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过被绑的命运,那就只能把自己当诱饵,看看能不能把背后的大鱼全都调出来一网打尽。
既然景远征饶过白果一次,那就有机会放第二次。
周嘉遇不会忘记白果的妈妈被绑时遭遇过什么。
女人太容易吃亏。
周嘉遇并不想白果和她妈妈一样,为了保护她而被绑,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忽然看了她一眼,“我是男人,顶多受点皮外伤。”
白果意识到周嘉遇不打算让她和他一起冒险,立刻解开安全带想要和他一起下车。
周嘉遇抢在她要下车前锁了车门,白果想下却下不去,她愤怒地敲了敲车门,“放我出去,不然和你离婚!”
周嘉遇趴在车窗上看她,安抚性地对她笑,“别怕,我去去就回。”
白果不停地砸玻璃,怕周嘉遇听不见,她大声地吼,“我跟你一起去,你让我跟你一起去!”
周嘉遇只是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收回视线大步离开。
白果紧张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周嘉遇过了路口,走到小华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华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对不起,我的孩子在他们手里,我没有办法!”
“嘭。”
周嘉遇脑后一痛,晕倒过去。
晕倒前他往白果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有人砸开了车门再把白果往外拉……
他是被一桶冰凉的水泼醒的。
他手脚都被绑着,身体被困在了一个圆柱体上面,眼睛被蒙着。
什么都不能看,只能听。
他想他们应该在车上,因为晃动的厉害能够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他应该被检查过了,外套已经没了,衣服里的钱包手机之类也都已经不见,别在身上的跟踪器也被人找到后不知弄到哪里去了。
歹徒明显开了变声器,声音有经过电子设备转变而形成的的沙砾感,“想要白果活,就把你所有的钱转给我们。”
周嘉遇早就知道他们想在他身上大捞一笔,不然会直接弄死他而不是跟他周旋。
周嘉遇才不会给钱,他要是给了钱,恐怕立马就会被弄死。
看来他猜得没错,歹徒现在很缺钱,他们明知道他有对抗他们的同伙情况下,依旧选择有被抓风险的绑架,而不是直接杀人后藏匿。
小华此时应该早已报警,并且一直有跟着他们,就算暂时跟丢,早晚也能跟上来。
现在赌得就是时间。
他拖得时间越久,被营救的几率就越大。
周嘉遇太清楚,不给钱反而有活路,他开始跟歹徒耗时间,“怎么转?”
歹徒不可能直接转到自己账户,“转到支付宝,你想通了,我们自然会给你支付宝账号。”
支付宝账号是可以买的,从网上买一个别人的用,在通过其他渠道一点把钱转走,安全无风险,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周嘉遇问歹徒,“会放过我吗?”
歹徒倒也实在,“不可能。”
要说能放那也太假了,他们跟周家都耗了两辈子。
当年周父周母死后,凶手是有机会免去死刑的,被周嘉遇找证据请律师最后给判得死刑。
扯着命呢!
哪可能饶他!
周嘉遇笑了,“给了钱都不放我,我干嘛还要把我爹妈一生的积蓄和半辈子的积蓄给你们?”
歹徒也笑,“想知道你女朋友……哦,不对,应该说你老婆在哪儿吗?”
周嘉遇老老实实地,“想啊。”
歹徒说,“她就在隔壁。”
看来是个很大的车,内部做了隔离,分成了几个小区域。
周嘉遇听不到其他房间的动静,猜测应该是采用的隔音材质做得隔离。
歹徒暗示他,“你曾经被绑架过一次,当时是和她妈妈一起的吧?”
周嘉遇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歹徒很高兴,“刚才还不是挺皮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周嘉遇说,“累了,歇歇。”
歹徒信他才怪,明显是他被戳到痛处了,歹徒更加起劲儿拿白果妈妈说事儿,“还记得她妈妈经历过的那些吗?”
要说记不清,歹徒肯定会帮他回忆很多细节。
于是周嘉遇没说话。
他不说,歹徒却依旧没放过他,“她妈妈当时为了保护你,经历了什么事你应该还很清楚吧。”
周嘉遇还是不说话。
歹徒拿手背拍他的脸,侮辱的意思很明显,“赶紧把钱转给我们,不然你老婆也会经历她妈妈经历的那些。”
周嘉遇哑了一样不说话。
歹徒那种针往他指甲里扎。
这招是在电视上学的,别说,很管用,疼痛感非常明显,会让人感到钻心的疼。
周嘉遇咬着牙不吭声,但是脸却拧成了一团,额头上很快有细密的汗流出。
歹徒一边拿针往他指甲里扎,每一次都深深地扎到肉里,明明很小很细的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弄地地上鲜血淋淋,“有本事一直嘴这么硬,呆会儿我玩儿白果的时候你最好也这样。”
周嘉遇知道他们想看他痛苦,他偏不叫,“知道我为什么娶白果吗?”
“你娶谁关我什么事儿。”
“因为她是景远征喜欢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娶她。”
歹徒沉默了一下,“所以?”
周嘉遇冷笑,“你们对她爱怎样就怎样,关我什么事。”
歹徒跟着笑,“噢,是吗?”
过了会儿,周嘉遇听到门推拉的声音,然后有几个人走进来。
他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歹徒说,“刚你老公说我们爱对你怎样就怎样,跟他无关。”
似乎是对白果说的。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啪!”
大巴掌的声音。
声音特别清脆,而且大,显然歹徒用的力气不小。
但依旧没人回应他。
歹徒生气,“叫啊!”
他一巴掌一巴掌地打,一声比一声清脆。
周嘉遇因为眼睛不能看倒,因此听得很用力,听力也比平时好了不少。
他都能听到女人的闷哼声,但听不到一点叫喊声。
是白果。
他知道挨打的人是白果。
只有白果才会怕他会担心,所以一声不吭,不想给他压力。
他心都揪成一团,但还是没做出任何表情,就像挨打的是陌生人一样。
他越在意,歹徒越会拿此来威胁他。
歹徒打了很久,白果都没吭一声,他感觉没意思,改为诱哄,“只要你乖乖叫一声,我就不打你。”
白果翻了个白眼,想到她被蒙着眼睛,对方看不到,于是改为撇了撇嘴。
歹徒气得,“行,挺硬哈,老子最喜欢你这种野性的妞儿,上着带劲儿。”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谁都在意贞操。
白果被抓的时候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无所谓,人又不是为了贞操活着的,没了就没了,只要思想不脏,那她就永远都是干净的。
歹徒抓着白果的头发抡到周嘉遇跟前,白果吃痛,只能随着歹徒的步子跟着他爬了两步,歹徒问周嘉遇,“你想不想亲眼看着你老婆和我做|爱?”
周嘉遇确定景远征在场,“我想让景远征亲眼看着你和我老婆做|爱。”
歹徒不可能承认有景远征在,这不是给人留证据么。
他们对此只是充耳不闻,“好好听着我们呆会儿是怎么爱你老婆的。”
他们把白果拉回原来的房间,歹徒关门之前,故意说给周嘉遇听,“你们把人看好了,我先上。”
屋里很快传来肉体撞击的声音,车身的抖动频率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
周嘉遇闭了下眼睛。
仿佛又回到十多年前,白果的妈妈为了保护他心甘情愿被绑匪绑架,那些绑匪把他支开,然后对她性|侵。
里面的女人忽然叫了一声,显然有意压制着情绪,但里面还是有兴奋在。声音尖而哑。
只有那么一声,很快女人就再次沉默,只留男女喘气与撞击的声音在。
但周嘉遇还是听出来,那一声压根不是白果的声音。
景远征到底是没忍心。
周嘉遇心里轻松不少,景远征对白果留情,这意味着白果能活着离开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表面还是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
歹徒一直在欣赏周嘉遇的表情,“爽吗?”
“爽。”周嘉遇这句倒是实话。
“……”歹徒心想周嘉遇的心可真是够硬得,媳妇儿都这样了,他还没啥反应,当他媳妇儿真可怜。
既然这招对对他没用,那还是继续虐他好了。
歹徒这次改用夹子夹周嘉遇的手,“这是古装戏那一套,买这个道具花了不少钱,你试一试,看看值不值。”
周嘉遇疼得冷汗直流,“不太值。”
歹徒用力得夹,“你他妈的给不给钱?”
周嘉遇拒绝地干脆,“不给。”
歹徒决定直接来狠得,要是真要不来就算了,不能一直带着他俩,太容易被警方发现,实在要不来钱的话还不如早点杀人跑路。
歹徒起了杀心,“你说我是先卸你老婆的胳膊比较好,还是先卸你的?”
周嘉遇笑,“卸景远征的比较……”
他话还没说完,歹徒一巴掌甩他脸上,“啪!”
歹徒快被他烦死了,景远征景远征地没完没了了啊,“有完没完?”
周嘉遇也很无奈,“对啊,你们有完没完?”
他们为了让周嘉遇听到他们这边所谓强|奸白果的动静,所以稍微开着门。
白果能听到周嘉遇那边的情况,她很敏锐地感觉到歹徒耐心用完了。
她不停地摇头,她身后有个歹徒一直跟着她,她从他身上味道了消毒水的味道,那是医生身上惯有的味道。
她知道那是景远征。
也知道她之所以没被强|奸,完全是因为景远征的关系。
她往后挪,蹭到他身边,一直用肩膀撞他的腿。
撞了一回儿,旁边有个歹徒终于回话了,他把门拉上,和周嘉遇的房间彻底隔开,“怎么?你有话说?”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钱在我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说车上有炸|弹的宝贝你好狠的心哇
景远征:你特喵的也很狠心,干嘛总拿我出来挡枪!
第057章
白果怕他们不信, 说了个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领证前他把所有的钱都转给了我, 当彩礼,现在他所有的钱都在我这儿。”
歹徒一听就乐了, 女人比男人好拿捏,因为女人在意的东西太多,比如贞操。
女人要是落到坏人手里, 一般都逃不过这一劫, 就算以后被救出去了,心理上的阴影也甩不掉,邻里的指指点点会跟随她一辈子。
他们听闻钱在白果手里,轻松了不少, 拿贞操威胁她, 直觉拿到钱的几率更大,准备先礼后兵。
歹徒先是好声好气儿地哄她,“你跟我们无冤无仇, 把钱转给我们,我们把你放走。”
白果喂了拖时间说话语速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怎么给?”
歹徒收钱的方法一点没变,网络虚假的东西多,更容易受到保护,即使是实名登记,可买来的账号身份证都是别人的,查不到他们身上, “支付宝转账。”
既然有了筹码,那就有了谈条件的资本,白果提要求,“可以,但我要先见见周嘉遇。”
歹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在做无声的交流,几分钟以后,有人进来抓住白果的肩膀,把她带到周嘉遇身边。
很多人围在他们身边,紧紧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趁机有什么私下的互助。
白果伸出手,触摸到了周嘉遇被困在柱子上的手,她耳边立即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手掌触及到黏糊糊的一片液体,比水要浓稠上许多,白果是医生,自然能感受出来这是鲜血。
白果慌乱地顺着他的手往上摸索,不确定他伤了哪里,不敢用太多的力气,指尖轻轻地在他身上游走,一点点把手挪到他的脸上,细细地抚摸,鼻梁高耸双唇略薄,是记忆里的模样。
确定他是周嘉遇后,她才开口,“阿遇。”
带着一股子哭腔。
血腥。
周围都是血腥味。
她知道有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能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免得他们以此拿捏她。
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继续说话,“伤得重不重?”
“不重。”确实比他想象的要好,至少他们没有直接拔他指甲。
白果知道男人都看重女人的节操,虽然她知道周嘉遇不会因此而嫌弃她,但她还是想让她知道,她没有和别人发生什么,“他们没有碰我。”
周嘉遇当然知道。
但他此刻非常不高兴。
从白果进来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白果肯定是告诉他们,钱都在她那里,并且以此来谈条件,要求先见他一面。
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让他们好好的说几句话。
可是白果这样做,分明是把她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本来景远征明显是要放她走的,她却把自己搅了进来,再想平安脱身太难了。就算景远征会放她,另外的歹徒也不会答应。
斩草除根是他们的作风。
事已至此,周嘉遇也没办法扭转局面,他只能通过和她对话来拖延时间,“是因为景远征吗?是不是因为景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