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总在盯着我——没人知道
时间:2018-09-01 09:23:23

  幼崽闹情绪了,她不开心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哄着捧着她也得给让她开心,于是女子提出各种好处,最终以十盘鲜肉成交,于是幼崽乖乖的就范,直接化作一岁女童,头发被绑成包子头,肥肥圆润的脸蛋,依稀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聂峮的轮廓。
  仓鼠化成了女童,她开始犯懒,就这么坐在地上伸出双手,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女子,一副“求抱抱”的期待表情。
  女子果然没有让女童失望,她弯下腰抱起聂峮,随后拍了拍她肥嫩的小屁股:“臭宝贝!这么大了还要娘亲抱,羞不羞?”
  聂峮宝宝不开心的扭了扭身子,含糊不清的回:“不不!”
  不知羞!她就是厚脸皮,哼!
  娘娘不爱她,居然说她臭!
  女童气得鼓起腮帮,等踏进了木屋之后,她就挣扎着从女子身上爬下来,随后毫不犹豫的扑向刚刚修炼收功的父亲:“娘娘臭!娘娘臭!”
  男子伸出手抱住跌跌撞撞扑到自己怀里的女童,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额头:“谁惹我家小公主生气啦?恩?”
  男子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大山,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聂峮宝宝在男子怀里扭了扭,哼哼唧唧的指着女子,气鼓鼓的说:“娘娘。”然后指了指自己:“臭!”
  “你娘又说你了?”说着,男子略带笑意的看向女子。
  “这小丫头。”女子捂嘴闷笑一声,道:“娘亲不就是说你一下嘛~至于告状告到你爹爹那里?”
  聂峮傲娇的哼了一声,扭着屁股把脸塞到男子胸膛那里,一副“我很不开心,要哄哄”的模样。
  如此一来,事情就清晰明了,男子也无奈了起来,两个都是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他当然不可能为了女儿而对自己的妻子生气,只能对着女人无奈的笑了笑:“你明知道她是这个性子,怎地还说她呢?”
  女子摊手:“冤枉啊,我就说她臭宝贝而已,阿崇,你可不能有了女儿就忘了我啊~”
  “怎么会呢。”聂崇道伸出手揽过女子的腰肢,轻声在她耳边咬了一口:“ 不管有多少个女儿,你都是我心里最美的那一个。”
  女子脸颊猛地红了一圈,恼怒的嗔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了起来:“奇怪死了,谁要给你当女儿啊。”
  聂崇道宠溺的看向女子。
  可是很快他们两个人的无视引得聂峮的不满,她扬起爪子糊到自己老爹脸上,噗噗噗的喷了口水,咿咿呀呀的咧开自己刚刚长出门牙的嘴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婴儿专用词汇,整的两个大人一脸蒙蔽的看着她秀一波智商操作。
  吐槽完了之后,聂峮无比沧桑的叹了口气,然后蹬了蹬小腿让父亲把自己放在地上,踩着软绵绵的步伐噔噔噔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粉嫩,地面放置了厚实又软的毯子,这毯子将整个屋子铺满,地上还放置着许许多多的玩具和一些小玩意儿,以及一些随处可见的天才地宝都在她屋子里。
  在那个莽荒时代极其罕见的宝贝在她屋子里,那也只是随手摆置的小石子,专门给她坐来踩脚或者玩耍的东西。
  聂峮一进屋子就不站了,她干脆四肢趴地,砰的一下化成小仓鼠,呼哧呼哧的爬到自己摇篮床上。
  门外看着聂峮活动筋骨的男女莞尔一笑。
  “睡、睡。”聂峮再次变成一个婴儿模样,坐在床里头扭过头看向房门外的两人,拍爪子指着自己的床:“睡、娘、娘。”
  “宝贝你先睡吧,娘亲要给你做晚饭啦~”女人脱下鞋走进屋子里,一边哄着她一边帮她晃着摇篮床。
  一听到有饭吃,聂峮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啊?她咿咿呀呀了好一会儿,在女人花式哄骗当中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女人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宠溺的笑了笑。
  等女子离开了屋子,原本吵闹的小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依稀传来鸟儿的脆响,伴着婴孩的酣睡入眠。
  那个本该睡着的女童,却猛地睁开眼,懵懂无知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醒和幽深。
 
 
第127章 
  清明的眼睛黑白分明, 女童躺在床上,仰视着天花板上掉挂的吊铃, 窗外的风吹来拂过吊铃,引得吊铃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合着屋外的鸟鸣之声自成自然之歌。
  聂峮垂眸, 她看见自己的双手又短又肥,又扭头看到熟悉的房间, 顿时有些头疼。
  她这明明不是……跑出来了吗?
  怎地又回到了原点?!
  这次的试炼秘境着实奇怪,聂峮至今为止都没发现这个迷阵的中心在哪, 甚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除这次的迷阵。
  况且自己没有意识时候的记忆与自己有意识的记忆完全不互通,这也导致了她很难了解这附近的情况——她每次清醒都是在“父母”离去之后, 等到“父母”回归之前, 她又会恢复成为懵懂无知的婴儿模样。
  聂峮思来想去没有想到办法拯救自己,只得恹嗒嗒的在床上翻了个身,脸颊贴着枕头纠结不已。
  她惆怅无比的又坐了起来, 不自觉的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等到口水流到脚底板的时候她才回过神,而这个时候自己房间的门忽的被打开, 聂峮下意识扭头去看, 赫然瞧见聂崇道满身血渍的走了进来。
  这是聂峮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直面自己的父亲。
  他的模样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俊美无双, 他的模样甚至有些颓废和沧桑, 脸颊上划出了一条鲜红的痕迹,那是长着脓包的伤痕,几乎贯穿了他的半张脸。
  聂峮微微愣住了。
  他的模样太狼狈, 狼狈到让她不可思议。
  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着看见了自己父亲的外貌。
  苍老花白的头发,还有他脸上的伤痕与污垢,甚至连雪白的衣衫都沾满了泥土和血渍。他就像从市井之中爬出的乞丐般,浑身上下满是污渍。
  青年男子跌跌撞撞的走到她的床边,跪在地上看着她,床上的聂峮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悲戚。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咿咿呀呀的童音,甚至连自己想说的话都无法表达出来。
  这种感觉像极了灵魂与身体不同步。
  聂峮只得看着青年弯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一滴滴泪水洗刷着他脸上的痛苦,一句一句的说着同一句话。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青年抬起头望着懵懂的女童落下了泪,他弯下腰,痛苦的抓着聂峮的摇篮床,一滴滴鲜血混合着泪水从他的下巴滴落在地毯上。
  身体的血脉在跳动着,聂峮此刻不知怎地也被渲染得想哭。
  男人的无助和崩溃,还有他的绝望和深爱,在此刻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刺入心尖尖,叫她第一次明白,以前自己视为冷血的父母,其实……并不是不爱她。
  聂峮眼睛里含着泪水,伸出手想摸一摸父亲靠在摇篮床边的头颅,可是她的身体却很懵懂茫然,害怕的缩在床上,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她伸出的手没有摸到男人的头发,却摸到了他脸上深深地伤口。
  青年望着聂峮,目光坚定而又温柔,在她的手即将离开自己脸颊的刹那,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重的不可思议。
  被弄痛的身体下意识的哭嚎起来,嘶哑着、哭着喊着说要娘。
  聂峮的灵魂仿佛被关在玻璃房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与父亲之间流淌的沉重。
  青年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随后抱起聂峮,推开了她的摇篮床,抱着她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属于聂崇道的虚鼎空间。
  聂峮微微一愣,看着青年把她抱紧炼药房内,将她丢进了炼丹炉之中,又取出了一个个封印的精血,将她放在火力烤着炼着,剥离她自身所拥有的血脉,随后又将陌生的血脉弄进她的体内。
  剧烈的痛苦几乎将她淹没在大海之中,聂峮痛苦不堪的身体早就伤痕累累的昏迷过去,男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底的心疼几乎溢了出来。
  可是他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聂峮看着看着,心底不知怎地涌起了愤怒。
  明明知道自己那么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明明你爱着她,却为什么要让她痛苦?!
  她很想扑上去质问,愤怒的情绪几乎烧光了她的理智,她拍打着那层隔离了自己与身体的透明玻璃,望着青年一步步剥离了自己身体的血脉,那种被掏空一切的感觉叫她恍惚间回过神,望着青年在火焰下倒映得森冷又幽然的瞳孔,忽的哭了起来。
  玻璃层破碎,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聂峮的脑海被这痛苦冲击得一片空白,她茫茫然的挣开了眼睛,目光呆滞。
  这是她熟悉的木屋房间。
  聂峮坐在摇篮床里,歪着头有些恍惚不定。
  她刚刚好痛。
  为什么痛?
  爹地娘亲呢?
  娘亲不是说要煮饭给宝宝吃吗?
  懵懂的孩童咿咿呀呀的挥舞着手臂,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上的吊铃,直到一双粗糙而又苍老的手抱起了自己。
  聂峮这才收回自己亮晶晶的眼神望向来人。
  是一张陌生又苍老的脸。
  可是他的身上,却有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聂峮伸出手抹了把老人的胡须,张开爪子揪了一下,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乐得哈哈大笑。
  老者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
  “从今往后,你的名字便是聂峮了,峮峮,大爷爷带你回家好不好?”
  “家、家。”聂峮拍手一边喊一边说,“还、娘、娘。”
  “好好好,大爷爷给你找娘,也给你找爹好不好?我们先回家,等找到了你爹娘,爷爷就把他们接回来好不好?”
  聂峮皱着眉头,哼哼几声忽的哭了起来。
  “不、我不!娘、娘、爹、爹。”
  老者手忙脚乱的哄着女孩,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把她哄笑,一声声啼哭直叫那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心碎。
  青年不再隐藏,直接现出身抱过聂峮,温柔的哄着骗着,最终让女童破涕而笑。
  老者看着聂崇道熟练的手法,微微叹了口气:“你当真……哎,可想好了?”
  “……是。”
  “哪怕未来聂峮恨你?”
  “我……”青年沉默了许久,垂眸看见女童纯净的眼神,唇角微微一勾,食指轻点她的额头封印了她一岁以前的记忆。
  女童打了个哈切,在聂崇道的法术下安静的沉睡了。
  “我希望她能活着。”
  “哪怕她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希望……她能活着。”
  她能活着。
  为了她活着,剥离了她的血脉,将她孤身一人抛弃在族群之中,永生永世不与她相见。
  聂崇道已经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不愿意自己再失去另一个最爱的女儿。
  他将女童交给老者,目光深邃的望着老者将她带走,一步步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内心的痛苦几乎将他淹没。
  是失去了血脉至亲传来的痛苦,是失去了自己对女儿见面的痛苦,是一个父亲无能为力的痛苦。
  从今以后,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她将展开自己新的生活。
  她的未来那么美好。
  不要像他……不要像他……无时无刻,被迫承受着天道的追杀。
  所以……峮峮,你活着就好。
  青年闭上眼睛,仰望着一览无云的天空,似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要亡我,我偏不如你意。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心疼聂老爹怎么办!!!
  写泪目了( ? ^ ? )
  不管了心疼心疼就是心疼。
 
 
第128章 
  聂峮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 肉身因为血脉的缘故时常产生疼痛难忍,血液流畅不通的情况。
  疼痛使得稚嫩的自己长时间哭闹不止, 一次又一次的哭哑了喉咙,大长老把她带回了族群之中,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们轮流带着可怜兮兮的她, 哪怕她踢腿蹬到他们的脸上也不在乎,只是格外心疼。
  随着时间的推移, 新换的血脉渐渐与身体融合,当她的身体不再感觉到疼痛和难受的时候, 她已经忘记了一岁以前所有的记忆,将五位长老们视为亲人。
  而真正清醒的聂峮再次看到了熟悉的长老们, 仰着头望见他们乐呵呵的站在自己床边把玩着婴儿专用拍拍鼓, 菊花般褶皱的脸上堆满了善意和包容的笑容,他们就像一个个小孩一样,围着自己争着宠, 那一团团浓郁的善意与亲情将她包裹。
  聂峮鼻子一酸,眼泪啪啪啪的掉了下来。
  大长老慌了,连忙丢弃手里的拍拍鼓, 小心的抱起她哄着:“爷爷的乖孙孙, 你怎么哭了?刚刚不是玩的好好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说话的是二长老, 他蓄着长长又打了辫子的胡须, 一双细长的眼睛愤愤地睨了眼大长老,横空出世要把大长老怀里的聂峮抱走:“破手破手!快放开,我要抱我乖孙!”
  “哎哎哎你小心点。”大长老眼巴巴的瞧着二长老抱走了聂峮, 瞧着小乖孙窝在二长老怀里默默的落泪。
  没有像以前一样,哭嚎着闹着,让整个族里都充满了她的哭闹声。
  可就是这样可怜巴巴乖巧的窝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哭泣才最叫人心疼。
  “你会不会抱啊……你看我乖孙都哭成那样的……”大长老心疼的揪着胡子,却不想力道一重,顿时把他一缕白毛给拽了下来。
  三长老也巴巴的望着,手足无措的扯开脸皮做鬼脸,只为逗逗二长老怀里的小家伙。
  四长老最沉默,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可是眼底的心疼却浓浓的溢了出来。
  五长老却直接取出新的拍拍鼓,呼呼吹着胡子来逗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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