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虽说计划生育从八十年代就开始实施了,可这些富豪第一胎生闺女的,照样想尽办法生个第二胎,第三胎,直到生出儿子为止,家里只有一个独生女的,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比较少见的。
也就这些年好了些,时代在变化,所有人都在宣传男女平等。
言归正传,看晏褚一连生了五个闺女,直到原配妻子难产去世后才停下来,就知道他这人骨子里也是更喜欢儿子的,就是放不下他妻子的死,所以才没有再娶。
或许他现在表现的疼爱闺女,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难过叹气,感怀自己的家业没有一个晏姓的儿子能够传承,这么一想,那些眼红他和几个闺女感情的男人们,就畅快了。
晏家的产业可不算小,明面上,一个服装集团,实际上晏家最值钱的,还不是这个服装集团,而是晏褚早年眼光好,屯的几块地。
这些年房价飙升多块啊,他的那些地产还都是买在寸土寸金的地界,光是这些不动产的价值,就让人咋舌了,娶他的闺女,那就是娶了一座金山回家。
因此晏多金刚踏入社交圈,就有不少人家心动了,她可是晏家的长女,也是晏褚放出风声来要继承晏家公司的女儿,娶了她,岂不是等于娶了大半个晏家。
“哈哈哈,老韩啊,你可别跟我抢,早些年我可都说了,多金这孩子是我看中的儿媳妇,我那儿子让我给调教好了,以后多金让他去东边,他就不敢去西边。”
一群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在那儿说笑打趣,用玩笑话试探着晏褚的意思。
“滚你个老东西,感情这事可得各凭本事,你说想要多金当你儿媳妇,搞得好像多金看得上你儿子似的,多金啊,王叔叔的儿子也在国外念大学呢,今年过年他肯定回来,要不到时候你们吃个饭,小年轻嘛,也不用拘束,就看看合不合眼缘。”
“几位叔叔伯伯,我这才刚回国呢,现在我就想在公司能有一番表现,让我爸爸看看我这几年的学习成果,感情上的事暂时还不在我的规划内,再说了,出国两年,我也想好好陪陪我爸爸。”
晏多金面带微笑,婉言拒绝了几位叔伯的提议。
她的这番说辞有理有据,即便被拒绝,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好不痛快的地方,只是在心里惋惜,这个金饽饽似乎还不开窍。
“爸爸,我看小妹还在楼上没下来,我上楼去看看她。”
为了防止这些叔伯再搞什么拉郎配,晏多金干脆选择找个借口从这群叔伯里脱身。
晏褚点了点头,晏多金冲那些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后端着手中的香槟酒离开。
“晏总啊,你这闺女年纪可不小了,她不想谈恋爱,你可不能纵容她,万一真拖成老姑娘了怎么办?”
晏多金不开窍,这不还有晏褚在吗,他们就不信他这个当爸的不急闺女的婚事。
“感情上的事,我尊重孩子们自己的选择,这都新世纪了,咱们的老思想也放一放,孩子想什么时候结婚,想不想结婚,都要尊重他们自己的意见。”
晏褚打了一个太极拳,把那些人的话都推了回去。
闺女和老子都那么说,那些一心想撮合晏多金和自家儿子的人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扯开话题,谈论起生意场上的事。
“那个就是晏氏的老总?”
宴会的角落,一个穿着酒红色露背长裙的女人端着高脚杯,冲着身边的人若有所思的问道。
她并不算年轻,至少和她身边那个穿着白裙,看上去清纯动人的女孩有很大差距,一头大波浪的长卷发,脸上的妆容浓艳风情,眼尾隐约看得出被粉底掩盖的皱纹,但并不损她的容貌,反而让人觉得她更有味道。
“是啊,怎么了?”她身边一个女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
“你该不是看上他了吧,他告诉你,那个男人,食古不化,勾引的难度那是地狱级别的,反正这么多年,就没见那个女人爬上过他的床。”
白衣女子心里了然,在这么一群大腹便便的男人当中,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晏褚确实很出挑,明明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老天爷对他似乎特别优待,快五十的人了,看上去就和四十岁差不多,少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岁月积淀的味道,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她们这些女人根本就不是宴会场上这些老板的正经女伴,多数都是想办法找关系混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样的场合,勾引到一个长期饭票。
比起受到经济制约的二代三代,当然是在场这些一代们出手更阔绰,虽然老了些,丑了些,经济的角度上来讲,更加实惠。
而同样是糟老头,当然是傍晏褚这种这种有钱又帅的“老头”更让人开心啦。
“不过啊,他就五个闺女,要是真能爬上他的床,给他生一个儿子,别说晏夫人的位置了,整个晏家没准都是你的了。”楚楚动人的白衣女子在那个穿着酒红色露背长裙的女子身边说道,看她闪烁的目光,心里露出几分不屑。
那个女人并没有察觉到身边女子对她的恶意,相反还有点心动。
她拿出手拿包里的粉饼对着小镜子补了补装,然后端着香槟酒,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地朝晏褚的方向走去。
第269章 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总你好, 我是天成的傅欣兰。”
红衣女子款款走到晏褚面前,伸出纤长白皙的右手,面带魅惑人心的微笑。
“晏总,我忽然看到一个老朋友, 等会儿再和你聊关于西城那边开发的那块地的事。”
“没错没错,我们缠着你可有一会儿了,也让你这个主人翁喘口气。”都是男人,哪个看不出那个主动过来和晏褚搭讪的美艳女子的心思,原本和晏褚聊得好好的男人一个个找着借口离开,有些走的时候, 还不忘给晏褚递眼色,眉眼间尽是打趣。
做生意,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加上诱惑大, 不少人都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你没个小三小四,还让人觉得你这人有问题呢。
聪明点的, 玩的隐蔽, 别让家里的老婆知道,也明白外面那些女人就是玩玩的, 论真心, 哪个都比不过陪你从苦日子过来的糟糠妻。
晏褚这情况和他们又不太一样, 他可没老婆, 不论从心出发还是从肾出发,都不需要有那些顾忌。
眼前这个女人长得不错,虽然看上去不太年轻,可熟女也有熟女的好处,更懂得这样取悦男人。
秉着这样的心思,那些男人自然很识趣的离开了。
“你好,傅小姐。”
晏褚看了眼傅欣兰并没有如她所愿伸出自己的右手,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当做问好。
傅欣兰记得,晏氏的总裁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或许因为他有五个女儿的缘故,在圈子里,他也是出了名的尊重女性。
可就目前对方的表现来看,似乎和传闻中的他不太相似。
“晏总,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围着这些富豪们打转的傅欣兰能屈能伸,自然地收回自己伸出去的右手,随意撩了撩长发,微微侧身,显示出自己骄人的身躯和圆润的肩膀。
以退为进这一招,她玩地最溜了,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说出是这个字,相反为了表现自己的体贴,他还会主动寻找一些话题,这么一来,两人也算有了初步的接触了。
“傅小姐确实打扰到我了。”
晏褚笑容得体,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不留情面。
站在远处的人看起来这就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哪里看得到背对着他们的傅欣兰此时脸上羞耻难堪的表情。
“不好意思傅小姐,今天是我女儿的接风宴,我得过去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恕我不能亲自招待你了。”
说罢,晏褚没有理睬她的反应,就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嗤嗤,有些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人家晏总连水当当的女大学生都看不上,还能看得上你这个年过四十的老女人。”
晏褚走后,一个年轻女人有节奏的踩着高跟鞋,双手环抱出现在了傅欣兰的面前。
她和对方同样都是天成公关部的副经理,既是同时,同样也是竞争对手,早就看不惯对方很久了。
“你嘲笑我?”
傅欣兰铁青的脸色在年轻女人出现后,稍稍恢复平静,她看着女人眼底的讥讽,嗤笑一声:“怎么,你该不会忘记自己之前被晏褚拒绝时的模样了吧,我可比你要脸多了,至少不会装醉酒,硬往人家的怀里钻,直接被人叫助理拖了出去。”
是她失算了,原本想着这些年那么多小姑娘想爬晏褚的床都不成功,只是因为对方不喜欢那一口的。
自己和对方的年龄相仿,而且保养得当的她既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有年轻女人的娇嫩肌肤,或许对方会喜欢她这一款的,可没想到,对方油盐不进,连拒绝她的方式都这么决断。
她的年纪不小了,就连她自己都清楚,在这一行当,她待不了多久了,可这些年她是赚了不少,同样的,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她需要不断在美容院投钱维护自己的脸和身材,她需要买各种各样的华服首饰装点自己,增加自己在异性眼中的魅力。
因此外表看上去风光无限的她,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存款,至少那些钱不够她风风光光度过余生。
所以她急需要找到一个大方富有的“码头”,就算不能转正,至少也要狠狠赚上一笔,确保她在离开了这个浮华的圈子后,依旧能够过得滋润。
晏褚就是她盯上的目标之一,对方出了名的痴情,对外几乎没有绯闻,同时晏家家大业大,晏褚手里随便漏点东西给她,她就不算亏本。
只可惜,以往在那些男人面前无往不利的行为,在对方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团空气。
“你!”
被揭了伤疤年轻女人凤眸一瞪,“呵,我要是你,趁还能勾引到男人的时候多去美容院拉拉皮,也不看看自己眼角的纹路都能夹死苍蝇了,人家有钱人想找的是年轻鲜嫩的小姑娘,不是找小妈。”
“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说的这些话,我也还敬给你。”
傅欣兰的嘴角抽了抽,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对着女人讥讽着说道:“不过我看你现在玩的那么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保养的还不一定有我好呢。”
说罢,傅欣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着手肘,风姿摇曳地转身离开。
年轻女人还没想好怎么回骂回去,对方就这么走了,气的她直跺脚。
刚刚就有不少人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此时追上去,未免太难看了,女人咬了咬唇,朝着四周注意着她的宾客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深吸一口气,面带着微笑,得体地朝着自己那些小姐妹齐聚的方向走去。
她非得好好帮傅欣兰宣传宣传不可,都是被晏褚拒绝过的女人,总不能就她一个丢脸吧。
*****
“咔嚓。”
钟筱朵听到客厅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正在写作业的手顿了顿,起身朝房间外走去。
“呜——呕——”
刚走到房间的门口,钟筱朵就听到一阵呕吐的声音,紧接着的就是一阵刺鼻的酸臭味以及浓郁的酒气。
“死丫头,没看到我吐了,还不快点把拖把拿过来,把地板给擦洗一遍。”傅欣兰看着木愣愣站在卧室房间外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哦。”
钟筱朵低着头,肩膀耷拉着,含胸驼背地朝阳台走去。
傅欣兰看见这样的女儿就来气,要不是这个女儿和她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她都得怀疑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可虽然对方和她有几分相似,那种胆怯卑微的气质,将那几分出彩完全掩盖住,看上去畏畏缩缩的,让人没有一丁点想要亲近的欲望。
“笨手笨脚的,我回来这么久,都不会给我倒杯水吗?”
看着那个顺从地拿着拖把拖扫被她吐了一地污秽的地板的女儿,喝的醉醺醺的傅欣兰又开始吹毛求疵。
“哦。”
钟筱朵微微抬头,用余光扫视了一眼那个穿着性感,斜躺在床上的女人,将拖把放到一旁,然后朝厨房走去。
“哦哦哦,你除了哦哦哦,你还会说什么。”
今天在宴会上受了那么大的羞辱,还被自己的死对头瞧见,傅欣兰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对方会怎样添油加醋地将这一切宣传出去,心情糟糕的她回来再看见这个一个畏畏缩缩,和她亲爸像了十成十的女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当初要不是你,我会和你爸离婚,要不是你,我现在的日子会糟糕成这样,月中的测验你考了几?367,总分750你给我考367,你连三本都考不上,你这脑子到底是人脑还是猪脑啊,我给你请了那么多家教,那么多补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哦哦哦,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只和我说这个字啊。”
傅欣兰抓着头发,将自己原本蓬松顺滑的头发抓的一团乱,她在客厅里暴走,忍不住拿起一个个花瓶摆设就往地上砸,抑制不住地发泄着。
她就是想要过好日子不行吗,她不想再过那个一毛钱都要掰开来花的生活,她不想一日三餐只有最便宜的白菜,不想人家的饭盒里有鱼有肉的时候,她的饭盒打开就只有咸菜,她也不想白天在幼儿园里被一群小孩子折磨后,回家还得给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端屎端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