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直播间——食物巨塔
时间:2018-08-13 09:17:13

  云歌灵就这么靠在门外听了三十分钟左右,大概在三点三十七分时候,云付海又开始走路了,他好像在等着谁,一直在房间里踱步来踱步去。
  倏地,云歌灵心里的警铃忽然炸起,在感到危险逼近的时候,幸好王炸把她笼在了自己的阴气之中。如果有外人在的话,便会发现,原本站在门口的云歌灵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还未等云歌灵反应过来那寒毛直立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时,背后忽然刮来了一阵阴风——而此时大厅是全封闭的,门和窗都没有关上。云歌灵眨了眨眼睛,就这么地看着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这个女人大概和云歌灵差不多高,脚下没有穿鞋,光着一双白皙纤细的脚,脚趾上还涂着红艳艳的指甲。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长裙长到小腿,看起来有些宽大,显得身下的身体空落落的。在往上,就是女人的一双同样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此时她的双手上正捧着一杯“白开水”。
  云歌灵屏住呼吸,慢慢地抬起了头来,打算仔细地打量一番女人的五官。而在云歌灵抬起头的瞬间,原本侧着脸的女人猛地就转过了头来。云歌灵和她的脸就差那么五厘米就完全贴合在了一块。
  云歌灵差点被她这个突然的动作吓得急喘气,幸好后面自己忍住了。女人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有所感应,但是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感觉——在外面看来,这里就只有女人一个人。
  云歌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丑的人,车祸下被毁了面容的鬼都没有她这么丑。她有一半的脸外层的人皮已经脱离,露出了里面皮肉的红色血丝还有白惨惨的人头骨。另一边脸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好像被利器搁去了半个眼睛,剩下的半只眼睛有一角像被用针线织在了一块,嘴巴也只剩下一半完好的,另一半则是两排的牙床,不停地抖动着,仿佛在碾磨着什么东西。
  云歌灵眼眸往地板的方向移动,余光扫到女人的脚下,果然没有影子。
  女人大概是真的没发现云歌灵和王炸的存在,虽有疑惑,但是还是转过了头去,伸手轻轻地扭动了门把手。那原本应该被锁住的门被她这么一扭轻易地就扭开了,女人捧着白开水就走进了屋里去。
  门没有关,云歌灵悄悄地弯下了腰,往门缝里张着眼就望了过去。屋内有些昏暗,但是还不到目不能视的程度,刚好云付海和女人就正对着窗口的方向,窗户没有拉上窗帘,所以外面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口洒在了他们身上。
  云付海和女人相继坐在了床上,看起来交头接耳正在说着什么话,云付海心情感觉很好,云歌灵时不时还能听到云付海的声音。奇怪的是,这么一段时间来,也只有云付海一个人的说话声和笑声,那个女人的明明嘴巴一直在张张合合的,但是云歌灵却完全没听到对方的声音。
  云付海和女人说着话,时不时还会低着头喝几口手中的白开水,那白开水如果没看错的话就是女人刚才在门口拿着的那杯。云付海喝了水后表情尤为的特别,仿佛喝了杨枝金露般。
  女人则是看到云付海把白开水都喝完后,嘴角的笑往上扬起就更高了,整个表情看起来极其的兴奋。
  云付海喝完水后,他和女人就一起盖被同眠了。云歌灵还看到他们躺在床上的时候,云付海还往前倾了倾,在女人的脸上盖了好几个吻。云歌灵咽了咽口水,觉得云付海如果知道自己吻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大概就不会下得去口了。
  云歌灵回到了房间,便拉了张凳子出来,跨脚过去双手搁在椅背上望着王炸道,“王炸,你说那个女人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不太像鬼。”
  王炸双手笼在袖子中沉吟道,“……有些像阴物。”
  “阴物吗?”云歌灵甩了甩脚,觉得的确是有点像,“你这么说,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有人用了墓穴铜镜。”
  古时候,死人用镜殉葬。而通常在墓穴里的铜镜,是可以完全将墓穴的主人死去的鬼魂困在镜子里面。因为被困于镜中,墓穴的主人怨气就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大,最后积怨成恨就会化作害人的厉鬼。在久远的某些术法中,还可以以铜镜作为媒介,把铜镜中厉鬼的怨气诅咒到他人的身上,墓穴铜镜也因此成为了一种极为阴邪的物品。
  云歌灵他们看到的女人应该就是墓穴铜镜中被困成厉鬼的墓穴主人,不过要说她是鬼其实不然,她更像是一种墓穴主人积聚而成怨气,现在这怨气被会古巫术法的人所利用,直接就把诅咒施加在了云付海身上。说女人是鬼,不如说她是怨气,人形只是墓穴主人还残留下来的一种执念。
  不过如果真是墓穴铜镜,云歌灵就不得不说云付海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使用这种招数害他的人。
  “会是墓穴铜镜吗?”云歌灵抬头看王炸。墓穴铜镜的价值非同一般,墓穴里出土的铜镜可以有很多,但是能把墓穴主人的鬼魂困于里面,并使之怨气无限放大,要花费的心力精力,付出的代价着实太大,其稀有度也仅仅比阴木差一些罢。
  王炸走到一边,轻轻地弹了一下俄罗斯套娃的额头,摆弄它道,“那女人的确是怨气形成的,除了阴物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这种程度。至于是不是墓穴铜镜,我觉得有极大的可能是,不过能不能有传说中那般厉害,我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你的意思是说,墓穴铜镜还有假冒伪劣品?”
  王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能以铜镜为媒介施放诅咒在别人身上的墓穴铜镜不可能是假的,只是诅咒的力度大和小的差别。”
  “也就是说,有些墓穴主人在镜中或许积攒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六十年到百年的怨气,而施古巫术法的人并不一定就能拿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墓穴铜镜,也许他们拿到的只是五六十年甚至更短时间的?”
  “可以这么说,不过不管时间长短,这种以铜镜为媒介诅咒别人的术法实在是阴狠得很,中了诅咒的人开始时没有察觉然后去解决,那么最后也就只能等死了。”王炸轻声道。
  反正不管如何,云付海是死定了,就是这死期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这么算而已,按云歌灵推算,他大概活不过三个月,看他和女人已经亲密到如此的地步,如果以中毒来论断,云付海这已经毒素缠身,快渗透进体内了。
  而且云付海还接受了阴物的东西(那一杯杯的白开水),不用想也知道那白开水不会是好物。
  云歌灵摇了摇头,道,“王炸,你说会是那个姜大师诅咒了云付海吗?”
  云家生意不算小,生意场上有竞争对手真是稀松平常的事,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生意对手下了如此大的手笔要加害云付海了。云歌灵把腿盘了起来,“诅咒云付海,还把云家设成了绝杀阵,怎么想都觉得不仅仅是想杀云付海那么简单。”
  王炸道,“为了确保阵法能够奏效,还有云付海的诅咒不会有人来打破,我想如若真是那个姜大师的话,他应该还会来一趟云家。”
  云歌灵听后,嘴角缓缓就勾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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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古话真的诚不欺我。
  第二天一早,云歌灵打着哈欠下楼,就看到了云付海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云歌灵眯了眯眼,仔细地打量起了这陌生的男人来。
  头发梳得很整齐,上面还有大半的银丝,明明才四十多岁的样子,白发看起来却是不少。穿着一身浅黑色的唐装,纽扣是金色的,原本一件很雍容华贵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倒是有那么两分世外高人的味道,但也没把衣服的特色完全穿出来。如果让云歌灵说她见过的男人里谁穿唐装最好看,大概就王炸了。王炸虽然不如方立长得那般好,但是穿着唐装的气质却是现今无人能比的。
  姜大师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是他的助手。这名助手理了个平头,从进门开始他脸上的笑就没变过,嘴角的弧度一直都保持在一个高度上。他右肩提着一个挺大的箱子,箱子是棕红色的,还带了个金色的锁扣,云歌灵猜里面大概装了看风水抓鬼等工具。
  刚好云柯在云歌灵的身边,云歌灵指着姜大师便问他,“这人是谁?”
  云柯敛眸道,“姜立林,姜大师,一个在业界内很著名的风水师,曾为很多富豪看过宅屋风水,还帮影后算过命,在富豪里地位很崇高。”
  云河大致地说了一些关于姜立林的事情,和王嫂告诉云歌灵的没差多少。
  云付海笑着迎姜立林进屋,让他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忙前忙后地斟茶倒水。姜立林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很自豪地昂着头,似乎对云付海恭敬的动作很满意。
  云付海把茶地给姜立林,搓了搓手问道,“这屋子按大师你之前说的摆放,我们家的人完全没动过,大师,这样下去,我的生意是不是又可以扩大一些了。”
  姜立林接过他的茶水也不喝,云歌灵注意到,姜立林还把那茶水给推出了一段距离,似乎还带了些嫌弃和厌恶?
  姜立林道,“我刚进门大致看了,画,花瓶等物的确都好好地摆着,云先生你做得很好。至于你说的生意,我得算一下,不过有我布置的阵法,生意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大师你赶紧算,赶紧算,有没有什么物品需要的,我让人去买?”云付海听了忍不住就弓起了身。
  姜立林摆了摆手,让助手把云付海给拉坐回了沙发上,“云先生,你不用这么着急,有我在,你的生意跑不了。这样吧,我先在周围看看,算一卦。”
  云付海高兴地搓着手,连连点头应道,“行,都听大师你的。”
  云歌灵站在楼梯口,定定地看着下面的姜立林的助手从那个棕红色的箱子里取出了一个颇大的罗盘,罗盘整个都是低调的哑黄色,看起来倒是有点年代久远的味道。姜立林接过罗盘后,就装神弄鬼的在大厅中举着罗盘,嘴里念叨着什么经咒,然后转悠了起来。
  随着他的念诵,姜立林手中原本安安静静的罗盘忽然剧烈地转动了起来,快得只剩下一道道的虚影。云付海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形,但还是觉得十分的震撼,看着姜立林的眼神就更加的郑重了。
  云歌灵的视线落到那个罗盘上,嘴里喃喃了一句,“竟然真有点本事。”
  云柯的余光有一瞬落到了云歌灵的身上,不过很快他就收了回去,云歌灵暂时没有发现。反倒是挂在云歌灵腰上的王炸,莫名地转动了一下。
  云歌灵还以为姜立林是个江湖骗子,没想到其实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他那么念咒了一会,大厅内就稀稀疏疏地涌起了一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很淡薄,在大厅里飘散了开来,然后就没入到了十五幅无人脸画中。
  云付海显然是看不到这些黑气的,他更不知道,在姜立林的念诵下,出现的黑气使墙上油画中的女人又真实了几分。
 
 
第94章 
  随着黑气的消失, 姜立林手上的罗盘缓缓地停了下来。云付海大气不敢喘,就怕惊扰了姜立林。
  姜立林单手托着罗盘道,“我们上二楼。”
  “请请请。”云付海听了赶紧就走到了楼梯边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姜立林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的云歌灵和云柯,他的目光从云柯的身上顿了两秒就移到了云歌灵的身上, 眼神带上了意味不明的光。姜立林迈脚走上了阶梯, 然后走到了云歌灵的身边,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问旁边的云付海, “这是云先生你女儿?”
  云付海看了下云歌灵,不明所以但还是道,“对, 我第一任妻子给我留下的孩子。”
  姜立林了然地点头,忽然伸出右手,几根手指动了几下, 就像是电视上经常演算命的人一样做了些推算的动作。云歌灵看到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倒是蛮期待他究竟会推算出什么来。
  云付海困惑道,“大师, 这是……”
  姜立林收了手, 没有回答云付海而是看向了云歌灵笑得意味深长, “小姑娘, 最近多注意些,你恐怕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又是这种骗小孩的伎俩?
  云歌灵眨了眨眼睛,扯了扯嘴角, 看样子并不把姜立林的话放入心上。反倒是一边的云付海听了,蹙着眉道,“大师,什么血光之灾,严重吗?”
  姜立林摸了摸自己鼻下的两戳胡子先是看着云付海道了句“天机不可泄露,”之后才看向云歌灵,“小姑娘,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些话我看在云先生是你父亲的份上,给你句忠告吧,最近最好别在外面呆太久,避开车子。不然……怕是后果不堪设想,恐有性命之忧。”
  “大师,真的假的?”云付海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女儿会出车祸,然后在车祸里受伤吗?”
  姜立林笑了,“云先生,我可什么都没说。”
  姜立林虽然没承认,但是看他的表情都知道他其实已经算是默认了。
  云歌灵轻笑出声,饶有兴趣道,“出车祸死掉吗?大师,那有什么化解之法。”
  “你该庆幸今儿你遇上的是我,而不是外面那些下三流的人。化解之法当然有,三磊,我那块水晶呢?”姜立林回头招呼了一声自己的助手,助手连忙从背着的箱子内给他掏出了一块淡粉色的水晶。
  姜立林把水晶递到云歌灵的手上,云歌灵拿着这块水晶仔细地看了起来,水晶成球型,很透明,有点像玻璃,外面是一层淡粉色的颜色,在水晶球里面似乎还刻着貔貅。貔貅通常是气运不好的人特意佩戴来增强气运的,所以姜立林是觉得自己的气运见底了吗?
  姜立林见云歌灵看得这般仔细,以为她就是表面装作不在乎自己刚才说的话,其实心底还是怕的。果然人啊,在面对死亡时都会紧张,姜立林摸了摸胡子想道。
  姜立林说,“这水晶能辟邪改运,对小姑娘你有很大的帮助,以后可以好好地带在身上,即使是洗澡时也不要取下来。”
  云付海指着云歌灵道,“歌灵,你听到了吗?还不赶紧谢谢姜大师。”说着,转头恭敬地对姜立林说,“大师,这水晶多少钱,我现在就去给你签张支票。真是太感谢大师你了,我还有个大女儿,身体骨从小就弱,如果这小女儿也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们过世的母亲交代。”
  姜立林摆摆手,笑说,“不值钱的东西,我竟然答应帮云先生你,这些小事自然也纳入了我要做的事中,只是帮了个小忙,不必提钱的事。让我继续看一下你们二楼的风水先,云先生,请。”
  云付海只觉姜立林果然是得道高人,这觉悟实在是太高。既然姜立林都这样说了,云付海也就不在纠结,心里想着以后多给他备些礼物送回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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