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别惦记——简戈
时间:2018-08-14 07:20:14

  易等闲见她这幅母鸡护崽的模样,忍俊不禁地逗她:“你若觉得吃了亏,下次也让你看看我的。”
  “你你你”乔流火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光明正大耍流氓之人。
  别过头,神气地哼了声,“谁要看你的内裤啊。”
  易等闲挑了挑眉:“嗯?内裤?我只是准备给你欣赏一下我的沙滩裤而已。”
  “”
  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乔流火气得牙痒痒,半晌说不出话来。
  易等闲知道小丫头是真羞愤了,于是识相地退了出去,只催了句,叫她快些整理衣服,好出来吃饭。
  将自己的贴身衣物都叠好放入柜子抽屉里,乔流火对着镜子拍拍自己仍有些发烫的脸蛋,然后硬着头皮出去了。
  客厅中的易等闲却像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递给她一次性竹筷,动作依旧绅士得无可挑剔。
  乔流火握着筷子,暗戳戳地想:斯文禽兽,说得大抵就是这类人。
  打开外卖袋,乔流火才发现他点了两份饭,于是好奇:“你不是说吃过饭了吗?”
  易等闲一边将盒饭拿出,一边道:“那是骗嫂子的,她是医生,要是知道我不按时吃饭,免不了又一顿说教。”
  易等闲有一个亲哥哥,名叫易等清。
  和他不一样,易等清从小就很受母亲喜欢,硕士也学的金融专业,一毕业就去了公司,担任副总裁职位,大事小事都处理得很顺手。
  易等闲十八岁之前,都和爷爷奶奶住一起,而易等清则同母亲住在一起,两兄弟显少见面,关系也不算亲切,故而他也不想跟嫂子有太多交集。
  易等闲不想这么早就将易家复杂的关系告诉乔流火,于是转移话题道:“点的都是四川菜,你爱吃辣,尝尝这家的水煮肉正宗不。”
  乔流火很快就被水煮肉的香气吸引,本来毫无食欲的她闻到那股辣味就开始食指大动,于是迫不及待地坐在椅子上,开始试菜。
  这世上,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尤其后者。
  见乔流火吃得欢,易等闲忽然摇头说:“后悔点川菜了,你才刚退烧,就吃这么辣对身体不好。”
  乔流火夹了块肉丢到他碗里,笑嘻嘻地说:“没什么不好的,辣能带给我能量。”
  易等闲反手用筷子劈了一下她的头,笑道:“歪理。”
  吃完饭,易等闲又督促她喝了两大杯凉白开,甚至逼她睡了个午觉,直到下午4点,才准她起床。美其名曰: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
  起床后,易等闲便带她去逛超市,购买日常用品。
  什么水杯啊、牙刷啊、拖鞋啊,这些东西她都有,可易等闲非要给她换新,而且一买就是一对,情侣款。
  乔流火问他:“你不是住自己家里吗?怎么还要买?”
  易等闲回过头,将刚选好的情侣睡衣丢入购物车,淡淡道:“毕竟我们都是合法夫妻了,我自然偶尔要去看看你,尽一下做老公的责任。”
  “嘶”乔流火倒吸一口凉气,抓紧自己的领口。
  易等闲无奈摇头:“小丫头,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照顾你的责任。”
  “”
  乔流火觉得冤枉极了,明明是他选了情侣睡衣,然后还说什么老公的责任,确实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那你买睡衣干嘛?”她不服气。
  “以防万一。”他答。
  “什么万一?”她可能又要想歪了。
  正挑选牙刷的易等闲忽然回过身,低首弹了下她的额头,笑着道:“万一哪天水管破了,我去帮你修水管不小心湿身,总不能光着身子到处跑吧。”
  乔流火捂住额头,眼睛里透出坏笑,“没关系,到时候我可以把裙子借给你穿呀!”
  “你这丫头。”易等闲拿着牙刷作势要敲她脑袋。
  乔流火笑着躲开了,跑出两三步远,然后冲他做个鬼脸,笑得古灵精怪:“我想,肯定很适合你的。”
  但她忘了,他腿长。
  易等闲只朝前迈了一步,长臂一伸,就将她捞到自己怀里圈住,两人正笑闹着,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何不妥。
  他低着头,俯身到她耳边:“你之前不是说我严肃得像长辈一样吗,现在都敢调侃我了,嗯?”
  被圈住的乔流火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前面又被白皙的手臂揽住,哪也去不了,只能服软,露出讨好的笑脸柔柔道:“我哪敢调侃易叔叔你啊,我那是夸你呢,衣架子身材,穿什么都合适好看!”
  “咳!咳咳!!”两米外的超市推销员忍不住冲他们咳嗽了声,眼中的鄙夷很是明显。
  现在的小年轻啊,在公众场合也不知道注意下形象,成天亲亲我我的像什么样子,如果她女儿也这样,她肯定回家一顿打。
  乔流火这才意识到二人姿势过于亲昵,于是红着脸从他有点肌肉的胳膊下钻了出去,低着头不敢乱瞄。
  易等闲则从容淡定得多。
  他风轻云淡地扫了眼不远处挂着员工牌的中年阿姨,然后一边嘴角上挑,忽然将乔流火打横抱起,放入了超市手推车中,并飞快地推着走了。
  “哎?”乔流火惊叫一声。
  她很瘦,整个人轻易地就被放入了手推车里,且丝毫不觉得狭窄,被他推着竟然还有些回到童年坐小飞车的感觉。
  风轻盈地从身旁穿过,他低低浅浅的笑声就在耳畔,周围正在逛超市的路人投来莫名其妙的视线。
  大庭广众下像个小孩一样坐在推车里,她还是有点害羞,于是捂着脸请求:“易叔叔,快放我下来。”
  乔流火在心中懊悔: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成熟稳重,其实他大胆又不拘小节,真正幼稚起来简直胜过十岁小孩。
  男人带着戏谑的声音落下来,像羽毛轻轻飘到她的心尖上,痒痒的。
  他说:“不放。这辈子都不放你。”
  脸上泛起粉色涟漪,她的心砰砰直跳。
  乔流火抓起购物车里的睡衣,盖在自己脸上,这样,他就看不见自己心动的表情了。
  易等闲以为她是在躲避路人的视线,于是将手推车停在一个冷清无人的区域,俯下身,嘴唇贴着盖住她脸的睡衣,坏笑道:“让你调皮,这是给你的小惩罚。”
  什么也看不见的乔流火感觉嘴唇上多了一道重量,转瞬即逝,他该不会不知道,自己刚刚触碰的地方,正好是她的嘴吧
  双手紧紧抓着蒙面的睡衣,乔流火心悸得差点无法呼吸,这算不算,是她的初吻?
  小时候,她跟徐姗逛超市,看见别的小孩都绑着气球坐在推车里玩耍时,她很羡慕,却从来没有央求徐姗也将她放进去。
  因为她知道,徐姗每天工作已经很累了,她不想成为妈妈的负担。
  没想到,在自己二十岁的这一年,有人误打误撞地完成了她小时候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心愿,还不经意地给了她一个轻如鸿毛却暖如旭日的吻。
  如果这都不算上天安排的缘分,那什么算呢。
 
 
第十五章 
  夜幕降临,月色明亮。
  易等闲一回家,老管家就迎上前,在他旁边小声提醒:“少爷,太太近日情绪不太稳定,你尽量避着点。”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应道。
  行至客厅,瞥见几个女佣正在轻扫茶杯碎片,他便知道,住在三楼的母亲最近又开始发脾气了。
  “她吃了吗?”易等闲问。
  “太太五点多就用过晚膳了。少爷您吃过没?”老管家回复。
  易等闲摇了摇头,然后吩咐说:“命厨房给我做道意面就行。”
  “好的,少爷,十五分钟后送到你的房间。”
  “嗯,顺便把这捧干花插到花瓶中,放入我房间。”易等闲将手中的蓝色干花交给张老管家。
  “这是?”管家多了句嘴,因为二少爷从来不会带花回家。
  “超市买的。”逛超市时,乔流火买了两束干花,硬是塞给他一束,说是时常看看花,心情也会变好。
  张老管家接过花愣了一瞬。
  最近的二少爷太不对劲了,先是口味开始改变,从饮食清淡到逼着自己吃辣,然后又开始逛超市。要知道,这二少爷最是讨厌人多的地方,但凡有需要的东西,尽可能选择网购,网上实在找不到,也会托人去买,自己显少亲自出门挑选。
  老管家捧着干花去找花瓶,一路上边摇头边百思不得其解,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二少爷冷淡了快三十年,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具有烟火气息?
  就连最近跟他说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吩咐小厨房做好少爷爱吃的茄汁意面后,他亲自端着银质托盘上楼。
  二少爷不喜欢陌生人进他的房间,只有老管家能够近身服侍他。
  敲门进入后,二少爷正在跟人打电话,他便立在一旁静候着。
  易等闲跟乔流火打电话是为了确认她明早上课的时间。
  她似乎很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明天毕竟倒霉,是一二节课,早上八点半之前我得赶到学校。
  易等闲:“到你学校也就二十分钟左右,那我明天七点半起床,应该来得及。”
  乔流火:“好的呀,那我先挂了,好困好困。”
  易等闲温柔地说:“睡个好觉,晚安。”
  乔流火:“晚安,易叔叔。”
  挂断电话,他嘴角还残留着温暖的笑意。
  张老管家很是吃惊,他不是没有见过二少爷笑,只是没见过他笑得如此柔软,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一片和煦的日光之中。
  易等闲特意定了六点半的闹钟,然后又嘱咐老管家:“如果我明天七点还没出门,你就上楼来喊我,即使我在睡觉,也无需避讳。”
  “好的,少爷。”
  老管家虽然一口应下,心里却觉得奇怪。
  他刚刚明明听见少爷同电话那头的人说七点半起床,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必须在七点之前出门?但作为下人,主子的事他不该过问,便没再开口。
  翌日清晨。
  闹钟刚响了两声,易等闲就爬起来,二十分钟内梳洗完毕,在管家的目送下开车离开。
  他瞥了眼手表,时间还很充足。
  从城南的别墅到扶和小区也就四十分钟车程,扶和小区到小丫头的学校是二十分钟,满打满算,一个半小时怎么也够了。
  乔流火只让易等闲将自己送到张记包子铺,这样既不耽误他的时间,自己也不会因为从保时捷上下车遭到同学的非议。
  目送乔流火走远后,易等闲并没有下车买小笼包,而是调转车头,直接返回了城南。
  回到房间,还没坐下休息,他就接到侄子易澄的电话。
  这小子给他打电话,准没好事。
  易等闲还是摁下接听键:“喂?”
  易澄立刻开始套近乎:“小叔叔,最近在干什么呢?”
  易等闲瞥了眼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车钥匙,不咸不淡道:“当司机。”
  那边明显愣了下,隔了好几秒才开始说话。
  易澄很是纳闷:“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开始改行了?当司机,这要是被爷爷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易等闲不怒反笑:“你说,我要是把你当练习生的事情告诉你爸,他会不会比你爷爷先气死?”
  “哎,别别别。”易澄立刻软下来,开始求饶,“小叔叔你别再提这事了,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能让家里其他人知道。”
  易等闲懒得理他,直奔主题:“说吧,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易澄笑嘻嘻地撒娇道:“也没什么事,这不是许久没见,有点想你了吗,打电话来问问你最近好不好。”
  “哦,谢谢挂念,我最近很好。”
  说完这句话,易等闲就立马挂断了电话,但却没有放下手机。
  不到一分钟,他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致电方依旧还是他那个油嘴滑舌的侄子易澄。
  “小叔叔,你明知道我有事找你,你还挂电话。”
  “我不知道。你如果有事,直说便可,绕那么一大圈子作甚么?”
  “小叔叔你也太没情商了吧,哪有人一打电话来就直接求人帮忙的。”
  “易澄,如果你是有事找我,就赶紧说,否则,我照挂无误。”
  电话那头的易澄秒怂,颇为哀怨道:“好好好,我这就说。”
  易等闲听他絮絮叨叨念了三分多钟,才总算听明白。易澄所在的娱乐公司副总是个珠宝收藏家,尤其喜欢翡翠玉石,听说近日在w市将举办“第三届翡翠赌石文化节”,十分感兴趣,易澄便投其所好,自荐家里有位叔叔是个中高手,可以帮忙参考指点一二。
  “没空。”易等闲一口回绝。
  他潜心研究玉石也有好几年,这些年总有商人富豪慕名而来,但都被他回绝了。
  指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方能知道质量的翡翠称赌石。一般人都无法分辨风华皮内部翡翠质量,但易等闲确有自己独特的识别方式。
  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次赌石能让人赚上千万,也可能叫人赔上一两亿,其中风险,就算是大老板也不敢轻易承担。
  易澄这小子倒好,为了讨好自己老板,直接把自己亲叔叔给推荐出去。他到底知不知道,易等闲出一次山价值千万。
  “小叔叔,你就帮帮忙嘛,这次可事关你侄儿的璀璨星途啊!”电话那头的易澄还在苦苦哀求。
  “我最近在给别人当专属司机,没空去参加什么翡翠大会。”易等闲面对自己的亲侄子也丝毫没有人情味,简明扼要地拒绝。
  眼看没戏,易澄忽然灵机一动:“等等!小叔叔你还记得上次让我帮你挑选一款限量版女包吗?”
  “嗯?”易等闲半眯着眼。
  “嘿嘿嘿,我认识lv的大陆代理,如果小叔叔你帮我这个忙,我可以去拜托人家定制一款全球独一无二的女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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