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轻轻亲——姑苏山人
时间:2018-09-13 08:36:39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是太年轻。
  如果说陆升在对付她的段位上是炉火纯青,那么桑冉只能算一头雾水。
  桑冉很想告诉陆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然后她心一横,唇齿间弥漫开他的血腥味。
  “反正我脾气大。”
  陆升喉头发出低低的笑声,对着她舔了舔唇上的血迹。
  桑冉眸光里噙着水光,朝他眨了眨眼,扇子般的眼睫投下两圈阴影。
  陆升想,她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脾气大。
  他一方面希望桑冉真的脾气大点才好,免得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躲起来可怜兮兮的吃哑巴亏。
  一方面又希望桑冉在自己面前还是这副软软糯糯的神态,反正他不介意她咬自己。
  桑冉要是知道陆升的这些想法,肯定嗤之以鼻:谬论。
  她这叫以退为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懂个毛线。
  当然了,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挑他的错,心里已经把他里里外外诽谤了一遍。
  电梯“叮”一声开门。
  陆升大手一挥,剪裁合身的西装披到桑冉肩上,慢条斯理的进停车场。
  桑冉整理了下蕾丝裙边刚才被他压出的褶皱,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剧组的人。
  她当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去当陆升的小尾巴。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雅安抱着文件袋,脸上都快笑僵了:“二叔,这么巧。”
  “何特助之前和我们打过招呼,您刚下飞机吧,还以为晚上酒会二叔您不会来了。”可是酒会已经结束了。
  “不巧。”陆升松了松领带,想到桑冉的时候眉目动容,“我来等你二婶。”
  陆升虽然从来不过问晚辈的事情,但也知道他这个侄女一直很让家里头疼,听说是在国外一边念MBA一边花天酒地,老爷子的意思想她收收心,放到基层历练历练。
  陆雅安当时就傻了眼,瞬间精神起来,八卦之魂早已按捺不住。
  其实这几年业内都开始盛传,有人说陆升弯成蚊香,有人说陆升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突然改走清心寡欲的禁欲系路线,说不定哪天就遁入空门了。
  桑冉觉得自己窝在电梯里,都快生根发芽了。
  电梯门渐渐合上,桑冉想都没想,摁着开关出来,陆升的西装外套被她孤零零的扔在电梯角落。
  陆升挑了挑眉,眸光先是落在她莹白的肩上,然后定定的望着她。
  桑冉一阵心虚,假装没看到陆升,干脆掠过他,决定开始她的表演。
  陆雅安心里咯噔一下,诧异:“冉冉?”
  还没等她说出心里的疑惑,桑冉岔开话题,夸了两句陆雅安挎着的普拉达新款包包。
  陆雅安好久没和桑冉像这样说话,她前几年回国次数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每一次约桑冉见面都被回绝,她的兴奋溢于言表,再说了,二叔和桑冉这两个人,南辕北辙,画风不同,怎么可能会有牵扯,转头就把二叔的事抛到脑后。
  桑冉和陆雅安干巴巴的聊了半天,陆升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等着所谓的“二婶”。
  “佳佳,我先走了。”桑冉心理压力蹭蹭往上涨,陆升现在配合她,秋后肯定又要找她算账,一笔笔的记在她头上。
  她余光瞥了瞥陆升。
  哼,假正经。
  明明脑门上都快贴上记仇两个大字了。
  陆雅安“哦”了一声,秉持着好心,桑冉现在混娱乐圈,她作为老同学当然要支持一下。
  但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搭桥,先是朝陆升乐呵呵的笑了笑,“桑冉,我高中同学,我和她那时候好到穿一条裤子。”
  然后在桑冉腰后轻轻的推了一把,告诉她:“这是我二叔。”
  还有这种操作。
  桑冉只好认命,眼观鼻,鼻观心:“二叔。”
  声音虔诚,就差再比个手势喊声阿门。
 
    
第3章 
  桑冉最终还是上了陆升的车,和陆雅安道别后,她打电话给剧组,被告知副导演临时组了个局,现在已经在过去的路上。
  或许这就是小透明吧。
  桑冉抱着臂站在酒店侧门外,初春的风还透着寒意,她甚至都有点想回电梯找陆升的外套了。
  一辆黑色卡宴停在面前,车窗降下来,司机朝她点头示意:“先生请您上车。”
  她猫腰进了后座,腕上一紧,陆升一边摩挲着她的指节,一边拉上隔板。
  “这么想当我侄女?”
  他声音低沉。
  桑冉偏头望过去,他下颔轮廓分明,剑眉薄唇,比一般人要浅的琥珀色眼睛,车窗外霓虹灯五光十色,显得他有些颓唐。
  “当陆先生的侄女多气派呀。”
  她口吻轻松,另一只手也被陆升捉住,把玩在掌心里。
  桑冉试探的问:“你这是,生气了么?”
  陆升摊开她柔弱无骨的一双手,粉嫩的指甲盖透着光泽,骨节分明。
  干净。
  纯粹。
  像她的人一样。
  桑冉后知后觉,从包里的夹层翻出戒指,当着他的面往右手无名指上一戴。
  简约低奢的款式,内侧刻着陆升的英文简写。
  她吭着脑袋找了半天,终于如释重负。
  后腰一凉,蝴蝶骨上的系带被人解开。
  桑冉下意识捂住胸口,将礼服往上提。
  陆升撩起她层层叠叠的纱裙,他炙热的掌心贴在她腿侧,下一瞬她被迫岔开腿坐在他膝上。
  硌在他身上,她一张脸红得滴血,又怕露怯,紧紧地埋在他胸膛里。
  他低了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指腹摸到她的敏感地带,隔着安全裤。
  桑冉整个人一颤,动都不敢动一下,喏了喏唇:“我错了。”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适当低头是必要的。
  一切为了生存。
  桑冉屏气凝神,半天都没听到陆升的动静。
  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很凉。
  陆升很有耐心的在她背上绑起蝴蝶结来,第一遍不对称又拆了。
  桑冉觉得,身上这件礼服是时候压箱底了。
  扔掉她舍不得,也没有何不食肉糜的魄力。
  “桑冉,”陆升拨过她的发梢,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桑冉很想告诉他,他没回来的日子里,她把自己照顾得可好了。
  一天三顿,荤素搭配,早上苹果,晚上牛奶。
  不光物质生活丰富,她精神世界也很充足。
  而且别的女明星穿得比她单薄多了,那就一块布挂着。
  她都算保守派了。
  陆升知道她放空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可是当她在自己怀里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对象十有八九还不是自己,他不太愿意见到这种情况。
  扳过她的下巴颔,问她:“今天被谁欺负了?”
  桑冉想了想,说:“没有。”
  严格意义上来说,好像是她欺负了别人。
  毕竟她先动手来着。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跟谁学的?”陆升的气息包裹着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嗯?”
  桑冉恍然大悟,由衷的感到欣慰:“你确实不应该总是欺负我了。”
  陆升搭在她肩上:“杜鹏诚哪只手碰得你?”
  桑冉忍不住嘀咕:“他还没碰到我呢。”明明现在是你的手在碰我。
  他抵在她额上,眸光清澈,她迷迷糊糊,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
  “待在我身边,你不用忌惮任何人。”
  桑冉:“……”你又不是天王老子,凭什么支配别人啊。
  然后她说了句特煞风景的话:“陆升,这话你对多少人说过了?”
  说完简直想咬舌尖。
  无时无刻不在作死,求求自己长点心吧。
  上了年纪的男人实在捉摸不透,一点都不可爱。
  她有点怀念年轻时候的陆升了,虽然也蔫坏的欺负她,但那都是明面上的。
  现在可倒好,说句话都挖个坑等她跳。
  什么爱情,什么心猿意马。
  假的,都是假的。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桑冉唇上一热,他轻轻落下蜻蜓点水一个吻。
  然后陆升就挪开了她挡着胸口的手指头。
  桑冉才不会信他的邪,说得情真意切,还不是暴露了意图。
  车在半山别墅外停下。
  桑冉在他身上爬下来,陆升下车,从另一侧给她开了车门,手掌心朝她面前一伸。
  “陆升,我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陆升有多适应丈夫这个身份,她就有多不习惯。
  “桑冉,我们不是一直这样么?”陆升神色淡淡,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桑冉交叠着手放在膝上,安安静静的模样。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当耳边风。
  “行礼已经让人给你搬过来,还有你的化妆台,原封不动。你公寓的租期快到了,你非要客气的话,我也不介意你付租金。”
  陆升仍旧伸着手,提醒她,“桑冉,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人家夫妻还有什么事都互相商量呢。
  一点都不坦诚。
  她思索了三秒,还是把手递给他,乖巧的下了车。
  桑冉认真回想起来,陆升自从第一次误打误撞敲了武馆的门,之后都是以强硬的姿态,成为她世界里的主宰者。
  陆升这个人,自私霸道,占有欲强。
  一身的缺点,她都数不过来。
  桑冉一度觉得,陆升要是没有寰宇首席总裁的身份,迟早得有一天走在路上被人打死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和陆升认识的时间久了,难免会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事实证明,男女之间的纯友谊,是不存在的。
  这也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她不小心先招惹了他。
  天雷勾地火往往只在一瞬间。
  大一圣诞节校庆活动前夕,桑冉作为新生代表布置礼堂到深夜,推门出来夜空里下着纷纷扬扬的雪。
  陆升站在路灯旁,身上穿了一件双排扣黑色大衣,脖子上围一条深咖色的围巾,逗宠物似的朝着桑冉招了招手。
  “桑冉,你过来。”
  桑冉第一眼都没认出他,还以为是隔壁摄影系的学长,整个一治愈系艺术家的风范,忍不住让人想亲近。
  以致于她差点上去问他,帅哥你谁。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
  桑冉很想问陆升,你这是玩哪出呢,别是被下了降头吧。
  但她头脑一热,一下子抱住他的腰。
  踮起脚跟,鬼使神差的亲上了他的唇角。
  她被陆升圈在怀里,他手掌挡住她的头顶,以防雪花落在她发梢上。
  他的吻来势汹汹,她毛绒绒的圣诞帽掉在地上。
  第二天,陆升和桑冉都默契的选择了强行忘记昨天晚上的意乱情迷,反正桑冉是这样想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明白。  
  陆升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基本保持着一个月见三次面的频率。
  其实刚开始陆升隔两天就会来学校看她,一通电话拨过来,下达命令一样的“出来”两个字蹦出来,她哼哧哼哧下宿舍楼一路小跑到校门口,他扔给她一袋子,包装完好,拆开来一看,有时候是梵克雅宝的珠宝,有时候是一套萝卜丁全色号口红。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桑冉不上他这个当,糖衣炮弹,鬼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没安好心就对了。
  没想到陆升更离谱,直接扔给她一件独家定制的手办。
  桑冉转念一想,她从十六岁认识陆升,到现在也建立了两年的革命友谊,礼尚往来,陆升将来要是有一天遇到什么事,她肯定第一个冲锋陷阵。
  为兄弟,当然要上刀山,下火海。
  朝陆升灿烂的笑了笑,假模假样推辞了两句,顺手收了。
  只是桑冉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她上大学后一直对交友这方面非常排斥,陆升成了她生命里的例外。
  半年后,桑冉坐在甜品店里,挖着面前的提拉米苏。 
  陆升刚从外面抽完烟进来,眸光里透着血丝,桑冉想起来,他好像才飞了一趟芝加哥。
  “交往半年,有什么想法?”
  听得她一头雾水。
  桑冉当时一口气噎住上不来,咳了两声。
  陆升体贴的给她擦了擦嘴角。
  她有苦说不出,陆升居然还冲她笑了。
  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自己有些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陆升,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
  “桑冉,”陆升指节微屈,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对你,我从来都是将心比心。”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小天使们点下收藏啦-3-
 
    
第4章 
  桑冉当天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做了噩梦。
  梦里她和陆升各自握着一副扑克牌,在打斗地主。
  陆升头上戴着顶毡帽,她扎着个白巾。
  显而易见,他是耀武扬威的地主,她是备受压榨的农民。
  他刚开始给她出了对三。
  她权衡了下,感觉他在挖坑,不想给他过牌,选择压死出了对二。
  他撂出大小鬼的王炸。
  电闪雷鸣,画面一转。
  陆升手里拿着小皮鞭,朝她白森森的笑。
  她哭哭啼啼推着磨往前走,旁边消极怠工的驴抬了抬蹶子,不知道有多嚣张。
  那感觉就像良家妇女,半推半就从了恶霸。
  桑冉醒过来还心有余悸,手机铃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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