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手表，才……八点半。
“别在上面ob了，”米桥发现了他，“下来吃吧，一会教练就要来了。”
“‘我知道，’”小哲还是无法理解，“你们这么欢迎教练？老曹走的时候都没看到你们难过的睡不着。”
“是因为恐惧，”原泽摇摇头，“不表现好一点，感觉会被搞死。”
开玩笑，这一年是要他看饮水机还是稳坐首发，全看他了好吗！
反应过来后的小哲差点要狂笑出声，苍天有眼，终于来了一个可以治得他们服服帖帖的人了！
这一笔签约费总算没有白给！
林森冷冷的开口，“原泽你凉了。”
“哈？”
“教练不喜欢红色。”
“噗呲，”原泽一口粥差点出来，“我现在去剃掉还来不来得及？”
小哲也颇有意见，“我费劲心思用了一年的时间，给你塑造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外貌与实力并存的选手形象，帮你吸了一波颜粉，你可倒好，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以为你是旺仔牛奶吗还想利用头发来奶俱乐部？”
“就不能好好染黑发吗？”
原泽:“…………”
他不就是去染了个发吗，怎么有种成为叛徒的既视感……
第31章 BO31
距离开赛还有三天。
江妍待在房间里, 给金主爸爸们修片。
广告视频其实已经经祁浩的手修的差不多了，但碍于金主们财大气粗的鸡毛性格，祁浩拿不定注意便让交给她再进行精修。
她修修改改完毕后，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满足了金主要求的“高贵中显着财气”“华丽而不失简洁”的神级般的要求后, 发送给了tony, 拧了拧发酸的手臂, 看了一眼右下方的时间。
咦！
已经六点四十了？
说好准时看他直播的！！
正手忙脚乱的要点开直播平台, 身后的门就被推开, 江妈妈走了进来，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怎么了？”
她忙放下鼠标，摇摇头，“没事……怎么了妈？”
江妈妈站在她身边，“就是想跟你说, 晓白的事定了, 你舅妈不想管他了, 他大概要留在这边了……”
没办法，现在的小孩子固执的很, 完全掌管不了, 幸亏她生的是女儿，又乖又听话，不然发生在她身上，她可得气死。
“噢, ”她应着，有些心不在焉，“挺好的。”
“好什么呀，书不读了？”
江妈妈坐下，叹了一口气，看着这架势没有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
张着嘴，还打算感慨些什么，江妍则匆匆的拉着她起身，边把她往门口推边说，“欸……安安刚刚找我传资料，我还没给她呢……下次再说啊，妈！”
把门合上，还下意识的锁紧了门。
跑回电脑前，呼了口气，再打开平台。
好险，才刚开始，江妍捋了捋头发，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有些激动而泛红的脸……唔，要是纪安安看到了，肯定又会被嘲笑说没出息，蹲个直播跟视频一样。
小哲坐在林森的位置上，正在摆弄一个图标。
“欸，这东西放哪里比较好？这里吗？”
他把在外设店的淘宝地址放到了左上角。
弹幕立即告诉他——
【挡住平台标志啦！】
小哲忙念叨着，“差点出事，金主爸爸的招牌可不能挡，”然后把图拉到了右下角，刚好卡在摄像头的位置。
【不行！！会挡住林神的脸的！！】
【小哲你不要搞事，不想外设店破产就把图标放好。】
【金主爸爸和林神？不好意思，我选我老公！】
“哈哈哈，”小哲日常皮完，总算把图标安排好，然后开始大型吹逼现场，“开业三天，外设店所有东西一律九折！！过时不候！让我来说出新上架鼠标的的秘密，这是ROAI根据首发五名队员的手型设计出的最新五款，输入此条链接即可购买，虽然买不了他们的人，但是摸着它就像在摸着他们的手，手把手带你打游戏，带你领域独家上分的奥秘！”
接着再打开新款的春季赛队服，他道:“父老乡亲过来看看啊，新加了队员id的战旗，可以挂衣服可以挂包上啊！拥有它，你就是DSN官方承认的女人！买队服就送！限量500个！”
“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米桥在后边经过，“臭不要脸的奸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没办法啊，去年一保级，我们还没回基地，在路上就接到了赞助商取消合作的消息，今年不卖一些外设怎么拱你们这些少爷？豪门？——这位弹幕兄弟怕不是对我们有所误解吧，我们撑死也就是个一个小作坊买卖，所以，求求各位，买件衣服赏饭吃吧！！”
话不用多说，江妍打开淘宝，把外设店扫荡了一圈，把购物车塞得满满的，再按下付款，顿时有种功成圆满的错觉。
推销完毕。
弹幕开始提醒他该圆润的滚开了，小哲不动，“别急欸，是队霸叫我过来帮他混时长的，他在楼上就下来，你们说我该收他多少钱好，一个小时一百？”
弹幕:我们众筹五百给你你给我滚蛋！！
江妍微信他。
酒酿丸子:“…………说好的直播呢？”
leesen:“等等。”
酒酿丸子:“你在做什么坏事？”
leesen:“洗澡。”
酒酿丸子:“噢。”
leesen:“你要看？”
画风怎么又歪了……
还一副“你想看我就给你看”的样子。
她咬着手指正不知道该怎么回时。
他又发过来了——
leesen:骗你的。
leesen:真想看？下次吧。
leesen:现在下楼。
下次个鬼噢。
她抬头看屏幕，他很快就出现在屏幕下方的一角，然后慢慢走近，从全身再到脸。
小哲起身走人，准备去suki的位置上挂链接和推销。
林森坐下，喝些水看着弹幕。
然后关掉弹幕助手，开始打rank.
又恢复到了他的静音打游戏的模式。
今天运气不太好，连上了四辆灵车，他一直在反向上分中，脸色开始变差。
【妈妈我害怕，各部门准备，森皇是不是要开始了？】
【死神级亚索，换我我早就挂机了……】
【老公淡定啊，别喷！上回你只喷了一句就被罚了两万块回忆一下，给小作坊省省钱。】
游戏已经结束，也没有喷人的意义了。
但你要他平平淡淡的消化掉这四盘游戏的话——
不好意思，不可能。
于是，林森打开了弹幕，开始怼人消遣。
【讲一下看到原泽一头红毛时的心情。】
林森:“不堪入目，字面意思。”
【KIKA小甜椒为什么不直播啦？】
【新来的教练真的是李孝祺吗！老曹真的要走了吗……】
【我明明看到老曹还在俱乐部的啊！说一下教练吧！】
【哈哈哈现在火力转移到自家队友身上了吗？】
【怼人主播，关注了。】
林森把摄像头一移，屏幕切换到不远处KIKA的位置。
教练李孝祺正抄着手站在他的身后，一身黑色西装衬托得他温文尔雅，在乱糟糟的训练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发！真的是冠军教练啊！！我队捡到宝了！】
【666不是说李教练很凶的吗为什么看起来辣么温柔……想不出他骂人的样子。】
【想象一下，遇到分歧时，林神和教练对喷，中韩大战谁会赢？】
【哈哈哈哈教练就算是骂人也只有KIKA听得懂吧？】
林森冷笑，“幼儿园毕业了吗？怕不是让教练一笔一划的教你，温柔两个字怎么写。”
小哲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楼上传上来，“林森我求你谨慎点，我花了几百万买的溜溜球还没让官博正式官宣，你就当着几百万人面前给我抖出来！你不要把你的痛苦建立在俱乐部的生存上！！”
他还想在开赛时突然溜一手出来，吓一下对手，鼓振一下士气呢！
话音刚落，KIKA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温柔”的李教练抬手就往他肩膀上一拍，指着屏幕说了一大堆，语气不太好。
力道之大，声音之清脆。就连隔着好几个位置的suki都看了一眼。
【卧槽，打人？？】
【震惊！豪华大别墅为何大晚上不断发出羞人的啪啪啪声，让我们一起走进DSN俱乐部频道！】
【想过去抱起我的KIKA就是一阵跑。】
“看到了吧，李教练我怀疑他是少林寺毕业的，”林森把摄像头移了回来，十分淡定，“小哲给我们多加了一份人身意外伤害保险。”
这时，系统显示——【NG—全联盟最帅的男人进入了直播间。】
基友战队的电竞交际花AD进来，弹幕开始列队欢迎。
【全联盟最帅的男人:听粉丝说隔壁有暴.力事件，让我过来围观一下，我过来看下要不要帮你们报警或者把这份罪送给我们，让我们来替你们承受，你们继续享受老曹的父爱就好了。】
林森:“你过来，我让你身临其境。”
【全联盟最帅的男人:这倒不用，你给一下你房间的房管给我呗～我已经搜集了全联盟的了，就差你们俱乐部了，一个个都不理我，还好意思说和我们互换队服穿。】
“你以为奶茶店集赞卡，集齐12个房管，认领春季赛MVP？”林森低下头，边看手机边说，“走好吧你。”
江妍点开来看，只有两个字——
睡觉。
她:还没看够……
下一秒，林森放好手机，移动了鼠标。
【系统显示:NG—最帅的男人已被踢出房间。】
紧接着，江妍的视线一黑。
又……猝不及防的下播了？
……其实还早啊。
她茫然:为什么不给看了o.o
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复，她抱着长耳朵兔回到床上，刷着微博，看着超话里粉丝截下的刚刚直播入睡。
半夜，手机响了响。
江妍一下子被吵醒，混混沌沌的打开，才收到他的回复:训练赛刚结束。
她朦胧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第32章 BO32
这么晚了………
她盯着信息看了一会, 在被窝里翻滚了一圈，意识一点点的被拽回，有些清醒的回：你睡了吗？
漫漫长夜，一秒的等待都被放大。
唔，应该是睡下了。
她把手机放回床头, 趴在床上, 攥紧被子, 眼睛却一瞬不眨的盯着。
手机亮起。
她秒速起身, 大动作把长耳兔给踢到了床下也不自知, 急忙忙地接起。
“林森，”她压低着声音，透着一丝小惊喜。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吵到你了？”
“没…”
那头陆陆续续传来动静，椅子被拉起又推下，脚步声混合着说话声一起走远, 很快恢复了安静。
她以为他回房间了, “你要睡了？”
“睡不着, ”他喝了一口水，声音含糊不清, “九点有采访, 弄完再去睡。”
还有五个钟。
水杯被放下，他动了动手指。
她听到被敲响的键盘声，吸了吸鼻子，“我可以申请和你视频吗？”
深怕他拒绝, 她边光着脚下床打开床头灯，补充道——
“我明天一整天没事，可以补觉的！”
“嗯，”他应下，随即把电话挂断。
江妍火速把手机放下。
照了一下镜子，啊，头发怎么这么乱！
兵荒马乱的一边用手当梳子整理着睡懵后乱糟糟的头发，再一手从衣柜里扯下一件外套，快速披上，再视频通话发起的上一秒，捞起地上玩偶跑回到床上坐下，再点击接受。
呼，好险。
半宿爬起的脸色看起来还算正常。
她吐了一口气，张着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开始了。”
“噢。”
手机被他放在一边，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的侧脸，没有开大灯，光线昏黄，逆着在他脸上笼下一层阴影，他打游戏的时候很专注，抿着嘴，眼里闪着微光。
队友们应该都上楼睡觉了，整个训练室里只有游戏的背景音乐。
江妍下意识的没出声，怕打扰到他。
虽然就算她在这头跳个舞唱个歌翻个跟斗，他多半都不会注意到……
进入训练状态的他，俨然是进入了另一个次元，接收不到另一个世界的讯息和电波。
窗外夜黑如泼墨。
她眼前的少年却如星辰。
在她眼中，煜煜生辉。
一盘结束，他才转移了一下视线。
发现她竟然还在，有些意外的挑了眉，手上却重开了一局。
“不无聊？”
“不会……”
只是这么看着。
她都会觉得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