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生辰,皇上在侧殿和旁人行鱼水之欢,这事情,怎么能被她们看见呢?
知道的越多越是没好下场,心中早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命妇看见皇后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慢慢的往后退,在外边的看见这情况也不想进去了。
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安沅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哪里还管得了旁人如何,她不敢相信,隋昭城会在今日这个时候,还在侧殿做这样的事情?
床榻上的是谁?安沅没有勇气去看,她怕看见隋昭城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
明琴大概也是不敢相信吧,安沅感受到明琴动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她的手。
“怎么,你不想过去看看吗?”安沅心神都放空,几乎站不稳的时候,耳朵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他?他不是?
安沅猛的回头,不敢相信,“你……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的不是隋昭城还能是谁?
“我不在这儿,我应该在哪里呢?”隋昭城唇角带笑,语气带着揶揄。
安沅看着站在一边偷笑的明琴,还有后面显然松了口气的命妇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
安沅看向了殿内,奇怪了,外边这么大阵仗怎么都没醒呢?
“来人,瞧瞧看里边是什么妖魔鬼怪?”隋昭城收了笑意,喊人进来察看。
“众位夫人都进来瞧一瞧吧,免得让旁人觉得是诬陷了。”隋昭城显然是闹事不怕大啊。
安沅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隋昭城,察觉到他嘴角细微的笑意了然,原来是他做的一出好戏。
“啊……”宫人掀开帘子,见听见了惊恐的女声,都凑前去看。
宁夫人也在其中,心中嘀咕,这声音怎么这么向宁月谣的呢?
不可能吧,宁月谣应该在家中啊?
想到这里,宁夫人走快了几步,想一探究竟,结果看到了帘子内衣衫不整几近光·裸的宁月谣。
气血一下子直冲脑门,宁夫人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宁月谣怎么会在这里?还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么多命妇面前。
“啊,天呐,这不是宁家的小姐吗?”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宁夫人没缓过来,大概是觉得自己丢不起脸,立时晕了过去,又引起了一阵惊叫。
安沅看着隋昭城,隋昭城挑眉,给了安沅一个会心的微笑,好像在说“你看我多棒,要不要表扬我一下啊?”
安沅白了他一眼,真是的,害她白担心,既然不是他,那安沅可就乐得看热闹了。
宁月谣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总不可能是隋昭城为了做这出戏把她绑到这里来的吧?
隋昭城虽然不喜欢她,也不可能会把女子名节这样败坏,必然是宁月谣想来一出生米煮成熟饭,结果碗碎了,生米都没了。
此时此刻,床上的那男人才醒来,倒像是做那事累着了,一醒来就看见这么多人,急忙翻身下床,跪倒在地。
宁月谣捂紧被子,遮住自己什么都没有穿的身子,看着这么多人鄙夷的神色,宁月谣脸上如火烧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看着地上跪倒的男人,显然不是皇上,为什么?明明是皇上啊,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看着自己露出的胳膊上的痕迹和下身的酸痛感,就算是未经人事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啊啊啊……”宁月谣大叫,用被子遮住身子,怎么办啊?
难道是姑母骗了自己吗?怎么会这样,姑母到底在做什么啊……
“咳咳,夫人们先出去吧,待宁小姐穿好衣裳再说。”安沅心里乐着呢,面上倒是平静,没有露出什么笑容。
宁月谣自己作死,可就真的别怪安沅幸灾乐祸了,毕竟宁月谣可是想抢自己的丈夫。
“是,臣妇告退。”众命妇低着头,戏也看够了,足够她们在外边怎么吧这件事情详细的说一遍了。
“来了,去请医女来。”安沅开口,然后也往外边走,这委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空气中还存留着怪异的味道。
到了正殿,众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晕倒的宁夫人也被赶来的太医救醒了,看来想装晕是不行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看皇上这样子,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啊,不然也不会让大家都坐下来旁听。
宁夫人也意识到了,恐怕皇上是早就知道了,故意这样做的,造孽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
宁月谣和那个男人被带上了殿内,跪倒在下面。
“下边何人?”隋昭城询问,那男人他倒是“真的”不认识,可宁月谣他自然知道,偏生要她再介绍一下自己。
“罪人羽林军巡查方然,求皇上恕罪!”方然磕头,一个劲求皇上恕罪,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臣女宁月谣。”宁月谣心如死灰,到了这儿,她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被算计了啊。
一切都来不及了,故意让这么多人瞧见,就算皇上不追究,下半辈子也是青灯古佛了。
原本姑母是说好了,侧殿里一定是皇上的,这样生米煮成熟饭,被这么多人看见,皇上就必须册封自己为妃嫔了。
而且宁月谣可以保证,一开始宁月谣进来的事情,那个男人也事情长的和皇上一模一样,可是怎么……怎么就变了一个人呢?
姑母不会骗自己的,肯定是皇后,皇后预谋了,故意让其他男人换了皇上,这样自己就不能入宫,就不会抢了她的恩宠。
“宁氏,朕记得皇后的邀请名单上并未有你,你是怎么进宫的?”隋昭城板着脸,都算计到他头上了,隋昭城自然不会心软。
“臣女……”宁月谣无话可说,总不能说是宁庶人安排的吧?亦或是私自入宫?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大罪!
“宁小姐可真是好兴趣,跑到宫里来私会情郎吗?”隋昭城冷笑,也不等宁月谣说什么,又问方然道,“方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罪人正在巡查,不知道怎么就被迷晕了,然后就……罪人有罪,求皇上降罪……”
方然这话说的就诛心了,难不成还是宁月谣故意迷晕了他,然后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殿内很是安静,众人心里想的透亮,知道宁家小姐这么大了还未嫁出去,就是为了进宫。
奈何皇上心中只有皇后,宁小姐的姑母又被打入了冷宫,不得已前些日子才许了陈家公子。
如今闹了这一出,可不知道陈家还要不要她了?
命妇中正是有陈夫人,陈夫人的心情可不比宁夫人好上几分,眼瞧着就是自家的儿媳妇了,结果现在在宫中丢人现眼。
整个皇城都知道自家儿子和宁月谣订了亲事,现在宁月谣这般丢的可就不仅仅是宁家的脸面了。
当初瞧着宁月谣样子不错,也知书达礼,原来是一个荡·妇!
若不是皇上皇后在场,陈夫人真想上去给宁月谣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几巴掌,真是有辱斯文!
现下陈夫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忍着别人不断打探的眼神,低下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宫就去解除亲事,这辈子都不想再和宁家有什么干联了!
第119章
“宁夫人也在场, 不知夫人可有什么想说的?”隋昭城见宁月谣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转头看向宁夫人,这是要把宁家一家子拉下水啊。
宁夫人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臣妇教女无方, 求皇上降罪!”
宁夫人又能辩解什么?这都被人“抓奸在床”了, 宁夫人总不能说是有人故意打晕了宁月谣然后把她和那侍卫放一块儿吧?
宁夫人不用想也知道里边有自家那个小姑子的手笔,咬牙想了想, 反正她不好过, 宁家小姑子也别想好过。
“皇上, 小女虽性子不着调, 但是此事万万是做不来的, 求皇上明察!”宁夫人低头,微微看向了宁月谣。
她若是知道此事的后果,就应该把宁庶人供出来,反正宁月谣还小,自然可以说是被蒙蔽了。
“哦?依夫人的意思是宁小姐被人陷害了吗?”隋昭城笑了笑,他倒是很想看宁家狗咬狗啊。
“宁小姐,不知你可有什么苦衷呢?”
宁月谣心中一紧,皇上和母亲这意思, 是要让自己说出指使的人啊, 可是……可是姑母一心为了自己, 怎么可以把姑母说出来呢?
“臣女无话可说。”罢了, 姑母已经很苦了,还是不要再让姑母被发觉了。
“哦,既然这样, 宁氏秽乱宫闱,其罪当诛,念宁太傅为朝廷多有助力,便罚其流放千里,终生不得归京!”
隋昭城这看似轻飘飘的语气,却压断了宁月谣心中最后的一根弦。
流放千里,终生不得归?那还不如杀了她,生不如死,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宁月谣开始慌了,她没想到皇上这样不顾忌情面,罚的这么重。
她原本以为,最多就是嫁给那侍卫,然后再罚宁太傅些俸禄,可是如今……
此时此刻,宁月谣才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自己实在是太蠢了,这样的事情居然做了。
哪怕的皇上,可皇上不愿意承认,若是倒打一耙,说是她用了手段,皇上不想纳照样是不会纳的。
她把皇上想的太简单了,如今的皇上,哪里还会任她们摆布呢?
“来人,把宁氏带下去。”
“不,不要,皇上小女是有原因的她必然是被让蒙蔽在了,求皇上开恩啊!”宁夫人膝行几步,哭的不行。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虽然她和宁氏亲,也不听自己这个母亲的话,可是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流放比送去寺庙还难过,千里之行,一个弱女子,还未到地方恐怕就没了性命,宁夫人又怎么忍心呢?
“谣儿,你快和皇上说吧,不然娘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宁夫人见皇上无动于衷,又去拉宁月谣。
只要宁月谣说出是有人指使,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重的惩罚,她最多是年纪小,不懂事,被人蒙蔽了。
“我……我……”宁月谣心中在撕扯,她该怎么办,她不想把姑母供出来,可是,可是她也不想死啊……
“谣儿,娘求求你了!”宁夫人哭的老泪纵横,爱女之心,让旁人都有些动容。
看着宁夫人的样子,再想想以后,宁月谣终究还是抛弃了宁庶人,低声道,“皇上,是宁庶人指使罪女的,求皇上恕罪……”
“宁庶人安排罪女入宫待在侧殿,说……说皇上会来,然后趁机……这样皇上就会册封罪女为妃,罪女知错了,求皇上恕罪!”
宁月谣支支吾吾的把事情都倒了出来,没说口的地方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精哪个不晓得。
啧啧啧,宁家这家风可真不咋地,如今还摊上了一个利用皇上的罪名,看来啊,宁家要倒了哦……
“放肆,看来是朕平日里对你们太过宽容,竟敢谋这等肮脏的事情!”
隋昭城脸色黑如锅底,虽然早就知道她们的安排,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说出来,还是很气愤。
这宁氏莫不是把他当做傻子吧?以为她做什么,自己就得按着套路走吗?
“皇上恕罪!”见隋昭城动怒,众命妇连忙起身跪下。
这等事情,还真是让人为难,早知道今日就不该来参加这生辰宴,知道了这么多皇家秘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今生了这样的事儿,本宫倒是过意不去,如今皇上有事要处理,那就请众夫人先行出宫,改日本宫再设宴款待大家。”
安沅仍旧是笑着,这件事情,也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宁氏说出口的,可能就不太好让旁人听见了。
“臣妇告退!”众人虽好奇,可好奇心害死猫啊,还是早点离开好了,免得波及自己。
“来人,把宁小姐和夫人请到昭沅宫去,还有宁庶人。”
安沅早早便看这一家子不爽了,也看出了点门道,恐怕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隋昭城早就知道了。
不过也好,这样以后也不必被宁庶人欺骗了,早点知道也早点了解。
安沅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这盘棋,隋昭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不过这都不急,待处理完了事情,可以慢慢的说,反正隋昭城一天到晚都黏着她。
上了轿撵,隋昭城板着的脸才松开,演戏可真累,也不知宁氏是怎么一演就演了几十年的。
“卿卿,你可有被吓着?”隋昭城拉着安沅,怕她被惊着了,孩子有什么闪失。
“那早便知道了今日之事吗?为何不早说?”安沅依旧不冷不热。
“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若是早告诉你了,就没这么惊喜了!”隋昭城笑着,想去摸安沅的手,被她甩开。
“惊吓吧?”安沅白了他一眼,一开始她真以为里面的人是隋昭城,心跳都好像停止了。
现下看来,那明黄色的衣裳也是故意的,只是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不过若是细心些的,多想一会儿就会明白。
这出戏恐怕是皇上心中早就有了数。
方然也是隋昭城安排的,安沅倒是很想知道隋昭城查到了多少,比她多,亦或是少?
“卿卿别气,待事情处理了,我都和你说。”
“嗯哼。”
冷宫里,宁庶人还在担忧计划,却不知早已是满盘皆输。
寒梅才从外边回来,她从小桃那得知了一些事情,正想去质问宁庶人,却在冷宫门口瞧见了呗人押出来的宁氏。
心中一想,便是知道今日的事情败露了,原本还在担忧的寒梅,现下可是什么都不怕了,毕竟已经没什么值得她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