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想到他竟然顶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想那种羞耻的事!傅筠心恼羞成怒:“纪慕辰,你变态!”
“那我们就来试试变态的玩法吧!”纪慕辰勾唇一笑,俯身抱住她的双腿就把她整个人扛到了肩上。
“啊...”傅筠心惊呼一声,晃着双腿连声喊着:“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不放!”纪慕辰一边往卧室大步走去...
她感觉全身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中,就好像一株屹立在龙卷风中的柔弱树苗,在狂风肆虐中已然弯下了腰,虽然被拦腰折断是最痛快的结果,却无论如何都想再坚持一分一秒。
在每一次的忍耐与追逐中,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树苗上的叶子,在狂风中翻卷飘零,似乎下一刻就要脱离躯壳,飞上高空,却又依然坚、挺地立在枝头,等待着最强烈的欢愉到来。
傅筠心不知道最后是怎样结束的,只记得自己攀上闪耀着星光的云端时便失去了意识,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被纪慕辰抱在了怀里。
身上已经没了黏腻的感觉,想来他应该帮她擦洗过了。她微微舒展了下绵软不堪的身体,一声嘤咛不自觉地从喉间溢出来。
纪慕辰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下巴摩挲着她的细发,哑着声问道:“还想要?”
傅筠心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有气无力地回道:“要不起。”
纪慕辰轻笑一声,问:“痛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傅筠心顿时想起刚刚的“酷刑”来,立刻气咻咻地抗议道:“痛死了!”
“那我帮你揉揉...”
傅筠心立刻按住他不老实的手,制止道:“别...”
他笑眯眯地说道:“不是说痛吗?”一只手失去了前行的动力,没关系,他还有另一只手。
傅筠心急得快哭了:“不痛了...嗯...纪慕辰...我真的...要不起了...”
一夜鏖战,第二天傅筠心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哎,跟纪慕辰在一起,这生物钟就乱得不行...
傅筠心起了床,捡起掉在床边的衣服,说:“我回去了。”
纪慕辰惊讶地坐起身来:“今天不是周六吗?”
“下午还有事。”傅筠心扣好衣服的搭扣,又走到床尾捡起掉在那里的裤子穿上。
“可我一点都不想送你回去。”纪慕辰不爽地倒回床上。
“不用你送,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傅筠心披上扔在门边的衬衣,却发现上面只剩下一个纽扣,拖着一截线头要掉不掉地挂在上面,只好又脱下来。
“埃,要不我送你一辆车,以后你自己开回去?”纪慕辰的目光落在她光、裸的后背上,声音懒洋洋的。
“我又没驾照,你送我车还得再送一个司机。”傅筠心一边套上掉在浴室门口的牛仔裤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连驾照都没有,你是原始人吗?”
很鄙视的语气呢,傅筠心撇了撇嘴,说:“我就住在学校旁边,五分钟就走到了,要是去市里坐地铁就可以了,回南丰的话坐汽车也很方便,所以我根本就没必要考驾照啊!”
“那大家平时都不用过河,还学游泳干什么?”纪慕辰一句话就把傅筠心噎住了,她索性不理他,从衣柜里拿了件上次落在这里的T恤套上,就径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正巧见大门从外头打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傅筠心吓了一跳,对方也明显一愣,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对视了整整五秒钟之后,对方才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好,我是纪慕辰的妈妈,请问他在家吗?”
“在、在的...”傅筠心飞快地说完,就转身逃回卧室,对着刚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纪慕辰慌里慌张地说道:“你、你妈来了!”
第34章
五分钟后, 三个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傅筠心和纪慕辰并排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 纪慕辰的妈妈程舒瑛则坐在他们右侧的单人沙发上, 她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打量着傅筠心,傅筠心被她看得如芒在背, 幸好纪慕辰及时转移了程舒瑛的注意力:“妈,你怎么来了?”
“哦!你不是很久没回家了吗?我过来看看。“程舒瑛笑着把目光转向纪慕辰,”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看看卫生打扫得干不干净...“她说着就环视了一圈客厅,眼中刚刚露出满意的神色又立刻收了回去, ”不过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玄关那里掉了好多纽扣, 你不会忙得连解纽扣的时间都没有了吧?呐, 我都给你捡来了, 你把衣服拿过来, 我给你缝上。“说着就摊开掌心, 把四五颗小小的浅蓝色纽扣放在了茶几上。
看到那几颗纽扣, 傅筠心心头一跳,昨晚被纪慕辰压在门后撕扯衣服的画面就这样浮现在眼前, 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烧起来。
就连厚脸皮的纪慕辰也忍不住红了耳朵尖,他一把抓过那些纽扣,颇有些不耐地转移话题:“妈,你下次来之前能不能先给我打个电话啊?”
“知道了!谁让你交了女朋友不告诉妈妈的!”程舒瑛笑着白了纪慕辰一眼,却见一颗纽扣从他的指缝里漏出来,叮铃一声掉在了大理石台面上。
纪慕辰连忙伸手去抓,可那纽扣却像偏要跟他作对似的, 咕噜噜地滚到了程舒瑛面前,程舒瑛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赶在他之前捡起了那颗纽扣。
纪慕辰忙站起身来急吼吼地想抢回来,程舒瑛却往回一收手,侧过身举起那颗小小的纽扣对着光端详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刚刚没注意,现在这么一看才发现...这纽扣...好像是女装上的?”说着就扭头朝傅筠心看去。
傅筠心正暗自吐槽:“我算哪门子女朋友啊...”却见程舒瑛朝自己看来,心头蓦地一紧,慌忙垂下了眼帘。
程舒瑛见傅筠心咬着唇双颊通红,脑中电光火石闪过,脸上表情在瞬间的石化之后又舒展开来:“阿辰,你这女朋友,妈妈好像在哪里见过?”
纪慕辰早就看出傅筠心不自在了,当下也懒得和程舒瑛啰嗦,一把抢过她捏在指间的纽扣就烦躁地赶人:“你好走啦!”
“啊,这就赶我走了?”程舒瑛郁闷地鼓起脸颊,表情看起来十分委屈,“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可纪慕辰丝毫不为所动,程舒瑛只好又把视线转回到傅筠心身上,停顿了数秒之后,突然将纤长的食指竖到嘴边,惊讶地“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阿辰的高中同学对不对?你有来过我们家,我还记得你!叫...叫什么来着...”程舒瑛歪着脑袋拧紧了眉头仔细回想。
她竟然还记得自己!
在一瞬的惊诧过后,傅筠心抬起眼,尴尬地笑道:“您记性真好...我叫傅筠心,的确是纪慕辰的高中同学。”
“啊,对!傅筠心!”程舒瑛轻轻地拍了一掌,随后瞥了一眼纪慕辰,又冲傅筠心笑眯眯地说道,“不是我记性好,是来过我们家的女生实在太少,能进阿辰房间的女生更是少得只有你一个...”
“妈!”纪慕辰听到这里,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程舒瑛和傅筠心都诧异地抬眼朝他看去,他忍不住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喊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她儿子这是...
害羞了?
自从懂事之后,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冷冷清清,像极了他的父亲,今天难得看到他破功,程舒瑛忍不住想要多逗逗他:“哎哟,妈妈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又碰巧遇到你女朋友,就让妈妈和她多聊一会儿嘛!”说着就起身坐到了傅筠心身边。
傅筠心硬着头皮对程舒瑛笑了笑,可唇角的弧度虽然翘得十分完美,脸上的表情却苦哈哈的,比哭还要难看。
程舒瑛越发觉得这两个小朋友有趣,于是拉起傅筠心的手摆出一副要和她聊家常的架势来,却被纪慕辰强行拽离了沙发:“妈,筠心还有事,我要送她回学校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再逗下去恐怕要适得其反了,程舒瑛见好就收:“好啦好啦,妈妈这就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啊!”她一边被纪慕辰推着往外走,一边转头冲着慢腾腾跟上来的傅筠心热情地笑道,“筠心啊,等你哪天有空了让阿辰带你回家吃饭啊!”
“好...”傅筠心虚应着,见她出了门,高高悬着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纪慕辰把程舒瑛送出门外,见她进了电梯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总算走了...”
一转头,见站在身旁的傅筠心一张脸红扑扑的,眼底还残留着几分紧张和赧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瞧你紧张的...”
你不也一样?
傅筠心对上那双溢满笑意的黑亮眼眸,总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闷闷的、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
她闷不吭声地回了屋,换上鞋子准备回家,纪慕辰却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撒娇般地柔声说道:“你明天就搬过来好不好?反正连婆婆都见过了,也算过了明路了...”
婆婆...他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认她这样的儿媳?说不定她前脚搬进来,那所谓的婆婆就笑眯眯地过来赶人了...
傅筠心忍住心底莫名而起的酸涩,摇头道:“说了你这儿离学校太远了...”
“那我们去买套近一点?”话一出口纪慕辰就觉得自己这主意不错,便放开傅筠心急匆匆地去鞋柜上拿车钥匙,“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你喜欢高层还是别墅?喜欢精装修的还是自己设计?...”
却被傅筠心冷冰冰地打断了:“我下午真有事,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说着就大步出了门。
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像是生怕被他缠住似的,纪慕辰心头一空,一腔热情顿时化为乌有。
不出所料,傅筠心第二天就接到了程舒瑛的邀约,说是找她聊聊。
至于聊什么,不用说傅筠心也知道。
无非是让她离开纪慕辰罢了。
幸好他们只是炮、友,离开就离开,没什么好留恋的。
做足了心里建设的傅筠心在见到程舒瑛之后,表现得十分淡定,和昨天那个尴尬到手足无措的女人简直天差地别,甚至让程舒瑛有种找错了人的感觉。
傅筠心和程舒瑛面对面坐在街角一间安静的咖啡馆里,充足的阳光从临街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耳边是舒缓的轻音乐,鼻尖缠绕着咖啡的醇香,如果此时坐在面前的,是林晓唯或者吴静,那这个午后真是相当惬意了。
傅筠心一边暗自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静待程舒瑛开口。
程舒瑛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的很好,一头浓密的乌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一张光洁白皙的瓜子脸,脸上虽然只画着淡淡的妆容,可皮肤依然光滑白嫩,除了眼角的笑纹之外几乎找不到岁月的痕迹,乍一看,不过四十出头。
她穿着一身轻薄的七分袖黑白条纹针织衫加纯黑色的阔腿裤,恰到好处的丰满,流露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她的身上并无多余的饰品,脖子上一条珍珠项链,无名指上一枚简单的银色指环,即便这样,那通身的气场依然十分强烈。
而她自从见到傅筠心,脸上就挂着满满的笑意,那笑发自内心,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和喜欢,可傅筠心却认为,这只是他们那个阶层的人惯做的表面文章而已。
傅筠心虽然没有特意去查过,但也从傅伟平的口中得知纪慕辰的父亲是省里的高官,那程舒瑛就不可能像毫无涵养的阔太太,一上来就拿气势压人,逼她就范,一定会用最温和的方式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自惭形秽,主动求去。
所以,今天这杯咖啡估计要喝不少时间。
果然,在最初的寒暄过后,程舒瑛拿她的学业引开了话题:“筠心啊,听说你在N大化学系读博士,还兼任化学实验老师?平时一定很忙吧?”
“还好。”傅筠心浅笑着回应。
程舒瑛又接着问道:“博士还要读几年?”她的语气很柔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可傅筠心知道,她今天准备的所有问题,一定早就调查清楚了,可她既然问了,自己就必须好好答:“还有两年。”
“哦...”程舒瑛点了点头,又问,“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呢?”
傅筠心搅动勺子的手微微一顿,之后一五一十地说道:“毕业后打算留校,不过...”她自嘲地笑了下,说,“能不能留下...就看天意了。”
程舒瑛也笑:“那要是不能留校,又打算怎么办呢?”
傅筠心不理解她为何揪着两年后的事情不放,按理说,到时候她无论留校与否,都和纪慕辰毫无关系,难道是怕她留在这个城市,会和他藕断丝连?
这一念头从傅筠心脑中倏然划过,她迎上程舒瑛的视线,坦然地说道:“如果不能留校的话,可能会去三四线城市吧...毕竟那里的学校竞争没有那么激烈。”
其实对她来说,在哪个城市生活都无所谓,反正她来去都是一个人,只要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就行。
程舒瑛却听得皱起了眉头:“其实我觉得吧,也没必要非得做大学老师,虽然这个职业不错,可你学的是化学专业,每天都要做不少化学实验吧?”见傅筠心点头,又接着说道,“我虽然对化学实验一窍不通,但也知道长期接触那些药品啊气体什么的,对你的身体还有将来的孩子都是有影响的。”
将来的孩子...她又不打算结婚,哪里还有孩子的事?
傅筠心暗暗吐槽,程舒瑛却自顾自地往下说:“你觉得当个高中化学老师怎么样?”
高中化学老师?
傅筠心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她还真没想过。
程舒瑛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可能在很多人的印象里,高中老师比不上化学老师,其实啊,高中老师的待遇不比大学老师的差,而且现在也有很多高学历的人甚至是海归去做中学或者小学老师的,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儿子清华大学毕业的,就去当了小学数学老师。”
果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啊...
可她当高中还是大学老师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她觉得自己当了高中老师,就和纪慕辰彻底没有牵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