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懒妃——一株小葡萄
时间:2018-09-02 08:17:03

 
    若是让七星楼杀手知道,天枢已经把他们卖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入夜,简泽轩原本是打算与苏千澈同宿一屋,却被苏千澈赶了出去。
 
    有简泽轩在旁边,她还怎么痛快地宰人?
 
    夜色渐渐暗下来,房里的灯熄灭,房间一片黑暗。
 
    苏千澈背朝外侧躺在床上,被子掩盖的右手中,握着一柄花纹精致的匕首,她闭着眼,长而卷的睫毛不时轻轻颤动一下。
 
    希望他们早些来,别打扰她休息的时间。
 
    夜里很静,整个客栈都陷入沉睡之中,万籁俱寂,连风都似乎在这里停驻了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苏千澈握着匕首的手指动了动。
 
    来人推开了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脚步声都浅不可闻。
 
    竟然只有一个人?
 
    苏千澈一动不动,身体却已是蓄势待发。
 
    直到来人走到床边,苏千澈快速转头,匕首毫不留情地朝暗夜中的影子刺过去。
 
    在她出手的刹那,她却闻到了熟悉的浅浅清香,和暗夜中来人熟悉的轮廓。
 
    是司影?
 
    手臂被握住,男子粉嫩的唇瓣微张,温柔似水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阿澈,你的警惕性增强了。”
 
    苏千澈看了他片刻,暗淡的光线下,他的轮廓很模糊,五官被夜色掩盖,一身仆仆风尘却无法遮挡,显然他是一路赶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苏千澈收回手,背靠回床上,长长的眼睫敛了眼底情绪。
 
    司影在床头坐下,琉璃般净透的双眸在夜里也是熠熠生辉。
 
    他缓缓靠近苏千澈,右手托起她的脑袋,薄唇在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多日不见,自然是想你了,阿澈有没有想我?”
 
    苏千澈身体僵了一下,想到皇甫溟的话,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司影的动作落了空。
 
    司影有些怔然,一抹受伤在眼底一闪而逝。
 
    自两人确立关系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躲开他,而且,做得如此明显。
 
    “怎么了?”他问,声音很轻,仿佛一碰就碎。
 
    苏千澈微微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对他说。
 
    这事本与他没有关系,现在却把他牵扯进来,她第一次感觉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复杂的关系。
 
    空气里有片刻沉默,只能听到两人极浅的呼吸声。
 
    “阿澈,别这样。”司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弧度轻浅,却美得惊人。
 
    他伸出手,玉般莹润的手指托起女子光滑下颚,眸光聚焦在她水润的红唇上。
 
    苏千澈垂下眸,下巴从男子手中脱离出来。
 
    感觉到她刻意的躲避,司影心底像是被刀轻轻割了一块。
 
    “是不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他轻声问。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浅浅磁性,很好听,苏千澈却心里一紧。
 
    她转过头,不想去触碰他澄澈如水的目光。
 
    “对,发生了无法逆转的事。”她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身侧的气息瞬间低落,苏千澈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有收回刚才的话。
 
    司影肯定也知道,她中了药,让他觉得她已经失了身,主动放弃比较好。
 
    古人如此看重名节,特别是像司影这么出色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肯定不会愿意接受一个已经……
 
    “阿澈,不管发生过何事,只要你不离,我便不会放手。”司影动作轻柔地把女子脑袋按在胸前,“所以,不要躲着我。”
 
    苏千澈愣了愣,鼻端全是男子清冷的体香,她觉得自己有些神思不属了。
 
    “你不介意?”她问,带着些惊诧。
 
    司影闭上眼,浓密的长睫颤了颤。
 
    “说不介意,自是不可能。”司影轻道,他双手环抱着她,抱得很紧,“可是,与失去你相比,这点介意,变得微不足道。”
 
    怎么可能不介意?阿澈是他的,连他都没有尝过的美好,却被人捷足先登,司影此刻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剥皮抽筋。
 
    敢对阿澈下手,即便是迫不得已,他也会杀了那个男人。
 
    男子的怀抱温暖而霸道,身体却带着几不可查的轻颤,苏千澈轻叹一口气,抬手轻放在他的背上。
 
    他连她‘失了清白’都可以接受,她怎忍心伤他,看他失落的样子?
 
    “其实,是因为皇甫溟帮助了我……”
 
    “果然是他!”司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眸中闪过冰冷的无机质暗芒。
 
    苏千澈轻咳一声,这样说确实容易让人误解。
 
    “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千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司影陷入了沉默。
 
    **杀没有解药,即便他在苏千澈身边,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
 
    可是,因为是被药催生出来的感觉,他若是轻易要了她,她必然心里也会有刺。
 
    况且,他们还未成亲,她也还未及笄。
 
    即便不想承认,司影还是不得说,皇甫溟的解决方法,是最好的,也是他无法做到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答应皇甫溟如此荒唐的要求。
 
    “阿澈,你要为了皇甫溟,委屈我么?”得知真相之后,司影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他放开苏千澈,低垂着头,委屈巴巴地看她。
 
    苏千澈嘴角抽了抽,“我已经答应了他。”
 
    不过两年而已,二十年清心寡欲的生活都过来了。
 
    而且,她还可以趁着这两年时间,去撩一撩别的美男。
 
    司影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半阖的星眸中,看到她心里明显的想法。
 
    “阿澈,你是不是在想,趁这两年,与别的男人谈谈情说说爱?”司影笑意盈盈地看她,嘴角的弧度完美无比。
 
    感受到周围肃杀的气息,苏千澈抖了抖,却还是很顽强地点点头。
 
    “这是我的爱好。”虽然一直没有机会实现。
 
    司影仍旧笑,笑容似冬日里吹过的簌簌寒风。
 
    “阿澈,这只是你与皇甫溟的约定,与我,却没什么关系。”司影凑近她,在她耳畔轻声道,“你说,若是我强迫你,算不算违背你和他的约定?”
 
    苏千澈再次抖了抖,分明是如此温柔的语气,她却似感受到冷入骨髓的寒意。
 
    她皱了皱眉,一把推开他。
 
    除了那一晚,他想要抹杀她那一次,他从未在她面前如此过。
 
    “你怎么了?”苏千澈问,他的状态有些不对。
 
    司影看着她微带冷意的眸,像是反应过来,眼中冷芒散去,很快恢复正常,再次把她揽进怀里,轻声道:“对不起,阿澈,我担心你。”
 
    “你出了事,我却不在你身边,还是别人帮了你。”
 
    他嫉妒,嫉妒得快要发疯,恨不得现在就去端了皇甫溟的老巢。
 
    苏千澈轻拍着他的背,“你又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怎么可能时时护我周全?况且,这次会中招,还是我大意了。”
 
    司影心里郁结依旧不散,只是他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开口问道:“是相府的人做的?”
 
    “与大夫人脱不了干系。”苏千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既然已经答应了皇甫溟,自然要做到。
 
    感受到怀中空荡荡的,司影有些失落,却并未勉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微垂着眸,盖住眼底暗光。
 
    第一次派人去相府打听消息,司影便觉得有些不对,苏千澈不可能会不带任何人不告而别。
 
    原来竟是相府之人在他眼皮子搞鬼。
 
    “除了大夫人,你可知还有谁?”
 
    苏千澈脚动了动,把被子裹成一团,才懒懒说道:“不清楚,此次回去,便是去调查哪些人参与了此事,顺便,也给她们一些惊喜。”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司影轻声问。
 
    以阿澈的脾气,显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大夫人的。
 
    当然,即便阿澈下不去手,他也会替她处理。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千澈以手掩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一直等的杀手却没有来,精神松懈下来,她有些困了。
 
    司影轻笑道:“阿澈,相府势力不小,在朝中牵扯甚广,你若要动手,需得准备好,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嗯。”苏千澈懒懒应一声,“你怎么连夜赶来了?”
 
    京都距离江城不近,他特意赶来是为了什么?
 
    “我的人在江城发现了你的行踪,又听说你遇到刺杀,我便赶来了。”司影没有隐瞒,“七星楼杀手一刻也不消停,也该让他们吸取一些教训了。”
 
    苏千澈扒了扒头发,眼皮动了两下,“天枢就在隔壁,要不你先去把他解决了?”
 
    天枢身为七星楼杀手,曾经也对她出过手,苏千澈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暂时没有动手,不过是为了留下精力对付隐藏在暗地里的杀手罢了。
 
    “天枢?”司影轻声重复,“他为何会住在隔壁?”
 
    身为七星之首,一个见不得光的暗杀者,为何却要向被刺杀者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
 
    “说是为了观察这一波杀手会有什么收获。”苏千澈躺了下去,“很奇怪,他对我并没有杀意。”
 
    仿佛,真的是他说的那般,只是为了观察她。
 
    司影看着她快要睁不开的双眸,轻笑一声,温热的手指覆在女子眼睑上,轻道:“睡吧,我去会一会他。”
 
    “嗯。”苏千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很快便安心睡了。
 
    既然司影没有直接离开,他必然会在不远处,苏千澈也不必再担心有杀手偷袭,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里,女子唇角微微弯起,勾出似有若无的弧度。
 
    有司影在身边,莫名觉得安心。
 
    直到苏千澈睡着,司影才离开房间,去了隔壁。
 
    不久之后,他又回到苏千澈的房间,脱了靴子和衣袍,很自然地躺在苏千澈身侧。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苏千澈睁开眼,转头看着从外面照射进来的亮光,颇觉奇怪。
 
    竟然一夜太平。
 
    昨晚那些人竟然没有来?
 
    她又侧了侧眸,床外侧没有人,只是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温度,昭示着司影曾在这张床上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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