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妖降临逗个妻——犬犬
时间:2018-08-21 08:01:35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书房找你主人。”
  “那我送到书房去。”
  白羽点头,径自走向通往书房的路。
  因着鹞姬的关系,他与风辰的关系一直很好,对他的家也就非常的熟悉。
  他叩响了书房的门,里头传来一声咳嗽,过了片刻,风辰道,“进来吧。”
  白羽推门而入,“你在书房干什么?”
  风辰虽然是武将家族出生,但很喜欢看书,此刻书案上摆满了书,他坐在轮椅上,像是在看书,但实则他已没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你来了……坐,我也是闲着无聊,看不见,闻闻书香也是好的。”
  白羽走了过去,“找我是有什么事?”
  “你先坐!”
  “不坐了,我待会儿还有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风辰因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成为废人之后,他心绪波动很大,终日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以致于身体瘦弱,以往英俊年轻的五官衰老了不少,这不只是伤势引起的,也是因为妖力涣散的关系。
  “大人,姜茶来了,您快喝。”
  一鸣捧着茶杯走了进来。
  “放下吧,现在喝烫口。”
  一鸣看向风辰,“少爷,晚上想吃些什么?”
  “随便弄些菜就好了,你先下去吧。”
  一鸣点了点头,乖巧地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风辰没有手,也无法带动轮椅,“今日虽然冷,但府中的梅花开了,你来得正好,倒是可以一起赏花,哦,错了,是你看,看完了告诉我,是否和以前一样。”
  这样的自嘲,也不是今日才开始的,仿佛这样,他会好受些。
  白羽将他推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窗户外便是几株红梅,白雪飘飞下,这些梅花的颜色很扎眼,但艳丽而不妖,扑鼻的香气清幽而淡雅,姿态更是苍古而清秀。
  红梅白雪,无论何时看都是一副臻美的景色。
  风辰空洞的双眼望着那些梅花,他看不到,但能闻到没话的香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打算何时去救紫翼?”
  白羽听到这个名字,僵了一下,其实来时,他就有预感,想他可能是要问紫翼的事。
  “她被关押在犬境的水笼中,戒备森严,想要救绝非易事,之前我的行动失败了,要是马上去营救,必会损兵折将。你不用担心,她现在只是一只寻常的鸟,犬妖族的人不会对她用刑,不过是日子难过些。”
  “她的身份已败露,犬妖族不可能会放过她,现在不用刑,不代表以后不会,若是问不出什么,又无里利益可言的话,他们肯定会杀了她。”
  “她是你的徒弟,你疼惜她我能理解,但我也说了,贸然行动,只会徒增冤魂,若她知晓,也不会情愿,她与你一样,有情有义,为了救她却要死一些人,她获救了也不会高兴。”
  “你别用这种话搪塞我,她性子如何,我比你清楚,我就是怕这丫头一时会想不开,自我了断了。”
  “它现在只是一只寻常的鸟,如何能自尽?”
  她既非人形,咬舌便不可能,关在水笼,定是五花大绑,想撞墙都不可能办到。
  “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但也说出了关键,关键就是她现在是只寻常的鸟,我想过了,最好的法子就是你将解药炼出来,再让人将药丸想办法送过去,只要她恢复人形,就能自立自救,必能自己逃出来。”
  听闻,熟知他的风辰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看我,是因为觉得这法子不好?”
  “这法子很好!”他收回了视线,再次望向窗外的梅花。
  风辰高兴道,“既然好,那你就快做,事不宜迟,需要什么,告诉我,我让一鸣去准备。”
  他很积极,但白羽毫无动作,依旧望着那梅花,像是看入迷了。
  风辰察觉到是自己一头热,语调显得有些急促,问道:“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别忘了,她会如此,可都是因为你。”
  白羽微微转头,目色里像是沾染了窗外的寒霜,有些冷。
  风辰继续道:“她对你忠心耿耿,丝毫不亚于黑翼,青翼,灰翼。”
  “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无动于衷?”他的口气也跟着冷冽了起来,“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总之这解药,三日之内我必要拿到!”
  白羽笑而不语,表情似是洞悉了什么。
  “你笑什么,我不是开玩笑,如今我已形同废人,帮不了你,但紫翼不同,她素质极佳,又聪明,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绝不会比任何人差,她为了帮你,自行化身为畜生,受尽了磨难和苦楚,也该回来了,她也不会在乎你是否会给嘉奖,最大的愿望就是留在你身边,我既是她的师父,自然要满足她的心愿。”
  “这些话,你不妨让她亲口对我说。”
  “你……你胡说什么……她如何亲自说,她……”
  白羽朝着窗外喊了一声,“紫翼出来吧,你这师父从来都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
  话落,窗外起先毫无动静,但过了一会儿屋檐上落下一块积雪,接着一抹瑰丽的紫色羽翼在白雪上划出一道剪影。
  是紫翼。
  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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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Part 216 小王子鸾翔
  自雨默口中知晓自己再难恢复人形时,紫翼不信白羽会对它如此绝决,被犬妖族的人扔出犬境后,它拼着一股劲,不顾身上的创伤,历经磨难回到了夜隼族。
  沿路波折不断,凶险异常,若它还是个妖,回到夜隼族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它现在只是一只寻常的鸟,体力,精神力都受到了考验,还要躲避随时可能出现的食鸟魔兽,它不敢休息太久,也不敢阖眼,只是靠在树干上少许休息一下,除此之外,水和食物也是个难题,但这些在它的心里都不重要,心心念念着那个答案。
  它是否再也变不成人了?
  当它回到夜隼族时,它本想立刻去见白羽,但又胆怯了,不敢立刻去见他,兜兜转转下,它来到了风辰处。
  这世上,若说谁对它最好,必是风辰无疑。
  风辰知道到它平安归来,喜极而泣,也没去问犬妖族怎么会放了它,对它嘘寒问暖,那时的它太疲累了,全身又是伤,又是兽身,说不了话,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一鸣发现它全身都是伤,急着让一鸣去找白羽。
  它听闻坚决不让,虽变成鸟了不能说人话,但风辰非常了解它,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他都会知道它在想干什么,虽有疑问,但知晓它的性子,若是不肯说的话,怎么问都不会说,所幸伤势并没有想像得那么严重,一鸣替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休息了一个晚上也无碍了。
  只是精神总是郁郁寡欢,没了往日的鲜活。
  作为师父,风辰对紫翼不是只有师徒情,在乌鸫和圣鹄的迫害下,他的亲人已死绝,所以对紫翼夹杂着一份亲情在,对它就如同亲妹一般疼惜。
  若不是当初它执意牺牲自己化作兽形接近雨默,他是肯定不许它这么冒险的。
  如今安全回来了,他那颗提心吊胆的心也就能放下了。
  养了几日,它的伤也大好了,但就是不许风辰将它回来的事告诉其他人,因此回来的这几日,也只有风辰和一鸣知道,这几日,它始终郁郁寡欢,伤养好了,却不肯吃东西,风辰很担心,几次询问,它皆是没有回应,连个点头和摇头都吝啬给予,他以为它可能是受了许多苦,一时心情还没调整好,便没逼它,想它过几天自会好转的。
  谁知,它的情形一天比一天差,风辰急坏了,干脆让一鸣强行灌食,并提到它要再这样的话,他就去请白羽。
  一听到白羽的名字,它才有了反应。
  风辰见状就明白它会如此模样肯定和白羽脱不了关系,逼问下,它终于开了口,和雨默问话时一样,是用爪写字。
  我想变回人……
  一鸣尽责地将这五个字告诉了风辰。
  短短五个字,听得风辰心里生痛,但也明白了事情的症结,直道它是傻丫头,要变成人早说不就好了,为何藏着掖着,它却是不肯说了,并一再提醒,不能让白羽知晓它回来的事。
  风辰有些莫名,但想到这丫头素来爱慕白羽,或许是现在是兽形,自卑了,不敢见白羽也说不定,立刻拍胸脯告诉它,将这件事包在他身上,也就了之前的一幕。
  当白羽朝着窗外喊它名字时,它下意识地现了身,扑闪着翅膀,与他隔窗而望。
  他说的那些话,它在屋檐上听得真切,就是不问,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只是心里依然期望着那不是真的,期望着他不会对它如此残忍。
  鸟是不会流眼泪的,即便再悲伤,它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它渡得过千里迢迢的回归之路,渡得过吞下厄罗丹的蚀骨之痛,渡得过刀光剑影的寸寸寒光,却渡不过,他眼里这份冰冷与绝决。
  它从未痴想过什么,只是想留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也罢,要她牺牲生命也罢,只想与他并肩作战,完成他心中的大业,仅此而已,他却连这样微小的期盼都不给它,它成了一只寻常的鸟,再无可能帮到他什么了,他是那么地无情,又是那么地残忍。
  眼瞎了,耳朵就会变得灵敏,听到翅膀的声音,风辰就知道它露了脸。
  “紫翼,快进来,外头冷。”
  风辰脸上的关切,与白羽平静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它没有展翅飞进去,依旧望着眼前这个对它极为无情的男人。
  白羽开口道,“你会回来,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它已是一颗无用的棋子,从吞下厄罗丹开始,它的命运就是注定了被遗弃,这令他开始揣测起了犬妖族的用意,它虽是一只寻常的鸟儿了,但犬妖王不可能不清楚,它是自己的人,这般爽快将它放回,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他疑心地打量着紫翼。
  紫翼看到他打量的眼神,内心只觉得无比悲凉,即便它已是无害的鸟儿了,他也依旧对抱有警戒心。
  风辰看不到两人的动静,忙道:“紫翼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这药,你总该给了吧。”
  厄罗丹是风辰亲手交给紫翼的,行动前,他对这件事一清二楚,但唯独不知道这丹药是无解的,他对白羽充满了信任,从没想过这药是无解的,若是知道,紫翼便不可能顺利地潜伏到雨默身边。
  他现在只想尽快恢复紫翼的妖力,好让它能继续辅佐白羽,完成大业。
  白羽知道瞒不下去了,当初他没有告诉风辰,就是料定紫翼不可能活下来,但如今看来,只能将事实告知了。
  “风辰,这药无解!”
  他说得很轻巧,没有一丝愧疚,听在风辰耳力便成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得他耳鸣。
  无药可解……
  他瞪圆空洞的眼,这是下意识地行为,致使已经愈合在一起的眼皮,刹那间迸裂,他的表情也慢慢变得惨白,缓慢转头朝向白羽说话的方向。
  紫翼虽已知道答案,但在他说出来的那一刻,僵了身体,停止了翅膀的扑闪,从空中掉落,地上是雪,松软至极,它仰躺在雪堆上,望着满目的飞雪,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热,可依然干涩,只是胸口处疼如插进了一把刀。
  风辰终于将无药可解四个字消化了,瞬间扑向白羽,他没有手,也没有脚,扑过去就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白羽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将他带回轮椅上。
  “你伤势还没有好透,切忌激动。”
  风辰扭动身体,一双眼已爆出了血丝,“你竟然骗我……竟然骗我……”
  “风辰,做大事者,如何能有妇人之仁。”
  “紫翼虽是我的徒弟,但我待她如亲妹,你与我既如亲兄弟,那她又何尝不是你的妹妹,而你竟敢如此待她。”
  白羽嗤笑,是不屑,也是冷漠。
  “我只有三个妹妹,你应该知道是谁?”
  他此生只认鹤姬的妹妹,是自己的妹妹。
  “你休要提鹞儿,若她还活着,知晓你这样的行径,必会代我揍你一顿。”
  “或许吧,但她已经死了,若你还记得,就应该不会忘记她是怎么惨死的……”
  风辰的眼睛爆红,渗出清晰的血丝,他当然记得,也不可能忘记,赤身裸体,浑身是血的鹞姬,死不瞑目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午夜梦回,他总会被她死去的模样惊醒。
  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替她报仇,一定要让害死她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为了达成目的,他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恶魔,还是厉鬼都无所惧。
  想到此,他颤了一下,白羽现在做的事,不就是他之前想做的事吗。
  白羽就是另一个他,区别只在于,鹤姬还活着,但遭受到的摧残却永远无法抹消,比起死者,活着的人更能让身边的人知晓那种惨烈是怎样的一种痛,又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他有资格怪白羽的无情吗,若是他,若是他的鹞儿活着的话,他垂下头,任由眼皮的血大颗大颗的滴落。
  紫翼摇摇坠坠地从雪地上飞进屋中,它和风辰的交流,需要靠一鸣辅助,现在一鸣不在,它无法与他交流,它飞落在他的轮椅上,咕咕地叫着。
  “紫翼,是为师害了你,是为师害了你啊。”
  是他没有询问清楚,以为她只是受些苦罢了,等回来了总会恢复如初的,也是他太信任白羽了,恐怕白羽也是料到了他不会起疑,才会将厄罗丹交给他。
  “咕咕咕咕……”
  紫翼十分尊敬这位师父,它回来只想知道答案,而不是要他自责。
  “你不用劝为师,为师早已是废人了,还不如让为师来承受这不能成人的痛。”他是痛心疾首,却对白羽说不出一句狠话。
  他的创伤有多深,白羽就有多深,甚至更严重,严重地已让他毫无人性可言。
  “你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他对着白羽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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