“呸，一年，顶了天了”
“一年？你们可真看得起余爷！”
“我压我新车，大鱼扛不住一年！”
……
余羽又敲了楼下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先敲249的门。
舒抒给他开了门，又急急忙忙进去了。
余羽惊讶了，今天有机会进这破书的家？
走进去，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见到249，和楼上没什么区别，但是……
你们有见过了只有家具，什么都没有的客厅吗？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套沙发，一个茶几上面有个茶壶，一个本。墙上的电视，连插头都没插。靠近厨房的角落有台冰箱，客厅就没有其它东西了。
女人的房间不是应该东西很多吗？所以，这就是个男人婆，坚定完毕！
又看向舒抒，她正在厨房做什么东西。
“咦？你还会做饭？”
舒抒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手上的工作，小心翼翼地翻着锅里的肉条。
余羽见旁边已经有炸好了的肉条，直接拿起一个，尝尝这二百五手艺。
“哎～”舒抒还没说话，他已经吃了起来。
“还行，就是没什么味道，你应该再放点盐。”
余羽说完，就见舒抒看向他，平静地说，
“这是给黄毛的……”
余羽一愣，又听见她说，
“加了狗粮的……”
“呸呸呸！”
……
舒抒炸好了肉条，给黄毛在碗里放了七八个，其他的就收了起来。
走进客厅，见余羽正一脸生无可恋的瘫在沙发上。
“哈哈哈哈哈”
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你特么给狗炸什么肉条啊？！”
“它最近不怎么想吃东西，我就给它做点，谁知道你那么激动的就要吃啊？”
余羽继续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她。
仿佛在控诉她，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再说，你见我做过饭没？这炸肉条还是学了蛮久才会。”
舒抒踢了他一脚，“起来，别躺我沙发上！”
“你有没有同情心，还不是为……”
咦？老子折腾陆川怎么觉得是因为她？
错觉，一定是错觉！
舒抒以为他说狗粮的事儿，又轻轻踢了他一下，“是你自己抓起来就吃的好不好？！”
余羽痛苦的叹息一声，“感觉身体被掏空！”
“肾虚……”舒抒一口接过，还颇为猥琐的笑了一下。
余羽一听，瞬间坐了起来，眉头一挑，怒道，
“试试？”
“滚！”
拿了一个酸奶喝了，见他还搁那儿痛苦，笑着说，
“行啦，不就是吃了点狗粮嘛，那狗粮那么贵，纯杂粮，人也是可以吃的！”
余羽委屈的动动鼻子，
“再贵，它也是狗粮啊？！”
“身为单身人士，平时狗粮吃得还少了？”
“这能一样么？！”
舒抒突然也动动鼻子，眼睛一眯，“你喝酒了？”
余羽点头。
“你特么喝酒了还敢躺我沙发上？！滚滚滚！”
“喂，你怎么这么无情啊？！”
将余羽轰了出去，舒抒又陪着黄毛玩了会儿，而后打开电脑码字。
黄毛个子不大，但也不小，舒抒偶尔抱一下行，不能一直抱着。
她码字的时候，黄毛就在旁边趴在，趴在她的脚背，时不时蹭蹭，心里软成一片。
码完字发了上去，又打开毒鸡汤微博。刷了刷最近的评论，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
世间无爱：我们老师贼烦，我上课认不认真关她屁事，天天这样谈话，那样谈话，还收手机，真他妈讨厌，说了不要她管，不要她管，天天一空就把我叫出去，烦不烦啊？！我艹奶奶的，真想打死她！
舒抒皱皱眉，点进这人这人微博，高三？
几乎每天都有刷微博，不是骂老师，就是吐槽高三苦逼。
「毒大：高中老师就是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你这孩子天天骂人家，搁大学老师那儿，谁特么理你，直接挂你。熊孩子，珍惜珍惜话多的高中老师吧，以后可能除了搞宣传的，没人拉着你叽叽喳喳说一大推！」
大江：熊孩子……毒大一针见血啊
谁的青春不伤悲：不过有些老师也贼讨厌。
陈岁月旧时光：楼上加一，但大部分老师还是很好的， 【公众号:夏日常推文】 天天烦人也是出于关心，不想未来后悔
丘陵一旬：对，要不是我高中班主任，我怕是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了。我那会儿不想读了，回去了，又被她找了回来，然后高考了，二本，现在刚工作，真的很感谢她……
小玫瑰：大学老师比高中老师厉害多了，天天这样项目那样实验……但说真的，我还是觉得高中老师操心重些，大学老师经常找不到人，谁特么管你…
我爱吃榴莲：对对对，他们都说大学老师好说话，挂科可以找老师说情。实际上，上课都是笑面佛，考完试秒变山顶洞人。求情？你得找得到人啊
……
下面就开始吐槽老师，有吐槽大学老师的，也有吐槽高中老师，大部分都是学生党。
「毒大：事实上，不管高中老师，还是大学老师，都拖不住你堕落的步伐……谁让堕落使我快乐呢？今天周三，学生党们预习了吗？学习了吗？复习了吗？图：你尽管考，过了算我输！」
而后关了电脑，她得去门卫那儿拿个快递，估计是楼上那二百五的东西到了！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不大不小，还有点重量，舒抒拆开。
“呀，看不出来，这二百五还挺会送礼物的嘛～”
俨然是舒抒平日用的面膜，不知道他怎么买到的，舒抒已经用完了，这个不怎么好买，去了专柜两次都没有。里面三盒，三十片，那条鱼也没在剧组干多久，怪不得钱花光了。
嗯，这人还是挺有心，今天害他吃狗粮，要不要买点肉给他做点人吃的？
第18章 表白
说走就走，舒抒背着包出去了，除了买肉，她还想先买两件衣服，女人嘛，也就这么个嗜好了。
惯去的店，挑了两件新款就提着出来了，购物，真是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儿！
“书书！”
熟悉的声音，舒抒一愣，转过去。
“书书……”程段奕缓缓过来，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眉头紧锁。
“程先生”
“要跟我这么生疏吗？”又看了看四周，
“他让你自己逛街？”
舒抒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和你有关系吗？”
“书书，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还有人比我们更熟悉对方吗？”
“程先生，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了，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不劳您费心了！”
“书书，你骗我的，你和他没有关系的，他不是你欣赏的性格！你也不是迁就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又和别人在一起。”程段奕走近一步，认真的看着她，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激动地伸出手。
舒抒一躲，“他为什么不是我欣赏的性格？难道我就不能变吗？我就该一直喜欢你这种，会劈腿的渣男？”
程段奕张了张嘴，“柳絮言的事，我知道我说不清楚，但我能保证，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儿了！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前吗？忘了我们第一次表白？那会儿……”
“程段奕！你够了！我真的不想听了，你不想我恶心你，就离我远点，别把唯一那一点还算美好的东西，反复拿出来恶心！”
程段奕僵硬的看着她，舒抒转身要走，拉住了她。
“我……等你原谅我……”
舒抒挣脱他的手，朝前继续走，背着他，眼眶突然就红，两滴水珠滚了下来。
怎么会忘记呢？她刚上大学那会儿，学费拖欠着学校，每天光顾着打工，班里的什么事儿都不在意。
大一事多，她总是让金悠帮她请假，偶尔还会翘课，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申请贷款要孤儿院过材料，离开了那个地方，她就一点也不想回去。
有天开年级大会，必须要去，舒抒让金悠帮她签到，她要面试另一个兼职，一个模特，时间短，工资高，她必须要去的。
结果当天回来，金悠就告诉她，
“书书，班长今天把你记了……”
“啊？”
“学期末要扣综测，影响奖学金。”对于舒抒的事儿，金悠是知道的，所以格外心疼。
舒抒皱着眉，对程段奕有些反感。
而后又是一次，舒抒翘课，程段奕让金悠给她带话，说她要是再缺课，通报批评，取消一年评奖评优。
第二天舒抒去上课的时候，就问
“谁说的取消评奖评优？”
“辅导员，你缺课太多了！”
舒抒皱着眉看他，金悠说老师没点名，会记下又上报，只能是面前这人。
她极度反感他，道德上知道是他职责所在，情感上却接受不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舒抒走投无路，写起了小说，竟意外的找到了一条走下去的路。
在班上，她会和他唱反调，他提什么意见，她会否定他，偏偏有理有据，他也没有再讲什么。
对于她的各种挑剔，程段奕始终以微笑应对，舒抒还给他取过外号，笑面虎。
直到大一下，时间长了，写作也顺，她也就全心全意的写作，在班上沉静了下来。
程段奕这个人是很优秀的，什么校草班草，舒抒听听就过了，但是他自己走的项目和他的一些奖项却是不容忽视的。他也是她国奖的唯一竞争者。
直到有天，下了晚自习，舒抒回宿舍的时候，
“舒抒～”
“程段奕？”舒抒惊讶了一下。
就见走过来的人一笑，“怎么，肯理我了？”
“没有不理你啊～”舒抒也是客套的寒暄，假模假样。
程段奕温柔一笑，轻轻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顶。
舒抒一愣。
……
直到他们在一起之后，舒抒才知道，原来，他从来没有给辅导员讲过她缺课，什么不来取消评奖评优，也是他见她不来上课，吓她的。
程段奕原话是这样的，“书书，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大教室，一百多号人，我只能发现你有没有来上课吗？”
他说他那天在车展见过她了，她穿着统一配套的红色套装，举着牌子。
虽然应聘的是车模相对苦力的，不存在接待客人。但难免也有眼光会转向她，这也是程段奕威胁她的原因，不想她再去哪儿了。
舒抒的学费一直没有交，程段奕是知道的，但她那会儿对他印象很是不好，不能直接给予帮助。
他在学校帮她申请过推迟缴费，她都大一下才交学费，却始终没有人催她。
他找人通过学校给各种竞赛学生奖金，舒抒参加过不少，都是拿到了奖的。
直到后来金悠告诉他，舒抒已经有挣钱能力，程段奕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不再挖空心思，想办法给她送钱。
……
摇摇头，把眼泪擦干，他曾经很好，他们曾经也很好，所有动人的爱情，是否都会在时光里，一点点褪去颜色，而后各自归位，各自安好？
他和别人有了牵扯，他说他犯了错，求她原谅。可是舒抒不想原谅他，原谅一个人，有时候也会是一件做不到的事儿……
回了家里，把东西扔在沙发上，愣了好久，直到一条消息过来。
「楼上二百五：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舒抒回了一个字：走。
……
“喂喂喂！你别喝了！”
舒抒迷蒙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喝。
“你今天怎么了？”余羽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人回答，对面的人一杯接一杯不停。
余羽抓住她的手，“我说，你别喝了！你到底怎么了？！”
都快抓狂了，这姑娘啥都不说，从坐这儿开始，就没停过，这是遇上什么伤心事儿了？
莫名有些着急。
舒抒顺着被他抓着的手看向他，咳嗽了一声，特别认真的说，
“我是喜欢你的！”
余羽一双眼睛真的瞪成了金鱼眼。
“你说什么？！”
“其实在我顶你的时候，可能就慢慢喜欢上了你……”
余羽眼睛越睁越大，原来她平时怼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
心跳突然加速，血从心口冲到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咳咳咳”不自在的咳嗽两声，眼睛一直没有从她脸上离开。
“你那么好，哪个女人能不动情……”
咳咳，嗯～这破书别看平时一副男人婆、什么都不放在眼睛的模样，还是被爷的魅力折服了嘛！
舒抒慢慢趴在桌子上，余羽愣了好一会儿。
轻轻咳嗽一声，“那个，虽然你很喜欢我，但是，咳咳，咱们性格还需要磨合一下，咳咳，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
见对面一直没动静，“舒抒？”
额…睡着了。
“算了，看你这么喜欢我，喜欢到需要借着酒才能表白，那我就勉为其难把你背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