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潇湘碧影
时间:2018-09-07 09:06:59

    索性把她交予张金培带着,爬到望楼上看热闹,又安全又清楚。除主座有位置外,其余的人皆是按编制横平竖直的站着。
    古时难有钟表,刻漏沙漏只有大致时间。宣传司的人远远看见管平波落座,就开始朝后打手势。管平波左侧是谭元洲,右侧为陆观颐。陆观颐再往右是孔彰,而后是远来的客人张群。谭元洲左侧亦算客人,那便是张和泰与马蜂了。
    舞台上咚咚咚的敲起了鼓,众人齐齐看向舞台,开始了!穿到古代,管平波才理解后世的春节联欢晚会怎么那么多歌舞。想是一开始留下的传统。近代好歹有了科技基础,在此时却是连个扩音设备都没有。说相声,后头听的见么?便是唱戏,也多是耳熟能详的故事,大家看的更多的是表演,而不是情节。当然,此时能够上台表演的,皆有一把好嗓子,声音能传的老远,也是本事。
    鼓声停,横竖听不清说话,主持人就省了。第一个上场的,自是最受欢迎的阿颜朵。人群一下子就热烈起来。虎贲军治下,阿颜朵粉丝无数。一曲《山路十八弯》引得观众掌声不止。
    张群从未见过如此的表演方式,不由问身边的孔彰:“这位将军,冒昧问一声,这戏端的古怪,可有甚讲究?”
    孔彰低声道:“阿颜朵是苗人,想是她们苗家的歌吧。”
    张群再看孔彰,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依旧是明显的异族的脸,心里直犯嘀咕,母老虎家里怎么什么人都有!?
    阿颜朵唱完歌后,就是传统的武戏,甚猴子翻跟斗耍杂技之类。把矿工们看的连连称奇,战兵们却觉得无聊,管平波练兵的法门层出不穷,他们哪日不要被逼的翻木架子爬铁丝网,前空翻后空翻哪消得过年看,随便哪日喊上一声,保管校场上登时有好几十个人一齐翻,可比台上的孙猴子壮观多了。
    好在武戏没持续多久,就变成了歌舞,战兵们又喜欢起来。因条件有限,表演不可能持续太久。十来个节目后,管平波算着时间,估摸着快到尾声了。
    哪知台上忽然跑出一行人拿木杆挑着幕布把舞台挡的个严严实实。众人正疑惑,带着浓郁的异域风情的音乐从舞台后响起。孔彰微微一愣,就见幕布猛的拉开,明亮的灯光下,十二个带着手镯脚镯的女孩子,跳起了舞蹈。孔彰不由瞪大眼,胡旋舞!
    激烈的胡旋,全不似中原的轻歌曼舞。骑兵营一下子就炸了锅,他们熟悉的音乐,熟悉的舞蹈,不少人跟着就扭动起来。领舞的正是阿颜朵,她在梅州巡演时,遇到过一个胡商,硬磨着人家教会了她基本的动作。
    次后数次跑骑兵营与姜戎人交流,才排出来的。只这等琐事,管平波从不理论,故着实得了个惊喜。管平波见骑兵营彻底兴奋起来,不由笑对陆观颐道:“我们阿颜朵长大了呀。”这敏锐度,出乎意料!
    宣传司是陆观颐的地盘,阿颜朵的舞蹈许多细节还是她指导的。见管平波满意,也露出了个笑容。
    好戏没完,阿颜朵忽从舞台上跳下,直扑主座而来。众人不待反应,她已经拉起了孔彰的手,奋力往舞台上拖。后勤的妹子们先是呆了呆,不知谁一声尖叫,爱慕孔彰的妹子全都跟着又喊又叫起来。今夜除夕,人人都捡最好的装扮。
    妹子们人人头上带着绢花,一朵朵的往孔彰身上扔。陆观颐看着绢花抛过来的距离,无比震惊的道:“她们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
    管平波捶桌大笑:“我今日才知孔将军要越过阿颜朵了!”
    孔彰不肯上台,阿颜朵拽不动,她便吹了个长长的口哨,舞台上的妹子一涌而下,团团把孔彰围住,强行往前推。骑兵营叫好不绝,间或夹着两句姜戎话,惹得李恩会不停的喊:“官话!官话!谁再说姜戎话!谁特么给李司长抓住了,我摁死他!”
    岱钦本来官话说的并不大好,叫方坚污染了几个月,溜的飞起。他大嗓门拚命吼:“将军跳一个!跳一个!”
    管平波跟着凑热闹,抄起一个喇叭,奋力大嚷:“孔将军胡旋舞!”
    管平波是甚号召力?战兵营机灵的立时就喊上了。虎贲军常训练集体喊话,待到管平波第二声,整个战兵营都齐声大喊:“孔将军胡旋舞!”
    孔彰木了一下,控制着力道,拨开妹子们,三两步冲到主座前,就把管平波给拎了出来。管平波老司机,巨流氓的道:“我不会跳啊,美人儿,你教我吗?”
    孔彰给噎了下,阿颜朵等人又围了上来。只有孔彰一个汉子,他怕是的确放不开。阿颜朵又去抓莫日根。莫日根是纯胡人,比孔彰奔放多了。自觉冲上舞台,跟着音乐就扭起来。随后教阿颜朵胡旋的几位也被请了上去,连带李恩会,舞台上登时热闹非凡。
    欢快的舞蹈中,莫日根唱起了歌。他的声线高亢且绵长,管平波听不懂他唱什么,却是不自觉的想起那首鲜卑族的名篇——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辽阔的草原,才有这等辽阔气魄。
    阿颜朵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互动,把气氛炒到了最高潮。表演结束,观众们还回不过神来。执勤的人引着观众们有序撤离,众人都觉得意犹未尽。哪知散开后,宽阔的校场上,又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除夕是要守夜的,余下来的时间,大家自由活动。相对原始的部落都喜节庆篝火,反倒是汉人久不行此事。原先的石竹人凑在了一处篝火前,对起了山歌。不巧,边上是骑兵营的,不肯示弱,亦唱起了歌。
    石竹的战兵加后勤通没多少人,不似骑兵营人多势众,被比下去了很是不服,便围着篝火跳起了舞。不就是跳舞么?谁怕谁啊?刚骑兵营的才在舞台上跳了呢,于是两边你来我往的就杠上了!
    虎贲军内谁是不会唱歌的?别的人看着热闹,也跟着起哄。陆观颐叫一群扯着嗓子乱吼的人吵的脑仁儿疼,逃也似的跑回了主屋。
    唱口渴了,大家开始喝酒。孔彰被岱钦逮住,大声嚷道:“将军!你原先最是能跳舞,今日偏腼腆了,不给我们挣脸,罚酒!”
    孔彰往日的活泼,泰半随着迦南埋葬,不过他没拒绝兄弟们的酒,一扬脖子,亮了杯底。众人齐声叫好!四处都是拚酒的人,孔彰被灌的不轻。
    然他谨慎的扫过周围,发觉四处都有不曾参与喝酒的人,想是管平波安排的执勤人员,遂放下心来。史上数次奇袭,皆是趁着新年节庆。孔彰不欲此时过于放纵,寻了个借口,躲入了黑暗中。
    看有话说!
    
    第141章 初一
    第93章 初一
    
    每逢佳节倍思亲。除夕的团圆夜,看着三三两两带着家眷的矿工与后勤, 孔彰登时没了兴致。他酒量甚好, 不至于被灌醉。冷风帮着醒酒, 孔彰捡着人少的地方散步。耳边渐渐安静, 只能听到远处朦朦胧胧的喧闹。亲卫们跟了上来, 孔彰不以为意。走了一段,听一声轻喝:“来者何人!?”
    孔彰的亲卫长张力行已听出了声音,笑道:“乐安么?这边是孔将军。”
    靠在石头上发呆的谭元洲轻笑出声:“我好容易寻了个清净地方, 还成了香饽饽了。”
    孔彰本是无聊乱晃,不想撞见了谭元洲, 忙抱拳道:“都是我的不是, 被他们灌的直躲,打搅了谭大哥, 对不住。”
    谭元洲不以为意的道:“骑兵营灌你吧?”
    孔彰道:“他们最是贪杯, 近来可憋死他们了。”
    谭元洲拍拍身边的石头道:“请坐。”
    孔彰爽快的坐了。二人的亲卫霎时调整了方位,不远不近的把人围住。谭元洲摇头道:“我之前就是这么护卫老爷子的, 现被人保护, 真不习惯。”
    孔彰倒是自来身边有人,没什么感觉。二人几个月以来处的不错, 孔彰便问:“大哥怎地不去喝酒?”
    谭元洲道:“人呐, 不得不服老。我虽止有三十多岁,论起来正当壮年, 却是比不得你们。今晚喝多了,明日一准头痛欲裂。不想遭罪, 可不得躲开?平波溜的更早,这会子她只怕都蒙头睡了。我就没见过比她更惜命的。”
    孔彰笑道:“按我们西边的风俗,主将可是躲不开。
    谭元洲撇嘴:“果真躲不开,她能往酒里兑水。不说那老流氓,”谭元洲笑问,“展眼你来飞水半年了,可习惯否?”
    孔彰笑了笑:“营里住着很舒服。每日练练兵,没什么烦心事。更不似朝中,有无数的人事倾轧。”
    谭元洲道:“怎么没有?”谭元洲想着他巡视时的见闻,叹道,“你没留心罢了。不说远的,就北矿营后勤处,为着争好处,不知闹出过多少事。你家那位苏姨娘,不过画了几张图纸,入了将军的眼,就有人造谣说她偷汉子,好悬没冲进她的屋里搜查‘证物’。无怪乎她死都要抱着你不撒手,这还是有点子背景的,没背景的被排挤了我们都不知道。”
    孔彰还是头一回知道此事,忙问:“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谭元洲道,“她也不是个善茬,唱作俱佳,拿着根绳子要在屋门口上吊,吵的满后勤都听见,自是有人处理。后勤的纪律没有战兵严格,也不是可以随便仗势欺人的。她比别人生的好,又有才,难免遭人嫉妒。我不管后勤,不过听一耳朵。你去问你大姐姐或杨部长,类似的她们能跟你说半个月不带重复的。”
    孔彰摆手道:“女人多了麻烦多。在端悫公主府时,我就不知道丫头婆子们日日的吵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耳。”谭元洲道,“战兵营有明确的晋升制度,北矿营执行的最好,看起来风平浪静。下回巡查,带你往地方走一遭,你才知何为光怪陆离。”
    孔彰笑道:“有大哥你就够了,拉上我作甚?”
    谭元洲正色道:“你是副将,早晚有一日,总归要管的。你不要一味避嫌。我们营不讲究那个。将军肯编你入队伍,就是信任你。”
    孔彰不愿过多插手军务,非因降将,而是不愿碰触谭元洲的势力范围。一山不容二虎,他要寻求权力还不简单?日后地盘扩大,有的是谭元洲顾及不到的地方。论资排辈哪都有,何必此时心急火燎的表现。遂岔开话题道:“大哥把我当自己人,我便问句体己话儿。你甚时正经做我姐夫呢?”
    谭元洲喷笑:“我原当军中只有一个眼瞎的,没想到还有一个。”
    孔彰疑惑的看着谭元洲。
    谭元洲无奈道:“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到底多眼瘸才跟将军一样以为我喜欢你姐姐?”
    孔彰愕然道:“他们赌你喜欢将军是真的?”
    谭元洲扶额:“有这么不明显么?”
    孔彰大笑:“怪道白日里我打李恩会你叫我去外头狠狠打。我记着了,下回下手更狠点。”
    谭元洲摆手道:“你叫李游击死了那条心吧。将军精的跟狐狸似的,我这种一片真心的,她能看不见。但李游击与方知事满腹算计的,保管她看的透透的。你是没见着江城赵家求亲的时候,她把人坑到什么地步。看在兄弟你的份上,哥哥提醒一句,嚷嚷便罢了,真要动了歪心,只怕她整起李游击来,你护不住。”
    孔彰不由好奇问道:“真有那么厉害?”
    谭元洲同情的看了眼孔彰,当日管平波是怎么摧毁这位的心理防线的来着?李恩会真够有种。好半晌,谭元洲才道:“李游击不怕的话,试试就知道了。”
    孔彰道:“他没机会试了。比不上你。”孔彰又道,“你为何不告诉她呢?”
    谭元洲笑了笑没回答。孔彰便不再追问,他不是长舌妇,亦对男女之事没太大的好奇心。知道需得拦着李恩会作死就行了。
    酒劲过去,谭元洲觉著有些冷了,便起身道:“我去看一圈,省的叫他们闹过头。你呢?”
    孔彰笑道:“真操心。”
    谭元洲道:“可不是操心么!”,
    孔彰也起身道:“骑兵营现是我训着,也不好丢开手,一起吧。”
    谭元洲便带着孔彰,往校场内走。问明时辰,子时已过,就开始从旗队长点起,叫带着人散了。骑兵营皆喝的醉醺醺的,不好再下山,孔彰只得与谭元洲协调,看把骑兵营安排在何处休息。二人足足忙乱了大半个时辰,又守着后勤善后,方才回房休息。
    路过管平波的屋子,漆黑一片,谭元洲道:“看我说着了吧,她一准睡了。”
    孔彰今晚见识了谭元洲的细致,叹道:“有你在,我若是将军,亦可高枕无忧了。”
    谭元洲笑纳了这句夸奖,与孔彰道别,自去睡觉。
    次日一早,睡的正香的谭元洲觉得肚皮一沉,无奈的睁开眼道:“疯丫头,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子?”
    甘临咯咯的笑着伸出手:“师父,压岁钱。”
    谭元洲崩溃的道:“谁教你的?明明去年不会的。”
    甘临爬上床,骑到谭元洲的肚子上,对着他的胸口一阵拍:“压岁钱压岁钱!我妈妈和姑娘都已经给了,轮到你了!”
    谭元洲揉着太阳穴想,家里有个孩子,真是半刻都不得安生。胡乱从兜里掏出几块铜板,摸了根红线穿好,扔到了甘临手上:“好了,你去问别人讨吧。”
    甘临跳着搂住谭元洲的脖子,撒娇道:“师父最好了!”
    谭元洲哭笑不得,熊孩子不认得钱么?几个铜板高兴成这样?被甘临一闹,他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先把甘临扔出去,再关门换衣裳。甘临从院外一阵风的跑过,直冲孔彰的住所。又是一个被熊孩子闹起来的倒霉蛋,孔彰有过孩子,比谭元洲经验丰富。早预备了一荷包银锞子扔给甘临。然没睡够的他打着哈欠问道:“你妈呢?一大早放着你野?”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