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雪过来搀扶她:“娘娘,水已经放满了。”
她下来,行到那侧间,看到一方很大的浴桶,坐进去时,想到萧耀日日也在这儿洗澡,脸颊由不得一阵发烫。
温温的水叫人舒服,她清洗完坐在床上,虽然心里紧张,可等得许久不见萧耀,也是有点撑不住了,叫晚香去探一探
“那些将士一轮又一轮的与殿下喝酒,许是没那么快回来。”晚香禀告道,“娘娘不如先歇息会,奴婢到时候再叫醒娘娘。”
也只能如此,姜琬躺了下来。
这一睡,也不知睡得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亲她,她有点呼吸不过来,一下睁开了眼睛。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眼见她醒了,吻得更重,更绵长,整个人俯低下来。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荚味,手指抚在后背,那衣料柔软也不是之前穿着的喜服了。
他换了中衣。
“什么时辰了?”她问。
“亥时末。”
今日来得官员太多,他已经尽量早回,可姜琬也没有撑住,看着她沉睡的样子,他发觉身上的酒味,汗臭味太过浓重,便去清洗了下,又耽搁了时辰。
不过无论多久,她都会在自己的承平宫,他再也不用担心什么。
她是他的了。
男人直起身,抓住她衣襟往外脱了去,她登时无处可躲。
如玉般的雪肤袒露在眼前,让他血脉偾张,目光变得跟兽一样。
姜琬早有准备,这会儿也忍不住的畏缩,将被子往身上拉。他一把扯掉了,哑声道:“遮什么,今日就是要给本王看的。”
她脸颊绯红,闭起眼睛。
他附身亲她,美好而玲珑的身躯让他觉得心脏都要炸开,想停留在那每一处地方,只耐不住喷涌而出占有的欲念,伸手掐住了她的细腰……
突然而来尖锐的疼痛,叫姜琬浑身发抖,忍不住叫起来。
“表哥,”她双手推着男人坚硬的胸口,求道,“不要……”
痛得难以忍受,她要他离开。
萧耀停了停,低下头在她耳边道:“阿琬,你抱住我。”
她睁开泪眼,有点疑惑。
“抱了,我就轻一点。”他像是诱惑般的道。
姜琬只好搂住他脖子,整个人贴了上来,手跟脚都紧紧攀附着他。
这么近,拉不开距离,他的动作也不能太大了。
可还是疼,一下一下的像钝刀般,姜琬忍不住的扭动,樱桃般的珠子因为疼而变得挺立,划过男人胸膛,带来异常的触感,萧耀额间冒出汗来,喝道:“别动!”
有些狠戾的声音,姜琬整个缩了缩。
这一缩更叫人难耐,似乎是会心一击,姜琬只听男人喉间发出声叫人面红心跳的短促低吟,登时便没有什么动静了。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姜琬感觉得到了解脱,浑身轻松,只顾忌男人的自尊,丝毫没提,闭目歇得会儿道:“表哥,我叫晚香去打水来……”
未说完,肩头一痛,整个被男人提起,她惊呼一声,显见是很害怕。
那带着柔弱的声音令人怜惜,只男人此时却被别的东西在驱使,因为刚才在她身上突然拜倒了,没有一点先兆,让他无法接受。
萧耀没有理会,将她翻了个身,趴伏在床。
她感觉到男人的意图,颤声道:“表哥,等明日,好不好?”
“不好。”他声音越发的低沉,低哑,“阿琬,你再多叫几声表哥。”
“表哥……”她屈从。
“不,叫相公。”
分明是耍她,姜琬闭紧了嘴。
男人见她不开口,慢慢的,像驰骋的野马,在后鞭策。
她牙齿咬得咯咯响,颤声道:“相公。”
一声又一声,让他缓了下来,没有再猛烈了。
只不过并没有停止,她伏在那里,回眸看去,只见男人眼眸半阖,脸颊仿若染了晚霞般的红,充斥着浓重的情-欲,见到她看过来,低低一笑:“阿琬,你真好。”
怎么好,他而今更清楚了,更舍不得离开。
姜琬耳朵发烫,恨不得逃下床去。
男人却抓紧了她,在这方寸之地,征战不休。
殿内红烛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微声响,外面丫环等得有些急躁,还有一个嬷嬷来拿元帕的,也在左右踱步,暗道宫里的人都在传楚王妃国色天香,一等一的美人,她不曾得见,而今看这楚王留恋的架势,怕不是假话了,也难怪皇后娘娘今日也十分的欢喜。
楚王要是真的沉溺女色,那是喜闻乐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萧耀:不够。
作者:泥奏凯!
萧耀:那等明天。
姜琬:呜呜,滚!
第63章
众人立在屋檐下,静默不语,眼见时辰越来越晚,终于听到萧耀的声音,叫她们去打水。
那嬷嬷疾步走进去。
楚王妃显见是没有力气了,躺在床上并不动,身上搭着条轻薄的被子,露出一条雪臂。嬷嬷行到床边,去取元帕,偷偷瞥去,瞧见她姣好的侧脸,颊色宛如晚霞,阖着的眼睛,睫毛长长。
还要再看,萧耀把元帕递过来,示意她走。
嬷嬷双手接过瞧得一眼,没有问题,便不敢停留,去向皇后禀告了。
萧耀俯下身,把姜琬抱起来:“等洗过再睡,这样舒服些。”她全身覆了一层汗。
姜琬睁开眼睛,瞧见男人赤裸的胸膛,刚才无空细看,粗粗略过一眼只晓得他很强壮,此时贴近了,方知何为行军打仗之人。不止身材英伟,浑身更如铁石般的坚硬,其上还布着好几处伤,尤其是肩膀那里,有个拳头一样的深色疤痕,不知是被什么刺伤过。
美眸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萧耀调笑道:“可是喜欢的很?”
姜琬撇开眼:“谁喜欢,倒是可怖的很。”
“可怖?”他唔一声,手掌轻揉怀中娇躯,“是比不得你,我倒是喜欢极了。”
之前忍不住只想要了她,而今再这般耐心观赏,只觉每一寸都美妙无比,他爱不释手,也不管身上有没有汗,低下头亲吻。
男人的唇四处游走,姜琬垂眸瞧去,见到他英俊的侧脸泛着红晕,埋在自己身上,倒是一阵心颤,忍不住轻轻低吟了声。他听见了,只觉尤为动人,似乎刚才都不曾有,一下有些意动。
灼热在磨蹭,姜琬本来被他亲得还颇舒服,忍不住又惊慌起来。
她怕疼。
前一世也一样,几次之后方才没有的。
她身子绷紧了,手指按在他胸膛上,萧耀抬起头撞入她眼眸,只见仿若水洗过似的,清清透透,带着请求之意,他心头不由一软。
其实刚才也谈不上多尽兴,他只是不想像初次那样的短促,在她面前显得无力,但要说什么真正的征服之感,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体是抗拒的,虽然品尝起来十分甘美,还是让他觉得不够满足,恐怕得要等到不疼了,萧耀拿起外套盖在她身上:“不用怕,今日够了。”
那是不会碰她了,姜琬心头一松。
水打来了,他抱着她去侧间,放入浴桶。
生怕头发湿了,不容易干,姜琬叫晚香拿来簪子,将一把乌发盘在头顶。
雪白的脖颈露出来,修长动人,她藏在水里,若隐若现,萧耀站在旁边看得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倒是想亲手给她洗,但怕自己实在控制不住。
姜琬清洗完躺在床上,不等男人过来,已然撑不住睡着了。
这一觉,非常的沉,什么梦都没有做。
只是睡得正香时,却被人弄醒,姜琬睁开眼,看到大红色的帐幔,一时有些发怔,感觉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男人的手伸过来,将她抱起,一切才真实起来。
她昨日嫁人了!
侧过头,男人的脸就在眼前,不过他身上穿戴整齐,却是已经起床了。
糟糕,姜琬才想到今日该做什么,她是新妇,要去给皇上,皇后敬茶的,连忙问道:“我有没有误了时辰?表哥,你怎么不叫我呢?”
急慌慌的,萧耀挑眉道:“我不叫你,你能醒?”
他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儿了,她睡得很安宁。
姜琬咬唇,暗道还不是他害的,不然她才不会睡得那么沉呢。
她吩咐晚香拿裙衫来。
“不急,昨日那些官员都喝多了,父皇已经取消了早朝,这会儿还没有起,你可以慢慢来。”萧耀低下头,在她香肩上亲了亲,往下看去,一路皆是美景,手掌便覆了上来。
姜琬睫毛颤了颤,被他揉得浑身发软,说话打搅他:“表哥,等会儿去文德殿给父皇,母后敬茶,你可有什么要叮嘱我?”
萧耀果然停了手:“父皇既然愿意赐婚,便已经接受你了,无需拘束,至于皇后,平日里规矩做到就行了。你应该清楚,她跟我是什么关系。”
不过表面的平和罢了,背地里,皇后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定然是要对付萧耀的。
姜琬点点头。
晚香捧了裙衫来,见到二人还腻在一起,脸红着站在远处。
不能真的晚了,萧耀将她放回床上,走去外间。
姜琬连忙起来洗漱打扮,仍然戴了谢氏送得那一套头面,配上华贵的王妃常服,雍容大方,让萧耀眼前一亮,看得目不转睛。
“如何?”她问。
“很合适。”他走上前来,想要亲她。
姜琬侧过身掩唇:“这会儿不行。”
花了多少工夫,被他破坏,又得重新涂抹。
美眸流转,娇嗔勾人,萧耀一笑:“那就等会儿。”携她的手道,“去坐车罢,听闻父皇已经起来了,早膳我们在那里吃。”
禁宫也分内外,像萧耀住得承平宫,还有萧烨,萧泰几位皇子住得地方都是离内宫比较远的,是以来往之间都要用到辇车,轿子,这也是龙子龙孙特有的权利,而官员在宫里想要坐车,就必得有皇上的恩赐才行,而今姜琬成为皇家儿媳,当然也能沾光了。
这辇车有两匹骏马拉动,很快就到得文德殿。
两人一下来,就遇到萧泰。
萧泰迎面大叫:“二哥,昨日我帮你挡了这么多酒,吐了多少回,你得好好谢谢我才是,我现在还在头疼呢,差点爬不起来……”说话间,目光落到旁边的姜琬身上,由不得惊艳,脱口道,“二皇嫂,你比以前还要好看呢。“
萧耀挑眉道:“长幼规矩都没有了吗,怎么说话的?”
“我是在夸皇嫂。”萧泰也不敢多看,侧过头,嘻嘻笑道,“二皇兄,你那把金鸿剑放着也是放着,看在我帮你挡酒的份上,送给我么。”
天下名剑,十之七八都落在萧耀手里,他兴趣不多,这一个爱好却是自幼就起,那金鸿剑仅次于他身上佩戴的雪影,萧泰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
“等你在我手下过上五十招,我就送你。”
萧泰哇哇叫起来:“这要何年何月啊,二哥!”
萧耀不再理会他。
萧泰跟在后面,嘀嘀咕咕。
姜琬忍不住笑起来,暗道这两兄弟感情真的不错呢,要知道萧耀这性子,平日里谁敢在他面前索取东西,也只有当做亲弟弟的萧泰才行。
坐在椅子上的萧廷秀都听见了,问道:“阿泰,你又在问耀儿要什么东西了?”
“那把金鸿剑,父皇,二哥不肯给我!”萧泰想让父亲替他说话。
谁料萧廷秀道:“哦,那是耀儿的东西,朕也帮不了你。”
萧泰顿时很失望。
在旁边的萧烨笑着劝道:“那你好好练功就是了,五十招又不是很难……”他看一眼萧耀,“我看二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那也得练许久呢。”
“一点都等不得,可见你也不喜欢。”萧耀淡淡道,“那走三十招,我把大阙剑送你。”
“我可不要退而求其次,”萧泰叫道,“我只喜欢金鸿剑,我不会移情别恋的。”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萧廷秀笑骂道:“臭小子,别给朕丢脸了,去一边好好待着,阿耀,你们过来。”
闻言,两人上前给皇上,皇后敬茶。
皇后送了一对镶南珠的金钗给姜琬:“耀儿总算成亲了,我不知道多高兴,娥姿以后也没有那么冷清了,你们多见见,要是愿意,常来我这里坐坐。”
“多谢母后。”姜琬收下来,“母后不嫌我打搅,我自然愿意的。”
客气话谁都会说,但彼此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皇后传宴:“难得一家子一起用顿早膳呢。”
萧廷秀吩咐黄门:“把阿瑞也叫过来。”
萧廷瑞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一直住在宫里,不过身子虚弱,昨日喜宴只露得一面,恭喜萧耀之后便去歇息了,而今萧廷秀去请,他很快来到文德殿。
萧耀与姜琬去见礼。
跟上次中秋节见到的一样,瘦骨嶙峋,所幸萧家人都生得俊美,这容貌仍是不差,姜琬瞧着他,暗道萧廷瑞的病好了,不像史上那般短命,这回许是能活得长久些。
萧廷瑞目光落在姜琬身上,笑道:“姜姑娘,令尊可是救了我两次了,这恩人的女儿大婚,我一定要好好恭贺。”他从随从手里拿来一个描金的匣子递过来,“小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打开来,里面放了十几颗拇指般大的南珠,圆润盈目不说,竟还有好几种颜色,金的,淡黄的,粉色的,白的,姜琬心知很是昂贵,侧头朝萧耀看了一眼。
知晓是询问他的意见,萧耀略一颔首。
姜琬便笑道:“父亲医治七叔,乃大夫本份,您不必放在心里,不过这礼物,我很喜欢,多谢七叔了。”
眉眼舒展开来,有种炫目的艳丽,萧廷瑞微微笑了笑:“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