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妾不一般——明月像饼
时间:2018-07-27 09:24:00

  食不言寝不语,直到两人用完午膳,都没有再说一个字。绿衣和林轻很快就把饭后残羹给撤了,端来茶水。
  茶是好茶,且还是杜芊芊爱喝的龙井,闻着茶香她都知道容宣这里的龙井茶叶相当的好。
  容宣像个大爷一样的靠在软塌上,手里捧着本书,偶尔翻翻页,他留在这里,杜芊芊也就走不得,坐在他对面的原椅上,如坐针毡。
  容宣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淡淡开腔,“过来给爷捶捶腿。”
  杜芊芊一口气要背过去,遏制着想锤死他的冲动,她慢慢的挪过去,坐到容宣身边,小拳头在他的腿上一下下的敲着。
  容宣放下手里的书,阖上眼皮,“力道太轻了,软绵绵的。”
  杜芊芊认命的加了力气,容宣还真懂怎么使唤人造福自己,他仍旧不满意,“这个力道你是想锤死爷吗你怎么连伺候人都不会”
  “那我轻点。”她忍了又忍。
  窗缝里钻进徐徐细风,杜芊芊手都要酸死了,偷偷看了容宣几眼,他好像睡着了,她才敢偷懒,边揉着酸痛的手腕,边偷偷的看他。容宣的五官生的极为端正,睫毛长长的,垂落而下像一把小扇子,她看的正出神时,面前的人忽然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的对上她的视线,他勾唇,面上浮着极浅的笑意,“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杜芊芊直觉就不大好,咽了咽口水,问道“什么事”
  初夏时节,她穿的很是单薄,锁骨露出,容宣从上方看下去,她领口的风光一览无遗,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那便可以随便看,容宣也没有正人君子的挪开眼,他面不改色道“听说你很喜欢我养的那两只白猫。”
  杜芊芊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她自然清楚这院子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容宣的眼睛,可她还妄想垂死挣扎,摇了摇头,“也没有很喜欢。”
  和容宣抢东西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难不成还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容宣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笑笑,“难不成我的猫还不配让你喜欢”
  杜芊芊悔不当初,为什么小时候没有看着他二姐把他打死还拦住了他二姐,养出如今这种捉摸不透各种难伺候的性子。
  容宣的二姐容敏和杜芊芊的关系十分好,小时候俩姑娘就爱凑在一起玩,容敏的父亲同她的舅舅交好,时常也把容敏送到军营中学骑马。
  一来二去,容敏的性格比大家闺秀就多了几分爽朗,有一次看破了容宣在家里用小手段整治前来探亲的表兄,一怒之下夺了杜芊芊的鞭子要把他给打死。
  杜芊芊打小就心软,那时同容宣也没说过话,看被打的蜷缩在地脸色苍白却始终一声不吭的他,便起了恻隐之心,上前抱着容敏不让她继续动手,还劝了劝。
  这事最后闹到了老太太面前,姐弟两个一同受了罚。
  想起这事,她悔不当初,感情她做了好人还没得来好报,长叹一口气,她说“那我喜欢。”
  容宣变了脸色,冷哼道“就你也配喜欢我的猫。”
  “”容宣上辈子一定是唱戏的
  容宣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掐住她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的腰上,嗓音沉沉,他说“这次就不同你追究,若有下一次你碰了我的猫,把你的手给砍了。”
  又是断腿又是砍手的,他怎么不去当屠夫装什么正人君子。
  “是猫钻我怀里的。”她委屈巴巴的说。
  杜芊芊并不知道自己生气时会不自觉的嘟起嘴,脸颊微微鼓起来,模样很讨喜,容宣不客气的拧了一把她脸上的肉,“那你就躲开。”
  “哦。”
  容宣的手渐渐从她上往下移,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我的猫、兔子、院子里的海棠花,这些你都不许打歪主意。”
  林轻昨日提醒过她,故此杜芊芊倒也不难接受,只觉着憋屈,什么都不能碰。
  她干巴巴的笑笑,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喜欢兔子吗”
  当年她拿兔子给他赔礼道歉时,他满眼不屑,从他桀骜的眉眼中不难看出,他对她手上拎着的两只兔子压根就看不上,“拿回去,不需要。”
  昨天她就想对问林轻了,转念一想,估摸着林轻这种小丫鬟也不会知道她家主子的怪癖。
  容宣手上一紧,望着她的视线顿时变得严厉,“你从何得知”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不过脑的话问了出去也断没有收回头的道理了,她企图蒙混过关,支支吾吾,“我我我”
  容宣不耐烦,别说是整个容家的人,哪怕是身边的好友不都误以为他喜欢这些个软白的小动物吗
  他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问“说话”
 
 
第11章 
  容宣沉着脸,冷冷的质问声落在她的耳边,杜芊芊的手腕被他掐的生疼,她脸色煞白,扯谎道“我随便猜的。”
  怕容宣不相信,杜芊芊目光诚恳,继续解释道“爷您威仪堂堂,看起来便不像是会喜欢这些个毛茸茸的小动物。”
  她的手指紧张的揪在一起,也不知这番话能不能将容宣糊弄过去。
  容宣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信了还是未信,沉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盯了良久,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他抿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杜芊芊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的后背已经浸出细细的汗,是她大意了,才会差点让容宣起了疑心,她最怕的是容宣把她当成异端给杀了。
  天色渐晚,窗外的天空渐渐的暗了下去。
  容宣低头望着战战兢兢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她瘦弱的肩膀微微发抖,容宣忽然起了兴致,用修长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看了一遍又一遍,从扬州启程回京那日,他便觉着这个沈芊芊哪里不一样了。
  回了京之后,这种感觉愈发的深刻。
  容宣倒是不着急 ,总有一天他能把她的不对给揪出来。
  这么想着,通身舒畅,他幽幽的视线转向她红润的唇瓣,俯身低头,毫不客气的咬了上去。
  杜芊芊整个人被半搂在他的怀中,被迫踮起脚尖,脖子酸痛,嘴唇也被咬的有些疼,她心想这人怕是属狗的,特别爱啃爱咬,每回还都用尽了力气来折磨她。
  真是烦人。
  容宣还有公务要忙,晚膳不曾留下,直接去了书房,并且吩咐人不许打扰,临走之前他还半带警告的看了眼杜芊芊,然后说“爷今晚没回之前,你不许上床睡觉。”
  杜芊芊心里头把他骂了个半死,还不得不对他扬着笑脸,“妾身一定乖乖等着爷过来。”
  多数时候,她很识相。
  这或许是从前在陈阙余那里吃了太多的苦头,从而学来的世故圆滑。
  容宣回京之后确实遇到了不少棘手的事情,朝堂之上他不过是个不太起眼的小官,他大伯在朝中和陈阙余交情甚笃,招惹到当今丞相的注意,丞相同陈阙余极为不和,连带着他这个姓容的也被牵连,常常被丞相一派的刁难,逼的他行事明处暗处都要小心翼翼。
  容宣的野心和他飘飘然的气质不大相符,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权利,他想要权倾朝野、高高在上的俯视所有人。
  处理完公事已经是深夜,蜡烛的灯芯燃到了最底,容宣放下毛笔,坐在案桌前揉了揉太阳穴,烛火明明灭灭,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靠着太师椅,轻阖上眼皮,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或许是太累的缘故,他睡了过去。
  容宣梦见了杜芊芊,那个已死了好多年的女人,死之后连个坟头都没有,更没有祭拜她的人。
  他梦见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轿子里,一张明艳的小脸上红彤彤一片,渐渐地,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竟然开始和另个人重合。
  就在这时,容宣睁开了眼。
  容宣随手灭了灯芯,书房内黑漆漆的,他整个人也全都陷入在这片黑暗中,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太师椅上,浅浅一笑,这笑容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忽然,男人站在身,拿上搭在椅子的外袍,边走边披在肩头,他脚步匆匆的去了杜芊芊的屋子。
  杜芊芊强打着精神坐在床边,其实她早就困得睁不开眼,偏偏容宣放了话他没来之前不许她睡,这人怎就如此喜欢强人所难
  她打了个哈欠,问“绿衣,什么时辰了”
  回答她的是林轻的声音,“回姨娘,子时。”
  杜芊芊抱着床柱,心生不满,再等下去估摸着鸡都要开始打鸣,夜半时分,想来容宣应该不会过来了,自我宽慰之后,她脱了鞋袜自觉的上了床,卷着被子滚进了最里头。
  林轻欲言又止,提醒她,“姨娘”
  杜芊芊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她会说些什么,她背着身语气不耐道“别叫我等了,我不等他,我要睡觉。”
  “原来说乖乖等着我都是哄骗我的。”
  这道微冷中还透着凉意的声音像是一盆凉水浇在杜芊芊的头顶。瞌睡立马给吓没,她睁开眼从床上弹起来,“您怎么过来了”
  原以为他不来了呢。
  林轻自觉的从屋内退了出去,沈姨娘真怪不着她,本是想提醒她一句,哪晓得自己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容宣张开双臂,“起来,替爷脱衣。”
  杜芊芊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木屐走到他身边,葱白的手指头搭在他腰上,动作缓慢的解开他的腰带,然后是外衣。
  杜芊芊全程低埋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他,面带绯色,精巧的耳朵都红透了,容宣淡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渐渐向下,移至她的下巴、雪白的脖颈、上下起伏的胸口。
  她只穿了件中衣,衣带散开,肌肤赤露,容宣忽然捉住她的手腕,眼神一暗。
  杜芊芊不明就里的仰头望他,问道“怎么了”
  容宣没有回话,毫不费力的将她拦腰抱起,直接丢到了床榻之上,他眼眶发红,解了裤带上了床,压在她身上。
  一室旖旎,来日清晨,容宣神清气爽,早早的起了床,杜芊芊还在睡梦之中,卷着被子一动不动,她是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容宣轻推了下她的肩,“起来,替爷更衣。”
  杜芊芊缩进被子里,装什么都没听见。
  容宣也不恼,看了她一小会儿便自己穿戴好了,出了门他便少有冷脸之时,待人都是三分笑,许是因为生的好看,他的笑倒是令人如沐春风。
  金光斜照进屋内,室内的光线越来越亮,杜芊芊从睡梦中醒来,掀开被子看了看,这具身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惨不忍睹。
  她抱着被子直叹气,容宣年纪轻轻沉溺于美色可真不是个好习惯啊
  她的腰都快被他弄断了。
  吃不消。
  绿衣早早备了水让她洗漱换衣,算起来她是容宣的第一个女人,这个含竹院里也只有她一个姨娘,杜芊芊的日子还怪无聊,她招来林轻,让她找些书用来打发时间。
  林轻听后,捂唇一笑,“姨娘想看书可直接问爷讨要,整个容府爷那里的书最多了。”
  杜芊芊讪讪一笑,脸色发红,她不是想看什么正经书籍,她想看看讲风花雪月的小书,故此是绝对不能对容宣开口提,肯定要被笑话。
  “这种小事就不要叨扰爷了,林轻,我把书名告诉你,你替我买来可好”
  “是。”
  杜芊芊腆着老脸报了书名,面前的林轻听完之后,有瞬间的愣神,“啊原来是这些书,奴婢这就去买。”
  “去吧去吧。”
  林轻的书尚未买回,绿衣就气喘吁吁的推开门,满脸焦急,“小姐,老太太那边送了两个丫鬟到爷身边。”
  杜芊芊不以为然,“与我何干。”
  绿衣急的跺脚,“奴婢听人说,那是老太太送给爷的通房丫头,奴婢方才瞧了一眼,长得是真漂亮。”
  身段也极好。
  这倒也是老太太能做出来的事,不喜欢她便想尽办法收拾她,给她立威,恐怕老太太自己还没弄清楚他这个孙子的脾性,容宣是从不会受人摆布的。
  杜芊芊不在意容宣会不会收下这俩通房,她进了容家的大门本就是场意外,若是可以,她是想远离京城的,不过不急,将来总有机会能从容家逃出去,她就不信容宣对她的兴趣不会消退。
  “爷的事不要瞎打听。”
  绿衣咬唇,“是。”
  不过到了傍晚,整个容家便传出消息,小少爷把那两个丫头原封不动的退回了老太太的屋内,并十分歉疚的说“孙儿体弱,无福消受。”
  这是当众打了老太太的脸啊,若是体弱,小少爷也不会连着两日都留在沈姨娘的屋子里,听下人传,这两晚屋内传出的动静可一点都不小。
  容老太太气的半死,对他无可奈何就随他去了。自古男人最是薄情,她倒要看看小孙子要宠那上不台面的妓子多久。
  每次和老太太作对后,容宣心情都很不错,他手执毛笔正在练字,书影敲了敲书房的门。
  “何事”
  “陈瑾少爷来了。”
  容宣放下笔,略微思索,“请他进来。”
  杜芊芊每日都得等来容宣才能用饭,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她不满的嘟囔,“一天天自己不吃饭,还耽误我吃饭。”
  饭菜都快凉了,林轻步履匆匆,“姨娘,您先吃吧,爷不过来用膳。”
  杜芊芊大喜,刚拾起筷子又听她说“怕是今晚也不会来了,瑾少爷找爷请教功课呢。”
  “谁”她的手滞在半空,声音颤抖。
  “瑾少爷,陈大人的儿子陈瑾,您没见过,应该也没听过。”
  杜芊芊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脸上的表情很是仓皇。
 
 
第12章 
  晚风入怀,陈瑾乖巧的立在门外,偏白的脸紧紧绷着,头戴束发玉冠,身着青色缎褂,蹬着黑底小靴子,秀气的眉毛之下生了一双丹凤眼,乌溜溜的眼睛珠子平视前方,如平波无澜的湖水。
  陈瑾今年九岁,脸尚未长开,但从他精致的五官中不难看出,将来他的容貌必定不差,不过他丝毫没有九岁孩童该有的活泼,周身三尺都冷冰冰的,陈瑾也不爱搭理人,对谁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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