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拉偏架,杨哥他先前打丁卯那一枪,他差点死了,”从良说;“爷们儿之间有矛盾,干架一对一,你们进去是要干什么,群殴丁卯?”
从良一手利落的把门上的锁“咔咔”拧断,一手指了指老大爷又指了指几个人,“我们这里全是老弱,你们年轻小伙子不要欺负人。”
几个被踢倒疼的脸色发白的小伙子们:“……”
从良回头看了眼老大爷,老大爷没什么事还冲她竖了竖大拇指,从良朝着几个小伙子催促道:“我进去看看,你们扶人赶紧回去,别添乱,交给我吧。”
门锁拧断,铁皮被她徒手撕开,从良把手顺着撕开的小口伸进去,开了锁,见几人还迟疑的回头看,甩了甩缠在手上的系统,道:“快回去,你们嫂子也在呢!”
从良开门进去的时候,两人正隔着一个展示各种装备的桌子,在紧张的对峙,门开了,谁也没有往门口看。
丁卯一手攥着锁扣,微微向前躬身,是一个满含侵略的姿势,总系腰上的绳子被他解了下来,攥在另一只手里,脸上没有凶狠的表情,微微翘着嘴角,对着从良这边的半边完好的脸上,甚至还浮现着明显的酒窝……
反观杨三,他一手肘高抬挡着脸的位置,身体略微后倾,一脚在前一脚在后,是十分戒备的姿势,额角有一条很细的血线,侧脸还青了一块儿有点泛着肿,衣服上也有明显的灰尘印子。
两人的样子不用细猜,一打眼就知道这不是一场搏斗,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从良深吸一口气,僵笑着先前走了两步,软软叫道:“五叔……”
丁卯没回头,杨三没忍住侧了下脸,但飞快的扭回去了,可就是这一下,让丁卯抓到了机会——
从良这是第一次看到丁卯动手,一直听说他一手锁扣玩的厉害,但丁卯好了之后,街上就几乎没了变异动物的踪迹,也就没有给他展示身手的机会,那绳子和锁扣整天系在腰上,从良都快当成是丁卯的裤腰带了。
丁卯在杨三回头的瞬间,手腕翻转,猛的把锁扣甩了出去,几乎是同时,他另一手一抓着绳子向后一抡,锁扣飞快的避过杨三的抬起的手肘,准确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当!”的一声,又顺着绳子后抡的劲儿,回到丁卯的头顶,被他看也不看的准确抬手抓住。
伴着杨三蹲在地上捂住头顶的惨嚎,从良头盖骨都酥了。
系统和从良同时行动,从良朝着丁卯,系统变化成人型朝着杨三。
从良奔上前,一把抱住丁卯,丁卯心跳的特别快,很高兴的样子,被从良抱着不挣扎,还垂头特别温柔的亲了下她的脑门,从良本来就被丁卯刚才苏的不像样,丁卯这么一亲,她腿一软,出溜到一半,被丁卯及时的搂住了。
“别,别打了……”从良抱着丁卯的腰,小脸埋在丁卯的胸口,实在不是她没出息,是大宝贝儿的温柔有毒啊。
这边杨三则是老半天捂着脑袋没抬头,好容易抬起头,看见系统的人形楞了一下,往丁卯那边看了一眼之后,顿时炸了,也不去揉被锁扣砸青的脑门,一边脱了衣服往系统身上套,一边骂人,“你他妈的怎么不光着出来?!”
系统:“……”我用头发挡了啊,我头发比毛衣还厚!
系统到底是查了许多关于谈恋爱资料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迅速找出了杨三的对比反应——炸毛傲娇款男友关心人的方式。
于是在杨三衣服套一半了时候系统又变回了蛇,从他的手臂里钻了出来,还在他的脸上用冰冷的脑袋碰了碰,来了个蛇吻。
而且它不光是变回了蛇,还把杨三从头到脚都缠在里面,严严实实卷成了一个空心卷。
这回换杨三僵住了,站起来半晌没吭声。实际上系统是不敢直面挑衅丁卯,只能用自己皮糙肉厚的套装替他挡一下。
从良看到这一招蛇钟罩,暗道一声系统好特么鸡贼,套路好深,等没事她也要跟系统讨要那些资料研究下。这样不光丁卯打不到杨三了,它自己还能来把苦肉计——以身护郎君。
只是几个人都低估了丁卯的手法,他本来都要被从良劝着走了,见白蛇将杨三整个缠住,嗤笑了一声,抬手就把锁扣带绳子一块甩出去了,这次是朝着天花板甩的,从良“唉!”了一声,见绳子绕在了灯座上,以为丁卯吓唬人,就没再吭声。
谁知道拉着丁卯转身还没走两步,又听见杨三惨叫道:“丁卯你他妈的,就不能换个地方打!”
原来那绳子缠在天花板上后,带着锁扣那一段掉下来,正好砸在杨三的头顶,系统只能缠成了一个卷,根本没想着头顶。
杨三是上一世的从安,从良又不能去责怪丁卯,心疼的想回头去看看,就松开了丁卯的手往回走,谁知道刚走一步,就被丁卯抓住了胳膊,猛的拽了回去。
从良只道丁卯很温柔,猝不及防被大力拽的直接撞在丁卯的胸口上,整个人都懵了。
还没回过神,就被丁卯捏着下巴抬起了头,“你去干什么?”
声音和平常一样温润,但是脸色却让从良腿又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良+系统:完完,完了!
丁卯:呵。
第113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完了, 爆发了!”系统在从良脑中惨叫一声,比刚才杨三的声音也不遑多让。
围着杨三的蛇形迅速缩小, 变成小手指粗细,在杨三的身上找能钻的地方“嗖”的钻了进去。
因为上身的背心脱下来了,杨三打着赤膊, 没有领口可以钻, 军裤的兜子全都带着盖,系统一着急, 顺着杨三的人鱼线就下去了……杨三整个人一僵,“唰”的一下,就烧成一个笔直鲜红的傻柱子。
从良和丁卯没注意到杨三这边的状况, 系统在脑子里的那一声尖叫,提醒了从良, 她貌似把丁卯给惹毛了。
但是为什么毛?从良仰着小脸,顶着丁卯难看的脸色,最后想出的答案却令她哭笑不得, 丁卯吃醋, 还是吃杨三的醋,这都哪跟哪……
可她也不能说杨三是她哥, 别说丁卯不信, 杨三他也不信啊。
“不是, ”从良舔了舔嘴唇,这种糟心的误会下,没敢说她想去看看杨三伤势, 而是随扯了个谎,拍了拍丁卯捏着她下巴的手,“我那什么,我去把我的蛇拿回来……”
丁卯沉着脸,顿了一会儿松开从良的下巴,从良迟疑着往后退了两步,见丁卯只是瞪着她没什么反应,小碎步往杨三那边挪,脖子却扭回来看着丁卯,像个想去玩泥巴,又怕爸爸生气的小孩子。
“你别害我!”系统在从良脑中怒道:“你编理由就编,别把我编进去啊啊啊啊——”
从良自己都顾不过来,完全不理会系统崩溃的大叫,走到杨三的身边,飞快的心疼了下杨三,丁卯这是专门照着脸打,近距离一看,一脑袋大包。
抬手想去抹一下杨三侧脸半干的血线,但被丁卯针一般的视线扎在背上,没敢付诸实际,只把手抬起来,伸到杨三的面前:“把我的蛇给我……”
杨三脸色青青红红,瞪着从良的手心没有动作,从良不明所以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视线从杨三的头顶一路溜到赤膊,没见着系统,刚要往下,被丁卯拦腰向后一搂,捂住了眼睛。
丁卯看了眼杨三,又接着从良的视线向下滑了一下,定在杨三的某处,幽幽道:“别要了,剁了喂狗吧。”
从良还没反应过来,系统又在脑中嚎上了,“啊啊啊啊,你听见了吗,他要剁了我喂狗——”
从良被丁卯捂着眼,乖乖的由他圈着往回走,闻言还纳闷的问:“为什么啊?你怎么惹着他了?”
系统:“……”它不能说!要不然下次从良还不知道怎么挤兑它。
“你他妈的……”眼见着从良和丁卯走出去,杨三忙解开腰带,“别勒了,勒断了!”
从良被一路略微粗暴的圈了回去,她放松身体随着丁卯的劲儿,几乎是被夹着拖回去的。
半路上从良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深觉自己可能有病,还病的不轻,不知道为什么,脑中设想了一下丁卯气急了要是动手揍她的话……竟然还有点期待,别打脸就行,随便抽哪她又不疼……
从良被丁卯拖进包房,甩在门上,整个人都酥酥脆脆,估计一碰就得哗啦啦掉渣,搓了搓有些发红的脸,她果然是不怎么正常。
“今天在车上,”丁卯瞪着从良,点了点她的脑袋,“一直在看他,很好看?”
丁卯虽然不想像个娘们一样,去介意自己长的怎么样,但他现在的脸,他自己看着都觉得狰狞,要是两人没有突破那层关系,他可能还会忍下枪伤的事情,去撮合,成了说不定还会很高兴。
可是他们都已经越线了,退不回去了,他的心也落不回原处,现在出现了和小丫头年龄相当,样貌也好杨三,吸引了小丫头的注意力,难道现在要他……成全?
丁卯没有大声的吵闹,问出这句话后,就一直盯着从良的反应,见从良不答话,脸色越发的红,只觉得心口闷痛。
“你……”丁卯垂在身侧的手有点抖,“很喜欢他?”
怨不得丁卯不冷静,从他们昨天在楼下跟杨三对上,从良的蛇叼走了人,却没有伤杨三,甚至还把他带回来,下午的视线一直在绕着杨三转,丁卯和杨三打起来,小丫头又派她的蛇去保护他,最后还要回去看他……
“说话。”丁卯沉声道。
从良的脸蛋越发红艳,连眼尾都带上了湿意,可就是抿着唇不答话也不看丁卯,刻意表现出心虚样子。
丁卯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浆都烧着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伸手按上了门锁,拉着从良到了备品间,从柜子里摸出成捆的攀岩绳,一手掐着从良的后颈,按在备品柜上,一手就利落把她两手牢牢的捆上了。
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边缘,咬着自己的腮肉,才勉强没崩掉那条线,活了半辈子,从来没这么七窍生烟过。
殊不知被他捆住的从·负心薄幸·良,正在心里尖叫,“哇哇哇!好霸气,好带感!快点快点!就这样!”
从良一直都没出声,憋红着脸,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让丁卯自己去脑补去误会,实在是今天被他那霸气的手法,给苏的脑髓都干涸了。
大宝儿的任何一种性格,从良都喜欢。可她最喜欢的,还是最初动心时的粗暴模样,就像现在!
丁卯按着从良的后脖子,不让她回头,不让她看见自己这幅模样,可掩饰不了的深重呼吸,越发用力的手劲,却让他渐渐失控。
“你喜欢他那样的……”丁卯从身后覆上从良,贴着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声音像是从齿缝挤出来:“喜欢年轻的长的帅气的,那我呢?嗯?”
“耍我?!”丁卯把从良的脸压在备品柜上,红着眼睛单手解开自己的裤带,“我这样又老又丑的,就是用来耍的是吧?”
“你怎么不说话?!”丁卯终于失控的低吼起来,“没话可说还是默认,你不是给我取了一堆的名字?”丁卯手指没入从良的头发,揪着攥紧,声音低哑又阴沉,“叫我啊……”从良抿着唇不吭声,打定主意要气的他发狂,却忽然腰下一凉。
“我他妈的从小把你养到大,你要什么我想办法给你什么,”丁卯扳着从良的脸,迫着她向后腰身狠送,“到头来自己都搭进去,你敢耍我——”
膝盖被冲的磕在备品柜门上,“哐哐哐哐哐……”动静有点太大,这会儿还没黑天呢,一会大妈以为他俩拆房子,再来敲门就热闹了。
“宝贝儿……”从良终于小声叫丁卯,“别生气……你误会了。”
她抬眼的时机赶的巧,睫毛一抖,正好抖掉了因为过于兴奋蓄了半天的那滴金豆子,红红的脸蛋被揪乱的头发,像一朵饱经风霜吹打的小娇花,可怜兮兮。
“误会?我误会了什么?”丁卯额角的青筋直跳。
从良小声哼哼唧唧,“我的蛇能化人,你刚才不是看见了……”从良说到这,眯着眼意味深长的冲着丁卯笑了下:“你懂了吧?”
“什么?”
正这时候,“当当当”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外头大妈叫人,“小丁从良,出来吃饭了啦。”
丁卯一惊霎那动作静止,颤抖着急吁了两下,半晌才脸色微红的,解开绑着从良手的扣,抓着她的手臂把人转过来,紧紧搂住,头埋在她的颈间,缓缓平复心绪。
“先不吃!”从良憋不住乐了,伸手划拉丁卯的后背安抚,扯嗓子回应大妈:“还不饿呐……”
丁卯其实并没有立刻相信从良的话,只是发泄后,他那股子发疯劲儿过去了,开始理智的回想从良这两天的反应。
这么一想,要是按照从良的说法,确实能够解释通一切。
“那你为什么老看他?”丁卯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有些沉沉的,带着一点激动过劲儿的鼻音。
他重新捏着从良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回答,从良眼中尽是笑意,她不好解释什么前世今生哥哥妹妹,只勾着丁卯的脖子,把他勾下来,轻轻的亲了亲唇角。
“因为我就想看你这个样子。”从良狡黠的说:“为我发疯的样子……”
丁卯喉结滚动,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再说什么,勾住从良的后脑,搂住她的腰,深深吻上去。
一吻结束,丁卯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叹道:“下次别这样了,”他抓着从良的手腕,心疼的直揉,又垂头,稀碎的吻她的眼睛和眉心,“刚才疼没疼?”
从良眯着眼摇头,抬手勾着丁卯的脖子,粘糊糊道:“你打我呗……”
“嗯?”丁卯疑惑的又皱眉。
从良无奈的伸手搓开他的眉心,往他怀里直钻,“就抽几下,我也不疼,”从良说着踮脚尖咬丁卯的耳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