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幅迷糊样,崇熙帝怀疑她又醉了,可是观其言行同以往几次相比,又不像是。
觉得小宫女眼下的情态也挺有趣的,他想了下,就没有阻止,想看看小宫女会做什么。
皇上没有什么反应,叫岑月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她是故意吃多酒酿丸子,想着有点醉意,才能放开些拘束。思及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暗暗咬牙,决定继续下去。
这般寻思着,她一鼓作气,将头靠在皇上心口处,手毫无章法在皇上身上挠来挠去,似乎企图让人因为忍不住痒意而发笑。
“皇上怎么还不笑啊?笑了就说明开心了,那嫔妾今夜答应皇上的事就完成了。”
等了半天,就等来小宫女如此类似小儿之举,崇熙帝顿觉哭笑不得,尽管他不觉得痒,但身上还是冒出了些怪异之感。见人没有停下的打算,他只能无奈地伸手将小宫女的手抓住,然后叫来宫人。
“带你们主子去洗漱更衣罢,也好去去醉意。”
听到皇上这么说,岑月也有点松口气,她毕竟还没做好准备,去洗漱更衣这会正好再斟酌下要怎么做才不会过于突兀、惹来皇上怀疑。
看小宫女行了礼就乖乖去了暖阁,崇熙帝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想错了,她那么笨的人,怎么会想到那种主意。那般全无章法的,显然就是挠痒痒罢了。自己会有那种怪异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才出现的错觉。
可等小宫女沐浴更衣出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又出现错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几天吃得太上火了,犯牙疼;一边捂着脸一边码更新【囧】现在在猛喝凉茶,希望早点好。小天使们也要注意,不要上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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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算计
许是因为刚沐浴完, 小宫女身着粉色留仙裙,乌黑的及腰青丝随意地披散着, 白皙的脸上弥漫着红晕,眼眸水润地看过来的时候,竟透着难以言说的妩媚之感。
不想让自己看她失了神的窘态被发现, 原本坐在榻上的崇熙帝冷着脸,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案前, 作势翻看着书案上的杂书就是不看她,口里说道:“朕来玉琼阁时同你说的话, 你又忘了?穿得这般单薄,成什么样子?!伺候的宫人呢, 还不赶紧替你们主子拿来白狐裘披上!”最后一句, 当然是对着清如他们的训斥。
“屋里已经烧起了炭,暖和得紧,嫔妾觉得再加件就太热了, 才没让清如他们为我穿上的。”岑月看了眼殿内几个角落都烧得暖烘烘的炉子,又望向皇上似乎有些怪异的神色,眨了眨眼, 一边困惑不解地解释着, 一边走到皇上身侧, 靠近了去看皇上翻着的杂书。
似是看得入迷了, 她不自觉地愈发贴近,几乎整个人都已经贴到皇上怀里去了。
鼻尖传来女子的馨香,那垂下的发丝不时拂过自己的手, 加之她的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娇俏,弄得本就有些燥意的崇熙帝愈发心思浮动,压根没法看进手上的书;连小宫女说了什么也没听到。
“皇上?您可有在听?觉得嫔妾说得有无道理?”岑月回头,见皇上像是心不在焉,垂眸想了想,作出一副不高兴撒娇的样儿,抓着皇上的手轻摇了两下,又斟酌着力道戳了几下他的胸膛。
“朕方才在想政事。你说了什么?”崇熙帝下意识将她的手抓住,捏了下以示警告便放开了,稍微定下心思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说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回话,不由疑惑地低下头看向小宫女。
然后就看到小宫女睁着双似是仍带着醉意的、雾蒙蒙的水眸控诉般望向自己,刚得了自由的如柔荑般的手又攀上了自己的脖颈,整个人依到自己怀中。
看小宫女又一次主动投怀送抱,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的时候,下颌猝不及防地一痛——小宫女居然咬了自己一口?!
崇熙帝正想把人拉开好好教训一番,结果还没动作,人又贴了上来,下颌传来温热的轻微痒意;顿时让他心口跟着一阵发痒,本欲拉开小宫女的动作也顿住了。
这还不算完。许是觉得他没有制止之意,小宫女竟一路又咬又舔到了他胸前。被这么毫无章法地一通撩拨,他早已有些气血涌动,终是没忍住,喉头吞咽了下;小宫女似乎立刻就发觉了,觉得有趣似的,在他突起的喉头处轻轻咬了口。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这么勾引朕,一会可别后悔。”这会不管小宫女是不是残留醉意上了头才这般做,反正早就是自己的人了,崇熙帝觉得没必要忍耐,在人耳边轻声说了这么几句,便丢开手里的书,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入了床榻。
本就是自己故意为之,岑月当然不会挣扎,甚至在皇上抱起自己的时候,还配合地伸手紧揽住他,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在他身上蹭了好几下。
帷幕被皇上随手一扯就放了下来。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意动,很快便坦诚相见,身影纠缠在一起。
福满进来见状,忙让宫人们将烛火弄暗些,将一切收拾打理妥当,就带着宫人们关上门,退到殿外候着。
听着里头伴着床榻吱呀传来的低吟粗喘,福满寻思着皇上今日兴致显然不错,该是不会那么快叫水,便叫小德子他们先守着,自个去旁边耳房眯一会。
不同于玉琼阁的春意盎然,后宫其他人都心思难平,孤枕难眠;而宁禧宫,尚且未歇息的太后与温容琊、许嬷嬷几人闲话着,说起今日皇上所为,颇有不解和不满之意:
“皇上也未免有些失了规矩。李美人再怎么说也是为皇家孕育血脉的有功之人,不给封赏怕压了这福气就罢了,怎么能罚她禁足?这叫后宫众人如何做想?至少也该陪着李美人,安一安她的心,也别让那些捧高踩低的轻视了她去。”
伺候了太后这么多年,许嬷嬷对太后的担忧再清楚不过,便出声劝道:“皇上许是有意为之,皇上性子如何,主子您是最清楚的,不必过于担忧。若是担心有人捧高踩低轻慢了皇嗣,主子不妨赏些东西给李美人,想必就不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了。”
“哀家就是知道皇上的性子,才会心中担忧。”太后听了却不减忧虑之意,想到前朝和先帝在时出的事,面色微有凝重,“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所言所行都甚为要紧。之前皇上因当年之事,进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哀家便寻思着送人到他跟前伺候,许能得了他喜欢,诞下皇嗣。可如今他过于宠爱一人,哀家又担心会重蹈前朝之覆辙。”
听到太后姑母说到这,温容琊就明白姑母是在暗指岑月,甚至有不满之意,便赶忙说话凑趣道:
“太后姑母您操心这么多作甚?难道您还信不过皇上表哥?表哥可不是偏宠一人,他这么做,明显就是在护着李美人还有皇嗣。毕竟如今李美人还没坐稳胎,若总是出外,很容易出事的。而且这么一来,后宫的人也不会都只盯着李美人的肚子了。您说是吧,姑母?”
“你是担心哀家责罚悦贵嫔才这么说的吧?”太后笑着点了点温容琊的额头,没好气道;但是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神色也和缓了些,“行了,就当你说的没错。哀家没打算如何你心心念念的好姐妹悦贵嫔,只要她不做出什么错事,安分守己。”
得到太后姑母这番话,温容琊总算放下了心,又说了些逗趣的话,叫太后开怀,不再记着先前那事。
……
李美人有孕一事,在后宫好像一下就沉寂了,连着好些日子,宫中都是一派和谐安静,连什么风吹草动都没见着。
和选侍在来玉琼阁求见自己,提醒她备贺礼送去李美人那之后,便开始接二连三地寻着借口来玉琼阁,也有几次在皇上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皇上。不过岑月觉得,和选侍她不是宫人所言的,为了偶遇皇上、寻机争宠而来。
因而,觉得蹊跷的岑月从来没对和选侍放下过怀疑和警惕。当和选侍提议自己与之一道去看看有孕的李美人时,尽管她认为此事有问题,但还是决定去。不彻底将事情解决,总被人像毒蛇一样盯着,实在是不舒服。
“既然贵嫔姐姐答应了,不如现在就去楚韵宫,姐姐觉得如何?”和选侍果真是心急,一看她答应了便忙不迭道。
“和选侍可真是担忧李美人,如此着急。若是你实在急着看望李美人,也可以先去。本嫔还要更衣收拾一番。”岑月故意答道,一边留心着和选侍的神色。
果然,和选侍脸上立时掠过一丝心虚之色,口中忙说:“不急,姐姐尽管去。妹妹我性子天生就是急性子,叫贵嫔姐姐见笑了。”
“那也好,那就请和选侍稍待了。”说着,岑月带着清芽、清如回了内室。
“主子,您真要与和选侍一道去看李美人?奴婢觉得可能会有问题啊。那和选侍最近总是来咱们玉琼阁,一看就打着歪心思。”清如一边替她梳妆更衣,一边不放心地说道,对和选侍企图在自己主子面前争宠,颇有些不满。
岑月笑了笑,没有跟清如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然后侧过头看了清芽一眼。
明白主子眼里的意思,清芽弯下身附在主子耳边,小声将和选侍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对一事说了出来:“主子尽量别跟她离得太近,不过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奴婢还是得跟着您去,到时也好见招拆招。”
听了清芽的话,岑月若有所思,当即答应了。
前往楚韵宫的一路上,岑月没有与和选侍一样步行,而是在众宫人的“极力劝说”下,坐着四品贵嫔能坐的软轿。和选侍虽透出想一同坐轿之意,不过岑月只当做没看到,向其说了一声,便先行一步。
和选侍只好一路快步跟上,竟然也没有落下多少,到了楚韵宫的时候,还是跟在岑月身后走了进去。当然有清芽在,她是没可能近岑月的身的。
听说悦贵嫔来了,是想去看望李美人的,所以先来拜见楚韵宫的主位娘娘。云妃听见自己如今最厌恶的名字,神色一下就阴沉起来,冷声道:“既然要去看李美人,本宫这个主位娘娘怎么能不一起?走吧,让本宫见见这位近来最得皇上恩宠的悦贵嫔!”
作者有话要说: 呃,渣渣作者尽力了,不许嫌弃【强行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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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个句子和错字——2.24凌晨】
第72章 没了?
“唷, 我还以为是谁来了,这不是最近深得皇上喜欢的悦贵嫔吗?悦贵嫔会来本宫这楚韵宫, 可真是难得。”云妃语气中满是毫不客气的讥讽,眼神轻慢地从屈身行礼的二人身上扫过,也不叫起, 径自坐到上首。
来楚韵宫之前,岑月就知道再次对上云妃, 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故很是自若地自己站起身, 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云妃娘娘贵人事忙,嫔妾自是不好总是来叨扰。若是云妃娘娘开口, 后中诸位姐妹想必都会愿意来陪娘娘说话的。”
“就是, 妹妹也很想亲近云妃姐姐,只是怕姐姐嫌烦。贵嫔姐姐性子淡,一向不好走动, 若不是妹妹央着贵嫔姐姐一道来看看李美人妹妹,贵嫔姐姐也不会来的。”和选侍一番话说得巧妙,看似是附和实则是挑拨。
云妃虽然脾气急, 为人嚣张跋扈, 但是还没傻到连这点挑拨都看不出来。岑月就更是心中明镜似的, 不过懒得搭理和选侍这番话, 只看着云妃作何反应。
“行了,别想着在本宫面前耍什么心思,做如此跳梁小丑之态!”云妃直接就将话说开了, 见和选侍羞窘地想要张口解释,也不理会,直接就走到了他们前头往后殿行去,漫不经心道,“不是想去看看李美人吗?本宫也一道去瞧瞧好了。”
心中思绪转了一转,岑月应了一声,带着清芽跟了上去;和选侍本想拉着她解释几句,却被清芽适时挡住了,只得气恼地轻哼一声,赶紧快步跟上。
“见过云妃娘娘、悦贵嫔还有和选侍,妾失礼了。绿叶,快去给几位主子上茶。”听宫人说云妃几人来了后殿,正因有孕的反应不适的李美人急忙忍下不适,理了下妆容,出去迎接。引着几人进殿依分位坐下后,还没得云妃允许不敢坐下的李美人又吩咐宫人道。
“你坐下吧,免得传出去有人说本宫虐待与你。如今你可有皇上子嗣,本宫可不敢如何。”云妃瞟了她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多谢娘娘恩典。”李美人权当没有听到云妃后边说的话,没有辩解之意,小心地坐到了最下手的位置。
“方得知李美人你有孕之事时,本嫔听说有孕之初不好看望,便只叫人送了东西。如今应怀满三月了吧?可觉得还好?”既然来了,岑月总不能什么都不说不做,当然要关切几句;即便她心里其实是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自在与怪异的。
“劳贵嫔挂念了,妾一切尚好。也是托皇上太后还有云妃娘娘照顾的福,妾一应事物都无需费心,太医前次来看,说是胎像很稳,只要小心养着,定能顺利生下。”李美人比起初次到玉琼阁时,啾啾看着要没那么胆怯了,许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只是脸色依旧不算好,让人不大能相信她说的胎像很稳之辞。
不过这些由岑月来过问不太合适,因而听了李美人这么说,她也就是点点头,不再多言;寻思着她们的到来估计扰了李美人歇息养神,还是早点寻个借口回去的好。
可坐在她下首的和选侍倒是毫无知觉一般,说起闲话来就没有停的意思;李美人也只好陪着。云妃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忽的站起身,准备先行回去。
在其站起身之后,岑月看了眼清芽,也打算离开。李美人身为低位妃嫔,又是主人,自然是要起身行礼相送的。看到如此,和选侍眼珠一转,当即停下话,手里端着的茶盏都忘了就跟着走过去。
走了两步,她似是走得太急,忽的脚下一崴,整个人连带着茶盏一道摔向前边;而李美人正站在云妃、岑月身侧行礼,被和选侍这么一撞,也不知怎么回事,几人就摔在了一起。
伺候的宫人们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赶忙上前将主子们扶起来。
好在原本与李美人离得最近的岑月被清芽及时扶了一把,没有撞到人,不过自己还是被泼了一身茶水;云妃也被泼到了一些,甚至还被摔碎飞起的茶盏碎片划伤了脸。
云妃摸着脸立即勃然大怒,若不是岑月劝着先叫太医过来看,她就想当场命人对和选侍动刑了。
和选侍是故意的,岑月已经能够肯定了,但是要给她责罚,不该是现在,而且得让皇上和太后知道并下令责罚才行,不然到时被反咬一口,自己会更有麻烦。再加上……李美人被扶起来之后,脸色着实糟糕,比之前还难看。要是李美人和其腹中皇嗣出了什么事,皇上会如何先不说,太后一定会降罪于她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