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险[快穿]——绿药
时间:2018-09-03 09:34:38

  经过昨晚,姬星河的星图倒是被倪胭刷出了一颗。
  另外两个男人姬明渊和温持元至今都是全暗状态。
  最开始的时候,倪胭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过原主的故事。原主和姬明渊之间相识十二年有余,曾相互扶持走过许多坎坷的路。所以倪胭理所应当的以为即使姬明渊无情,他的初始星也应该很高。然而事实上,姬明渊的星图中一颗星也没亮。
  他对原主竟然真的从头到尾只是君臣,一丝一毫的动心也不曾有过。
  这个男人啊,果真是有一颗帝王心。
  倪胭舔了舔嘴角,眸光流转间,露出一抹充满魅惑的笑容。一个心中只有天下江山的无情帝王,倘若有一日为一个女人丢下江山又会是什么样子?
  倪胭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了呢……
  ·
  今日宫中妃嫔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都有些走神,言语之间也带着些弯弯道道。
  ——因为昨夜姬明渊宿在倪胭的青檐宫。
  姬明渊去后宫的次数实在是太少,每次去某个妃子那里都要被其他妃子嫉妒个半死。
  “皇后娘娘,妹妹瞧着贵妃身体已经大好了,倒是不该每日贪睡不过来给您请安。”淑妃捏着娇娇的嗓子慢悠悠地说。
  静妃也在一旁接话:“贵妃虽然与我们不同,可她到底是陛下的妃子。如今也已经侍寝了,更应该按照后宫的规矩行事才对。这样才能让后宫安宁。”
  不同于淑妃的轻声慢语,静妃明显语气不善。她吃醋!吃了一缸的醋!
  其他妃嫔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姬明渊召见了某个妃子,静妃总要要闹一出。付红棂就被她几次针对过。
  静妃心里苦啊。她进宫九年,贵为四妃之一,可是姬明渊从来没有去过她的宫殿!
  当然,也有两个位份不高的妃子替倪胭说话。
  付红棂偷偷去打量皇后娘娘的表情。皇后娘娘很认真地听着诸位娘娘说话,时而点头,时而“嗯嗯”附和。
  所有妃子都发言完毕,全部将目光投向她。皇后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许久之后她认真开口:“诸位妹妹说的都有道理。”
  ……又是这样!
  能不能拿出皇后的气势啊!——不知道多少想要皇后出面的妃子在心里如此咆哮。
  妃子们陆续离开,付红棂落在最后。当其他妃子都走了以后,付红棂乖巧地说:“皇后娘娘,您真的不介意吗?宫中好些人都说贵妃娘娘比您威风多了。”
  皇后嗑着瓜子儿,漫不经心地“嗯嗯嗯”,“对哦,青檐可是拿刀枪的呀。本宫哪敢跟她比威风哦!”
  付红棂被皇后糊弄了好多废话,稀里糊涂地被宫女送了出去。
  嬷嬷从外面进来,眉开眼笑:“皇后娘娘,烤红薯好喽!”
  皇后的眸子亮起来,她拍了拍手,开心地说:“快端上来!诶,把门窗关好,你们都过来一起吃。”
  老嬷嬷随口说:“棂妃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小心思太多了。”
  皇后吐出口中的壳儿,不甚在意地说:“操心这个还不如操心锅里的口水鸡钝的怎么样了。”
  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们哈哈大笑。
  ·
  从皇后这里离开,静妃心里的苦味儿还没消去。
  她苦啊!
  她委屈啊!
  堂堂相府千金什么样的如意郎君嫁不到?偏偏被父亲塞进了宫里。进宫就进宫吧,她觉得凭借自己的手段在宫中混个风生水起绝对不是问题。
  是,的确不难。她一进宫直接被封了妃。多风光呀!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守了九年的活寡!
  静妃大怒,将几个桌子上的花瓶、瓷器茶具拂到地上,碎成了碎片。碎片不小心格勒她的手指,她吃痛地皱起眉。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静妃将滴血的手指含进口中吮吸。她眯着眼睛,下令:“来人啊。把温持元给本宫招来。”
  ·
  温持元刚当差结束回到住处,就得到静妃召唤的命令。他立在檐下,秀丽的面目冷下去。每次静妃寻他,他都要找各种理由躲避。但是他一个宦臣怎么与妃子抗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想到那些污秽的事情,他便觉得脏透了。
  同住的小江子拍了拍温持元的肩,将他拉进房中。
  “当哥哥的有些话早就想跟你说了。”小江子拍了拍温持元的肩膀 ,“咱们呐,这辈子就是这么回事了。哪有寻常女人愿意跟咱们的?就算是找对食的小宫女,他们到了也不过是为了寻一时的庇护,等到了二十五岁出宫,哪能还记得咱们咧?”、
  小江子呲着牙笑笑,压低了声音:“伺候主子们没什么不好的。日后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有人给咱们撑腰呐。你再想想,宫里的这些主子哪个不是金枝玉叶美若天仙?宫里这么多妃子,偏偏陛下又是个无心风月的。历朝历代多少妃子临死也没得到皇帝的宠幸。主子们找咱们这些阉人伺候,是古而有之的传统。大家心照不宣。你只要把手活儿和口活儿练好了,还怕日后没有好日子?”
  温持元一下子站起来,白着脸,大步往外走。
  “你这孩子……”小江子在后面不赞同地摇摇头。他追到门口朝着温持元的背影喊:“你小子拧什么?细胳膊拧不过大腿动不动?”
 
 
第148章 弃妃祸国〖04〗
  温持元赶去静妃宫中, 他扫一眼满地的瓷片, 朝斜倚在美人榻上的静妃恭敬行礼。
  “起吧。”静妃懒洋洋地踢了鞋子,三寸金莲从层叠绫罗裙中挑出。
  “过来。”静妃朝温持元招手。
  温持元平静地走过去,垂首等着吩咐。
  “会捏肩捶背吗?”静妃问。
  “不曾学过。”
  “不怕,试试看。”静妃饶有趣味地瞧着他。
  温持元只好绕到她身后为她捶肩。
  静妃合上眼, 嘴角微微上扬, 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八角香薰铜炉中的香逐渐燃尽。静妃转过身去,手指挑起温持元的下巴,细细打量温持元白净的脸。
  “这张脸长得不错,干干净净的, 漂亮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温持元最不喜别人说他的样貌漂亮,可面前的女人贵为妃子,他即使心中不喜,面上也未曾表现出一丝一毫。
  他垂着眼, 眸中澄澈平静。
  静妃有些难捱了。她松了手, 拖长了腔调:“伺候本宫穿鞋。”
  “是。”温持元走到美人榻前蹲下来,捡起一旁的绣鞋。
  静妃抬起脚, 忽然朝温持元的肩头踢了一脚。温持元可以稳住身形, 但是他知道静妃就是想看他狼狈跌倒的样子,倘若他避开了,她大可以再踢一脚。遂,温持元随着她的力道向后栽去,手掌压着地面撑着身子,掌心却被地上的碎片划破。
  “哎呦,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静妃掩唇娇笑,她踩上鞋子起身,扭着细腰往屏风后走去。
  “还不跟进来。”
  温持元用锦帕擦了掌心里的血迹,用力压了一下伤口,便收了帕子,匆匆赶进去。
  静妃低着头解腰间的系带。上身的短衣仍旧穿在身上,下半身的裙子却落了地。她在床沿坐下,两腿大张,媚里媚气:“还不过来?”
  温持元窄袖间探出一柄细小的尖刀。他平静地望着静妃,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藏住了深处的杀意。
  “快到去躬清殿当差的时辰了,微臣……”
  “温持元。”静妃脸色冷下去,“你一个残缺的狗奴才还想找借口搪塞本宫?让你伺候本宫是你祖上修来的福分!”
  温持元捏紧袖中的短刀,心想就这样一刀刺下去,将这个纠缠不休的女人一刀捅死。可心中又难免犹豫。如果就这样杀了静妃,他自然是不能活命的。生与死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从不畏死,可是倘若就这么死了,怎对得起他六岁进宫忍辱负重十年。
  他垂着眼睛,眉眼之间的神色越发恭敬:“微臣不敢搪塞娘娘,实在是有事在身要去一趟青檐宫。”
  “青檐宫?”静妃眯起眼睛,神色微微变化。犹豫之后,便只剩下了怒意。若是以前,她还要顾虑几分。偏偏今日她正因为姬明渊昨夜宿在青檐宫而大怒。
  她抓起一旁的玉枕朝温持元砸去,冷声怒吼:“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阉人还不快滚过来伺候本宫!”
  坚硬的玉枕砸在温持元额间,顿时鲜血如注。
  温持元紧抿着唇,雪白的牙咬得很紧。藏在袖中的短刀割破了他的手指。
  “咚咚咚……”小宫女在外面叩门,“启禀娘娘,青檐宫的人过来找温持元。”
  温持元面色微变。他刚刚只是情急之下想起之前倪胭说过的话,将她的名号搬出来,哪曾想到倪胭竟真的派人过来找他。
  静妃面目狰狞,怒气腾腾地吼叫:“她付青檐不过一个老女人,竟然什么都想跟本宫争!去告诉青檐宫来的人,温持元有事走不开!”
  宫女为难地说:“娘娘,陛下在青檐宫。可能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又去了青檐宫?”静妃眼中的醋意和怒意变得更浓。她恶狠狠地瞪着温持元:“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微臣告退。”温持元躬身行礼。
  走出静妃的寝宫,温持元悄悄长舒了一口气。
  青檐宫的小林子朝温持元招手,笑眯眯地说:“别磨蹭了,贵妃娘娘等着呢。”
  温持元疾步赶过去,询问:“你可知道贵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我哪儿知道啊?我就一外院的小太监。本来是别人的差事,那人临时有事情才让我过来。”小林子笑嘻嘻地说。
  他只当跑了一趟腿,却不知道救了温持元一回。
  姬明渊的确在青檐宫,他下了早朝顺路过来用早膳。偏偏那个时候倪胭还在睡着,他阻止宫女喊醒倪胭,独自用膳。等倪胭懒懒散散起身下床,姬明渊已经用完早膳,正要离开。
  他要走就走,倪胭打了个哈欠吩咐宫女打水洗脸,也没挽留他。
  姬明渊深看了倪胭一眼,忽然问:“你真的是青檐?”
  倪胭一凛,顿时连困倦都消去了不少。她在任务世界里掉马不止一次两次,还没有这么早就被动掉马的。
  她袅娜走到姬明渊面前,懒懒贴在他胸口,媚眼如丝浅笑着询问:“不然我是谁?”
  姬明渊抬手扶着她软软的细腰,微微惊讶。他以为她这些年的沙场历练应该练就了一身男儿般的钢筋铁骨,却没想到换上女装的她还是这样杨柳细腰,全身上下都是软的。
  “女子当真是奇物,着铠甲与穿裙装竟然差别这样大。”姬明渊望着倪胭缓缓开口。
  他松了手,转身往外走。倪胭跟了两步,见他随意挥了挥手,意不必相送。
  ·
  温持元赶到青檐宫时,姬明渊刚刚起驾离开。温持元跟着小林子走进殿中,又被麦宝儿引路带进倪胭的寝殿。
  大概是刚刚在静妃那里神经崩得太紧,记忆又实在太不愉快,如今再进另外一个妃子的寝殿,这让温持元从心底抵触。
  更何况他尚且没有弄懂倪胭帮他的缘由。心中难免担心从一个狼穴到了另外一个虎潭。
  倪胭瞥一眼温持元额角的伤口,吩咐穗宝儿去拿外伤药,慵懒开口:“到外面去把这些伤口处理一下再进来。”
  温持元从十二座玉屏上看见自己的狼狈。
  他绕过屏风处理额头和手上的伤口后,重新进去,垂首立在倪胭身旁,恭敬地说:“不知娘娘有什么吩咐?”
  倪胭重新扫过温持元额头的伤,她勾了勾手,道:“欠身过来。”
  然后,她用指背轻轻抚过温持元额角的伤口处,问:“可还疼?”
  “多谢娘娘关心,已经无恙了。”温持元在防备着倪胭,可是他也明白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恐要坚持不了多久。
  倪胭瞧着他这张沉静的脸庞忽然轻笑了一阵,她说:“把手递过来。”
  温持元依话而做。
  倪胭覆着他的手,将一个温凉的东西放进他手中。倪胭起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寻个机会将这扳指交给赵浪赵将军手中。”
  温持元怔住。
  倪胭已经松了手,施施然往外走,吩咐麦宝儿收拾东西陪她出去散步。
  温持元望着掌心中的这一抹碧玉扳指,忽然明白是他错怪了皇贵妃。皇贵妃与静妃娘娘根本就不同!竟是他错怪了她!
  温持元干净的眼眸中染上一抹复杂之色,望着倪胭的背影。
  感受着掌心里温持元亮起的第一颗星,倪胭转过身去,眉眼带笑:“当然,如果你还想用另外一种方式给本宫做事,本宫也很乐意。”
  她略显妩媚的笑中带着没有恶意的戏谑。
  温持元的目光忽有一瞬的躲闪,脸颊上也染了一丝红。
  倪胭挽起唇角,心想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小少年。
  身为宦臣心里大概都有一处伤,他们无法正常行使男女之事,若这个时候偏偏又要以一种畸形的方式被动在男女之事上,更伤人心。
  从一开始,倪胭就没打算动这个尚且有些干净的孩子。
  “进宫多少年了?”倪胭问。
  “六岁进宫,今已十年。”温持元温声答话。语气之中先前的警惕已经收起不少。
  “为什么进宫?”
  温持元像之前无数次回答别人那样回答:“家里穷。”
  倪胭俯下身来轻嗅红胆细口白瓷瓶里的腊梅,慢悠悠地问:“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进宫之时年幼,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已记不太清。”
  倪胭勾着嘴角,眸光晦明不定地望向温持元,道:“你瞧上去和其他小太监不同。有那么几分为了报血海深仇潜伏宫中多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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