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得有些懵,气喘不过来,哼哼唧唧。小腹燥热,酥酥麻麻,有针在扎。
我难受极了,避开江寻的唇。
趁此机会,他从我的唇角一路吻下去,或深或浅的吻落到我耳垂与脖颈,饿狼扑食一般,怎样都不肯放过我。
“疼啊……”
他含糊不清答我:“这便疼了吗?”
说完,单手扣住我腕骨,将我禁锢在怀中。
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江寻并不是温柔好欺的夫君。他软,不过是惯着我罢了。一旦硬碰硬,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意识到这一点,我更想逃了。
江寻倒好,直接覆上来,将我困住,吻唇不够,一路火热湿润,辗转向下,探寻深处。
“别……”
江寻笑:“别什么?嗯?”
他用了些蛮力,这种时候竟然不懂怜香惜玉,我更想哭了。
“夫人乖,疼疼我,好不好?”
“骗子!”
“乖。”他抚我的脸颊,亲了又亲,哄了又哄。使的力气倒一点都没少,直把我弄散架了。
不知折腾多久,完事儿,我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我意识到大事不妙!我避子汤还没喝!我可不想过早有孕!
江寻醒来,将我搂到怀里,哑着嗓子问:“夫人醒这么早吗?”
“有心事,睡不着。”我颇惆怅。
“哦?在想什么?”江寻昨夜吃饱喝足,今日心情甚好,撑头,慵懒看我。
“昨夜这样,我怕是会有孕了。”
江寻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噗哧一声笑出来:“你当这样一回便会有孕吗?”
我脊背发麻,心道不好,“一回还不够?!”
“自然不够,要日日缠绵,夜夜如此,方可有孕。怎么?夫人迫不及待想为为夫孕育儿女?”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江寻这番话戳中我的七寸,足以令山河变色,日月无光。
江寻还笑:“昨夜,夫人搂着我哭喊夫君,我以为你也得趣,原是没有吗?”
我咬牙切齿道:“疼,痛彻心扉的疼。”
“第一次难免如此,多几次便好了。”他风轻云淡道。
我呼吸一窒,我是挖坑给自己跳了吗?
一次不够吗?
这等美事,一次便可怀念一生,何必多求呢!
我打算曲线救国:“昨夜之事甚美,我想多回味些时日。近期,还是不了吧?”
江寻笑,荤话脱口而出:“我这儿存粮甚多,不必夫人细细回味,'省吃俭用',想要多少次都行,为夫在塌上静候夫人。”
“……”我想静一静,很想很想。
江寻是如何从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化身为阴险狡诈小狼狗的?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我被诓了。如今我是羊入虎穴,不能生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知我魅力无穷,等闲无法抗拒我。
罢了,怪就怪我貌美吧。
这般一想,稍微有些安慰了。
江寻今日春风得意,出门也一改冷峻模样,唇梢含笑。
等上官轿时,他停下步伐,回头拢了拢我大氅,道:“夫人在府中乖乖等我,有事便唤白柯。”
我心头一颤,结结巴巴道:“夜,夜里还来啊?”
他轻笑一声:“今夜放过你,来日方长。”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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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等江寻这个粘人精走后, 我终于有了点个人空间了。
我已经把皇城书铺话本比赛的事情抛诸脑后好些天了, 最近有裁判来信表示:很期待风华绝代的江公子之大作,再不写后续, 就视作弃权处理(笑)。
等等, 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啊?是嘲讽的笑吗?还是鼓励的笑容?这样一来, 完全猜不透裁判的心情啊!
我坐在桌前想了很久, 想出一个馊主意——有时候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既然我自称是江公子,也住在江府, 谎称是江寻, 应该没问题吧?对方一看尚书大人是从一品大员, 肯定屁颠屁颠跑上来,给我内定前三名。
于是,我得想随赠物品,不能太奢华,还得表达出我的意思。想了很久, 我让白柯去寿衣店买了二百两冥币,再加上一篮鸡蛋, 送到了裁判府上。柴鸡蛋的红色纸封上戳了江府的印记, 再加上冥币, 总能表达出我的心声:不给我前三,我!权势滔天的江寻!就把你咔嚓了,逢年过节烧纸给你哦!
等等,这完全是威胁吧?!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恐吓就恐吓吧。
我在府中抖腿喝茶,等裁判回心转意,哪知没等到回信,白柯就心急火燎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夫人,大事不好。”
我的茶碗砸地上,惊讶地问:“怎么了?”
“裁判先生告了御状,说朝廷命官江尚书威胁书铺的裁判先生,以公谋私,蓄意杀人,请圣上公断。”
我吓傻了:“完了,全完了。要不在夫君回府之前,我们先逃命吧?”
白柯半天不答我,许久以后,突然将门关上,上闩,道:“再传大人口谕,今日,谁都别想出这个府门。”
“……”没想到关键时刻,白柯背叛了我。是我赠的榻不好睡了吗?还是我的美貌蛊惑不了她了?为何白柯也倒戈,与我兵刃相见。
我很痛心,但很快就被畏惧感给压制住。盼着江寻回府,早死早超生,又怕他回府,逮住我就揍。
原来做错事的感觉如此煎熬,若是可以,我一定只送一篮柴鸡蛋。
白柯看了看日头,打了个响指,道:“好了,一个时辰已过,属下再传一封大人亲笔写的信。”
我一听,有信,悲从心中来,是不是江寻性命堪忧,让我在官兵抄家之前快跑?
我蹲下身子,作起跑动作,打算看完信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窗逃跑。
只见得,信上写道:“夫人担惊受怕了一个时辰,想来也够了,下次再做些荒唐事,我就将你手脚都绑起来,知道没有?圣上确实有来苛责我,然而我早已派人顶罪,声称是诬陷朝廷命官,这场闹剧方才平息下来。若是我在宫中无人通信,寻不到替罪羊,此番怕是必要受罚。夫人,丢官事小,若是我出事了,你恐怕就成了寡妇。看你颜色好,勉强加个俏字吧,你可想当俏寡妇?”
我满脑子的《隔壁书生俏寡妇》之类的香艳话本,急忙摇摇头,在心里拒绝:那还是不了,隔壁书生的脸未必有江寻好看,没必要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这厢刚打算做坚贞小寡妇,那厢江寻就回府了。
趁白柯不注意,我依照求生本能,钻到了榻底下。
江寻不愧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一找一个准,直接踢了踢床榻,喊我:“出来。”
完了,江寻这次是真生气了,连夫人都不喊了。
说句实话,我没有看过江寻真正生气的模样,他会不会打女人啊?
我想到了话本里说的渣前夫,都是将妻子按在榻上打的。我现在钻了榻底,会不会暗示江寻,该在榻上教训我?
我委屈:昨夜爽的时候喊我小甜甜,才过一天,就变成糟糠之妻下堂妇……男人,真善变。
然而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我趴在里头,嘀咕:“夫君莫慌,我马上出来,适才在找个东西。咦,那玩意儿怎么找不着了?好生奇怪。”
“夫人在找什么?找你的良心吗?”他冷嘲热讽道。
我:“……”
我干干一笑,从榻底爬了出来。
江寻拿眼风扫我,冷笑:“夫人可知,若是我口舌笨拙,此番算是栽在宫里头了。”
我搂住他的手臂,讨好他:“我知我夫君能力,即使遇险,也能死里逃生。”
“你还想我遇险?嗯?”他余怒未消,勾起我下巴,气笑了,“等我遇险,你好做你的俏寡妇是吗?”
“我没想当寡妇……”
“那就给我听话一些,别总惹是生非。”
我闷闷道:“许是我一直以为我夫君无所不能,哪知他也受皇权牵制、受官阶压制。是我太依赖夫君,太仰慕夫君了。我改,从现在开始,我真的改。”
江寻呼吸一窒,皱眉,与我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吗?”
我强忍住热泪盈眶:“夫君不信我,觉得我肺腑之言都是借口。原来我们的夫妻之情也不过如此,我为我心中所愿,小小借用了一次夫君的权势,哪知竟让夫君遭此大难,是我不好,是我高估了夫君……”
“呵,你心中所愿?”江寻拿纤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戳我胸口,道,“夫人心中所愿,不就是那二百两吗?”
“我……”我震惊地望向江寻,他居然这样想我?
我心中所愿,岂止二百两!
江寻挥了挥衣袖,唤人:“白柯传我令,府中银钱随夫人支配,想如何花销就如何花销。只是她若逃出府,二话不说腿打断!带回府中时,为夫亲手帮她接骨。”
江寻此举令人发指,我张了张嘴,想骂他,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我的私房钱的钱,早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江寻逼迫我一步步后退,直到脚后跟撞上榻,一下子跌到柔软厚实的被褥里。江寻依旧不依不饶,将我困在两臂之间,逼视我:“如此,夫人可满意?”
我还能说什么?
我泪流满面:“满意,我甚满意。”
“满意就好,这是你应得的。”
“……”这句话听起来是甜言蜜语,但我总觉得我被江寻威胁了。
“你满意了,我倒是不满意了。”
“啊?”
“所以,夫人该做些什么,让为夫满意?”江寻说这话时,眼底无笑,依旧在气头上。他一贯是温文尔雅的样子,此刻却流露了一些地痞流氓的气质,蛮不讲理。
我闭上眼,心一横,做出英勇就义的模样,扯开自己衣领,露出若隐若现的肚兜与雪白细腻的肩头。随后,我咬牙切齿道:“请夫君尽情享用我!”
江寻似笑非笑,答我:“夫人,很上道儿。”
说完,一点都不和我瞎客套,直接覆了上来,吻我的唇与耳,像一头饥肠辘辘的野狼,咬着我的肩头,惩罚性得施加力气,让我疼得嗷嗷直叫。
江寻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想在吃饭前先翻云覆雨一番。。
他虽不会在塌上打我,但他会在榻上让我上天不能下地无门,也是够狠。
我被弄得神魂颠倒,满脑子想的都是:快到饭点了,日后一定不能在饭前惹江寻生气,否则会被饿上好几个时辰。要惹……也只能是饭后。
第32章
等我沐浴更衣, 终于到了饭点。
饿了两个时辰的我, 此时风卷云残,将桌上所有饭菜都吃光光。
我以手掩唇, 抬起的袖内暗香浮动, 就此矜持地打了个饱嗝。
江寻举着筷子, 迟疑地唤人:“再上碗甜汤来。”
我秀气地喝汤, 吃饱的人才有闲情雅致附庸风雅。
江寻道:“夫人胃口真好。”
“府里饭菜好吃。”我可不敢哭诉, 是他之前将我硬生生饿了两个时辰。
“比之宫中如何?”
我道:“宫中菜色多,左夹一箸菜, 右夹一箸菜, 等我尝个七七八八, 饭都凉了。论起来,不如夫君这儿顺心,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顾及礼仪, 吃相差些随意些,夫君也不会骂我。”
“为夫只是懒得骂你, 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哦。”我如今是习惯江寻的嫌弃了, 听过便忘了。
江寻没有食不言的腐朽习惯, 等口中的甜汤咽下了,便问我:“说起来,你的话本赛如何是好?”
他这话正好戳中我的七寸,我已经接连几天遗忘话本大赛了, 实在是不想想起。
我心中突然响起了一首曲,词比较白话,是这样唱的:“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涌,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苦笑,装毫不在意,道:“啊,话本啊?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夫人不伤心吗?不想它吗?毕竟一起度过了两个月的美好日子。”
江寻再往我心口上插刀,我真的要哭了啊。
我讪讪一笑:“之前写话本也是为了钱财,如今不需要了,便没什么写的兴致了。”
“哦?是吗?”江寻突然从袖中掏出两团纸,“既然不需要了,夫人还在写些什么?不是因为自己爱写吗?”
我心尖酸楚,答他:“反正也被取消资格了……”
“我用了一些门道,给你换了个选手身份,只是这笔名不好取江大人了,你便用朝姬吧,姬为公主之意,朝又是你名。我想了许久,自己的夫人若是无法光明正大过日子,那要这权势富贵又有何用?你便用自己身份写话本,无需依托我。”
我震惊,结结巴巴道:“这般,不会给夫君惹事吗?”
“我父亲统领能定皇城生死的御林暗卫,我又在朝为官,颇得新帝赏识。如此,还护不住一个前朝公主的话,未免太没用了。何况,治天下的这位不是个傻子,处死妖后与公主,不过是为了安将士心,安天下心。对外已说死了,何必惹是生非,再招出个假死的话柄?他若是想再生动荡,那便来折腾吧。想必,聪明一点儿的,也会睁一只闭一只眼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