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知道这次情况特殊，也不敢在旁边帮许钧解释。
“外公，那些真真假假，您不懂……”许钧试图解释。
“住口！”许正恒气得坐在椅子上，看着许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就问你，小乔跟你处对象，是人家姑娘资源的吗？”
许钧想了想，点点头。
“那我再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网上说的什么小乔高中毕业就认识你，也是真的？”
“我那时候参加志愿者活动，经常去各种福利院孤儿院养老院，所以在小乔高中毕业前就认识她。”这一点，许钧没回避。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许正恒闻言稍微缓和了些，问道。
具体什么时候开始，许钧想说乔柠檬大三开始时，毕竟他们在一起，也的确只有一学期。
但是许正恒凭借着他敏锐的观察力，总能问到核心问题：“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在小乔上大学之前，你们有没有那种关系？”
许钧沉默了。
他们发生关系的确比较……早。
但是事情有点特殊，解释起来比较复杂，许正恒显然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
而他也不能直接跟外公说一句“我被小乔睡了”之类的吧？
许钧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比较好。
“混账东西！”许正恒没忍住，在他后背挥了一鞭子，虽然已经格外注意收敛力道，但许钧的衬衫还是没撑住。
“好了好了，”林好心疼的上前，“哎呦还真打，你以为现在的孩子是咱们那个时代呢，真是的！”
许钧忍着没敢皱眉头，脑子里想的却是，明天见到乔柠檬，她可能真的得心疼他一下了。
好像也不算白挨打，正好给那个不接他电话的小白眼狼看看。
第050章 “渣男”
隔天, 电影发布会上, 许钧满脸严肃, 就连跟主持人互动的时候, 都是一本正经，好在男女主角都是性格有趣的人, 很快就将气氛带热，到最后, 新片发布会结果还不错。
许钧握着个话筒，想起早上起来时查看手机, 结果居然没有任何来自乔柠檬的消息,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只小白眼狼还是不理他？
许钧一身黑色长衣长裤，整个人就算不说话, 也透着股冷清的味道。
偏偏有记者还是不知死活往上凑。
发布会结束的最后，许钧正打算就自己和乔柠檬的关系进行个说明, 然后就被某记者的话筒怼到眼前，差点被戳在胸膛上, 但是后背不小心碰了下台上的仪器, 从后背传来的微微疼痛让他整个人显得更肃杀。
那记者缩了下肩膀，壮着胆子勇敢提问：“导……导演, 您对这两天全网疯传的丑闻怎么看, 到底是您包养了女大学生，还是女大学生为上位向您献身呢？”
这种行为，不管怎么看, 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问题很大，记者小姐姐秉持着本分办公的原则，就算被许钧瞪了一眼，也还是毫无保留的问出来了。
许钧顿了顿，没说话。
现在他在大众眼里，应该算是个“有才华的人渣”，不少人直接把他和宋海归为同类，说他们这种人，就是不安分，他们的区别大概在于，许钧到目前为止看来至少还是专一的，就算有这种所谓不正当的关系，他也只和乔柠檬有。
那记者看他没说话，怼着话筒更加向前，就差直接把话筒送到他嘴里了。
许钧扯了下嘴角，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看着那个记者，眼里倒是有股吊儿郎当的气质：“男未婚女未嫁，都到了领取结婚证的合法年纪，老子特么犯了哪门子的法？”
现场沉默了三十秒，然后闪光灯开始疯狂闪动，东家的西家的各类话筒在混乱中一起向他涌上来，大家都扯着嗓子在喊。
毕竟许钧意料之外的开口了，大家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提问的好时机。
“导演导演，那请问你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吗？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呢？”
“有结婚的打算吗，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呢？”
“导演导演，请问您怎么看待顾嫣然的公然示好呢，顾影后似乎很喜欢您，她演技很好，不久前又在国际电影节拿了大奖，而且二人也有过良好的合作，以后有机会在一起吗？”
“请问有二胎计划吗？”
“能解释下福利院的事情吗，小乔昨晚晒照表白，那时候她好像刚刚高中毕业，你们是从那时候开始在一起的吗？”
许钧咳嗽了下，看着镜头，这次是真的在笑：“我回答三个问题吧，第一，我和小乔当然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在共度一生的基础上进行交往，因为还没认真求婚过所以不确定小乔的心意，但是我这方面的话，当然已经认定了她；第二，我们是半年前正式在一起，以前只是朋友；第三，要不要孩子，要几个这种问题，”许钧双手插兜，姿态闲散，“我会尊重小乔的意愿。”
说完这几句话，许钧直接走后台离开。
其他的，在他看来都是没有必要的问题，自然也就不屑于回答。
许钧离开发布会现场之后，直接开车去机场，助理大周已经帮他把行李箱送过来了：“导演，这里面已经帮您收拾了全套的生活用品，电影正式开机在大年初五，在那之前，您都在B市对吧？”
“恩，”许钧拉开车门，发动车子，车窗半降，“有事我会联系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大周笑着送别他，并且往许钧副驾驶那里放了个新鲜的柠檬。
许钧看着那颗柠檬，脸上笑意更甚。
飞机落地时夜空已经被黑色笼罩，许钧从机场出来，去提了之前放在这里的车，然后飞速回家。
等他开了门，面对满室黑暗时，已经又过了两个多小时。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玄关那里留了盏小夜灯。
许钧把行李带进来，正打算上楼去卧室，就看到桌子上有个浅绿色便签被压在一杯牛奶下面，上书小乔的清秀字迹“不要脸是最高级别的犯法”。
许钧反应了两秒，意识到她是在回复他今天在发布会上的发言。
他笑笑，手里捏着车钥匙，准备去演播大厅找她，走到一半，摸到自己头发上的油，才意识到，他已经因为忙，好几天都没洗过澡了。
许钧兜里还揣着大周放在他车上的那颗柠檬。
他收回步子，去厨房把柠檬洗了切片，今天没怎么吃饭，柠檬刚入口，胃里就立刻有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一如他此刻对乔柠檬的想念。
许钧闻着味道，很快找到了厨房的饭菜，看得出来，这都是乔柠檬自己动手做的，而且……许钧觉得，这一定是乔柠檬帮他准备的，饭菜都没被人碰过，温度也刚刚好。
他拨通电话，打给大周：“今天有人联系过你？”
大周也是上道的，秒懂了他的意思：“小乔今早跟我问了您的航班信息。”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许钧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吃饭，洗澡，换洗衣物，等到做完这些全部，早已经到了凌晨，许钧身体困倦，却了无睡意，后背上昨晚被外公打出来的伤痕还在一抽一抽的疼，他翻出了大周帮他带的药，正准备涂抹，外面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许钧下意识将药塞到了沙发缝隙里。
安磷的声音先进来：“小乔你今天表现太好了，林霖导演很少这么夸人的，哇塞今天那几套礼服也漂亮，到时候晚会现场你需要换16套……”
安磷的声音在视线里的男人时瞬间消失。
乔柠檬似乎也没在认真听安磷说话，自顾自脱了高跟鞋趿了双拖鞋，压根没意识到安磷的忽然安静。
安磷今天格外有眼色，他连鞋子都没换，只是看着许钧的眼睛，对乔柠檬叮嘱：“小乔，明天的彩排是晚上八点开始，我六点过来接你，不能迟到啊。”
“好，”乔柠檬应了声，然后抬头，对上了许钧灼热的视线，她看着许钧，随口问了句，“还有事吗？”
安磷及时撤退，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我没事，你明天不要迟到就行。”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乔柠檬趿着拖鞋，不急不缓的往客厅走。
“你过来有一会儿了吧？”乔柠檬似乎在电视台就洗过澡卸了妆，脸上清清爽爽，透着股清丽的美，头发上还有洗发水的味道。
房间里暖气开的足，她脱了外套，顺手放在许钧怀里，然后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我做了饭放在厨房，你吃了吗？”
许钧觉得嗓子里被什么堵了似的，随手把她的外衣搭在沙发上，他顺势坐在乔柠檬身边，手也搭在沙发椅背上，虚虚环着她：“恩，都吃完了，今天饿惨了，吃的有点多。”
“电影发布会顺利吗？”桌上有许钧热好的牛奶，乔柠檬端起来尝了口，胃里立刻被温暖的感觉包围。
她偏过头去，正好对上许钧的眼睛。
“恩。”许钧只是淡淡说了句。
“距离晚会还有半个月了，今年又有好几个节目没通过审核被筛下去了，所以忙的晚了点，我是中途趁着”大家休息溜回家做的饭，厨艺有退步吗？”乔柠檬十分自得的直接靠在许钧怀里问他。
他洗过澡之后身上只穿了件浴袍，被她这么靠着，难免起了反应。
许钧伸手，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乔柠檬下巴，看她嘴唇周围全是喝过牛奶之后残余的奶胡子，用食指帮她擦了擦，声音里藏着喑哑：“晚饭吃过了？”
“吃啦，导演请客买了好多菜送到演播大厅那里，但是我最近要严格克制体重，所以都不敢吃，安磷只给我吃了两口米饭。”乔柠檬这话有点委屈巴巴的，她收回腿，屈膝缩在许钧怀里，“不然到时候穿礼服会不好看。”
“恩，”许钧将她抱起来，往楼上卧室走，“看我的新片开机发布会了吗？”
“唔，算看了吧，”乔柠檬在他怀里踢腿玩，“但是时间不足，我就看到了那句你说男未婚女未嫁的片段，完整的还没来得及看。”
“够了。”许钧说完，就将她扔到了床上，而后倾身覆上，“宝贝，大家都骂我渣男，你看到了吗？”
乔柠檬嘻嘻笑，伸手环着他脖子：“那你是吗？”
“看你怎么比较，”许钧一手已经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折着乔柠檬小腿抱在自己怀里，一个一个吻落在她膝盖上，“如果跟平时的我相比，在床上对你的某些时候，的确该被骂。”
许钧话落，也不再多解释，直接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这番话的意思。
第051章 下雪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 安磷来接人的时候, 意外看到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 随时可以出发的乔柠檬, 当然，许钧似乎也准备同行, 他对安磷的解释很简单：“我去跟林霖导演打个招呼。”
安磷没多想，许钧想要去跟林霖打招呼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毕竟相比于林霖来说，许钧算个小新人, 他知道林霖是许钧的偶像之一。
但是到了演播大厅, 安磷看着正跟乔柠檬的同事们打的火热的许钧，心头还是梗了块大石头，完了, 他们现在真的完全不缺热度了，本来就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现在许钧还主动冒泡，吃瓜群众又有戏可以看了。
乔柠檬刚换好礼服, 踩着跟天高站在许钧身边, 他来的时候买了不少下午茶送给同事们，现在已经姿态坦然的以家属身份跟大家完美融合。
“感觉怎么样？”许钧轻轻搂着乔柠檬的腰, 在她耳边问道。
乔柠檬瞪了他一眼：“不许胡说。”
许钧后背上的伤口虽然被拉扯了下, 但好在外公没有真的用力，加上外公现在怎么着也是个老人，力气没那么大, 现在倒是还好。
不过他怕伤口再被扯裂会出血，所以特意换了件黑色衬衫来遮着。
而他的小乔，一向是喜欢他这么穿的。
许钧想起昨晚彻夜占用她的快感，现在还在头皮发麻，他偏头在乔柠檬耳朵上轻轻吻了下：“昨晚辛苦了。”
乔柠檬羞的掐着他胳膊不放开。
化妆师正在吃许钧送来的特色小点心，看到他们打闹，笑着提醒了一句：“口红不要蹭在礼服上，不过蹭在许导衣服上倒是没关系，服装组的小哥哥小姐姐不会有意见的。”
这话一出，周围工作人员也都笑起来，乔柠檬脸皮薄，红着脸去看台本了，不想再跟许钧站在一起。
许钧悠闲的靠在把椅子上，脑海里全是他和乔柠檬的过往，像是电影画面一样，清晰可见，每一幕都难以忘记。
当初她跟他告白，像个鼓足了勇气的兔子站在大灰狼面前一样，生怕被他吃掉。
那时候的许钧还不明白喜欢是什么，但他对乔柠檬的印象却很深刻。每次去福利院时，她都是最不争不抢的那个，有一年，他们拉到了某款平价电脑的赞助，赞助商送了十台笔记本，许钧他们带着笔记本去福利院，按照院长奶奶的意见，想把电脑分给高中的孩子们，乔柠檬本来在名单里，但有个初三的小男生更想要，乔柠檬没多想就让出去了。
志愿者们有看不过去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正在读高中且成绩优异的乔柠檬比那个只会打游戏且因为旷课太多失去中考机会的调皮小男孩更需要电脑。
许钧叫了乔柠檬出来，问她为什么让出去。
她当时说什么来着？
时间隔得太久，记不清，但是许钧记得那天乔柠檬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小县城的江边走了一下午，回来之后才告诉他，她可以自己买电脑。
那时候，对，她高三，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自诩成为了大人。
许钧想起那天下午乔柠檬牵着他手在江边散步的种种，心口也被熨帖的滚烫。
他的姑娘勇敢可爱又小心翼翼，那时候就开始小心翼翼向他表达喜欢了吧？可惜他神经太粗，没意识到。
就像她前天晚上的微博一样，这一次，似乎也被她抢先告白了。
许钧收起心思，看着正在跟男主持对台本的乔柠檬，心里暖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