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砂糖都没你甜——庆新岁
时间:2018-07-27 09:00:08

  出门拿上选手比赛牌,跟苏墨深进了侯台室。
  
  第八届霓裳杯舞蹈大赛,不少热爱舞蹈的人慕名而来,都希望从这次比赛中崭露个头角,小火一把,千万参赛者,要想脱颖而出,又谈何容易。
  
  黛蓝权衡再三,最后才决定初赛跳hiphop,前些日子忙着拍摄,根本没有多余时间排舞,而hiphop相对于古典和芭蕾没有过硬的要求,动作也比较简单,对于她来说,三两天一个成品舞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不难猜想,肯定有许多参赛者也会选择hiphop,虽然竞争压力很大,但她有信心,跳了十多年舞,进个初赛小菜一碟。
 
 
初赛
  比赛已经进行到103号了, 而黛蓝是126号, 她坐在苏墨深旁边,倚着他的臂膀, 戴着耳机,卡着拍儿、听着节奏,把整个成品舞的动作, 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要跳的hiphop节奏很快,每个动作都要衔接到位, 否则跳不出来感觉。其中有个基础动作Cat Daddy, 很酷很可爱的一个动作, 可越是简单的动作,越容易被忽略其精华,她不想跳的千篇一律。
  
  但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她记得导师曾跟她说:如果你学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那么你只是学会了而已。若想不断的提升自己的舞技,那你需要更多次的反复练习, 将不同的感觉注入到每一个舞步中, 舞步就此有了灵魂, 这才是你的舞蹈,你的灵魂。
  
  她是有信心通过初赛, 可她贪婪的想要把每个动作都跳地完美,黛蓝烦躁的皱着一字眉, 撒泼般的在苏墨深怀里拱了拱。
  
  苏墨深反应极大, 迅速用两手抵着她的头,使劲把她推了出去。
  
  黛蓝仰起脑袋, 面带三个问号的表情,看着苏墨深,纤纤细手指着他的胸膛,语气不善,“这是给谁躺的啊?”
  
  他一脸无辜,“你啊”
  
  “那你把我推出去干嘛?”
  
  苏墨深一手抵着黛蓝的额头,另只手拿出手机,然后把屏幕正对着黛蓝的脸,给了她个眼神,让她自己看。
  
  黛蓝眼神下移,看着屏幕中的自己,扭着小脸蛋,左看看右看看。没毛病啊!画着酷酷的嘻哈妆,还是那个精致的猪猪女孩,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呐,还是……
  
  此处省略了一万个还是,黛蓝在心中夸了自己千百遍!
  
  苏墨深看着面带微笑、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自己花容月貌的某人,不客气的从喉咙里嗤笑了声。
  
  屏幕稍微上移,同时那只抵着她额头的手,移到她的头顶,挑出一根黄色的鸡毛。
  
  没错,是黄灿灿的乱糟糟的一小小根---
  
  鸡毛。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头顶的马尾辫?
  
  黛蓝看着屏幕中突然出现的,嗯,鸡毛头饰??她顿时咬牙切齿的,张大饼是存心报复吧?
  苏墨深把那根另类的时尚揪了出来,这才发现那是个装饰品,带着笑意道,“头发乱了,重新松开绑一下”
  
  黛蓝又一头扎到他怀里,饱满的额头,一下一下地点着他的前胸,百无聊赖道,“等一会上台了再绑”
  
  揉开她微皱着的眉头,“身体不舒服?”
  
  黛蓝左右摆头,躲开苏墨深的手,语气丧丧的,“不是,就是有一个动作,一直找不到感觉”
  
  没有找到那种融到自己血液中的感觉。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你是不是一直跳芭蕾,突然变了种风格,没转换过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常发挥……”
  
  闻言,黛蓝怔了一下,脑海里单曲循环,“变了种风格,变了种风格,变了种……”
  
  对呀,用芭蕾的轻盈活跃去要求hiphop,她要是能找到感觉,真是见鬼了!
  
  嘻哈舞hiphop是美国黑人由一种发泄情绪的运动演绎成的街边文化,特色是爆发力强,舞动时,肢体所做的动作亦较其他舞蹈夸张。
  
  最吸引人之处,是以全身的活力带来热情澎湃的感觉。
  
  要的就是随意感,她一直拘着自己,难怪找不到感觉。
  
  黛蓝如醍醐灌顶般茅塞顿开,双手圈下苏墨深的脖子,激动的给他来了个姨妈红的大唇印子。
  
  上场前,她又重新绑了辫子,洋溢着自信的光芒,那左右摇摆的高马尾,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璀璨夺目的聚光灯照耀舞台上强劲的舞者。
  
  hiphop对跟拍的要求相对较严,跟差一个拍,整个舞蹈就完了,因为hiphop是做拍点动作的,每个拍点都有动作,都是一个点,一段连续的点中缺了一个点别人马上能看出。
  
  黛蓝紧跟着节奏,卡着节拍、身体律动。
  
  听着激情澎湃的音乐,通过音响,传遍大厅每一个角落,缠绕在上空,送到每个人的耳中,高亢激昂着。
  
  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摩肩接踵,挥舞着闪亮的荧光棒,似繁星点缀,照亮每个人的热情,欢呼雀跃着。
  
  她心中像是烧了一把火,微微发烫。
  
  那熨烫的血液流经五脏六腑,汹涌澎湃的感觉呼啸而来。
  
  随意的迈动步伐,协调着支配着四肢,但此刻,好似四肢又不受她支配,出于本能的跟着节拍,做出一个个动作。
  
  面露灿烂的微笑,眼带光芒,她啊,只有站在舞台上,才感觉不负此生。
  
  舞蹈本身哪有什么灵魂,不过是舞者用那埋葬在深处的灵魂去跳舞,才舞出了万里挑一的灵魂。
  
  苏墨深看着舞台上的宠儿,心中亦是一阵滚烫。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下一句是什么?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原谅他才薄智浅词不达意,实在找不出华美词藻来形容。
  
  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表达。
  
  有种美,他体会在心里,融进了骨子里。
  
  如此,就好。
  
  下了台,黛蓝扑进苏墨深怀里,跳了个尽兴,她浑身舒畅,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真气奔腾不息,浩浩荡荡,进入平川,又回归大海。
  
  苏墨深拿着刚准备好的湿巾,擦着黛蓝额头上的汗珠,运动后的脸蛋微微泛红,像是粉嫩的 汁液饱满的大桃子,想啃一口,一尝那香甜汁液满口生津的感觉。
  
  念头一闪而过,苏墨深不想委屈自己,傲娇的想,我自己种的桃熟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低头,一手挑起黛蓝的下巴,色泽诱人的薄唇贴了上去,黛蓝鼻尖还浸着一两滴香汗,两个高挺的鼻尖相触,晶莹剔透的汗珠瞬间摊了开来,变成肉眼不可见的小水渍,灯光的折射下烁烁发光。
  
  桃儿确实甜,肉嫩汁多,味道鲜美,爽在口感,舒服在心里,让人吃了还想吃。
  
  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舔完桃胡,苏墨深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最后,结束大餐。
  
  泰山压顶般的五行山离开了,黛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粉嫩的桃子变成了红扑扑的苹果,美而不自知。
  
  ~
  毫无悬念的进了预赛。
  
  复赛一周后进行,同时,第一次拍摄完美收工,导演给她放了一周假,好不容易喘口气,黛蓝准备回家住几天,陪陪她的母上大人,然后,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了。
  
  小而温馨的房间里,黛瑶把土豆切地珰铛咚咚,菜刀与案板发出的声音,像是一首协奏曲。
  岁月老人好似特别善待她,三八年龄却似花信年华,少了脸上的皱纹和沧桑,留了岁月积淀下来的魅力。
  
  黛蓝悠哉悠哉的躺在被窝里,听着母亲的切菜声,心中熨烫着温馨,金窝银窝还真是不如自己的狗窝,躺着自己的小床,整个人懒洋洋的,好不舒服。
  
  下了床,她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顺着扑鼻的饭香,摸到了餐桌上。
  
  “妈妈,我怎么感觉你做饭的功力更上一层了”蒸出来的大米软糯香甜,鸡块外焦里嫩肥而不腻。
  
  黛瑶咽下嘴里的鸡肉,不留情面的笑了声,打趣道,“是你能吃的功力更上一层了吧”
  
  黛蓝一噎,真是亲妈。
  
  吃完饭,黛瑶依旧做半个小时瑜伽。
  
  黛蓝吃着双皮奶,看着站在瑜伽垫上的母亲,欲言又止。
  
  鼓起勇气,话刚到嘴边又被一口双皮奶吞了进去,反反复复好几次,她有点惆怅、有点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深呼吸口气,面露和善的微笑,“妈,现在有个跟我一样孝敬你的人,你高不高兴啊”
  
  黛瑶像看白痴般看着自己女儿,“我可就生你一个,你去哪给我变出个弟弟妹妹?”
  
  孝敬你一定要是弟弟妹妹吗?就不能是……
  
  女婿吗?
  
  她捏捏了手中的塑料杯,一副将士上战场的大义凛然,小脸尽是严肃,“妈,我谈恋爱了”
  
  黛瑶淡定从容的“嗯”了声,做着高难度瑜伽的身体稳定如山。
  
  黛蓝:???
  
  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问自己亲妈,“您问都不问是谁吗?”
  
  “噢,是谁啊?”
  
  ……
  
  被亲妈的敷衍吓住了,这和她预料中的天差地别,她认为母亲的反映,应该比查户口的还较真儿些,没想到……
  
  初中时,不知哪个男生给她书包里塞了个小纸条,她母亲连着一周给她做思想教育,还专门跑去学校,跟班主任交代不让她挨着男生坐。
  
  以致于她初中三年,座位周围全是花姑娘,活脱脱的女儿国。
  
  黛瑶媚眼一扫,看着不远处的女儿,继而云淡风轻,轻启红唇,“你俩的事,你苏姨早跟我说了,就你天真的以为瞒过了全世界”
  
  ……
  
  所以,姜还是老的辣,她还是太天真?
  
  “我从小看着墨深长大,又不是市场上的阿猫阿狗,有什么不放心的?还瞒着不跟我说”黛瑶忿忿道。
  
  黛蓝呵呵两声,心道,不跟您说,您不也知道吗。
  
  桃花眼中带着些复杂,黛瑶道。
  
  “喜欢就好好把握,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来”
 
相见
  早上黛瑶去了舞协, 黛蓝难得睡了个昏天地暗的大头觉,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撒了一地金光,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才从床上慢慢的爬起来。
  
  跳了会儿拉丁,找了找感觉, 出了一身汗,又冲了个澡, 到了中午, 黛蓝的肚子开始抗议, 饥肠辘辘的叫个不停。
  
  边啃着干巴巴的饼干,一边给母亲打电话,语气哀怨,“妈妈啊,你再不回来, 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妈妈这边太忙了, 把你给忘了, 你自己点个外卖吧,少吃辣啊”这边, 黛瑶忙的焦头烂额,匆匆交代完, 就挂了电话。
  
  黛蓝一脸无奈, 她还没说完呢,话筒里就传来冰冷的“嘟嘟嘟”声, 叹了口气,咬完最后一口饼干,拿着小包包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黛蓝站在协和医院的大厅里。
  
  挂号窗口,一个打扮妖娆的年轻女生,手提精致的lv女包,玛瑙绿的指甲点着柜台,一脸傲气的看着工作人员,“给我挂个苏医生的号”
  
  里面的小姑娘也倍感无奈,“女士你好,苏医生不属于坐诊医生,您可以挂其他医生的号”
  
  “医生是干嘛的?给病人看病的,既然他是医生,我为什么不能找他看病?”
  
  “……”
  
  黛蓝看不下去了,走了上去,双手抱臂,懒散的看着那个女生,“您神经内科出问题了吗?”
  
  女生闻言瞥了眼黛蓝,“我神经好的很,没问题”
  
  黛蓝嗤笑了声,“苏医生最擅长的可是神经内科,您没病,为什么挂苏医生的号呢?”
  
  “我想挂谁的号就挂谁的号,你们管的着吗?”
  
  ~
  十分钟后,黛蓝站在二楼、苏墨深的办公室前,看苏墨深在低头写着东西,黛蓝装模作样的敲了两下门。
  
  听见动静,苏墨深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姑娘,“进来啊,在门口杵着干嘛”
  
  “哒哒哒”的踩着细高跟,走到办公桌前,半倚着、低头看着苏墨深,“有好多女病人找你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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