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没再继续跟他争,“好吧,你不相信爸也不勉强,反正以后还有时间,你总会认清她的真面目的。”
宁赫没说话,心里有点乱。
宁哲把话题岔开,“今晚你跟白小姐聊的如何?”
“那个白衣翩翩?”
“嗯,她是白振南的唯一的孙女,娶了她,对你大有益处。”
宁赫直觉的有些排斥,但脸上并没表现出来,“爸,我知道您的打算,可是您不是说,白振南儿子、儿媳的死跟沈家有关吗?如此,两家便是仇敌,他们怎么会愿意帮我?”
宁哲冷笑,“是仇敌没错,但他们仇恨的是沈家,而不是你。”语气一顿,盯着他的脸色,别有意味的问,“怎么?你不愿意?”
宁赫摇摇头,“我听您的安排。”
“那你喜欢吗?”
“长的倒是还不错,性情看着也懂事乖巧……”宁赫避重就轻的回应着,“我这样的性子,实在做不来一见钟情的事,所以,日后相处看看吧。”
“那你主动些,女孩子脸皮薄,别等着人家约你。”宁哲提醒道。
“好……”
“还有一件事,白衣翩翩以前喜欢过秦烨,这事你以后总会知道,到时候别觉得别扭。”
宁赫根本无所谓,“嗯,我知道了。”
……
白家,白振南也还没睡,从摘星台回来后,就把白衣翩翩叫进书房,俩人谈了良久,最后还是没办法达成一致,白振南不得不摆出长辈的架子,严厉起来,“翩翩,爷爷都是为了你好,离着那个宁赫远一点。”
白衣翩翩不以为然,“爷爷,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喜欢他呢?他的容貌、学识、谈吐,哪一点不好啦?您不是一直都盼着我放弃秦烨,也不要再跟郁墨染纠缠吗,我现在想如您的愿了,为什么您又不乐意了?”
白振南痛心疾首的道,“爷爷是盼着你忘了他们,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结婚生子,可那个人不是宁赫啊,他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与狼共舞,最后,怎么被吃掉的都不知道。”
☆、第五十三章 一更 她真的放弃秦烨了?
白振南的话,并没能激起白衣翩翩的反应,她甚至很平静的迎视着他,“爷爷,您想多了,宁赫对我没什么企图,顶多就是想借咱白家的势而已。”
白振南不敢置信的问,“这还叫没企图?”
白衣翩翩自嘲的笑,“爷爷,宁赫是宁伯收的义子,他背后的势力比咱们白家还强盛,他们想要什么,您心里自然也清楚,准确来说,这叫联手,哪一对夫妻不是这样?”
白振南痛心的摇头,“翩翩,你明白爷爷的意思,爷爷根本就不想让你嫁给这个圈子里的人,他们眼里只有权势和利益,哪会真心对你好?”
白衣翩翩不以为意的道,“彼此吧,我也不过是想妻凭夫贵,当然,他能真心最好,不能的话,至少也对我尽到该有的责任和尊重,如此就好。”
“翩翩……”
“爷爷,您不用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我是不会再回幸福岛去的,我也不想找个普通的男人嫁了,既然生在白家,就注定了没办法找个平庸的男人,这一点,您心里应该最清楚,这世上,哪有甘于平淡的男人?所以,不若找个势均力敌的,我嫁不了秦烨,也失去了郁墨染,我不想再连地位和荣耀也被别人踩在地上。”
“所以呢?”
“所以,我要助宁赫坐上那个位子,我要做这一国之母。”白衣翩翩说的坚定而决绝,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显得那么诡异。
白振南低下头,长久的沉默后,他哑声道,“翩翩,你是不是猜到了宁赫的真实身份?”
闻言,白衣翩翩眸光晃了下,淡淡的道,“嗯,他是宁伯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白振南豁然抬头看着她,“你还知道什么?”
白衣翩翩勾唇笑笑,“爷爷,我知道的没您多,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宁赫若不是亲生的,宁伯凭什么这么抬举他?而且,沈红莲笑得那个僵硬和勉强啊,一看就是不情愿,可她生不出儿子来又能怎么办?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再说,她还有把柄在宁伯手里,一拿捏一个准。”
白振南惊异的问,“你知道你父母的事跟沈家有关?”
白衣翩翩平静的点点头,“嗯,听说了一点,太具体的不知道,我也不想再知道,沈家欠我的,我会讨回来,我若嫁给了宁赫,沈红莲就是我婆婆,想折磨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振南声音微颤,“你居然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很不可思议吗?爷爷,沈家害了我父母,我报仇有错吗?如果我父母没有飞机失事,那我现在就是最高贵的公主,我想嫁给谁都是一句话的事,秦烨也拒绝不了,我所有的痛苦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我如何不恨?”说着说着,她的表情就阴沉下去,眼底也染上怨毒。
白振南看的一阵阵心悸,忽然觉得这个孙女有些陌生,不由失声问,“翩翩,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你和宁赫真的是今晚才认识?”
白衣翩翩撇开脸,“当然是才认识,我也没什么瞒着您的。”话落,起身,“爷爷,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歇着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书房。
白振南面皮抽动,似极力隐忍着什么,半响后,他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喊了管家进来,疲惫的吩咐着,“让人去查查宁赫在r国的事,尤其是看他和翩翩有没有什么交集。”
管家恭敬的应声,“是,老爷。”
“翩翩身边的人,想办法再换两个进去。”
闻言,管家脸色变了变,“您是怀疑……”
白振南无力的点点头,“我小看她了,我给她安排的人都被她收买了,我就成了聋子瞎子,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都不清楚,耶怪我,对她太相信,却没想到她……”
管家没接话,其实他早就知道白衣翩翩不若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简单,没遇上事儿还好,一旦被刺激了,她绝对能黑化的谁也不认识。
“你说,翩翩是真的放弃秦烨了吗?”白振南喃喃自语着,也没指着对方回答,便自顾自的又道,“我总觉得,翩翩跟宁赫联手,是另有目的,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个……”
“别兜圈子,直接说就好,如果连你都不敢对我说句实话,那我就真成聋子了。”
“是,老爷。”管家弯了下腰,委婉的提醒,“小姐对秦四爷的执念……不会那么容易消除。”
白振南苦笑起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啊,看来不是我想多了,翩翩这是想借宁赫的手把秦烨踩在脚底任她驱使,呵呵,她哪来的自信?就算宁赫真的赢了,她又打算怎么瞒过宁赫跟秦烨再纠缠?难道是我老了吗,我真是一点都理解不了她这么疯狂的想法……”
管家斟酌道,“老爷,会不会这个宁赫……图谋也不简单?”
“什么意思?”
“他的身份,真的只是宁总统的儿子吗?我总觉得,这里面还另有隐情,小姐和他相处时的态度有些古怪,就好像对他很放心、也很了解,还有秦烨那些人的态度,宁赫去敬酒时,他们可是半分面子都不给,敌视的也太明显了些。”
白振南皱起眉来,沉思半响,忽然神色大变,“启动我们在r国埋下的暗线,让他们去查宁负天。”
“……是,老爷。”管家听的心惊肉跳,宁负天啊,难道当初天堂岛的事真的是一出金蝉脱壳?如果是真的,那么很多事就都说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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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五更哈
☆、二更 秦家最有年味儿
翌日,腊月二十九,雍城终于下了第一场雪,早上还小的可怜,落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影儿,渐渐的,到了中午,就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很快就把世界装点成了白色的。
从今天起,所有的单位也都放假了,所以不用冒雪出行受罪,于是,这场雪下的格外讨喜,有玩雪中浪漫的,有外出赏雪景的,也有童真未泯打雪仗的,一场雪,让整个雍城都热闹了起来。
瑞雪兆丰年。
过年的气氛也因此浓郁了起来,各种采买、准备,除旧迎新的洒扫,秦家当然也不例外,要说以前,秦家虽也忙年,但绝对没今年这么隆重,有了孩子,过年就大大不一样了,鞭炮和烟花就备了好几箱。
忙年,越忙日子越红火。
陆拂桑以前在娘家时,一应忙年的活都是她妈来操持,她顶多打打下手,现在不一样了,给人家当了媳妇儿,就得担起这个责任来,于是,雪下了多久,她就忙了多久。
打扫的粗活有秦烨带着天枢和开阳做,按说秦烨可以不用插手,但见自己的媳妇儿忙的不亦乐乎,凡事亲历亲为的,顿时也不好意思闲着了。
而且,忙开了后,才发现忙年这种事自己动手才有那个气氛和乐趣,连秦翰州和秦云亭都收拾了下自己的书房,分门别类的做了一番整理。
二十九,蒸馒头。
在过去,家家户户的都要准备吃食了,之后一直到初五,基本上就不再动灶火,现在的生活方便了,早没了这个习俗,但在陆家还是有,且整的花样也多。
陆拂桑跟着郝美芳学过,所以样样都拎的起,被廖玉凤好一番猛夸,她这个岁数的人大多都不会做了,可瞧瞧人家,哎吆喂,那馒头整的真好啊,一个个跟寿桃似的喜庆,上面还用果酱点上红,过年的感觉瞬间就出来了。
除此外,还有年糕,各种炸的小吃,丸子啊,鱼啊,肉啊,现在什么都不缺,但就缺少用心的去做,去追寻渐渐消失的年味,要说过去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年味重?不止是因为那时候生活窘迫寒酸,就指望过年吃喝好点、穿的好点,更多还是因为那会儿的人对待过年是真的上了心,注重祖辈们流传下来的习俗,可现在呢?很多人家都是敷衍了事的过,用各种理由为自己的懒惰开脱,如此,还有什么年味可言?
秦家这一忙活,可把汉水院里的其他人家给刺激的不轻,想眼不见为净都不行,鼻子灵敏啊,那么多好吃的飘出香味来,他们想装死都办不到。
多少年啦,汉水院里早就习惯了严肃正经,连过年也没有烟火气,顶多挂个灯笼、贴几个福字,然后便是对外的各种活动应酬,真把年当年的几乎没有。
如今,可算是让他们‘开了眼’了。
不但开了眼,也跟着沾了光,陆拂桑炸好的东西,让天枢给每家都端了一份过去,人家稀罕不稀罕的她说了也不算,但这份心意她得有。
要说那些吃的,真不多稀罕,但因为很多年见不上了,倒是勾起不少人的情怀。
……
郁家,郁焦远边吃边感怀,“这家里有了孙媳妇儿,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啊。”说着,就去看自己孙子,什么时候也给他娶一个回来?
郁墨染只顾着逗秦小贝玩儿,充耳不闻,他今天一早就去秦家把干儿子抱走了,秦烨拦都拦不住,只得把秦小贝的一应东西收拾好了都交给他带上,又嘱咐了几句,颇有点把儿子送人的心酸。
“唉,还是整的馒头好吃啊,这炸的豆腐丸子也香……”郁焦远又深深的感怀了几句,再次拿眼神去暗示自己那装傻的孙子。
郁墨染这回开口了,“您喜欢吃还不简单?让周姨以后给您做就是,馒头也好,丸子也罢,又没多少难度,若是非要吃拂桑做的,那也成,您不好意思要,我帮您去说。”
郁焦远被噎了个够呛,拉着脸喝闷酒了。
这时,郁墨染才漫不经心的道,“初六就让聊奶奶去钟家提亲吧。”
闻言,郁焦远顿时大喜,“你真的不反悔?”
郁墨染轻飘飘的道,“有什么可后悔的?娶谁不是娶?”
郁焦远试探着问,“那娶回来后也给我生重孙子吗?”
郁墨染嗤笑,“不然呢?娶回来当个摆设?”
得了这一句,郁焦远放心了,也胃口大开,吃着东西都哼起小调来。
郁墨染无声的笑笑。
而江家,收到天枢送来的东西后,江北峰折腾出的动静可比郁家大多了,那反应差点没把江小七给念叨的脱一层皮,最后还气不过的踹了几脚。
江小七觉得那个冤枉啊,他不就是吃了两块炸盒子,夸着说有小时候的味道嘛,怎么就挨了一顿臭骂加毒打?他不吃了还不行吗?
“混账,老子是心疼你吃那点东西吗?你怎么就不开窍?你看秦家,又是打扫卫生,又是买年货,又是蒸馒头、炸小吃,还买了鞭炮……”江北峰掰着指头,一脸眼馋。
江小七无语的打断,“您要是羡慕,咱家也可以这么忙起来啊,佣人那么多,咱也缺钱,我妈也会蒸馒头,炸小吃不会可以从网上学……”
“这是你妈会整馒头的事吗?特么的老子想说什么都听不懂,老子羡慕的是人家有那过年的气氛和味道,你再看看其他家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安静的都冷清了,卫生谁家也打扫,年货谁家也不缺,可特么的事情不是那个事儿啊,你到底懂不懂老子在说什么?”江北峰骂的有点累,顺手拿了个糖瓜塞嘴里。
江小七听着那嘎嘣脆的动静,也悄咪咪的伸手去拿,被江北峰毫不客气的打掉,顿时委屈的道,“爷爷,那玩意儿不合适您这个年纪吃,对牙不好,而且您血糖也受不了。”
江北峰没好气的道,“不用你管,这要是我亲孙媳妇儿做的,我就是吃的血糖爆表,我都高兴,可你呢?哼,到现在连媳妇儿的影子还没摸着,你可真是出息!”
江小七咕哝,“汉水院里也不是我一个没娶媳妇儿,您看三哥,比我还大好几岁呢,不是也一样单着?还有六哥和小八,也不见人家家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