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乾没有再多问,因为他知道剩下的不是他现在该问的了,他既然已经决定跟随薄奚宸走一条未知的、充满探险和危机的路,就要有作为下属的自知,他只需要服从命令,完美的完成她下达的事情。
“从今日开始,我孟云乾的忠诚和未来就交给师长大人了。”
孟云乾看着薄奚宸缓缓一笑,笑容真诚而认真,素来明睿的眼睛染上了一抹坚定和决然。
这是一次疯狂的赌注,赌对了,从此天高海阔,赌错了,困苦一生都是好的,只怕还有可能死于非命。
薄奚宸脸上的笑容多了三分认真,道:“只要你不背叛,我自然不会让你后悔和赌输。”
这个时候的孟云乾只觉得薄奚宸的神色让他有些心安,直到很久以后,跟着她一步一步登高,登上那从未敢想过的巅峰时,他才知道,今日的决定是他这一生做过的最骄傲最正确的抉择。
等秋殇抬着菜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谈妥了,孟云乾自觉的站起身去帮忙抬菜,三个人吃过饭后,薄奚宸就让秋殇带着孟云乾去山里找灭一几人了。
从今往后孟云乾除了正常上学外,其余时间都和秋殇一起接受训练。
接下来的几天里薄奚宸陆续私下见了学校的一些社团学员,这些学员都是最初她暗中看好的人。
总共有五十五人,均是身份干净,家世普通又没有太多负担,家庭成员很干净的。
之所以选择这样条件的,一个是有身份家世的身上责任大,不一定能够随心所欲,家中成员多的牵挂太多也容易出问题。
这五十五人里其中就有二十人是最初社团成立后薄奚宸就与之搭上线的,这一次私下会面也只是做一个最后的确定而已。
另外三十五人薄奚宸用了三天时间全部见了一遍,软硬兼施也好,坑蒙拐骗也罢,三十五个人全都被薄奚宸尽收囊中。
于是,在第四天晚上,四十六个少年,九个少女就被薄奚宸打包送到了山里交给了灭一几人。
这五十五人与孟云乾和秋殇是不同的,孟云乾和秋殇平日里该上学该考试的时候还是行程不变,而这五十五个学生则直接进入封闭式训练,每个月有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其它时候全都留在山里训练。
至于学校的课程,薄奚宸单独为他们请了老师来教导。
而校外更大的社团能够培养的人就更多了,不过薄奚宸一共就挑选了一百三十一个,其中女生有二十一个。
这些人同样被打包丢进了山里参与封闭式训练和学习,进行秘密训练。
就在薄奚宸前前后后折腾了近十天后,这天晚上她在家洗了个澡,准备去院子里打坐修炼时,一道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卧室。
现在三月中旬,天气渐渐回暖加上有灵力,薄奚宸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真丝睡裙。
只见她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一边擦拭着滴水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可才走了几步,在看到卧室里突然出现的人时就顿住了脚步,那雍容华贵的身影就靠坐在她的穿透,双腿交叠,手里一个细长的玻璃瓶在他修长的手指中来回转动。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慵懒又危险的气息,那张妖冶精美的脸在暖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迷离梦幻,妖冶靡美的仿似暗夜妖灵一般。
似是听到了动静,他抬起眼帘,那双黑亮又深幽的凤眸在抬起的刹那敛走了满室光华,幽幽绝滟的浓黑中又带着明媚干净的光明,复杂而夺魄勾魂。
季君渊习惯性的牵起唇角,原本嘲弄的弧度却在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瞬间定格。
那站在不远处的少女,一身靡丽殷红的条带真丝睡衣长裙,将她纤细的身材勾勒的诱人至极,尤其是才洗完澡出来全身透着一股水灵灵的雾气,加上身上就只穿了这么一件薄而柔软的真丝睡裙,前凸后翘,所有部位都被若隐若现的展示出来,简直比不穿时还要勾人心魂艳丽妩媚。
湿淋淋的发丝随着她停顿的动作滴落下一滴滴水珠,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就这么滴落在她羸弱纤细却莹白滑腻的肌肤上,顺着她如天鹅般美丽的脖颈流淌而下,进入那起伏的v子领口中。
季君渊只觉心口有什么突然滋生蔓延,一寸一寸燃烧了他温淡的血液,让他身躯里的血气仿佛慢慢苏醒了过来。
他陡然眯起凤目,幽幽暗光深沉如墨,又危险的叫人头皮发麻。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勾引我?”
低魅的声音仿似夜里最动人最勾魂的迷音,危险而缠绵,残冷而魅惑。
薄奚宸挑眉,收敛了心中的诧异和一丝丝的愉悦,从容的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着季君渊走去,唇角勾勒出一抹调侃的笑意。
“若是早知道太子爷今夜会光临,我刚才就会裸着出来了。”
季君渊看着眼前身姿曼妙不见羞涩,淡定从容的走来的少女,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他的身体上,随着她每一步靠近,他身体里的血气都在上涨一分。
这一刻,季君渊似乎才慢慢静下心来好好看一看这个一直挑衅他的女孩,她慢慢朝他走来,优雅而洒脱,从容而妩媚,明明长了一张极为纯净不染尘埃的干净脸庞,偏偏在这一刻散发出一股挠人心魂的妖娆之气。
她水润粉嫩的唇带着漫不经心又随性狡黠的笑意,她纯澈的眼眸弯弯如月,笑意慢慢,带着让人不能忽视的蛊惑,那是一种天真与妖媚的极致诱惑。
季君渊突然发现,这个丫头似乎也并非只是个没有‘成熟’的丫头而已,她也有着成年女人有的妩媚妖娆。
季君渊唇角的弧度上扬出一道残冷又轻嘲的弧度,凤目幽深如深渊一般让人不敢轻易与之对视,更别说是探索其中诡谲莫测的危险。
在薄奚宸走至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时,他迅速伸手抓住薄奚宸的纤细的手腕一拉,身体一翻,将其整个的压在了身下。
“薄奚宸,能用星徽草做药引去除苦味,你果然是懂医理的。”
季君渊双手杵在薄奚宸的脑袋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薄奚宸对上季君渊的凤眸,此时他的眼里是无边的黑暗,黑浓的犹如有漩涡一般摄人心魂,犀利又凶险,似有凶兽在其中匍匐,随时等待着撕碎眼前的猎物。
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就连彼此靠近的身躯,她都感受不到他身躯上一丝的热气,有的只是让她心悸的凛冽冰寒。
那股子浓郁的森然酷寒之气冻的薄奚宸几乎有些四肢僵硬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季君渊身上散发出的凛冽威压化成了实质的寒冰窜入了她的心口,冰冻了她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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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对手戏来啦,是不是很劲爆,有突破了一层,坏笑,这只是个小章,才三千字,晚上还有个大章七千字的,暂定晚上八点半二更,若是没更新的话就表示推迟到十点半了喔~
第157章 落荒而逃的太子爷(二更)
薄奚宸平静的看着季君渊,感受着周身越来越阴寒冰凉的气息,突然勾唇一笑,不答话,反而伸手勾住了季君渊的脖颈,倾身吻上了他的唇。
“……”季君渊眯着幽深如墨的凤目盯着眼前犯规的女孩,心中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杀气腾腾。
他在这里煞气横飞的教训人,她却丝毫不受影响的直接吻了他,将他满身的寒冰戾气给吞没在了亲吻之中。
这天底下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胆子的女孩独此一个,简直是奇特到让他恨不能捏死的同时,又有些舍不得。
若是弄死了薄奚宸,以后他岂不是少了一个乐趣?……
季君渊一动不动的看着薄奚宸,看着她闭上的浓密睫毛,黑黝黝的仿似两把小刷子般迷人,唇角感受着她唇瓣的柔软和挑逗的亲吻,一双凤眸幽幽沉沉的带着黑夜大海中窥探不到的凶险莫测。
就这么任由她亲吻,他倒要看看,这个素来胆大妄为的小蚂蚱能一个人演独角戏多久!
薄奚宸见季君渊没有动静也不在意,唇舌调皮又挑逗的勾勒轻咬着他的唇瓣,慢慢勾画碾磨,不深入,就那么在边缘调皮的嬉戏玩乐。
刚刚沐浴出来的少女身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干净清香的气息,一寸寸飘入季君渊的鼻翼,侵扰着他的神经。
不过若是太子爷这般好勾引,这般容易动情,也不会到现在二十了还没有碰过女人。
季君渊压下身体里的悸动,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下的薄奚宸玩乐,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薄奚宸不但没有因为独角戏的撩拨而败下阵来,反而越玩越上瘾,季君渊的身体防守也渐渐出现了漏洞。
不知过了多久,当薄奚宸调皮的舌探入季君渊的口中开始探寻玩耍,他周身冷冽的气息终是全部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渐渐上升的体温。
若是喜欢一个人,心和大脑可以骗过自己,可以自动屏蔽,可身体不可以,就算一开始能够做到屏蔽一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无法坚持到最后。
对于薄奚宸的兴趣和喜欢,季君渊从发现的那一刻就从未自我否定和欺骗过,他诚实的面对自己心中的想法,甚至理智的规划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世界里的女孩。
现如今,身体的反应也让季君渊明白,他不但不排斥薄奚宸的亲吻,同样也不排斥她的靠近和进一步的亲密,甚至,不排斥和她上床。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他要不要将这只胆大妄为的小蚂蚱吃拆入腹?
季君渊深幽的凤眸中闪烁着细碎光碎,幽幽沉沉的仿似有凶兽蛰伏,随时等待出击扑倒自己的猎物。
薄奚宸感觉到季君渊身上渐渐上升的体温,睁开眼睛对上了那双深沉如海的妖冶凤眸,眼里泛起挑逗的笑意,纤细的手沿着他的胸口往下慢慢游离,在即将触碰到某处的时候被季君渊抓住了手腕。
季君渊目光危险的咬破了薄奚宸的舌,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道:“不要玩火,还是你已经打算成为爷的宠物和床伴了?”
“当然……”薄奚宸眉头高挑出一抹调侃又认真的神色,水润的唇缓慢的吐出一个字:“不。”
季君渊眸光有些泛冷的推开她,翻身,又雍容高贵的坐回了床头,修长的双腿交叠,姿势慵懒的睨着薄奚宸,就好似一只蛰伏打盹儿的猎豹,稍有不注意就会突然扑起来咬碎猎物的脖子。
薄奚宸见季君渊这副摸样也不敢再继续挑战对方的底线,见好就收的坐起身看着他轻笑。
脸上纯粹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不再是前一个透着挑逗的妩媚笑容,而是一种理智又薄凉的笑意。
“我不会做宠物,也不会做床伴,要做,我只做太子妃,做你季君渊携手一生傲视苍穹的伴侣。”
一字一句,听起来清幽似音律般轻快,实则却句句如刃,锋利逼人。
立场这个东西,表明的太早不行,表明的太晚也不行,就是要现在有那么点喜欢,并且正往深浓境地发展的时候最合适。
既不会让两人的关系立马降到冰点从此形同陌路,又不会让对方看低了自己,将她放在不平等的位置上。
季君渊把玩着手里的装了星徽草粉末的玻璃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薄奚宸:“你的胃口真是不小。”
“太子爷并不是第一次发现了不是吗?”薄奚宸轻轻一笑。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暧昧的空气变得诡异森然,一丝丝寒凉之气蔓延开来,将室内的温度降到了最低点。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一个似笑非笑带着点残冷和嘲弄,一个笑意盈盈却也透着寸步不让。
“哼,爷要什么女人没有,薄奚宸,机会不等人,欲擒故纵的把戏差不多就够了,何况鱼与熊掌不可谦得,你既想要从爷这里得到权势站在巅峰,又想要爷身边独一无二的位置,你不觉得太过贪心了些?何况……”
季君渊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那张精致妖冶的脸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和残酷气息,就是薄奚宸此时也看得心口一颤。
“你要的不止如此,你还想要我的心,你认为,这么好的事情可能存在吗?就算存在,得到的那个人又凭什么是你薄奚宸?”
一连两个残酷无情的质问幽幽散开,如冰锥般犀利的射向薄奚宸,差点没将她扫射的千疮百孔。
好在薄奚宸始终不同于他人,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都已经站在了强者的分界线上,加上本就与季君渊关系不同寻常,太过熟悉到对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眼神,包括每一个呼吸都了如指掌,短暂的心悸过后就稳住了心神。
薄奚宸沉淀了片刻才气定神闲的笑道:“就凭我将会是未来所有女人中唯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就凭我对你的心意不会少于任何一个女人,就凭我能让你对我感兴趣甚至是动心,就凭,不出三年,我一定能够站在君都的领土上让全世界都知道,没有谁有资格和能力和我争。”
薄奚宸虽然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可她的声音却透着少见的霸气和冰冷,那种冷是一种薄凉漠视世间一切规则和人事的执拗认定。
她不是没有想过若是这一世重来,她和季君渊错过了怎么办。
可是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如果,这一世,季君渊只能是她的,不管为其付出怎样的代价,谁若是敢和她争和她抢,那么无论是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灭一双!
若是季君渊最后爱上了别人,那么,大家一起死好了。
薄奚宸眼底暗流浮动,那般森然冷戾,季君渊明显从她眼中窥视到了一抹血腥气。
这是季君渊第一次如此清晰实质的感觉到薄奚宸对他的感情,不再是之前雾里看花的虚假,不再是充满算计的故意挑逗故意示爱。
这一刻,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薄奚宸眼中压抑的感情,那般浓烈,那种足以毁天灭地的感情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却见过,甚至熟悉无比。
就好像他父母之间存在的那种生死与共的爱情……
季君渊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感受,有些震动,有些意外,有些突然,可所有的情绪最后都汇集成了一种难言的复杂和恍然大悟。
脑海里如同放映电影一般,快进着与薄奚宸相遇相识至今的种种。
初遇时她眼中夹杂的信赖和亲近,哪怕在后来的十多分钟后被磨灭的干干净净,哪怕当时他也真的相信了她的鬼话,可这时,那初见的第一眼对视是这般清晰无比的浮现在他的脑海。
那朦胧中亲昵又温暖信任的眼神,让季君渊的心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再遇时,他问她想怎么死,她所说的话,不想不知道,如今一回想,他才发现真的恍如昨日般清晰至极。
‘若是可以选择的话,自然是陪你寿终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