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月下无美人
时间:2018-08-08 08:29:14

  徐骘继续道:“就在门口。”
  席一衍手心一抖,松开徐骘被抓的皱巴巴的衣领,下一瞬直接拎着袍子钻进了旁边的屋里,“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徐骘:“……”
  冯乔、廖楚修:“……”
  廖楚修冷漠脸看着冯乔:“你确定他就是你说的世外高人?”
  冯乔:“……应该,是吧……”
  廖楚修无言,他总觉得说神棍都有些抬举了席一衍,刚才那撒泼的模样哪有半点像是世外高人?廖楚修抬头他看向站在门口正在整理着衣领的徐骘,目光在他那双特殊的眸子上顿了顿,就直接移了开来。
  而那边徐骘则是抬头朝着两人点点头,正准备请两人去旁边稍事休息,身后的旁门就再次打了开来,神速一般整理了衣裳束好了长发洗了脸净了手,端着一张世外高人的脸格外高深莫测的席一衍从里面走了出来。
  “咦,冯丫头来了啊?”
  冯乔看着席一衍一副刚刚才看到她的诧异模样嘴角微抽,格外无语。
  席一衍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两人脸上神色似得,睨了眼徐骘道:“你怎么招呼客人的,我不过休息了一会会儿你就这么冷落人家,简直丢我们云沧山的脸,还不上茶?”
  说完他转头看着两人笑得格外慈祥:“真是抱歉,我这徒弟常年居于山中甚少外出,不懂人间礼仪,让两位见笑了。”
  “不懂礼仪”的徐骘默默看着自家装模作样的主人,倒是没有拆他的台,十分听话的去了里面泡茶,而席一衍则是笑眯眯的引着两人去了旁边的正屋,请着两人分别落座。
  席一衍看了眼冯乔,发现不过是数日没见,她身上的福报之力竟然又多了几分,他又看了看廖楚修,目光落在廖楚修的面相上,片刻后轻咦了一声。
  廖楚修神色动了动,倒是没急着说话。
  席一衍见着他稳重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便直接移开了眼看着冯乔:“冯丫头,你今日来见我,可是准备回京了?”
  冯乔点点头:“这几日就准备启程,那天夜里您说让我走之前来见你一面,我想着怕走的那日来不及,所以今日就来了。”说完她看着席一衍:“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席一衍挥挥手:“什么吩咐不吩咐的,该说的我那一日都已经与你说过,你只要记得那些就好,我让你过来,只是因为那天在你身上看到了些奇怪的东西,这几日细算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大碍。”
  说话间席一衍从怀里掏出来个锦盒,伸手抛给了冯乔。
  冯乔连忙接住,就听到席一衍说道:“那日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命格与人不同,虽说有气运加身,身边也有大气运之人庇护,但是福祸之事谁也难以说的清楚,你我也算是有缘,这东西送给你,也许将来能帮的上你。”
  冯乔闻言就想要打开锦盒,却被席一衍拦住:“这东西无事别动,除非是遭逢生死大劫,否则你就当它是摆设,这东西对你也没什么用处,如果遭遇到什么连你父亲也护不住你的事情,再用它。还有,别让它落到了其他人的手上,明白吗?”
  冯乔听着席一衍的话心中忍不住微动,席一衍是知道她爹爹在朝中的位置的,而且以冯蕲州如今正得圣宠和在朝中的权势,等闲之事怎会危及她的性命?
  而能够被席一衍称之为生死大劫,又连冯蕲州都护不住她的,怕就只有可能是来自于皇室,也就是说,席一衍应当是知道了她的事情,而他给她的东西,就算是连皇室也会忌惮三分?
  冯乔并没有怀疑席一衍是戏耍于她,更何况他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玩笑。
  她合了盒子小心拿在手中,正色道:“谢谢先生。”
  席一衍大笑:“有什么好谢的,左右这东西留在我手中也是废物。”他说完后朝着朝着冯乔说道:“这位公子气宇非凡玉树临风,我和他甚是有缘有些话想跟他聊聊,不如你先出去溜一会儿?”
  冯乔听着席一衍连遮掩都没有的话,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虽然难以将眼前这里里外外都透着玩世不恭的老人跟那天夜里那个显得高深莫测的人联系起来,但是她总是觉得,席一衍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她朝着席一衍屈身行了个礼,然后朝着廖楚修笑了笑,就直接退出了屋里,还贴心的替两人关上了房门。
  冯乔出去之后,就遇见了正准备往里面送茶水的徐骘。
  见着房门关起来,徐骘倒也是习惯。
  冯乔见着面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格外沉默的徐骘,倒是有些好奇,那般性格的席一衍怎么会收这样的人当徒弟?
  见徐骘准备离开,冯乔开口:“徐大哥,去那边坐坐?”
  徐骘微侧着头看着冯乔,半晌后点点头,端着茶盘走到了葡萄架下的石桌旁。
  冯乔过去之后,徐骘拿着茶壶替冯乔斟茶,将茶杯递给冯乔之后便坐在她对面。
  冯乔也不觉得徐骘冷漠,有些好奇问道:“你师父一直都是这样吗?”见徐骘面露不解,她想了想措词才继续道:“恩……这么活泼?”
  徐骘皱眉想了想,才认真点头:“主人的确好动了点。”
  冯乔忍笑:“你怎么叫他主人?”
  徐骘淡声道:“我天生异瞳为世人不容,主人救我性命,给我容身之处,我便认他为主,侍奉他左右。”
  冯乔见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自身的不同,就好像那双与人有异的眸子对他来说已经是格外习惯的事情,可是冯乔却是从他言语间知道,那所谓的救命之恩元不可能像是他说的那般轻巧。
  世人大多愚昧,而想徐骘这般异人更为人所不容,不用想也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冯乔低声道:“抱歉。”
  徐骘面上平静:“没什么好抱歉的,我得这一双异瞳虽为世人不容,却也因此入了主人的眼,被他收入公冶门下,因缘际会谁能说的清楚。”
  冯乔觉得徐骘和席一衍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嘻笑世间,一个默然平淡,但是两人又有所相通,都是看淡了世事所以活的格外豁达,让人有些羡慕。
  徐骘并不是个善谈之人,他的话也不多,但是他却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冯乔但凡有所问,他几乎都会回答,而且说话的观点与冯乔以前所见的人都是不同。
  冯乔刚开始只是好奇席一衍而已,到了后来倒是生了谈性,两人就那么坐在葡萄架下聊了许久,一直到一壶茶尽,天边露出余辉之时,那边关上的房门才被人打开,廖楚修和席一衍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556章 大尾巴狼
  两人出来的时候,并肩而行。
  席一衍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廖楚修则是看不出来什么在想什么。
  两人走到门外时,席一衍就瞅见在葡萄架下的两人,他朝着冯乔招了招手。
  冯乔连忙放着茶杯走了过去,席一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冯丫头,此次你们回京之后,我便要返回云沧山,或许有生之年都不会再下山来。”
  “你要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天道有行,切莫仗着一些东西逆天而为,行大奸大恶之事,否则最后伤的只是你自己。还有,那盒子你自己收好,不许交给任何人。”
  他说话的时候看了眼廖楚修,意有所指:“哪怕是亲近之人。”
  冯乔摸了摸收好的盒子,倒是没看到席一衍的目光,只以为他说的是冯蕲州。
  她虽然不想瞒着爹爹什么事情,但是席一衍既然这么说了怕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冯乔隐约有些猜到席一衍的心思,如果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当真能在面对皇室之时也能够保全于她,就说明里面的东西十之八九也能够威胁到皇室,她只以为席一衍是怕这东西落到了冯蕲州手上,会被他用来复仇,所以她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收好。”
  席一衍满意点点头,直接挥手:“行了,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
  冯乔被他这幅毫不客气的赶客姿态弄的一愣,倒是廖楚修直接朝着他拱手:“今日之事,多谢先生提点,我们先行告辞了。”
  “走吧。”
  冯乔尚且没反应过来,廖楚修就直接牵着她朝外走。
  席一衍站在房檐下,瞅着大步流星离开的两人,忍不住嗤了声:“这老天爷果然是不讲道理。”
  这小子气运好的,真让人嫉妒啊…
  要是他当年有这份运道,早该混的风生水起美人在怀,何至于被那老骗子拐去云沧山当了这神棍。
  席一衍装模做样的摸了摸胡子长吁短叹了一番,又感叹了一番天道不公,随即目光就落到了那碎了满地里头的酒水已经干掉的酒坛子上,顿时跺脚扼腕干嚎:“老子的酒啊,哎哟我的心肝…”
  徐骘站在葡萄架下,不忍直视的移开了眼,安静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默默的端着茶盘飘过。
  等他进了厨房清晰茶杯时,就听到外头传来席一衍中气十足的骂声,站在水槽边上,他刚好能够看到外面,就见到刚才还一副仙风道骨的席一衍此时身形灵活的跟猴子似得,撸着袖子爬上了旁边的高台,一边骂骂咧咧嘀嘀咕咕,一边开始捣鼓着他那套所谓的酿酒设备的东西…
  ……
  ……
  从席一衍处出来后,冯乔敏感的察觉到廖楚修心情不大好,他平时情绪就不怎么外显,除了逗她玩儿时会情绪外放一些,大多数时间收起笑来的时候,就让人有些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冯乔倒是不担心席一衍将她的事情告诉廖楚修,毕竟他自己也曾经说过,异数之所以叫异数,就是因为它的存在与天道不合,偷得天机而存之事本就为世不容。
  她虽然不知道席一衍刚开始明明是打算除了她,后来为什么又会放过她,但是他既然已经放过,就绝对不会留下这么大的麻烦来给她,毕竟如果让其他人知晓她的不同,难保不会有人生出邪念。
  到时候就算是她心存善念,不肯为恶,也定不会有人放过她这个天道之下悖逆而存之人,借由她的手来将这天下捅出个窟窿。
  两人出来的时候,夕阳西斜,灿金色的余辉落在车窗上,将里头都染成了同样的颜色。
  冯乔刚开始还没开口,一直到了马车快驶到翁家时,她才没忍住:“廖楚修,你不高兴?”
  廖楚修正在想着事情,听到冯乔的声音时下意识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才发觉已经快到翁家,见冯乔歪着头看她,大眼里面满是疑惑之色,他摇摇头说道:“也不是不高兴,只是突然发现居然有人能真的算人命运,觉得有些惊奇。”
  冯乔看他:“席一衍都跟你说了什么?”
  廖楚修抿抿嘴唇,说了什么?那说的可就多了,有朝局,有皇室,有过去将来,只是那些事情他却是不准备跟冯乔说,见她问的认真,廖楚修突然说道:“他说你和我有夙世姻缘。”
  冯乔听着廖楚修信口就来了这么一句,无语:“是夙世孽缘吧?”
  廖楚修斜她一眼:“不信?”
  冯乔当然不信,这一世虽然不知道廖楚修发了什么神经,突然说要娶她,可上一世的时候他们两之间哪来的姻缘?
  就算是廖楚修曾经在暗中帮助过她,甚至于逼着她成长教会她自保的手段,可是他那时候是什么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定王,拥兵自重连皇室都不敢动他的燕朝第一异姓王。
  他容貌出尘,权势滔天,他帮她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是看在邵缙的面上,或许……反正绝不可能是看上她。
  先不说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表示过半点好感,就说冲着她当时毁成那样的一张脸,他怎么可能放着满京城的大家闺秀名门之女不选,看上她这么一个断了腿毁了容,到死都困在四方楼里不见天日的女人?
  廖楚修虽然也有些不明白,之前席一衍为什么在说起他和冯乔那所谓的“夙世姻缘”的时候,一脸意味深长的模样,盯着他的时候跟看什么稀罕玩意儿,既费解又新奇,可到底他却更看不惯这小东西一副“信你才有鬼”的样子。
  他伸手拎着冯乔让她坐在腿上,然后伸手掐她脸颊:“跟我夙世姻缘很委屈?还是跟和我几世纠缠有意见?冯小乔,我看你这胆子是真大了,还是欠收拾了?”
  冯乔现在对廖楚修的“狠话”可谓是极其免疫,哪怕他做的样子再凶恶,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大尾巴狼。
  她“啪”的一声拍掉了脸上的爪子,瞪他:“不准捏我脸。”
  一个两个都爱捏她脸,惯的什么毛病?
  脸大了他们赔?
 
 
第557章 血书
  冯乔回京的时间定在了七月初八,本是七月七的日子,可是愣是被廖楚修和廖宜欢这对难得和谐了一次的兄妹两,给联手生生磨着她挪后了一天。
  河福郡的乞巧节过的十分热闹,而这一日城里白安河流经集聚而成的水月湖边,更是聚满了城中的年轻男女。
  翁家的少年少女知道冯乔准备回京之后,这一夜特地拉着她出了翁家大门,再加上廖楚修、廖宜欢,还有归来的贺兰沁和从医谷赶死赶活才踩着日子快马加鞭回来的百里轩,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放了花灯,与人笑闹着参加了白安城中举行的各项活动。
  在穿针引巧的活动里,玲玥一手飞针之术拿了头筹;
  在喜蛛应巧的活动里,廖宜欢凭着百里轩药物作弊,几乎让那被抓的蜘蛛结网布满了整个盒子;
  在投针验巧的活动里,冯乔被廖楚修抓着手投了个花鸟水影;
  而最让人惊奇的是趣儿,她愣是凭借着一双巧手,捏出了个几乎有冯乔六、七成相似的人像巧果儿,生生的力压了据说拔得去年头筹为人称羡的贺兰迎月,成了当晚最大的赢家。
  贺兰迎月为此气得跳脚,廖宜欢却是高兴的抱着趣儿狠狠亲了几口,然后在贺兰迎月铁青着脸的模样下,朝着她做了个鬼脸拉着冯乔几人就走。
  这一夜玩的特别自在,而冯乔也难得的不想其他,几乎放纵着自己与他们玩闹,只是后遗症却也是极为严重的,熬了一整夜的冯乔几乎连眼都睁不开来,被马车的摇晃晃得脑袋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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