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想穿[综]——枫荷梨
时间:2018-08-30 09:47:47

  梁九功与芸香快步上前,冷冷看了刘义和一眼,梁九功转身恭敬道:“主子,那人好生无礼,要不要把他带过来。”
  这话声音并不小,刘义和顿时惊醒过来,吓了一跳,暗悔自己失态,惹下祸事,忙站起身赔礼道歉:“这是一场误会,小人一时失神,并非有意冒犯,请夫人恕罪!”
  林中众人原本正在说笑,并未留意到身后的俞青等人,此时也都惊住了。
  俞青他们的位置在几株桃树的左边,离众人也有些距离,不回头的话很难注意到。此时众人纷纷看过来,热闹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俞青看了刘义和一眼,对康熙微微摇头,示意梁九功和侍卫退下,微笑道:“既是误会便罢了,这位先生请坐下吧。”
  说罢又对众人道:“抱歉,下人无礼,惊扰诸位了。”
  刘义和这才松了一大口气,不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众人见她言语温和,也慢慢放松下来,片刻后,场面重新热闹起来,众人也忘了方才之事,重新说笑起来。
  刘义和到底有些受惊,又被婆娘狠狠教训了一顿,便有些蔫蔫的。
  旁边树下的那一家正是他们隔壁绸缎铺的李掌柜,见状当即笑道:“老刘,你今儿怎么也舍得出来逛了,素日不都是守着你那酒楼不肯挪步么?我今儿怎么瞧着你耳朵有些肿了,莫不是被嫂子给拽出来的?”
  这老李秉性吝啬,却最怕老婆,是这附近出了名的耙耳朵,素日不知被刘义和笑话了多少次,此时好容易逮到一次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此言一出,旁边众人都哄笑出声,刘义和的耳朵确实是方才被老婆给揪的,此时不禁涨红了脸,又不知如何辩解,只一个劲儿道:“胡说八道!”
  吴氏性子爽利,闻言笑道:“他才不想出来呢。只是前儿答应了我家大孙女,能考上书院的女子学堂便带她姊妹出来玩,这不拖了好几日,今儿才抽了时间出来。”
  旁边众人闻言都忙道恭喜,一妇人笑道:“嫂子好福气,说来有缘,我家那个丫头也是女子学堂的,说来算是你家姑娘的师姐了。”
  吴氏闻言忙笑道:“令千金如今可还在学堂?”
  那妇人摇头笑道:“没,去年就出来了,被分去了养善堂当女先生,今年二月刚成亲,女婿也是书院的先生。
  如今小两口日子过的挺和美,每人每月有好几两银子工钱,还有粮米油盐补贴,又体面又轻快,可比我们地里刨食的强。
  想当初我家丫头连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当时她都十三了,再过一年就到了年限了,可把我给愁的。
  我家那口子都说没这个造化,又是个丫头,干脆不要去考了,早些嫁人得了,幸而当初没听他的,不然哪里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呢?”
  众人闻言都艳羡不已,俞青与康熙在一旁也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听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欣慰。
  当初俞青在执政期间,便着意想办法提高女子的地位,当年排除万难,在京城书院特意划了块地,成立了一间女子学堂,专门教授她们知识。
  这些女子出来后都各有作为,有成为一代名医的,有成国学名士的,其中两位贡献卓著者还被朝廷下旨褒奖,从那以后,女子的社会地位便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二十多年下来,女子的地位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了。
  况且随着手工业的发展,大清民风日渐开放,女子不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来工作的妇女也越来越多。
  特别江南地区,织造业发达,纺织厂,绣坊,缫丝厂等,这些活精细,要求高,多数都是要求招女工。
  活计精细,同样的工钱也高,女子不再以抛头露面为耻,反而成了家中赚钱主力,一个绣坊女工赚的工钱便可以养活一大家子,还绰绰有余。
  素来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妇女的收入成了许多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在家庭中的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话语权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热闹,都在感叹这些年的变化,一位老婆婆笑道:“现在世道好了,想当初我们一家子连饭都吃不饱,到了年下便要打饥荒,哪能想到还有今天的好日子。”
  旁边的老大爷道:“我说还是得感谢万岁爷,要不是他老人家,咱们哪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原先我们一大家子土里刨食,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哪像现在,吃的饱穿的暖,老头子我一个人挣的钱便比原来一家子挣得还多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忽听一个清亮柔和的女子声音道:“老大爷,怎么您这么大年纪还要出去做工?”
  众人转身一看,却是方才那位雍容美丽的年轻夫人。
  老大爷忙道:“不敢当,老汉姓赵,您称呼赵老汉便是了。”说罢方细细解释起来。
  闲谈中才知道这老人家是蜀中人士,姓赵,两年前被儿子接到了京城。在家中照顾小孙子。
  这已经成了他们这些人家的生活模式了,老人在家照顾孩子,儿子媳妇则在工坊里做工。
  老人家闲来无事,便时常会接一些简单的活计到家里做。像糊火柴盒、折绢花等等,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做起来也简单。
  赵老汉笑道:“这些活计简单轻松,连小娃娃都会做,只要交几十文押金,便可以把东西带回家里做。
  送完孙子孙女去学堂,我和老婆子在家里也没啥事干,便经常带些回家来,空闲时便糊糊火柴盒,折些绢花,每日也能赚个三四十文,足够一家人一日的嚼用了。”
  众人都道:“我们那儿也开了许多作坊,原先累死累活,还常常拿不到工钱,后来朝廷下了令,每日工作不可超过四个时辰,加班还另外有工钱拿,那跟以前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康熙一直默不作声听着,此时闻言微微皱眉,道:“这样大家都出来做工了,那家里的地岂不是无人耕种了?工部早几年不是都研制出新的农具了吗?怎么反而没什么人种地了?”
  他原本一身气势便极为威严,此时皱起了眉头,越发骇人,众人心下一紧,便都有些不大敢说话了。
  刘义和越发觉得这人身份不凡,见众人都闭口不言,缓了缓神,忙道:“并不是如此,我们虽然不种地了,却也不会荒着,毕竟这是根本,通常都是佃给别人种,这样年终时可得些粮食,也不会荒废了田地,日后随时可以要回来。”
  坐在一旁树下的妇人正抱着女儿在吃点心,闻言也笑道:“这位爷不知道,像我们那儿多是山地,这些爬犁,水车,都不适合,种粮食收成只够勉强糊口罢了。
  还好这几年海上的船队多,每年采购的丝绸茶叶布匹是大头,几年前官府派人到各处查看,到了我们那儿,说我们那儿的土地更适合种桑树,还发了树苗下来。
  从那之后,我们那儿便都开始种桑养蚕了,收的蚕茧也不用担心,每年官府都会派人来收,虽然比市价略低些,但胜在省事。
  我们也不用担心卖不出去,也不必自己去找买主,只要把蚕茧收拾好就行,另外还有花田每个月都有出息,每年茶树,光这笔收入就够我们一家人花用了。”
  众人正说的热闹,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笑闹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行人簇拥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走过来。
  那些少年一面说笑一面走来,见到此处有许多人,微微一怔后也没有在意,大声呼叫着让旁边的人给他们挪位置,当下林中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为首那个蓝袍少年正叼着一根草,抱臂倚靠在一棵桃树上,忽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传来,抬眼望去,便看见站在身前的梁九功,不禁一愣。
  他这些年时时常出入禁宫,对梁九功这个大内总管自然不陌生,当即心下一跳,待看清随后走过来的康熙与俞青时,顿时面色大变,急忙上前打千行礼。
  “墩布给皇……,三哥请安!给……”
  转而向俞青行礼,想起昨日阿玛说的话,心念电转间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只是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嘴边的阿牟两个字默默吞了下去,顿了顿,方道:“给安布请安。”
  俞青一怔,看向康熙,康熙知道她没认出来,笑道:“这是十一叔的小儿子墩布,您还没见过吧?”
  俞青听说是博果尔的儿子,顿时笑了,这小子倒机灵,他额娘博尔济吉特氏是满珠锡礼之女,算来与自己是堂姐妹,叫安布倒也没错。
  细细打量了两眼,微笑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果然像他额娘,当初还是在襁褓中时见过,没想到都这么大了,前儿听说你玛嬷在回来的路上病了,如今可还好?”
  墩布闻言面上一红,随即低下头,恭恭敬敬道:“玛嬷知道您回来了,十分高兴,只是风寒还未痊愈,怕冲撞了您,不敢去拜见。”
  俞青微微一笑,“她是长辈,论理应该我去拜见她才是。”
  墩布闻言受宠若惊,忙道:“不敢!”
  对这位太后他是闻名已久,从小到大,他不知听阿玛说了多少对方的丰功伟绩,这时见到真人,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激动,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俞青看出他有些紧张,便刻意放缓了语气,墩布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说了会儿话,梁九功看了眼天色,低声提醒康熙道:“爷,书院就要放学了,您和主子不是说要去接几位少爷吗?去晚了只怕要错过了。”
  康熙闻言,轻轻颔首,走上前对俞青笑道:“您前儿答应保成他们要去接他们的,这时候差不多放学了,咱们该过去了。”
  俞青闻言点了点头,对墩布微笑道:“你们去顽罢,下回跟你阿玛额娘来家里坐坐。”
  康熙看了他身后那帮纨绔子弟一眼,叹道:“玩归玩,可别又闯祸,不然你阿玛要打断你的腿可再没人救你了。”
  墩布身子一颤,连声应是。
  待俞青一行人走了,墩布才直起身来,擦了擦额上的汗。
  跟他一起来的众人皆是不解,其中一人道:“墩布,你干嘛那么怕那两个人?”
  他们都是勋贵子弟,大多都是家中的幼子,虽然有些纨绔,倒也不是糊涂之人,基本的眼色还是有的,不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墩布是他们这一伙人的头领,素来傲气,上回见到裕亲王都没这么恭敬,这回这般小心翼翼,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墩布冷哼一声,“你们这些糊涂虫,幸而我反应快,否则你们只怕惹了大祸都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这两人什么来历,值得你怕成这样,难不成是刚回京的宗室王爷?还是科尔沁来的?”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王公贵族他们都见过,方才那两人十分眼生,气质却极为威严尊贵,墩布又这般恭敬,想来也只有科尔沁的舅家才能让他如此。
  墩布忍不住犯了个白眼,“动动脑子吧,我的三哥可只有一个。”
  却不再解释,其中一个穿白色长袍的少年率先反应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那位?”
  说罢隐晦的指了指紫禁城的方向。
  墩布点点头。
  众人大惊,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圣上不是已经而立之年了么?谁能想到会这般年轻啊!
  俞青一行人到了书院,经过三十年的发展,如今的京城书院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这些年来扩建了好几次,附近的近百亩荒地都已经被,规模十分庞大。
  如今书院分成五个部分,除了原先的格物堂,致知堂,尚武堂与国学堂,还增加了女子学堂。
  各个学堂几乎自成一院了,光是格物堂便有八百多学生。
  此时正是放学时候,钟响过后,书院大门慢慢打开,穿着长衫的学子们陆陆续续走出大门,或三五成群,或一二为伴,说笑着走过。
  其中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西洋面孔十分显眼,还有几个虽然也是黄皮肤黑眼睛,但言行举止却有些僵硬不自然,不像是大清的子民。
  胤褆与胤礽、胤祉正结伴出来,正东张西望,一眼看到康熙等人,顿时目光一亮,快步走过来。
  三人打千请了安,方垂手站好。
  俞青又看了眼站在门口说笑的洋学生,有些不解道:“书院何时招收洋学生了?”
  康熙笑道:“您有所不知,京城书院这些年来大名远扬,几年前就有不少外国学子不远万里慕名来求学,初时书院的名额有限,便没有同意,这两年才慢慢放开了。”
  胤褆在一旁解释道:“那些金发碧眼的是罗刹国来的学子,另外一些是东瀛和高丽来的。”
  胤礽狡黠一笑,道:“不过书院的考核非常难,他们虽然会说汉话,对汉学却不了解,每次考试都争不过咱们大清的学子,现在还只是旁听,汗阿玛说了,日后能不能正式通过考核,还要看他们的表现。”
  俞青闻言不禁失笑,这父子几个一个比一个精明,自己倒是白担心了。
  ……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又是两年过去。
  毓秀山庄,静室内。
  俞青睁开眼,此次从入定中醒来,身上似乎脱去了什么负担一般,只觉浑身轻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转身去了隔壁的汤池沐浴。
  俞青换好衣裳出来,便见芸香提着个食盒过来,“主子,这是小厨房刚熬好的莲子羹,您快……”话未说完,看到俞青的模样,手中的食盒顿时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俞青一怔,见芸香面色有些不对,快步走上前扶住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凝神给她诊了脉,然而脉象并没什么问题。
  芸香顿了顿,强笑道:“没什么,是奴婢不小心失了手,天色晚了,厨房也开始预备晚膳了,主子您今儿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做去。”
  俞青心中疑惑,随口说了几个菜,待芸香出去了,便走到梳妆台前。
  直到看清镜内的模样,俞青才知道芸香方才为什么一副受惊的样子。
  镜中显现出来的模样还是孟古青的容貌,只是眉眼间却忽然年轻了五六岁不止。
  俞青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苦笑一声,九阴真经乃是玄门正宗的道家心法,她所练的又是经过改造的,融合了古墓派的心法,内功越深,容貌老化越不明显。
  原本还有些高兴,后来等她察觉到不妥时,已经晚了,这副身体的资质极好,几十年下来经脉已经完全打通,即便她不修炼,身体内的真气也会自动沿着经脉循环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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