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老太一直想把她大儿子赵向前的三个儿子过继一个过去给小儿子……
俞溪去俞老太那边听她讲了“养猪经”,然后回到了自己家里。
她刚到家,就看到俞俊丰回来了,俞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脸上的桃花煞竟然越来越浓了,并且隐隐改变了俞俊丰的面相。
从他现在的面相看来,他竟然还有自杀破败之相!别看只是一朵烂桃花,可如果处理的不好的话,是会影响一个人一辈子的。
奇怪了,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俞溪凝神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红色长裙的姑娘在教室门口堵俞俊丰,俞俊丰跟她说了两句话,那姑娘就哭着跑出去了,可没有想到几天之后她就约俞俊丰出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女方的父母抓了个正着。
女方逼着他负责,俞俊丰这人光明磊落,自然要为自己分辩,那女孩子的父母就到学校大闹。
为了消除负面影响,俞俊丰被迫休学,俞国军和周秀兰为了这事,生生老了十几岁。
在这个年代,闹出这样的事情,对女孩子的名声是不好的,但是那家人为了逼迫俞俊丰就范,可谓是用尽了手段,闹得人尽皆知。
好好的一个东山村的希望,成了全村人口中的负心汉,耍|流|氓|,人面兽心,最后闹得俞俊丰不堪重负,在家里割腕自杀……
俞溪越看,脸色就越冷。
凭她这段时间对俞俊丰的了解,他这人最为正直乐观,究竟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自杀?实在是太过分了!
“大哥,你去哪里了?”因为她现在的修为不够,却开了天眼看到了俞俊丰的未来,所以俞溪的面色有些惨白,语气更冷。
“大哥去哪里关你个小丫头什么事?”俞俊泽从俞俊丰身后钻出来,对着俞溪毫不客气的说道。俞溪知道她这个二哥对她一直有意见。不过事关重大,俞溪也不计较这事儿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人是自己这辈子的血亲家人,她给人解围可都是要收钱的。
她帮助陈满江固然是因为看出他对原主的情意,另一方面,陈满江是她的老同学,既然见到了就是有缘,稍稍提点一下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俞俊丰更是这身体的亲大哥,俞溪又怎能放任不管?
“大哥,你是不是跟一个女同学来往过密,我看你有桃花煞,她不是你的正桃花,你还是跟她保持距离比较好。她如果约你单独见面,你千万不能去!”
俞俊泽一听,顿时嗤笑了一声:“俞溪,你知道什么?楚云姐家里可有钱了……”
“闭嘴!”俞俊丰的俊脸直接就黑了,他对楚云的确有些好感,但不是因为楚云家里的条件好。
虽然楚云说,如果他跟她在一起,她爸爸可以资助他上大学,不过要先跟她办婚礼,等岁数到了就去领结婚证。
俞俊丰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就早熟,他知道以自家的条件,就算他考上大学,大学四年的学费也很成问题。
虽然说楚云这么跟他说的时候,他的确是有些心动,毕竟还是少年心性,一个大男人为了上大学跟一个女孩子结婚,说出去人家都会说他是个吃软饭的,靠女人。
再说如果答应了楚家的条件,他总觉得弄脏了自己的感情。这让血气方刚的俞俊丰很难接受。
所以他是准备拒绝楚云的,可是被弟弟俞俊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俞俊丰的脸色能好看就怪了。
“我又没说错话?以咱家的条件……”
俞俊泽小声嘀咕。
俞溪知道这个年代大学生毕业是包分配工作的,并且个别专业还减免学费,甚至还会发奖金,发生活费。
因为家里有三个“准大学生”,这些都是周秀兰和俞国军常念叨的事情,所以俞溪知道。
不过,俞溪猜测俞俊丰大概是要上那种不减免学费的专业,并且,他一直想去燕京上大学。
从东山村到燕京市单单是车费,少说也要好几十。来回就上百了。四年下来,光是他一个人,家底都要掏空了。
兄妹三人不欢而散,俞溪却明白了,多半是那女子一家一开始准备用钱财笼络俞俊丰,可见他不从,才用了特别手段。
只是,俞溪不明白,把俞俊丰弄得身败名裂,就算是娶了你家闺女儿,又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家人还真的只是看上了她大哥的“美貌”?俞溪觉得人有时候真的是愚昧的可笑。
第7章
不过俞溪觉得,以她对俞大哥的了解,或许就因为他态度太坚决,楚家人看不见希望,干脆来个鱼死网破,把他彻底给毁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因为自己的私谷欠强行改变别人的命运。
俞大哥原本应该是顺风顺水,大富大贵的命,这种纯属是无妄之灾。不过,什么是命,原本不应该发生却发生的事情是命,原本要发生,不管中间做了多少努力,最终还是发生的事情也是命……
陈满江本来想到俞溪家跟俞溪告别的,可是想想,他跟俞溪好像没什么话可以说。
这么一想,他就更加闷闷不乐了。
张丽凤见儿子一脸抑郁,也没放在心上,农村人这辈子都恨不能翻身离开农村,儿子好不容易考上了中专,丈夫又找到了城里的工作,她的一颗心早就已经飞到城里去了。
她觉得儿子还是小孩子心性,农村有啥好的?
等儿子毕业在城里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再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彻彻底底的洗干净身上的黄泥土,她心里才得意呢。
所以张丽凤这几天一直跟风似的收拾东西。
虽说不舍得,陈满江还是离开了,带着俞溪的平安符。
张丽凤带着儿子,直接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这城乡的大巴有些旧了,路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之间一个急刹车,陈满江的头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椅子上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硬硬的椅背就跟柔软的棉花似的,撞的他的额头一点都不疼。
张丽凤看儿子的头撞到了,立即就着急了。“儿子,你没事吧?”
一边说着一边扯着嗓子那司机大骂,“你怎么开车的?不知道车上那么多人?小心一点开成不成啊?赶着投胎去啊?”
张丽凤骂的难听,坐在她另一边的一个阿婆看她儿子捂着额头,看样子受了伤,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儿子磕了头,她也会跟人没完。
最后还是陈满江说自己没事,张丽凤这才罢休。
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到了她男人租的地方的时候,张丽凤还是一肚子的气。
“儿子,你真的没事?你这脑袋可精贵了,以后要读书的,我听人说撞的厉害会脑震荡的。”
张丽凤也是嘴上没把门,这话要是被陈老太听到,肯定要用刀子眼剜她。
哪有做娘的诅咒自己的儿子脑震荡的?
“妈,您就放心吧,我没事。”陈满江无奈,不过,他刚才特意摸了一下那椅子后辈,是铁做的,怎么会撞上去跟棉花似的呢?
陈满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俞溪给的那张平安符,他忙摸了摸口袋,那平安符还在口袋里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上面的符文仿佛黯淡了一点……
陈满江能考上中专,证明他脑子不差。这个年代能考上中专的也是少数。他忽然想起俞溪跟他说的话,顿时着急的说道:
“妈,我爸人呢?”
“你爸这个时候应该快回来了。”
从村子里到县城要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就是那种城乡巴士,所以母子两人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张丽凤擀了面,中午直接吃擀面,陈铁春为了省钱,平时都在工地里啃干馒头喝白开水。
不过今天媳妇儿和儿子第一次来县里,肯定带来了家里的菜这类的东西,所以陈铁春也是归心似箭。
张丽凤一心想做城里人,可是她毕竟在乡下土生土长那么多年,总改不了乡下人进城的一些习惯,她跟儿子两个人扛了许多乡下的土特产。
菜啊土豆番薯这些是必不可少的。
她炖了土豆白菜,还放了一点陈老太做的腌肉,把自己擀好的面放进去煮。
陈铁春刚到家就闻到了土豆炖白菜的香味儿,还有咸咸的肉香,以及面条的香味儿,就知道老婆煮了擀面条吃。
陈铁春当年娶张丽凤,就是看中她擀面条的手艺,那个年代,有吃的就不错了,谁家闺女儿手艺好,那可是很吃香的。
陈铁春吃的很满足,临走之前,陈满江心情复杂的把那枚平安符塞进了陈铁春的裤兜里面。
陈铁春回到工地里也不急着回工棚,而是在工地转悠。
包工头虽然跟他不是同村的,但是两人很合得来,对他也很信任,下个工程两个人就决定一起干。
不过他毕竟在这一行还是个新人,还需要多熟悉熟悉。
只是这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夏天温度高,工地有高温补贴,但是太热的时候也是不开工的,工人也是人,万一高空作业出现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等天凉快一点再干活。
陈铁春有心想多学一点,所以刚吃完饭就去了工地转悠,不过越是走,就越是觉得心神恍惚的有些不对劲儿,胸口也开始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陈铁春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也去工棚里面休息一下,要不然下午就没精神干活。结果他刚要往回走,就被地上放着的水泥桶给绊了一下。
他一愣,忽然抬起头,就看到头顶上就掉下来一根钢筋,直挺挺的往他头上砸,陈铁春吓傻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这个时候,徐有才正好路过工地,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也直接被吓傻了,因为那根钢筋距离陈铁春不过半米,一根钢筋通常有十几二十斤。况且还是尖尖的,从高空往人的头上砸,不用说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因为午休不施工,这会儿陈铁春根本就没有戴安全帽,这楼上的钢筋都是绑好的,还从没听说过有钢筋会掉下来,而且还正好瞄准人的脑袋的……
说时迟那时快,那原本应该纵穿陈铁春脑门的钢筋,忽然之间就改变了方向,只是轻微一个方向的改变,陈铁春逃过一劫,那钢筋直接插在了陈铁春胸前,大概距离他只有五厘米的地里……
徐有才这才反应过来,他忙喊了一声,“铁春,你没事吧!”
徐有才就是陈铁春的包工头,如果陈铁春出了事,这可就是工地事故,是要赔钱的。幸好陈铁春没事。
当然,就私人交情,徐有才也不希望厚道老实的陈铁春出事。不知不觉的,徐有才已经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没,没事……”
劫后余生,陈铁春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晚上陈铁春把这件事情跟张丽凤说的时候,张丽凤也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直说:“幸好,幸好没有出事!”
如果陈铁春出事了,她跟儿子孤儿寡母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陈满江却是直接傻了,他反应过来,忽然之间就冲过来,往陈铁春的裤兜里面摸,结果就摸出了一堆灰,平安符不见了……
而陈铁春以为儿子这是在关心自己,心里反倒是美美的。
“爸,平安符呢?”
“啥平安符,你这小子在说啥呢?咦,这些灰哪来的?”
陈铁春一脸的莫名其妙。陈满江的脸色很奇怪,小小的少年,面色被吓得惨白,对着陈铁春的裤兜,就跟失了魂儿一样。
张丽凤和陈铁春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儿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满江沉默了片刻,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换句话说,俞溪可是自家的救命恩人啊,就把自己遇到俞溪,以及俞溪给了自己一张平安符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铁春和张丽凤夫妇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凝重。
“你是说俞溪给了你一张平安符,她好像知道你爸会出事一样,而且她还知道你爸是在工地干活儿的,让你爸把平安符随身带着?”
张丽凤说道,陈满江点了点头,又怕张丽凤觉得心上人神神叨叨的,他又解释说道:“说不定俞溪也是听别人说的,她跟我同校,也才十四岁,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然而陈满江不知道的是,陈铁春和张丽凤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也没读过多少书。在年轻一代看来是封|建|迷|信的东西,他们可不这么认为。
说不定俞溪还真的是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特意来帮助他们一家的。
“我是觉得,宁可信其有,所以偷偷的把平安符塞到爸爸的裤兜里面,谁知道,真的会出事,可能就是个意外吧。”
陈满江偷偷看了一眼父母,说道。
但是陈铁春和张丽凤却更加激动了,虽说新华国成立,要打击旧的东西,可是越是有钱人就越是相信这种。特别是工地上的事情。
因为徐有才信任陈铁春,就曾跟陈铁春说过一些事情,开发商开发一块地,都是要找先生看风水的,如果没有先生的指点,随意造房子的话,不仅有可能血本无归,还有可能频繁出现意外事故,赔的连兜裆裤都不剩。
所以陈铁春也是相信的。
“我听人说,真正的平安符挡了灾就会化成灰,看来,咱们要好好谢谢俞溪了,如果不是她,你就可能……”张丽凤抹了一把眼泪。
陈满江看父母一脸笃定的样子,反倒不敢把自己在大巴上面的事情说出来了,不过,陈满江心里的疑惑更深……
此时还在东山村的俞溪可不知道陈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说她随手指点了几句,可是她也没兴趣盯着人家的事情。
因为开天眼看了俞俊丰的未来,俞溪需要尽快的恢复灵力,知道那个楚云家里住在镇上,所以那件事情至少也要等到开学之后才发生,俞溪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俞家这几天气氛有些沉闷,因为第二天,俞国军就带着面色惨白的何菊香回来了。何家老爷子快要不行了。何菊香那天先是领着俞国军去了她家里。
她家住在隔壁村,距离东山村并不远,但是走过去还是要走半个多小时。所以还是俞国军找了熟人开着拖拉机带他们去的。
何家已经没人了,何菊香跟附近的邻居打听,才知道她爹当晚吃饭的时候忽然晕倒,当夜就送到县里的医院去了,说是突发脑淤血,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