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懒妃——一株小葡萄
时间:2018-09-02 08:17:03

 
    男孩浑身都颤抖了几下,却是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骨头还挺硬的,本皇子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皇子的鞭子硬!”说罢,简泽彦扬鞭,一鞭接一鞭毫不留情地抽向男孩身上。
 
    雨点般的啪啪声响在幽静的森林里,夹杂着男孩不时传出的闷哼声。
 
    “嗷呜~”银狼王低嚎一声,想要去救男孩,却只是动了一下,便被周围守候的黑衣人再次一箭射在后腿上。
 
    简泽彦打了十几鞭之后便停了下来,男孩身前已经鲜血淋漓,被打破的衣衫贴在伤口上,惨不忍睹。
 
    见男孩还是一声不吭,简泽彦不仅没有怒气勃发,反而笑了:“这样的硬骨头,本皇子欣赏得紧,既然你的主子不要你,不如就跟了本皇子。”简泽彦用马鞭抵起男孩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看向男孩,“怎么样,跟了本皇子……”
 
    “呸!”男孩猛地吐了一口血沫在简泽彦脸上,眸底紫色光芒似要把整个眼眸吞没。
 
    “好,很好!”简泽彦脸色阴沉无比,眼底如同火山爆发开来,怒火熊熊燃烧,“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待本皇子!”
 
    简泽彦放开男孩下颚,握在手中的马鞭猛然甩在男孩脸上,马鞭顶端由坚硬的铁木制成,男孩被打得偏过头去,一道鲜红伤口留在脸上,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啊!”一声惨叫响彻森林,简泽彦阴沉地笑起来,“现在才知道服软,晚了!”说罢,便要再次举起马鞭往男孩脸上打过去。
 
    继第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来,简泽彦才发现不对劲,眼前的男孩依旧紧抿着唇,惨叫并不是他发出来的,那么……
 
    简泽彦猛然转过头,却见他带来的数十个黑衣人悉数倒在地上,每一个都从腰部被劈成两段,还喘气的上半身在血泊中抽搐不已,下半身已经脱离身体,几十人惨叫不已,鲜血从断裂处流出,很快便汇成一条小溪。
 
    简泽彦瞳孔猛缩,这样地狱般的场景,若是发生在对手身上,他会兴奋不已,可这些都是他的人,他们前一刻还是好端端的,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两截!
 
    “你……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简泽彦强制压抑着心底想要逃跑的恐惧感,惊恐地看着眼前如恶魔般的白衣男子,“本皇子可是皇族,你若敢对本皇子不利,本皇子便诛你九族!”
 
    司影净透如琉璃的双眸中散发出金属般冰冷的无机质冷芒,手握一柄薄如蝉翼的长剑,剑身宛若透明,此刻剑刃已被鲜血浸染,血珠从剑尖缓缓滴下,滴落在地面,很快便凝聚出小小的一滩。
 
    在简泽彦惊恐的眼神中,白衣男子缓缓走近,浑身气势毫不收敛,让简泽彦浑身发抖,双腿发软,差点忍不住就要跪下去。
 
    不,他身为高贵的皇族,怎么能对别人下跪!简泽彦狠狠咬着牙关,抵抗着男子的威压。
 
    “你……你敢对本皇子不敬,本皇子定饶不了你!”
 
    白衣男子在简泽彦身前三尺处站定,如花般粉嫩的薄唇轻启,“她,不是你能动的。”
 
    说罢,扬手,剑光闪过,简泽彦垂在身侧的左手四指从手掌处断开,断掌处切口平整,四根手指齐齐掉落在地上。
 
    “啊……”简泽彦猛然握住左手低声惨叫,冷汗遍布全身。
 
    “若有下次,断的,便是你项上人头。”白衣男子眸光净透,声音清冷,若北极之巅悠然而过的飘雪,“滚。”
 
    简泽彦紧咬着牙关,眼底深藏着恐惧和怨毒,片刻不敢再停留,骑上马便快速逃离此地。
 
    司影淡淡扫一眼红发男孩,又转头,缓缓走到银狼王身边,声音轻缓如雾:“不仅不能保护她,还连累她受伤,你们,都不必存在。”
 
    男孩听言,刚才还一脸倔强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眸子里再次被茫然覆盖,小小的牙齿轻咬着嘴唇,眼睛有些红红的,像一只委屈的小兔子。
 
    银狼王冰蓝色眼眸中闪过人性化的恐惧,低声哀嚎几下,似是在解释什么。
 
    “你们本来藏在远处,想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计划,却不料一头熊追着几个蠢货,你们躲闪不及,以致暴露了你们的行踪?”司影的声音清冷,如飘散在风雨中的薄雾,“之后,便被……皇甫溟抓住?”
 
    “吼~”银狼王再次低吼一声,似是同意男子的话。
 
    “呵,几个蠢货都避不开,留你何用。”司影缓缓道,眸中无半丝情绪,比之银狼的兽瞳还要无情。
 
    “嗷吼~”是皇甫溟太过厉害……
 
    司影没有再听银狼王的解释,缓缓抬手,几乎透明的剑身在半朦胧的光影里发出锃亮的光芒。
 
    “等……”身后,红发男孩轻喊一声,“是……是我……”
 
    男孩身前已被鲜血浸满,若非因为被绑在树上,只怕早已倒在地上。
 
    司影转过身,手指微动,长剑划出透亮的光芒,劈向树上的红发男孩。
 
    “这一次,本尊放过你们,若有下次,自行了断。”男子说罢,转瞬消失在男孩眼中。
 
    绳子骤然被断开,红发男孩即便有防备,身体依然从树上摔落下来,碰到身前的鞭伤,他再次闷哼一声。
 
    “小狼。”男孩缓缓站起身,艰难地走到银狼王身侧,小手摸了摸银狼王沾着血丝的银白色皮毛,“回去。公子……受伤……”
 
    “嗷~”银狼王低吼一声,也慢慢站了起来,跟随着男孩,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地上,几十个半截身体还在哀嚎,见所有人都离开,其中一些还有气的,连忙惨呼道:“别……别扔下我们……带我们走……”
 
    “好痛……我受不了了,快杀了我……”
 
    “别这样,咱们再坚持一会儿,二皇子肯定会回来救我们……”
 
    ……
 
    营地里,晏景修坐在床边,为床上的少年切脉。
 
    少年依旧一身血污,显然还来不及为她换洗。
 
    半晌,晏景修额头微微皱了皱,不信邪地又换了一只手腕,诊了片刻,他收回手,摇摇头,道:“苏小姐的脉搏没有任何异常,她的身体亦没有任何异常。”
 
    温润如玉的眸看着床上少年,晏景修接着道:“至于她为何会如此,晏某丝毫不知情。”
 
    说罢,晏景修眸光忽然凝了凝,眸光落在苏千澈侧放在一旁的右手手心上。
 
    云烨显然也看到了,连忙问:“苏小姐的掌心是什么?”
 
    晏景修拿出一方手帕,放在苏千澈手背上,才抬起少年的手,看到掌心的印记,晏景修温润的眸子闪过一道浅淡光芒。
 
    “这是?”云烨奇怪道,看模样,洁白的花看上去似乎很圣洁,却又透着一股难言的诡异,一种不知名的妖冶。
 
    晏景修看得极为认真,片刻道:“传言,彼岸花分为红白两色,红色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绽开在地狱之途,意为堕落,白色彼岸花又称曼陀罗华,盛放于天堂之路,象征新生。”
 
    “若晏某所料不错,苏小姐手心的,便是曼陀罗华。”
 
 138 心悦君兮君不知
 
    晏景修轻轻放下苏千澈的手,温声道:“苏小姐会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或许便是因为这朵曼陀罗华。”
 
    “这……一朵花而已,有这样的效果?”云烨震惊又疑惑道。
 
    “晏某以前也从未听过,更未见过。”晏景修缓缓摇头,“晏某猜测,苏小姐会受如此重的伤,也是因为掌心的印记,不过,让苏小姐受伤的,应该是血色曼珠沙华。”
 
    晏景修想到前日为苏千澈把脉之时,她身体里的毒素和药性毫无征兆地消失,或许也是因为掌心印记的缘故。
 
    只是,血色彼岸花为何会变为白色?
 
    以前从未听过苏七小姐受过如此重的伤,现在为何又会如此?
 
    她手心的印记,又是如何出现的?
 
    或者,这位苏七小姐,根本就已经换了一个人?
 
    在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苏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两日,便会与常人无异。”晏景修道。
 
    云烨点点头,虽心中惊疑,却也知道晏景修并不知晓苏小姐的具体情况,便又问:“苏小姐眉心的印记,又是怎么回事?”之前并未见过。
 
    晏景修黑曜石般的双眸微凝,眸底映着少年眉心如火焰燃烧的血色印记,他轻声道:“这是魔教特有的血契,施者与受者因为施者的精血命运相承,施者生,受者生,施者亡,受者亡。”
 
    “三朵花瓣印记,是最高级血契,无解除之法。”晏景修说着,顿了顿,剩下的话便隐没在喉咙里。
 
    “魔教血契?”云烨皱眉。看来应该是皇甫溟了,主子回去,难道是为了教训皇甫溟?
 
    “血契,是消失已久的秘法,即便受者处于濒死状态,亦可通过血契挽回性命。”皇甫溟接着道,“苏小姐能如此快恢复,血契功不可没。”
 
    “若施者身死,苏小姐也一定会死?”云烨眉头皱得更紧,皇甫溟和主子是死对头,皇甫溟有苏小姐这张王牌,主子即便双腿痊愈,也无法对他下手,而且,因为苏小姐,主子所受制约会更大。
 
    “一定。”晏景修缓缓点头。
 
    云烨面色凝重,主子知不知道血契的事?
 
    帐篷外传来一阵轮椅滚动的声响,云烨连忙走出去,把简璃推了进去。
 
    “参见王爷。”晏景修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简璃来到床前,看着面色恢复了一些的少年,问道:“她怎么样?”
 
    晏景修微微抬眸,看一眼白衣男子,又垂下眸去。
 
    男子双眸如一波映照着粼粼波光的汪洋,眸底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苏小姐并无大碍。”晏景修道。
 
    “你且退下。”简璃道。
 
    “是。”晏景修应了,便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简璃暗金双眸看着少年,眸底映着少年安然闭着的双眼。
 
    少年长长的眼睫上染上了一丝血迹,几根浓而卷的睫毛黏在一起,更显得睫翼浓黑而卷曲。
 
    “唤一个侍女来为她清洗。”简璃缓缓开口,声音如磁石,浅浅低哑,“侍女,杀了。”
 
    “……是。”云烨应道。
 
    白衣男子抬起手,如玉指尖轻放在少年额头,把黏在额上的一缕沾血的发丝缕到一旁,手指轻触少年带着血迹的脸颊。
 
    “阿澈……”简璃开口,轻声低唤,薄唇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些话,哽在喉咙,有些发堵。
 
    初见,他以司影的身份被她救下,相处仅仅几日,便被女子慵懒似什么都不在意的独特气质吸引。
 
    曾经无人敢碰他,碰过他的人,都被他虐杀,一个不剩,只有她,到现在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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