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天宗如今实力,若得寂灵宗相助,并非好事,父亲应该知道,其余宗门忌惮于我等,绝不会坐看我之宗门登上巅峰。”
上元风眼中有一丝了然之色,但随即又问道:“即便如此,与你此间做法又有何关?”
上元冥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唇边浮起微微笑意,目光从宫殿破损坍塌的那一边望了出去,仿佛看到朝天宗之外的广阔世界。
“我于琳琅密庭大胜归来,于我朝天宗自是好事,但于其他宗门却不见得,我朝天宗一门双天骄,彷如大浪淘沙,我与伏天极对立而行,那么彼此牵制,则其余宗门不惧,若是我超过伏天极太多,或者他超过我太多,一旦少宗主之位确定,而另一方又无力阻挡,那么我朝天宗便会成为其余九宗的眼中钉。”
他眼中仿佛有周天星斗运转,睿智不已,即便是上元风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很显然,他也是如此认为。
“只有我和伏天极势均力敌,其余之人才会放心,之前并无意外,但伏天极却在遗迹之中遭先灵夺舍,伤及灵魂本源,而我又于琳琅密庭大胜归来,我们之间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只有我将半仙之器送予他,我们才能勉强保持这份平衡。”
上元冥侃侃而谈,眼中波澜不惊,但却有如智珠在握,上元风眉心缓缓舒展开来,但依旧有些不凭。
“你将半仙之器赠与他,可曾想过其余之人以为你们握手言和?”
上元冥微微一笑,抬手问他:“若我说我确实已与伏天极握手言和,从此不再针锋相对,父亲相信吗?”
上元风沉默着,没有回答。
上元冥唇角的笑意却逐渐扩大了。
“连父亲都不相信,那么其余之人又怎会相信,他们只会以为这是我的阴谋,或者即便猜到这是平衡之道,可那又如何,只要这平衡之道继续保持,便无人会做这出头鸟,来对付我朝天宗。”
“你说的确实没错,但你要知道,伏天极此人并非你的傀儡,若不是遗迹出现意外,你甚至无法胜过他,更别提此次琳琅密庭,你在维持平衡之道的同时,也是在养虎为患。”
“所以我欲与他结为道侣。”
上元风目光微冷,眉心突然狠狠皱起。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两虎相争,必有一亡,此乃阳谋,你即便深谙平衡之道,可这一坎,你无论如何也渡不过去。”
上元冥眼中突然出现了一抹温柔神色,虽然出现在此刻看起来有些诡异,但他看着上元风,淡淡笑道:“我与伏天极虽争斗不息,但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朝天宗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区别只不过是领头人而已,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等阳谋,其余宗门亦认为我无法可解,但若真的有一天我和伏天极到了最后关头,我愿让他登上少宗主之位。”
“荒谬!”
上元风突然怒斥出声,眼中出现压抑的怒火。
“你此等做法,与拱手相让有何区别?这朝天宗,乃是我上元家为主宰。”
上元冥仍旧带着些微的笑意,眼中染上了一丝神秘。
“若伏天极是女子呢?”
“你说什么?”
上元风眼瞳一缩,声音猛得压低了几分,目光却紧紧的注视着他,仿佛在打量他话中的真伪。
“父亲,儿子怎会喜欢一个男人?伏天极乃是女子,不过身上有一件极品灵器,掩盖住了她的身份,我也是无意中得知,我与她结为道侣,即便让她为未来的宗主又何妨?日后我们的孩子同样是我上元一族。”
上元风眼神变幻了好一会儿,终于沉淀下来,顿了顿,这才沉声道:“你可有把握?即便伏天极乃是女子,此人也不是可轻易掌控的。”
“无需掌控,父亲多虑了,她亦有惊天之志,她统领我朝天宗,并不会比儿子逊色,我也是真心喜欢与她,除去我方才所说的原因之外,也是因为喜欢,才可将少宗主之位让与她,当然,除非我们日后难分高下,否则,轻易不得相让,伏天极亦是骄傲的,她不会接受我的施舍。”
上元冥正色说道,脸上神情无比认真。
“是以外界之人所以为的两虎相争并不存在,我以平衡之道牵制九宗,待我与伏天极暗中谋划成功之时,便是我朝天宗登顶之日。”
上元风凝视他良久,终于神色一松,背脊缓缓靠在身后的座椅上。
“你与她······可是已经谋划好了?”
上元冥微微一笑,淡然道:“我与伏天极争锋多年,恐怕这世上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了,伏天极看似依旧与我交恶,但她心中所想,必是如此,一虚一实,方为正道。”
上元风听着他的话,沉默良久,最后终于轻轻一叹,颇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罢了,这是年轻人的时代了,我朝天宗有你二人,是宗门之幸,你做什么,我不会管了,若有要事谋划,可来找本座相助。”
“多谢父亲。”
上元冥拱手拜下,唇角的笑意绽开。
他方才所说,亦是虚虚实实,不见得完全是真的,但有一点确实没错,他和伏天极一直争锋,但伏天极应该也是有此想法,这些时日或有碰撞,但都很默契的没有触碰双方的核心力量,朝天宗,终究是他们的朝天宗,他们两虎相斗,也轮不到别人来插手。
梵啟百万年前曾纵横寰宇无敌,但论谋略心计,他完全抵不上伏天极的和上元冥。
好在这两个人现在是一男一女,否则恐怕真的要斗到天道崩塌,至少,上元冥说的那些话,有些连上元风都骗过了,但至少他喜欢伏天极这一点是真的,而且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上元冥也不是那种忘情斩意之人,他的七情六欲还是正常的。
论阴险,可能伏天极还略胜一筹吧。
只是可怜了堂堂荒古魔王大人,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单纯得就跟颗小白菜一样,虽然是颗顶厉害的小白菜。
而此时,就在上元冥面见上元风之时,梵啟正呆在自己核心弟子的宫殿里生闷气。
说好了今天不理伏天极那就是不理,他绝对不会去找她的。
伏天极此人狠狠的践踏了他的尊严,但他一代魔王的尊严是不可侵犯的。
梵啟冷着脸,侧身躺在榻上,别人都是在这榻上打坐修炼,可惜他不能修炼,所以只能睡觉了。
但梵啟的体质不愧为荒古时期顶尖的体质之一,就算他没有刻意的去修炼,但修为依旧在缓慢的增长,他狠狠的皱着眉头,面对着宫殿的墙壁,心里不停的数落着伏天极的坏处。
他发誓以后等他恢复了巅峰修为,一定要让伏天极求着他来双修,哼,居然还敢嫌弃他!
越想越气,梵啟忍不住冷哼出声,甚至开始寻找魔族秘法里有没有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反正他是魔,魔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的好人。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找到什么暗害伏天极的方法,倒是突然自己脸色一变,接着就有红晕从他耳畔升起。
仿佛有一团火焰突然燃烧在他心上,从身体里一直烧到了脸上。
梵啟面色一顿,狠狠咒骂道:“该死!”
话没说话,他人已经飞快的从塌上窜了出去,朝伏天极居住的山峦飞掠而去。
明明心里气愤得不得了,可惜,身体就是比嘴上要诚实,梵啟此刻就算再生气也没办法改变只有伏天极能帮他的这个事实。
这该死的淫-魔之体真是见鬼了!
第184章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二十一)
伏天极正坐在山峦殿中, 看远处重山叠叠, 云雾之间美不胜收,眼角余光募得发现有什么东西飞掠而过, 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抱了个满怀。
这是个炙热的怀抱, 伏天极抬起头, 听到梵啟急促的声音响起。
“快、快快点, 伏天极本座忍不住了。”
说着就有一双禄山之爪开始扒她的衣服。
伏天极顿时满脸黑线,伸手扣住了梵啟的手腕, 冷声道:“你又发什么疯?”
梵啟体内热浪如潮, 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 虽然比不上上一次因为突破了五个小境界而产生的热度,但无疑现在也是很致命的,他觉得自己再不纾解就快要被烧死了。
“我、我感觉淫-魔之体发作了,我们快双修吧,我要忍不住了。”
梵啟强忍着自己的动作, 被她抓住手腕的地方仿佛得到了阴凉,非常的舒服, 他这一次并没有失去意识, 但很明显依旧非常的难以控制。
伏天极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 特别是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最后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淡淡道:“你自己解决不就好了,怎么?这次又要我帮你解决?你这次明明没有上次严重, 不是没有失去意识吗?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你、你······”
梵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不管,你、你和我双修,我自己怎么解决!”
伏天极忽的皱眉冷眼看他。
“双什么修,你脑子被自己的吃掉了吗?我说过了,你找谁都可以,我麾下也有许多女弟子,你没事不要拿这种事来烦我,你当本帝子是什么?你的工具?”
梵啟有些呆愣的看着她,但又敌不过自己身体之中的燥热感,死活不肯离开,甚至还把脸往伏天极肩膀上蹭了蹭,吞吞吐吐的说:“本、本座谁都不要,就、就是要和你双修。”
伏天极用力拨开他的脸,冷淡的说:“你脑子里大概只剩下双修了。”
她的语气冷漠,神情淡然,不过她说得没错,梵啟现在脑子里只剩下硕大的两个字。
双修。
不能在一起做些快乐的事他就要死掉了。
梵啟脚下一软,便半跪在她身边,身体内热浪阵阵,他觉得自己大概连起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正巧伏天极亦是盘坐在地上,梵啟心中一横,老脸一丢,索性把面子往脑后抛,一把抱住了她。
伏天极的身体对于他现在而言无疑是带着非常舒适的感觉的,甚至靠近她之后连那种热浪都消退了一些,梵啟着迷的抱着她,脸贴在她的脖颈处不肯松开。
伏天极推了几下都没推开他。
“我、我要死了,你救、救救我。”
梵啟颤抖着抱着她,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在说些什么吧,伏天极却狠狠的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非常的恶劣起来。
“梵啟!”
她狠狠的挣了两下,但梵啟死死的圈着她就是不放开,相比起之前只是要求她一起双修来说,魔王大人无疑学聪明了很多,这次干脆耍赖,反正他现在控制不住自己,使劲抱着就是不放开。
伏天极停下了挣扎,脸上表情反而淡然了起来。
“别给我装什么无法控制,你再不松开信不信我劈了你。”
“我、我真的好难受,松、松不开。”
梵啟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挺难受的,而且他也没有松开手臂,反倒得寸进尺的不仅把脸贴了过来,而且还把圈着她肩膀的手顺着伏天极身侧往腰际摸。
伏天极表情没有一点点变化,只是眼眸如冰,她抬起右手,手心之上一团黑色的雾气蔓延缠绕,看起来幽深无比。
梵啟正沉醉在美人乡里,摸着她的腰肢觉得无比的柔软,尽管伏天极现在看起来是个男子模样,不过摸起来其实还是很舒服的,他沉醉的拿脸蹭了蹭,舒服的叹了叹气,侧过脑袋就看见她手里蔓延的黑气。
顿了顿,在她手里那团黑气猛得攻了过来的那一刻,梵啟像是被浇了一团凉水在头顶,突地后退,而伏天极那一击瞬息之间打到了地上,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炸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梵啟顿时抚着心脏吸了一口气。
伏天极则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冷眼看着他道:“有力气了?能站起来了?”
梵啟哭丧着一张脸,脸颊之上的红晕还未退去,他恨恨的道:“你怎么能这样!”
伏天极继续冷眼看着他,不发一言。
“太过分了!”
梵啟还在那里谴责她,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浓郁,最后干脆捂着心脏一屁股坐到地上,蜷缩在地上扭了扭,痛哭道:“我好难受,好痛!”
伏天极就这么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他扭来扭去,最后蔓延出一段可怜巴巴的目光,仿佛谁家被抛弃了的小媳妇一样。
她闭了闭眼,糟心的伸手在山峦宫殿外设置了阵法屏障,然后拖着梵啟的衣领子拖到了宫殿里。
把他往殿中一丢,伏天极也没那心思和他罗里啰嗦,直接上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动作粗暴没有半点怜惜的意思。
梵啟在热浪里坚强的睁开眼睛,满眼感动状的看着她,断断续续道:“你、你真好,本座就知道小极极不会不管我的。”
伏天极动作一顿,瞬间产生了想先打死他的想法。
梵啟却没发现她的嫌弃,继续满眼感动的看着她,缓缓道:“你、你能把那件灵器先撤了吗?我想看你女子的模样。”
伏天极咬了咬牙,一巴掌拍在他腰上,恨恨道:“闭嘴!”
“啊!”
梵啟被她狠狠拍了一下,却没有呼痛,反而发出一声极为舒爽的呻-吟声,目光朦朦胧胧道:“再、再来。”
伏天极简直有些忍无可忍,这种百万年的老处-男就是神烦!
好在这么些年养气的功夫也不是白费了,伏天极还是压抑住了心中想弄死他的想法,伸手解下了带着的极品灵器水仪珠。
五官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显得精致柔和了很多,即便眉梢眼角还带着淡淡邪肆意味,可一看就是女人而非男人。
梵啟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看见她变了个模样,瞬间满足了,扬起满脸的笑意,对伏天极伸出手。
“抱我。”
伏天极冷静的压下他的手,然后淡漠道:“你有病。”
而后顺便把他的衣服扒开,到腰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扯开了他的腰带,然后把梵啟给扒了个干净。
梵啟这一次并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只不过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处-男而言,任何刺激都是致命的,他依旧迷迷糊糊的开始蜷缩在地上蹭来蹭去,当然,伏天极扒了他的衣服自己还是好好的,毕竟她可没有准备真的给这个笨蛋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