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确定,崖国和越国确实是签订了盟约,加上大理国内勾结,让隋昭城有些心力交瘁。
“那你要去吗?”安沅的心紧了紧,她不知道原来已经这样严重了。
“现在还不确定,至少还没有明面上动手,我得先派人去控制住岷王,然后再看情况。”
隋昭城自然是舍不得离开安沅去出征的,可是自己也必须要为了大理考虑,恐怕又得让太上皇出来主持政事了。
“那你多吃点,吃完了去想法子吧。”
安沅小聪明有,可是到了这样的大事面前,总有些胆战心惊,脑瓜子转的也不灵活。
“好了,其实没这么可怕,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隋昭城看安沅的样子,知道她也是担心的。
隋昭城起身,揽过安沅,“咱们去就寝吧,明日再看了。”
也好久没有和安沅一同入睡了。
“那折子……”安沅犹豫,总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大事。
“无碍。”
两人回到了寝殿,更衣准备休息,隋昭城也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阿城?”安沅躺在里面,手指轻轻的啦了一下隋昭城的袖子。
“怎么了?”隋昭城侧过身子,看向她。
“既然这样,我们还要办万寿节吗?”总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好。
“要办,当然要办,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免得闹的人心惶惶,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边境的百姓能感受到一些变化,还有就是朝中重臣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
“那若是崖国和越国联合,你有把握吗?”
“怎么了?”
“要是你没有把握……要不要我给父皇修书一封……”说着说着,安沅就说不下去了。
明明当初安沅是被隋昭城强娶回来的,可如今,安沅却说出让南褚帮忙的话。
安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年前还恨隋昭城的,若是一年前的安沅,就应该偷偷的告诉南褚。
趁火打劫,趁着大理分身乏术的时候南褚派兵南下,和越国崖国合作,这样大理战胜的几率太小了。
可安沅没有,安沅还怕隋昭城会应付不过来,想去求父皇派兵增援,要是父皇知道了,是否会伤心呢?骂她胳膊肘往外拐……
“卿卿……你……”隋昭城听到这句话,心跳都顿了一会儿,他从来没想过,安沅已经待自己这样好了。
“不用的,傻丫头,我可以应付。”哪怕不能应付,为了你,我也会努力的。
隋昭城揽过安沅的身子,紧紧的压进了胸膛,安沅能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勇气。
隋昭城哪里会不清楚向南褚借兵的后果,怎么忍心让安沅去做这样的事儿。
“你乖乖的,不要想太多,一切我都可以应付,没关系的,这个皇帝的位置,我一定要为了你保住,我要让你永远做我的皇后,我的卿卿!”
隋昭城吻着安沅的额头,一边低喃,情话就这样入了耳,入了心。
次日,两人似乎都约定好了一样,面上的愁容尽消,安沅又在准备给隋昭城的生辰礼,隋昭城也准备部署。
慕恪谨也难得的出现了,一大早的就在天乾宫等着,下了朝,一行人一同进了书房。
“旭尧已经在岷州等着了,也已经有岷王谋反的确凿证据,我们要在岷王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下罪,不然越国可能会提前发动。”
岷王谋反证据不难找,岷王恐怕也有轻敌的迹象,觉得和越国崖国合作,万无一失。
只要先断了岷王这条内线,越国崖国想要攻破大理就有难度了。
隋昭城面色凝重,其余几人也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儿,都收起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
“臣想去岷州助旭尧。”莫瑾瑜之前受伤而归,在家待了些日子,早就不耐烦了。
“好,擒贼先擒王,先把岷王绑了再说,切断和越国的联系方式。”
这一次,隋昭城不想管是非了,也不管证据是否充足,也许岷王会抵赖,百姓也会不赞同,但是没有这么多时间来让隋昭城考虑了。
只有把岷王断了,和越国崖国一仗,隋昭城才能放心。
岷王必然不会想到隋昭城是个这样无赖的人,连皇叔都敢随意绑了,在他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隋昭城已经决定取他项上人头!
“把岷王的兵马派往前线,这些人大概也只是被骗了。”
本有律法规定,藩王养兵数量是有限制的,而岷王的数量大大超过了限制。
若是那些人知道岷王勾结越国来敌对大理,想来也不会向着岷王这一边。
“修杰时刻注意着兵部,户部对边境的供应,免得有人在这上面动手脚。”
“是。”
紧锣密鼓的安排,让几人都有些兴奋,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上战场厮杀的感觉。
莫瑾瑜和许修杰退下,屋内就留了隋昭城和慕恪谨两人 。
隋昭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看来慕恪谨。
“恪谨,你想好了吗?镇守边境还是留守皇城?”
初时商量的是去边境,只是如今杜灵珑在皇城,隋昭城也不知他会怎么做决定了。
虽说儿女情长比不得国家大事,可是真的遇到了以后,还未必就拎的清楚。
“边境,时间还足够,不急。”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怕多等一些日子。
“好,你能这样想就好,不过也不急,现在越国还没有动作,你们可以好好处处。”
听了这话,慕恪谨只剩下无奈苦笑,处?根本处不来,一见面就掐架,她就非得出去。
就像现在,杜灵珑知道慕恪谨走了以后,没一刻是安分的,一下子说肚子痛,一下子说想出恭,后面又装模作样说饿了。
花招百出,让守着她的下人叫苦不迭,不敢怠慢了
杜灵珑现在发髻都是散的,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衣裳皱巴巴的,虽然慕恪谨送了新衣裳来,可是杜灵珑才不想穿他送来的。
越被关着,杜灵珑的心就越是紧的,不知道慕恪谨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还有几个月就到了喂养母蛊的时候,那个时候族人就会发现她不在。
之前她就是因为救了慕恪谨而遭到了族长的惩诫,这次要是还被族长抓到,后果可想而知。
杜灵珑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从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差一点让她摔跤。
捡起一看,药包!杜灵珑这才想起来,里面有自己出灵族之前配好的迷药,要是早记得,那就应该给慕恪谨尝尝滋味了。
自己都忘记进宫的时候居然带了药包在身上,大概是因为是皇后娘娘的宫婢来接的,所以宫门口的人没怎么仔细查就放行了。
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毕竟我的小命比较重要,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利了。
杜灵珑故意把屋子里的花瓶打碎,然后推翻椅子,桌子,弄出特别大的声音,然后开始痛苦的呻.吟。
门外的人怕出了什么意外,果然中招,开了门进去查看,闻着味道就晕了,门外本有六个人盯着,只是道行不够,待慕恪谨回来,只看见倒一地的人了。
第68章
进入七月, 天气越发炎热,安沅现在是离不开冰盆子了,一步也不愿意往外走, 恨不得自己也生在冰盆子里面。
今天天气倒凉了一点, 没有前几日热,可安沅来了月事, 总感觉不舒服, 且小腹越来越痛,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就见她一手捂着肚子, 一手撑在桌子上, 疼的不行。
原本来月事也不怎么疼的,只是有些不得劲罢了,可这次却疼的不行,安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边疼一边还冒着冷汗,吓得昭沅宫的宫人手忙脚乱。
明琴去请太医了,如棋去吩咐宫人煮红糖水,诗画半蹲在地上,看着安沅疼, 可又没什么法子。
以往安沅都不会这样疼, 她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还未下早朝, 几个人都没个主心骨,幸好有宫人和林嬷嬷说了一句。
“哎呦,诗画, 快,找人把冰盆子撤下去。”林嬷嬷才进来,瞧见屋内的冰盆子就叹了口气,赶忙吩咐。
林嬷嬷并不近身伺候安沅,所以也不大清楚安沅的小日子,自然就不知道安沅什么时候该忌口。
而其余几人因着没有这样的经历,安沅之前没疼过,也没忌过口,所以也不大清楚。
诗画听了,忙出去让宫人把冰盆子撤了。
冰盆子没了,安沅就热了,本来冒冷汗,现在就是冒热汗了。
“嬷嬷,好热的……”
安沅怕热的很,一点热都受不得,这会儿子没了冰盆子就要哭了一样。
“娘娘啊,热也不能再用冰盆子了,奴婢给您扇风。”林嬷嬷执扇缓缓的给安沅扇着。
“可是不够……”安沅不肯,嘟囔着。
她头一次来月事这样疼,疼的想在地上滚几圈,手捂着肚子一点用也没有。
现下又热,安沅哪里能忍,向来都是娇养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比起去年那次被滚烫的茶水烫伤还要疼!
眼泪都在眼眶转了几圈,结果没看见隋昭城,又憋回去了,总感觉在宫人面前哭好丢脸。
可是真的疼呀,从小到大也没觉得有什么比这更疼了……
“娘娘,太医来了……”明琴跑着进来,这个时候也没人顾忌礼数了。
陈太医稳了稳心神,一路跑过来的,一开始还以为皇后娘娘怎么了呢?后来才知道只是来了月事。
“娘娘,臣请扶脉。”
明琴扶着安沅,伸出手来,让陈太医扶脉。
“无碍,娘娘大概只是前几日贪凉了,臣现下开了方子熬夜喝了一盅就好。”陈太医说的轻缓。
可安沅疼的不行,差一点就要骂他庸医了,“我疼……”
“这……臣现在就去煎药。”陈太医看皇后疼的脸着皱起了,连忙起身准备去煎药。
“卿卿……”
陈太医转个身的时间,就看见皇上风似的冲进来,自己差一点就撞上了天子,吓了一跳。
“卿卿……”明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手上的皇后就被皇上抱进了怀中。
“怎么了?太医,怎么回事?”隋昭城看着陈太医,语句好像是吼出来的,眼神凝墨,好似会吃人一样。
才下了朝就有宫人来禀报皇后娘娘请了太医,吓得隋昭城以为安沅怎么了,御撵都等不及,跑了过来。
“臣……娘娘是月事来了,臣现下就去煎药……”陈太医被隋昭城吓的一哆嗦,又跪了下去,几时见过皇上这个模样。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臣告退……”陈太医拎着药箱就小跑着出去了。
其余人见皇上来了,也都自发的出去,顺便把门给合上了。
“卿卿,哪疼?”隋昭城心疼的看着安沅,拿出帕子给她擦干了汗水。
“阿城……我疼……”安沅见没有外人,又听到隋昭城这么温柔的语气,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好,乖,不哭不哭,告诉我哪里疼?”隋昭城捧着安沅的脸,吻了吻她的嘴角,似在抚慰。
“肚子痛……”安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隋昭城的手臂。
“来,我帮你揉揉……”
隋昭城之前身边并没有其他女人,也不大清楚月事的事情,现下只能尽力安慰她。
一边又在心里怒骂太医,怎么还不把药煎来。
隋昭城把手放在安沅肚子上轻轻的揉着,一边低声安慰她。
安沅的疼痛感少了许多,大概是有人在身边,让她放松了许多,也可能是疼够了,疼了这么久,精力耗费了,安沅就这样靠在隋昭城胸前睡着了。
隋昭城发觉她睡过去了,轻轻的抱起她,放到床榻上,开了门,吩咐明琴去打盆热水来,仔细的给她擦干净脸。
安沅才哭过,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小脸在睡梦中都还皱着,时不时低声嘟囔一句什么。
这时有人敲门,隋昭城蹙眉,瞧见是明琴,“何事?”
“回皇上,陈太医说用热巾子敷着娘娘的腹部可缓解疼痛。”
明琴垂着头,暗骂一句陈太医,方才又不说,现在让她面对皇上需要多大的勇气他知道吗?
皇后这次月事来势汹汹,太医说是贪凉,明琴猜就是前几日吃多了加冰的果子,又喝了加冰的绿豆粥。
明琴本是想拦着的,可是皇后又一直卖可怜,说热,明琴只好让她吃了。
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她们这些宫人没伺候好,被皇上知道,还不得被扒了皮。
“她现下已经睡下了,煎好的药用炉子煨着,你们的失职,待会儿再说。”隋昭城看着明琴都不如往日的好说话。
隋昭城这段时间忙,对安沅关心不够,没想到就发生这样的事儿,这让隋昭城怎么放心去出征。
看来安沅身边的这几个丫头还不够,还得再锻炼些时日。
“是,奴婢知错!”明琴忙跪下请罪。
这次,的确是她们的缘故,推诿不得。
“退下吧!”
隋昭城坐回床边,看着安沅蹙起的眉,伸手去抚平,没想到来月事会这样疼,以后可得对她看严一点,免得下次再遭罪。
还有她的身子也太弱了,还得找太医调理调理,不然以后不好生孩子。
隋昭城笑了笑,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生孩子,不过也是啊,一年了,怎么卿卿还没有怀孕呢?
安沅转了个头,面对着隋昭城,鼻子皱了皱,有一根头发碰着了痒,隋昭城轻手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