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春事——饭团桃子控
时间:2018-08-03 08:28:07

  通常犹如老母鸡一般的夫人养出的女儿,多半都不大中用,为啥呢?因为所有的实战,她娘都亲自上阵给挡住了啊!
  你看看房公的几个儿女就知晓了,基本上没有一个有本事的,大多数懦弱不堪,尤其是两个儿子。
  这都得益于他们有一个极其厉害的母亲。
  是以,房奉珍身上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崔九一旁听了直点头,摸了摸几日没有刮面而露出的一点胡渣子,十分懊悔道:“早知道,咱们应该把杨妃抓来啊!”
  贺知春频频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
  李恬同崔韵都恨不得跟这两个丢人现眼的家伙隔得远一些,你们两个有正道不走,干嘛光走歪门邪道啊!
  贺知春懒得理会二人,有用的道就是好道啊!人家曹操还抓阿斗和刘备他媳妇儿呢。
  再说他们是滥杀无辜的人吗?就是吓唬吓唬,攻心为上知道吗?
  一行人急行数日,终于到了陈州同汴州边缘,英国公也不走了,在此处安营扎寨,修整一番。
  刚刚搭好了营帐,房奉珍便下了马车,一连数日的狂奔,让她看上去颇有些狼狈,马车颠簸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如翻江倒海一般。
  “殿下,这都到陈州边缘了,咋不走了呢?我夫君也不知道如何了,救人如救火啊!还请殿下急援陈州。”
  贺知春拍了拍她的手,“夫人所言甚是,但是我们远道而来,将士们都饿着肚子呢,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打仗啊。夫人安心待着,等明日,明日我们就去进陈州救郑刺史。”
  房奉珍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如此就拜托殿下了。”
  等房奉珍一走,贺知春便立马同英国公等人进了主帅营帐。
  英国公将舆图一摊,指了指宋州,说道:“打宋州有三条路,一条是走陈州,据线报,吴王主力在攻打陈州,郑仁凯固守陈留多日,已经弹尽粮绝,咱们去陈州解了郑仁凯之危,直接遇上吴王主力。目前看来,这条路乃是上策。”
  “二来是走汴州,汴州虽然小,但是十分的富庶,如今的汴州刺史,乃是你的叔祖父李齐,李齐此人……”英国公说着,顿了顿,这位大爷实在是一言难尽。
  “你见着了,就知晓了。咱们并未收到汴州急报。因此可以走汴州直击宋州,围魏救赵。但这样有风险,就是咱们还没有到宋州,陈州就丢了。”
  “三来是走曹州,曹州在宋州东北方向,吴王要打去王都,曹州暂时无碍。可直捣黄龙。这乃是下策。”
  过不多久就是春耕了,无论是英国公还是孙国舅,都觉得应该选第一条,直接把吴王剁了,然后让府军们回长安种地去啊!
  用大铡刀杀鸡,还用得着什么谋略?只需要杀杀杀就好了啊!
  贺知春沉思了片刻,“李公,舅父,我倒是觉得,汴州危急,陈州有诈。咱们若是直接打陈州,便中了敌人的埋伏,汴州要丢。是以,我建议,咱们直接打汴州,吴王主力在这里。让曹州刺史,一道儿来打汴州。”
  孙国舅摇了摇头,“你当你李齐是傻子吗?若是吴王在打汴州,汴州为何没有急报?汴州富饶,陈留兵强马壮,吴王为何不打容易打的陈州,反而要打汴州?咱们派出去的斥候,也都说吴王就在主攻陈州。”
  “若是不救陈州,殿下有没有想过,郑仁凯破城身亡,天下将如何看殿下?”
  崔九闻言笑了笑,“国舅,那陈州告急,汴州与起比邻,唇亡齿寒,汴州为何没有出兵救陈州?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真正告急的是汴州。”
  孙国舅一愣,也开始沉思起来。
  吴王一反了之后,陈州告急的折子像雪花片儿一般的冲向了长安城,他们这群老将,都没有把吴王放在眼中。
  汴州兵力强,陈州弱,陈州刺史郑仁凯,以前是在莱州造海船的,并不擅战,是以他们觉得吴王柿子捡软的捏,要首战告捷的话,打陈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崔九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孙国舅想了想,还是觉得只是贺知春同崔九的臆测,翻了个白眼儿,“殿下如何知晓陈州有诈,汴州告急,又是你掐指一算么?”
  贺知春点了点头,“我夜观星象,确是如此。国舅若是不信,咱们今夜可以夜探汴州。”
 
 
第518章 夜探汴州
  孙国舅脸一黑,神他娘的掐指一算。
  果然他同贺知春就从来没有对付过,当初他为何就没有强硬的继续支持晋王,哪怕选魏王那个胖子也好啊,至少是个正常人。
  李恬听着,咳了咳,“阿俏啊,你刚刚不是跟郑仁凯的夫人说,咱们明儿个就打陈州么?”
  贺知春看了眼杜怀恭,痛心疾首的说道:“姐夫啊,你得管管她啊,哪里有这么单纯的小将军,我就是随口一嘴骗她的啊?难道我阿恬以后只能挥舞着大锤,打一辈子地鼠吗?”
  像李恬这样的,当真不是帅才,只是将才。
  太耿直的人,在战场上,会遭遇血的教训,毕竟这是骗子当道的地方。
  要不人家打个仗写了三十六计?要不刘备要三顾茅庐的去请诸葛亮?
  小骗子骗人钱财,大骗子骗人国土啊!
  每一个英明的君主身边,都围着一群想出各种办法骗人的幕僚。
  贺知春想着都痛心疾首,我的心好痛啊,因为我的手下都不会骗人,还要太子亲身上阵!痛心!
  李恬小脸一红,大锤蠢蠢欲动,鄙视的看了一眼贺知春,只有弱鸡才需要用计谋,老娘两柄大锤,见人杀人,见鬼杀鬼?还需要想?
  英国公瞪了李恬一眼,“听殿下的。”
  郑仁凯什么的,反正跟他又不熟,贺知春正是立威的时候,他作为铁杆天宝党,不能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孙国舅哼了一声,“这样吧,某带人去探陈州,明日去救郑仁凯,李公带着太子去打汴州,若是汴州无事,你们就同李齐一道儿来打陈州。”
  英国公有些恼怒,他们从长安城远道而来,带的人马并不算多,孙国舅竟然还想着兵分两路,摆明了就是不相信贺知春说的,要拿捏她。
  贺知春笑了笑,“舅父,小心被人包了饺子。正好我们也需要有人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这个伟大的任务就拜托给您了。”
  孙国舅有些心梗,这死孩子,明日走着瞧,看谁跪下来叫爹!
  她说着,也不争辩,走出了营帐,抬头望了望已经冒出的几颗星星,玄乎的摇了摇头。
  孙国舅随后而出,也抬头望了望天,这天上的星一闪一闪的,不都长得差不多么?夜观星象,还能看出吴王打了哪个州?你爹都没有你能吹!
  英国公叹了口气,在孙国舅耳边悠悠的说道:“国舅已经忘记你的嫡长孙从何而来的了么?”
  孙国舅一愣,怎么来的?我儿子生的!难不成是李天宝生的!
  天很快就暗沉了下来。
  英国公派了不少大汉,在营地里巡逻,以防有人夜袭。
  而在营地的一角,悄悄的出现了两条人影,直奔汴州而去。
  夜行衣犹如浓墨一般,将二人整个人都融进了夜色里。
  贺知春一脸兴奋的疾驰,看得崔九又好笑又无奈,“九哥九哥,夜行衣啊,我还是第一次穿呢!以前就算打人闷棍,我也只是弄个破布包个脸,装山贼,哈哈,我肯定汴州一定有问题。”
  崔九点了点头,“你不是已经发现了房奉珍有问题,为何不直接同孙国舅说呢?”
  贺知春摇了摇头,“国舅不喜我,说了也不信。”
  两人很快就悄悄的潜入了汴州,尚未行几步,崔九就轻轻的嘘了一声,带着贺知春上了树。
  贺知春放眼一看,只见一个叫花子衣衫褴褛光着脚丫子,一瘸一拐的拼命的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显然是害怕有追兵在身后。
  崔九拍了拍贺知春的肩膀,“阿俏等着。”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他们正愁着又不认识路,大半夜的也见不着一个活人,这不就有人送上门了吗?
  崔九纵身一跃,跳到了那个乞丐跟前,乞丐吓得腿一软,就要大叫出声。
  “这位兄台行行好,某几日没有吃饭了,能赏个馍馍么?”
  崔九从怀中掏出个帕子,堵住了那乞丐一张一合的嘴,一个提溜,将他提上了树。
  乞丐刚想支吾出声,就看到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横在他的脖子间。
  “不要大叫,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说假话的话,叫你立马下地见阎王去。”
  乞丐吓得瑟瑟发抖,“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某一定知无不言,言之不尽。”
  “你是读书人?姓甚名谁?在陈留做什么?汴州如今情形如何?”
  乞丐一愣,眼前这个穿夜行衣问话的人,分明就是一个小娘子啊,“某大字不识一个,就是一个乞儿!”
  他一说完,感觉脖子一凉,顿时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小娘子简直比之前抓他的好汉还要凶残啊,她竟然来真的,他的脖子该不会流血了吧?
  “乞儿生得像你一样白白胖胖的吗?乞儿会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再不老实,砍断你的脖子!”
  乞丐稳了稳心神,突然欣喜若狂起来,“你是李将军对不对?早就听说朝廷让李将军来打宋州,你这么凶残,一定是李将军……你的大锤呢?大锤!”
  贺知春呵呵一笑,“没错,我就是李将军!”
  “在下狄怀英,去岁明经及第,授汴州判佐,李将军领了多少人马来,陈留已经被围多日,城中百姓就快要扛不住了,某从一处狗洞里钻了出来,然后又装成死尸,被宋州军扔去了乱葬岗,然后从乱葬岗上爬出来报信的,好在天不亡我汴州,援军来了。”
  崔九皱了皱眉,“汴州告急,朝廷一封急报都没有收到。”
  狄怀英一听,痛哭流涕,“吴王那厮,策反了汴州其他州县的官员,唯有陈留独存,在他宣布宋州反了的时候,汴州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了。李刺史誓死守住陈留。像某这样出来通风报信的小吏前仆后继,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好在苍天有眼。”
  贺知春同崔九对视一眼,“吴王在哪里扎营,你领我们过去一探究竟。”
  狄怀英一听,拼命的摇头,“某才出狼窝,怎能再入虎口,怎么着也该先回营报信了,再去探营不迟。”
  他刚一说完,又感觉脖子一凉,颤颤巍巍的说道:“李将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马上就去。”
 
 
第519章 将军有毒
  狄怀英不敢反驳,颠颠儿的在前头领路,可怜他才出狼窝又要入虎穴了,简直没有地儿说理去。
  贺知春同崔九跟着他身后,警惕着四周。
  这位狄判佐,虽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七品小官,但为人还挺机警,一路上三人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贺知春想着好奇的问道:“你是哪里人士,年纪轻轻的为何考明经?”
  狄判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通常而言,这种年纪的书生,多半都会一心考进士,实在是没指望了,才走明经一道。就像是当年的贺知书一样。
  贺知书明经出身,就算如今贺家显赫,颜惟清的父亲又是他的上峰,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官儿,封侯拜相什么的,基本上是一辈子都不用指望了。
  狄佐判扯了根草,在嘴里嚼了嚼,“原本也是打算考进士的。但是有一年去长安,遇到了一桩奇案,大理寺王少卿审案那叫一个准……某瞧着便一心想要向他一样,也当个神探。”
  狄佐判许是说道了自己的喜欢的事情,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反正某家中凡凡,一直考进士花费也太大。还不如走明经,早些入仕,断的案子多了,总有一天,某也能够去做大理寺少卿。”
  “王叹之王少卿,当真是我辈楷模,他也没有考进士不是么?哎呀,李将军,听闻当时你的兄长,金吾卫的李二郎被卷入了莱国公府凶杀案,就是王少卿为他洗清冤屈的!”
  贺知春整个人都不好了,王叹之你这个小人,又在外头吹牛了,你看这次祸害了一个多么白嫩的好青年啊!
  王叹之是没有考进士,但是架不住人家老爹是太原王氏族长啊!人家有祖荫啊,别说考进士了,人家啥也没有考,照旧做大理寺少卿!
  还断案呢,王叹之当初在大理寺给她讲自己断七七四十九奇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了,她是没有被骗到,结果……她想着,同情的看了狄怀英一眼。
  明明李思文的案子,就跟王叹之没有一个铜子的关系。
  狄怀英毫无察觉,继续欣喜的说道:“说起来,某同王少卿,都是出生并州太原呢,算得上是乡邻!”
  贺知春不忍心打击他,违背良心的安慰他道:“王少卿的确是明动京城,现在你离他还差得远呢,但是你若是好好办事儿,日后总能当上大理寺少卿的。”
  狄怀英立马激动了起来,大有一副不亏是李将军,慧眼识英雄的模样。
  崔九瞧着不虞,不着痕迹的将贺知春往他的身后拉了拉,“是不是快到了。”
  狄怀英放眼看去,果然已经能够看到宋州军营帐的灯火了。
  他立马稳住了心神,用手指了指,小声说道:“就在那里,叛军共有五万之众,咱们来了多少人。”
  贺知春顿时恼火了,宋州以绢帛闻名,当地的百姓,十有八九都是白用着她教的织法,用着她的织机,竟然有五万人愿意跟着吴王一道儿反对她,简直过分!
  “五万人算什么?李将军我一人可抵挡万军。”
  狄怀英一梗,这个李将军不但凶残,还爱好吹牛啊!该不会只来了几千援军吧,那李齐和汴州不还是要完犊子吗?
  崔九拽了拽贺知春的衣角,行了啊,你再顶着阿恬的名头唬人,等她知晓了,还不锤死你。
  “正事要紧。”
  贺知春点了点头,嘿嘿一笑,“按照咱们的原计划行事,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歇了吧?”
  狄怀英嗯了一声,就是因为夜深了,他才能趁黑出逃啊!
  贺知春扭过头去,对着狄怀英问道:“你可会拉弓射箭?或者是用弹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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