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直播间——食物巨塔
时间:2018-08-13 09:17:13

  而另一边,云歌灵已经自动自发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知道季神婆用了什么法子,这只鬼也喝上了云歌灵给倒的热腾腾的茶水。
  季神婆连喝了几口茶,对着云歌灵倒是挺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时我还觉得你这人脑袋不灵光,竟然会来帮侯一发这臭小子,现在看来你也是有点本事的,不像侯一发蠢得要命。”
  站在一边听了季神婆全话的侯一发觉得自己果然今天就不该来这里。
  季神婆瞧见侯一发不乐意的表情,呵了一声,用满是嘲讽的语气道,“你不是蠢,你简直是蠢到无可救药了。我活了那么大把年纪,就没见过你这么蠢得要命的人,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知道侯姐为什么要救你,让你死了得了,她或许还能活得好好的。”
  云歌灵眼睛眨了一下,果然季神婆了解很多内情啊。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侯一发此时也不顾被季神婆的破口大骂,心里在意的只有什么叫做不是为了自己,侯老太还能活着的话。
  季神婆睨了他一眼,眼里还是满满的嫌弃,不过她会云歌灵等人面前出现本来就是为了点醒侯一发,折腾了侯一发半天,也足够泄愤了。季神婆放下手中的茶杯,摇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睛怎么就不能放亮一些,错把贼认父不可怕,可怕是快要死了都没能认清这个事实。对你好的人你看不到,倒是把想害你的人捧着呵着。”
  云歌灵听了季神婆这话,心里已经大致有了谱,差不多已经猜出侯一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至于侯一发,想来其实心里也有了着落,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罢。
  侯一发握着扫把的手颤抖了一下,笑得有些僵硬,“季神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之前的气,所以说这些话来搪塞我……我道歉还不行吗,这些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混小子。”季神婆抄起面前的茶杯就砸向了侯一发,侯一发也不躲,愣是被茶杯在自己的脑门上砸出了一道划痕,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往外流淌,一直顺着他的眼睛往下留到了他的嘴巴内,味道酸涩又苦。
  侯一发苦涩道,“我,我怎么会看错人,周娜怎么可能会想要害我的命,郑怡也不会是她杀的,他图什么,我都和郑怡离婚了,侯家的家业都是我和她的,她图的钱话为什么还要整垮侯家珠宝,她不图钱又为什么要害我们……我和周娜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她做事认真,说话温柔,待人和善,有时候在外面见到有需要帮助的人还会主动去扶一把。你告诉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要害自己丈夫的人,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啊,我们的家庭多么的……美满。”
  能让侯一发捧着呵着的人除了周娜还能有谁?季神婆的话指向性太强,他装不了傻。
  扫把应声而落,侯一发红着眼眶看着手指上刻了自己和周娜名字的结婚戒指。
  季神婆叹了口气,“周娜那个女人不简单,她伪装得太好了,一开始连侯老太和我都被骗了过去。”季神婆佝偻着背从沙发站了起来,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着水,随着她的走动,侯一发拖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都晕开了一滩又一滩的水迹。季神婆的头发已经全白,她佝着背的身高还不到了候一发的胸膛,整个人又瘦又小。她慢悠悠地走到了佛坛旁边的柜子前,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相框,她摸着相框中笑靥如花的少女,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季神婆转过身来看向侯一发道,“这件事情说来复杂,我和侯老太也没想过害你命的人会是周娜。你现在回想一下,是不是和周娜在一起后,身边的小意外就特别多。”
  侯一发听了季神婆的话,努力翻找起了自己的记忆,越想他的神色就越沉重,看来季神婆说的小意外还真的有,并且还不少。
  侯一发道,“和周娜在一块后,我曾经试过走到路上差点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到;在公司的洗手间盥洗台前玻璃突然炸开,而那时候在我之前才刚有一个人洗过手,当时玻璃还好好的;走在商场,直升电梯突然出现故障停在了半空;还有出去谈生意,别人起冲突受伤的却只有我……”
  侯一发后面还说了几件事,越说他的声音就越哽咽,“这些事情总是隔一段时间才发生,所以我也没特别放在心上,只以为自己运气不好,比较倒霉,现在想想,我和郑怡在一块时,似乎要幸运太多,随便买个彩票都能中两千块,走到路上还能捡到钱,想去某家店吃饭那家店正好就会搞促销活动……”
  云歌灵听得直皱眉头,侯一发这是多心大才会一直没发现这其中的差别。
  季神婆冷笑了一声,“你可别想着因为自己和周娜的八字不合,所以才会运气低迷。”
  侯一发摸了摸手中的戒指,没有出声。不过看他的样子,心里应该还是在找着各种借口为周娜辩驳。云歌灵都不知道该说侯一发痴情还是太渣了,在对郑怡的时候无情得很,而在周娜那边却又爱得让人忍不住叹息。
  季神婆瞅着侯一发的样子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气得差点把手中的相框都给砸向他,“侯姐年轻时多精明,怎么到了晚年反而为了你这么个识人不清的混球犯了糊涂。你爹妈性格多好,咋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我都替你们侯家感到不值得!到了现在你还在偏帮着周娜,你知不知道,你会走霉运,那都是周娜特意制造的,她跟你在一块那天起,就想着怎么让你死!”
  “你以为你一个运气还算不错的人怎么好端端就倒起了霉来,还一倒就是这么多年,那都是拜周娜所赐,她在你身上做了法,把煞气都给招了来,盼着你这个傻小子早点死呢!”
  季神婆说着,就把手中的相框塞到了侯一发手里,相框内有两个人,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这两个小女孩的容貌都让人觉得很熟悉,侯一发仔细看了一会,终于知道这两人分别是谁,其中一个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另一个则是和他生活过许多年的侯老太。
  这相片是季神婆和侯老太年轻的时候照的,相框中两人牵着手,笑看着镜头,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那个旧年代,去照相馆照相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平常人家通常很少会做这些。侯老太年轻的时候家境清寒,据侯一发知道,她年轻时留下来的照片在侯家就只有一张,那一张听说还被小时候的自己撕得只剩了一半,而那一半和季神婆塞来的相框中的相片完美的结合在了一块。
  侯老太步入老年后,还会时不时的把那半截的照片拿出来,絮絮叨叨地给侯一发说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说她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胆子很大,家里祖业非常特别(至于怎么特别法侯老太没有详说),这照片还是朋友拉着她去拍的。不过后来打起了战,世道乱得很,她们家举家搬迁,也没来得及与对方道别,这一别就是数十年,后来世态安定,想找人也已经无从找起。回到以前居住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满目疮痍,墙屋倒塌,侯老太朋友住过的地方,她们一起进过的女学……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留在那里的只有人来人往的陌生人。
  侯一发记得有一回自己还问过侯老太这朋友叫什么名字,侯老太说了一个姓,可惜当时自己没听清,又正好公司来了电话,最后只能放下侯老太在家匆匆回了公司,公司那段时间出了些问题,侯一发忙得脚不沾地,侯老太也识趣地没再对他说起了这件事。
  现在想来,遭侯老太一直惦记的好朋友就是季神婆了,想想季神婆的年纪,和侯老太相仿,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季神婆并不是侯一发心里的蛔虫,当然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侯一发在想些什么。她指着相片中的侯老太道,“我一直在找她,却没想到是她先找上了我,不过当我知道她找我的事情时,我倒是宁愿是我找她,而不是她找我了。”
  “你说我是什么人,我是给人消灾躯难,和鬼打交道的人。能找上我的都是为了什么,能有什么好事。”季神婆说着说着,神态有些激动,“侯姐当初过来找我,不是因为我是季兰,她的好朋友,而是我是季神婆,这里出名的□□解难的季神婆!”
  季神婆的话让侯一发的大脑拉起了一个响铃,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太好的念头升起,他不敢细想,总觉得这个念头的遮羞布被掀开后,他会接受不住。可是季神婆要说的事情,不会只说到一半,也绝不会因为别人有什么想法就不说了。
  她睨了侯一发眼道,“侯老太是在一年前找上我的,她托人寻了很多道士和和尚,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找到了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这里来。我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她说了很多事情,讲了我们分别后这几十年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又是如何独自抚养你还有郑怡的事。后面我还见过你和郑怡的女儿,你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生在了个不算好的家庭,有了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不过她天庭饱满,生命线平顺,这辈子虽然会经历些磨难,但总体来说却是过得安康幸福的,这也让我满足了。你们侯家还不算坏到了底子里去……”
  “奶奶她……”侯一发一说话,那声音沙哑得连他都害怕。
  季神婆又走回了刚才的柜子前,边打开柜子掏出里面的东西边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她年轻的时候经常跟我混在一块,她天生学习能力强,如果不是混我们这一行的晚景都十分凄凉,我那时候还挺想让侯姐跟着一起学习术法的,她对这方面的感觉很灵敏,有时候连我都自叹不如。”
  “那会儿我和她关系是真的好,比家里的姐妹都要好,我们就像是双生的姐妹花,只要对方一个表情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原本我们家传祖业都是不能教给外人的,但是因为我喜欢侯姐,她也有些兴趣,就捡了些简单的教她。什么看人相,知凶吉之类的……”
  “她学得很快,在给人断凶吉这方面连我都比不上。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东西她应该都忘得差不多,没想到到现在还记得。也是因为这样,侯姐看出了你的命线……”
  季神婆把抽屉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转过身来眼神冷漠地盯着侯一发。云歌灵望向季神婆,视线落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陶瓷罐上,这个陶瓷罐只有巴掌那么大,全身灰褐色,瓶口紧紧地盖着,让人看不出里面有些什么。
  侯一发也注意到了这个陶瓷罐,季神婆根本没打算对着他们遮遮掩掩,所以当着他们的面就把陶瓷罐的瓶口打了开来,然后扫掉桌上的茶杯,在茶桌上就哗啦啦地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罐子的黑土。
  这些黑土带着一股烧焦和难以形容的味道,如果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火葬场焚尸时那种恶臭味,只是黑土没有那么浓烈,要淡许多。
  侯一发闻到这个气味也顾不上去捂鼻子,而是颤抖着手指着黑土哆哆嗦嗦道,“这……这是不是……”
  “是你当初拿来的骨灰。”季神婆淡淡道,她伸手往骨灰泥里搅了两下,也不嫌脏,一直把骨灰往两边拨去,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东西来。
  侯一发已经气得脑壳阵阵的疼,他没想过自己交给季神婆的骨灰会被拿来烧成这样的模样,侯老太这是到死都不能入土为安啊!
  侯一发伸手就去拽住了季神婆的手,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和季神婆的人鬼差别,也没心思去纠结手里如冰块般冻人的温度,他咬牙道,“你竟然知道奶奶是你一直找寻的好朋友,你怎么还能这样对她的骨灰,季神婆,你……”
  “是你奶奶让我这样做的。”
  季神婆任由侯一发抓住自己的手,也不反驳,偏头定定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千斤坠一样砸在了侯一发的心口。
  侯一发直接就傻了,“你,你刚才说什么……”
  季神婆重新又说了一遍,“确切的说,这里面除了侯姐的骨灰外,还有一个人的。”
  “是……是谁。”侯一发内心隐隐有了个人选,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季神婆敛眸沉声道,“是郑怡。”
  侯一发松开了季神婆的手,整个人晃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差点就要摔在了地上。
  云歌灵这时开口问道,“郑怡死前找过你,对吗?”
  季神婆嗯了一声,道,“哎,郑怡是个不错的女人,我现在说这些似乎也没多大用处了。你侯一发这一世就是命好,有两个女人这么为你,明知道是送死的活儿还要去接,死前个个都找到了我这里,求我帮你。”
  侯一发感觉喉咙干涩得要命,他脸上已经全是汗水,整个人就和季神婆一样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的,衣服都被汗染湿了。侯一发语气僵硬道,“这,这不可能……季神婆你早就死了,而郑怡只是这两天才死的……她怎么在死前来找你,你在撒谎。”
  “你不是还活着吗,那你怎么还能见到我?你这个蠢货!”季神婆呸了他一脸。
  侯一发手都冷了,是啊,季神婆生前就不是普通人,死后又怎么会是普通鬼。自己都能见到她,那换成郑怡又有什么问题?
  侯一发想着到这里,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猛地抬起了头来,“郑怡怎么会知道你的事情?她,她也是想找消灾躯难的大师所以才找上你的?”
  季神婆这次却是摇头了,“侯姐是这样,郑怡却不是。”
  “那她……”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郑怡应该是从侯姐那里知道的,她大概察觉了侯姐死前做的事情,但没有说出来,或许侯姐都没想到郑怡会知道这些。”季神婆幽幽叹了口气,从侯老太说话的内容和语气中可以知道,侯老太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义女,而郑怡也的确配得上她的喜欢。就是侯老太那性子,如果泉下有知让她知道郑怡也是为了侯一发而死的,大概会自责得要命。
  不过侯老太也没有这个机会知道了,骨灰被拿出来做法,死后又如何安宁,连个整魂都没有,此时怕是也已经魂飞魄散了。
  季神婆把骨灰里的东西拿了起来,是一个折叠成了三角形的符纸,符纸一打开,里面就洒下来了一层的灰,这些灰是黑色的,比骨灰泥还要黑,明明只有那么一点,但是当符纸一开,那股难闻,带着腥臭的味道就扑鼻而来,席卷了整个人的鼻尖,就连云歌灵都受不住这股子的臭味,捂紧了鼻子。而侯一发那边,当闻到这味儿,胃一翻,直接就倒在墙角处大吐特吐了起来,好像要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一样,整个人的脸色都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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