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谨言猝不及防地接住怀里的女孩,傻怔了一瞬,随后抬手抱住她,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就听到陆卿在他的耳畔轻声说:“这次是我失态,下次不会了。”
“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心里不舒服。”
唐谨言本来心底还有些介意的,但她放低语气这样对他说,他就再也介意不起来,只是还是不理解罢了。
他故作叹气,道:“那你让我亲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陆卿松开他,站在他面前,看了看他佯装正经的表情,点头,“好。”
唐谨言“啧”了声,“可真听话。”
下一秒就毫不客气地低头攫住她的嘴唇,陆卿的头扬起来,身体往后退了些,靠住了门,唐谨言的手捧着她的脸,嘴巴在她的唇瓣上激烈地厮磨噬咬,缠着她的舌不松。
陆卿被吮疼了,蹙起眉头来,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他这才慢慢地放松了力道。
“好了,”他任由她红着脸看着自己把他们因为亲吻而拉出来的银丝给舔进嘴里,坏笑:“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可真生气了。”
陆卿笑了下,点头,“嗯。”
唐谨言从小区离开后给尤游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儿,尤游说在喝酒,唐谨言道:“带我一个,这就到。”
后来唐谨言和尤游就在基地里喝酒闲聊,说起今天这件事来,唐谨言非常不理解地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本能的要把我推开远离我。”
“说是不生气了,”他仰头喝了口酒,“但总归还是有点不舒服。”
尤游说:“你站在学姐的角度再看一遍这件事情。”
唐谨言不解,“有什么区别吗?”
尤游很嫌弃地“哇”了声,“你怎么这么笨,就换位思考啊,把你和她调换下位置。”
“这样说,”尤游拿了两粒花生米,把一粒放在桌上,“假设你家是农村的,家庭不富裕,靠自己当家教挣钱,而你的女朋友陆学姐,”尤游把第二粒花生米也放到桌上,“她家境好,脾气好,不在乎你的出身,特别喜欢你。”
“现在的场景是,你给她的堂弟当家教,然后你们两个在逛超市动作正亲昵的时候突然遇见了她堂弟的母亲,你会怎么做?”
唐谨言特别认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给出答案,尤游问:“你能在这种意外的情况下,很落落大方地坦然面对她的家人吗?”
唐谨言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想象不出来。”
尤游换了一种问法儿:“你敢肯定你绝对不会拨开她挽着你手臂的手吗?”
唐谨言皱了皱眉,没说话。
尤游说:“你看吧,你也不能保证如果你是她,你就一定不会像她一样这么做。”
“唐谨言,你们两个生活的背景不同,性格也差很多,陆学姐想的比较多,在意的也比较多,虽然是成熟一些,又很独立自强,但终究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女孩子。”
“她可能,也会自卑。”
尤游此话一出,唐谨言突然就懂了陆卿的为难,他抿住唇,仰头将酒瓶里的酒水全都喝了下去。
她是怕他的家人瞧不起她,她内心深处是自卑的,所以才会本能地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唐谨言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里难受,想从兜里摸根烟,却摸到了那张广告纸。
他拿出来,打开,看着上面的招聘,思考了下,觉得可以试试。
尤游见他拿着张纸盯着看了好久,好奇地伸手抢了过去,结果就看到招聘什么音乐教师的。
“什么玩意儿啊?你怎么看这个?”尤游好笑。
唐谨言从他的手里夺过来,煞有介事道:“别给我整丢了,还有用呢!”
“就这?有屁用啊,你又不打工,看这些干嘛?”
唐谨言看着上面的联系方式,若有所思道:“谁说我不打工,我留着这个就是想问问具体的情况,合适我就接了。”
尤游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你去给人家当家教老师?你他妈的逗我呢?”
唐谨言特别正经道:“卿卿可以做家教,我怎么就不行了?”
“卧槽唐谨言,你他妈的喝多了吧?”
“滚蛋!老子清醒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冬天异常长……
后面还有好多章qwq
咖啡都快喝腻了orz
我超想换下篇章(唉。
第42章
想吃你。
这句就是我的真心话,但我现在不会这样做,姐姐,我会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去做这件神圣的事情。我爱你,所以我知道,爱一个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很珍惜你。
——15.01.26
唐谨言的考试成绩是在放假一个多星期之后出来的,当晚他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吉他弹,陆卿还在厨房做晚饭,他的手机就收到了狂轰乱炸,唐谨言拿起来看,发现是另外三个舍友在宿舍群聊里说关于成绩的事情。
唐谨言看到关磊说:【言哥好凶!前两个月基本上就没有上过课,居然还可以稳住前五!】
林随回复:【前两个月没上课怎么了,我们言哥自从和陆学姐谈了恋爱后可是天天泡图书馆自习室的,早就把落下的课程给补上了好吧!】
叶绍洛:【不知道言哥看到自己有这么好的成绩会做何感想。】
下一秒唐谨言就在群里发了一句:【再接再厉。】
林随:【假正经。】
关磊:【装正经。】
叶绍洛:【假装正经。】
唐谨言没再管他们吐槽什么,直接登录了教务系统,查了自己的各科分数和排名,屁颠屁颠地拿着手机跑去厨房给陆卿看。
“卿卿你看!”
陆卿正在炒菜,没有回头,只是带着笑意问:“什么呀?”
唐谨言说:“你看一下啊!快点快点,看一下!”
陆卿将火和抽油烟机都关掉,回过头来,唐谨言立马把手机凑到她眼前,她仰后倾了下,失笑,“你别把手机拿这么近啊。”
陆卿说着就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她低头看了看,发现是他上班学年的结课成绩,直到她看到排名的那一栏,陆卿莞尔,还未说话,唐谨言就靠了过来,他弯着腰,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求奖励似的说:“你都不夸我的吗?”
陆卿觉得这样的他着实有些可爱,就像只摇着尾巴求抚摸的小奶狗一样,那种眼巴巴的目光根本让她忽视不掉。
她抬起手来,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对他说:“继续加油。”
柔软的触觉在头顶上传来,唐谨言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直勾勾地瞪着她,心跳在她轻柔地摸他脑袋都那一刻霎时失控,疯狂而紊乱地在胸腔里胡乱地撞着。
他之前最讨厌别人摸他的脑袋,最讨厌了。
可为什么陆卿摸几下他会觉得这么兴奋又愉悦?
唐谨言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就是喜欢让她这样对他。
陆卿的手放下来,嘴角浮着浅笑,说:“你今晚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允许你多点一个。”
唐谨言满脑子都是一个字——你。
“真的吗?”他无辜地问。
陆卿点头,唐谨言又说:“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不能不理我。”
陆卿好笑,“怎么会……”
“你。”
她怔忡,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唐谨言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声音特别低地说:“想吃你。”
说完还伸出舌尖开舔了下陆卿的耳垂。
她敏感地在他怀里缩了下,因为他这句耍流氓的话她的脸颊绯红,红晕一路蔓延至了耳根和脖颈。
陆卿在他怀里挣扎着,蹙眉羞恼地唤他:“唐谨言!”
唐谨言抱着她不松,有点委屈地撒娇:“好啦,我就说说嘛。”
陆卿:“……”
怎么可以这样……犯规。
两个人吃过晚饭后唐谨言教陆卿弹吉他,因为陆卿本来就会一些,而且她很灵透,所以唐谨言教起来特别容易,几乎是他说一遍她就能记住,把错误的地方改正过来,再也不犯。
陆卿就和他紧紧挨着坐,唐谨言的手从后面绕过来,抓着她的手指,带着她弹奏,陆卿回过头去看他,对他笑,他觉得这样真好,就忍不住会在她的唇瓣上吻一下,把她搞得害羞到满脸通红,再也不敢看自己,只低着头弹吉他。
唐谨言就在她耳边笑,陆卿嗔他:“严肃一点。”
他轻咳,强忍着笑意回:“好。”
最后唐谨言让她自己弹奏完整的曲子,在弹之前唐谨言说:“弹错一处亲我一下。”
陆卿:“……”她笑了笑,“好啊。”
结果陆卿一处都没有弹错,他教给她的她都记住了,唐谨言瘪瘪嘴,虽然因为她进步大而开心,但还是会有点小失落,因为不能被她亲了。
他仰头靠住沙发,长叹了一声,陆卿把吉他放下,手撑在沙发上,凑过去看有点闷闷不乐的他。
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自己,唐谨言有些走神,就这样回瞪着她,随即陆卿就飞快地在他的嘴巴上碰了下,然后退回原位置。
唐谨言怔住,他楞楞地盯着天花板,房顶上的灯光通亮,嘴唇上那抹柔软轻小的触碰感还没散去,有点酥麻。
他抬起手来在她刚刚吻过的地方轻轻地触摸了下,随后扭头望向她。
陆卿站起身来,还没走开,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她低头看着他,唐谨言眼巴巴地对她说:“卿卿,你再亲一下。”
陆卿:“……”
.
在陆卿给唐遇风当家教补课的时候,唐谨言也联系了一家住户去做了家教。
当然,他教的是吉他。
教一个小女孩吉他。
每次小女孩弹错唐谨言就会想到陆卿,怎么卿卿就这么好教,别人这么难教,他费尽口舌,一遍遍地教,就是弹不对。
“哥哥……我是不是又弹错了?”小女孩怯怯懦懦地问。
唐谨言努力保持住微笑,深吸一口气,平和道:“没事,再来一遍。”
陆卿从之前就不让唐谨言接送她,这次唐谨言瞒着她去做家教,也就没有再执意,因为时间有冲突。
陆卿每天给唐遇风补完课就坐公车回小区,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点菜和肉,回家做饭,唐谨言总是会在她快要做好饭的时候来。
这天吃过晚饭唐谨言教陆卿新曲子,陆卿很快就学会并弹给他听,唐谨言感叹:“还是我家卿卿聪明。”
陆卿有些不解地说:“你也就教了我一个啊,哪里有可比性的。”
“而且,我也不是聪明,只是之前有过一些基础,所以学着才不会吃力。”
唐谨言搂着她,“不管,卿卿就是聪明。”
陆卿失笑,怎么这么任性。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回家的一天晚上,在公交车到其中一个站牌的时候陆卿看到一个女孩子在下车前把一个袋子塞到了一个男孩子手里,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是我自己织的,予你。”然后就飞快地下了车。
男孩错愕地看着女孩子跑下去,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副手套,随后很无奈地望着女孩子下车的地方笑了起来。
后来陆卿逛超市,看到了货架上有卖毛线团,她停了下来,看了好久,最后拿了两团棉线。
从这天之后,陆卿每天晚上在唐谨言走后就会织围巾织到凌晨过后,每天一有空闲的时间就会织围巾,生怕在自己走之前完不成这项工程。
陆卿要回兴江的前夕正好是2月14号情人节,唐谨言带着她和尤游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在去饭店的路上唐谨言对陆卿说:“等下吃晚饭回家,予你样东西。”
陆卿笑起来,“这么巧,我也有东西要予你。”
唐谨言好奇地问:“什么?”
陆卿抿唇笑,看向窗外,“给了你你就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白楚霖他们说起唐谨言小时候的事情来,提到他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林青悠突然心血来潮学了什么织毛衣,给他织了一件,非让他穿着去学校,结果这货嫌弃这毛衣,在半路把毛衣脱了下来塞进了书包里,那天过后他就开始发高烧。
陆卿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端起酒杯来抿了口酒水,心里的滋味却难受的紧。
白楚霖笑唐谨言:“自己作死!”
唐谨言骂他:“狗屁!那是因为我妈织的毛衣数不清有多少处织错的地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且她用的毛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我穿着贼不舒服!”
陆卿在白楚霖说完话后就再也听不进他们说什么,只是机械地吃饭、喝酒,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稀罕这样的东西。
后来觉得也对,唐谨言从小就优渥惯了,哪里会看得上这种不值钱的物品。
那就……算了吧。
回去的路上唐谨言察觉陆卿的情绪不太好,问她她也不说,唐谨言就逗她说是不是因为要和他分开了心情才不好的,陆卿微微笑了下,没说话。
他叹气,说:“怎么办,我也舍不得让你走。”
陆卿说:“也就十天的样子,过了年没什么事情我就回来了。”
“十天……对我来说很难熬了啊。”唐谨言瘪嘴,“真想和你一起过年。”
陆卿笑,把头撇向窗外,过了会儿才说:“可能几年后就可以了吧。”
唐谨言不太高兴地问:“为什么是可能?卿卿,我要一定,不要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