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半瓶酒下去,想着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底细干净的,还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能走到最后的对象,结果没几天事实就抽她一脸。
不是好人或者劈腿哪一个更让人糟心?她也想不清楚,只觉得难过得厉害。
正要拿过酒瓶接着喝,就感觉到有只手同时握住了酒瓶,正好将她的手也包了进去。
塞拉回头——
“西索?你过来干什么?去睡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西索却没有听她的,而是慢慢将酒瓶从她手里抽出来,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摩挲这让塞拉有点不自在,她也就只能松开手,任由对方把酒瓶抢走。
就看到西索拿过酒,对着瓶口喝了一口,半点没介意她才喝过。
而且这家伙喝酒的样子非常色气,轮廓鲜明的下巴轻轻抬起来,露出鲜明的喉结,嘴唇微张,与瓶口轻触,甚至能看到一小节鲜红的舌尖舔过瓶口。
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缠绵的接吻一样。
塞拉觉得这画面有些刺激,忙收回眼神,却在下一秒感觉西索凑得很紧。
凑到她耳边,气息中还带着芳醇的淡淡酒香——
“一个人多无趣,我陪你喝一杯吧!”
作者有话要说:库洛洛你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第25章
塞拉本来只想着一个人喝闷酒,说实话对于旅团中的成员,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已经拥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
但是塞拉还是会用看孩子的姨母立场看待他们,这其中当然有她家庭主妇的本质内核作祟。
可这些人本身的语言行为模式也是极其重要的原因,和他们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有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天真无序。
极其的随心所欲又不考虑他人的立场,就如同还没有形成正确道德观的小孩儿一样,也因此真不怪塞拉成天操老妈子的心。
家长吵架闹矛盾然后找孩子抱怨撒气是大忌,干这种事的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家长。
但塞拉一个人闷头苦想的也难受,正好的西索过来,这就想遇到一个豁口,塞拉也终于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了。
“所以说他到底怎么想的?不是我说,就没有他这样的。”塞拉把今晚碰到的事倒出来,拉着西索抱怨道:“咱们才交往多久?还不到两个星期,就算是我看走眼了,那混蛋实际本质就风流成性,可我塞拉的魅力就仅仅维持不到两个星期?”
“这不但是对感情的背叛,还是对我极大的侮辱,我告诉你,当时我没直接上去扭断他的脖子,那都是考虑到他死了你们就没爹——呸!你们马戏团群龙无首散了怎么办。”
“看得出来大伙儿都是打从心里喜欢干这行的,表演前一晚都这么兴奋,可就是——天呐!我居然因为劈腿而分手。”
塞拉说着语无伦次道:“这样的分手原因,我都没有处理经验。”
以前的男朋友基本上都是因为本身恶贯满盈却欺骗她,那不用说,直接上手揍就行了,这样的还真的轻不得重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两人一起喝一瓶酒也懒得回屋里拿杯子,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灌。
西索听了她的抱怨,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他状似无意道:“说起来,第一次听到团长说你们在交往的时候,我也吓一跳呢。”
“嗯?怎么说?”
“因为据我所知,他喜欢的类型一般都是天真无知的小女孩。库洛洛那个人啊,内心其实是很矫情的,而且经常喜欢假扮高中生骗人。所以在我看来,和塞拉交往才是让人意外的事哦。”
塞拉顿时脸色难看了,想到之前在酒店看到那个纤细漂亮的小女孩儿,难道那家伙内心真正喜欢的就是这种需要好好保护惹人怜爱的类型?
却听西索貌似后知后觉一样说了一声:“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事!”塞拉挥挥手:“现实而已,逃避迁怒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点决断我还是有的。”
“嗯哼~,塞拉酱真的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呢。”西索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挺高兴。
然后他突然凑到塞拉面前,这猝不及防的极近距离让塞拉都吓一跳。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整件事是错误的。”
“什么意思?”塞拉茫然。
“从友客鑫开始,整个时间,邂逅,还有命运的相遇,都发生了错位。”他的眸色仿佛变深,看向塞拉的眼神也变得极其深意。
“明明塞拉是我最着迷的类型,强大,单纯,无畏,在自己的原则上毫不动摇。啊~,每一样都是让我神魂颠倒的特质,然而和你相遇的却是库洛洛。你不觉得命运在于玩弄人这一点真的登峰造极吗?”
塞拉一个激灵,终于知道西索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向西索,就见他眼中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赞叹和着迷,甚至整个人散发出的跃跃欲试的气息,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好像摊上大事了。
不久前才撞见男朋友劈腿已经是很狗血的事了,现在才知道还有小弟向嫂夫人诉衷肠的戏码。
这,这特喵的叫什么事啊?她就没处过这么混乱的男女关系。
塞拉默不作声的往后挪了挪:“西,西索!你看,这节骨眼的,别让事情更下不来台好吗?”
西索却继续逼近她,好整以暇道:“为什么?现在已经不是需要忍耐的时候了吧?”
塞拉把他的脸推远:“不是,一个屋檐下的,别让场面变得尴尬,话说回来,你还在人手底下做事呢,干嘛就这么不管不顾?本来就被排挤你想彻底被踢出马戏团吗?”
“你看看你,所有人中就你连平时都维持舞台妆容不便,既然对这份职业爱得深沉的话,就好好经营啊喂!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啧!”西索见状是知道今晚干不了气死库洛洛的事了:“虽然坚持原则是很可爱的事,但是偶尔也会让人无力呢。”
“那我们一起去附近的树林里发泄一场如何?”西索舔了舔嘴唇:“只是喝闷酒未免太无聊了。”
塞拉的一反应是这家伙到底在若无其事的说什么羞耻的事?随即又想到库洛洛说过西索这家伙好斗成性,喜欢挑事打架,所以才会这么冷置他。
所以他的意思应该是去活动活动过过招发泄的意思。
塞拉一瞬间因为自己污的要命的脑回路爆红了脸,西索显然也看出她歪到哪儿去了。
于是又兴味的凑近道:“所以说,刚才的提议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塞拉连忙摇头,咳了一声强自撑过尴尬:“算了,我不习惯用这种方法发泄郁闷。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种程度对我没用。”
“这种程度——吗?”西索喃喃道,眼中闪过一阵暗芒。
塞拉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但我可是从那种魔鬼训练熬过来的,所以想要变强就付出相应的努力吧。”
“就是那一百个俯卧撑深蹲仰卧起坐还有十公里长跑那套?”西索斜眼一挑,包子脸道:“完全让人感觉不到诚意呢。”
“看吧!看吧!还没做就轻视它,这么好高骛远的你第一步就踏错了。”塞拉又切回了老妈子模式数落道:“做都没做就认定自己做不到,你说说这样能有什么出息?像你们做马戏团的,不也是长年累月的努力才练就的技巧吗?一样的道理,端看脚踏实地而已。”
西索眼神空茫的望着前方,因为自己是惯性撒谎的类型的原因,他对于谎言特别敏感。
他是看得出这家伙每一个字都是大实话的,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格外觉得事情的荒诞。
脚踏实地的努力,亏这家伙能说出口呢。
但不管怎么说,塞拉还是觉得西索是个不错的人,自己都弱得要死,居然不顾自身的想着用战斗帮她发泄郁闷。
总之这份好意她是心领了。
库洛洛他们是第二天快到晚上才回来的,当然同行的还有昨晚出去的人。
塞拉也一夜没睡,见他回来,抱着手臂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既然人齐了,那就别拖泥带水直接说吧。”
“你的大衣我已经扔门外的垃圾桶里了,不用谢,这个房子里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扔了。跳过没有意义的步骤吧,最后就是孩子们的事。”
说着她扫了眼在场库洛洛外十二个人:“我也不是逼你们做出选择,马戏团的活动我不会阻止,但私人生活中,你们愿意跟这家伙还是跟我?”
“虽说感情和时间上来看,你们肯定跟他比较深厚,但要是愿意跟我的,别的我不能保证,但吃饱穿暖物质上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库洛洛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说话,讲道理他现在都还有点茫然,且对于女朋友干脆利落想甩掉自己的事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
可他的团员却比他反应快多了,首先开口的是小滴,她举手道:“我跟塞拉,塞拉做饭好吃,被她照顾很舒服,嗯!小滴喜欢被她照顾。”
接着回头:“团长你放心,我的心还是在旅团的,有任务电话通知我,我就留在这里了,你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记得把垃圾打包带走。”
“小滴留下来的话,那么我也——”富兰克林大掌按在小滴头顶上,一副自己也是不得已,但是女儿还是得随身看顾着比较好的无奈。
玛琪嗤笑道:“今天的晚餐是你最喜欢的岛风料理,你当然不会走。”
“这么说玛琪决定跟着团长离开了?”剥落列夫问。
玛琪顿时脸一红:“我可没这么说。”
芬克斯也开口道:“我也不走,难得任务期间有这么高的伙食质量,跟着团长他能保证这些吗?对了,塞拉,今晚还做那种肉丸子吧,真香。”
“一个个的简直是旅团的耻辱。”飞坦沉着声音鄙视道:“我从来没发现你们是这种程度就能满足的人。”
“嚯?那你呢?你的胃口得有多大?飞坦。”芬克斯反问道。
飞坦看向塞拉:“不拿出浑身解数讨好我的话,就别想我留在这里。”
“那行,你跟库洛洛离开吧!”塞拉面无表情道:“小滴!麻烦你去这家伙的房间把他的东西收出来。”
“嗨哟!”小滴应声点头道:“交给我吧,我擅长打包。”
飞坦:“……”
众人看着这家伙贪得无厌想浑水摸鱼却砸了自己的脚,均觉得他今天蠢得格外可爱。
只有侠客在大家都表完态,眼看着他们团长就要被扫地出门之际,才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说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就要拆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塞拉让他们选择,下意识的就照做了,一个个心大到原因都忘了问。
库洛洛先压下某种类似于众叛亲离的郁闷感,用比其他人更疑惑的目光看着塞拉——
“说得没错,为什么要分手?我做错了什么吗?”
塞拉气极反笑:“哈!你做错了什么?大晚上的骗我出去办重要的事,却是去和小女孩约会,你居然还对自己没有自觉?”
库洛洛捏着下巴沉吟一会儿:“可我没有说谎啊,去见那女孩确实是件重要的事,你并不是对什么事都要一一掌控的控制狂对吧?为什么生气?”
塞拉对这家伙偷换概念的无耻气得快爆炸,一旁西索却对于库洛洛罕见迟钝的一面颤抖着肩膀极力憋笑。
要不要送点助攻?算了,还是不了,现在做什么反倒适得其反。
不过好在这事是在大伙儿面前摊开来说库洛洛没理清楚的事,另外有人却直接抓住了重点。
派克诺坦抱着手臂叹了口气:“重点不在那里,团长!我想塞拉是误会你和那女孩儿约会去了。”
库洛洛恍然大悟,然后看向塞拉:“并不是和她约会,因为窝金死了,需要进一步确认,而那个女孩儿的能力很重要,所以我说出去办重要的事,这是事实。”
“……”塞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像被烫着一样跳了起来:“窝金死了???”
“你特么的为什么若无其事的告诉我这件事?难道这不是一开始就应该说的重点吗?”
他轻描淡写的就好像这事是夹杂在话题了无关紧要的一环,想起来了才‘啊!这件事我还没说’一样。
“可是人已经死了,并且我们也为他举行了华丽的葬礼,还有什么值得一遍又一遍拿出来说的吗?”库洛洛理所当然道。
塞拉突然很难过,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却什么也不知道,沉浸在自己微不足道的误会里,可那天早上拿过便当出门的身影还犹在眼前,人却已经没了。
她颓然的坐下来,根据库洛洛的说法,窝金是看守器材的时候被歹徒杀死的,并且已经被弃尸荒野,谁都找不到。
那个女孩儿又预知能力,所以要确认这一点找她是必须的,然后昨天大伙儿出门也是为了把剩下的财产带回来,毕竟他们不但过来义演,带来交易的商品也不少。
然后小弟就从她的吸尘器里倒出堆满了整个别墅的宝贝。
也就塞拉这个对拍卖会毫无关注的棒槌才深信不疑,但凡是个对这次事件稍加了解的,只要随便取出一样商品端详一下,就可得知这里面所有东西,都在昨晚的拍卖会中实行过交易。
塞拉表示可以放心把东西放在她这里,虽然外面不太平,但她却能保证任何人都抢不走属于他们的财产。
接着因为愧疚之心,塞拉见一行人一晚没睡,估计也累了,在他们玩预言游戏的时候,自己去了厨房帮他们做早餐。
期间听到信长貌似抽刀想砍西索,她琢磨着是不是西索昨晚撬墙角的事说脱了,不过没一会儿又没了动静,塞拉便没再理会。
但当塞拉把吃的端出来的时候,却听见库洛洛自言自语道:“我们一直被之前掌握的线索误导了,锁链混蛋的真实身份,没准就在诺斯特拉保镖团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