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尘沉吟了一些,才淡淡地看着对方,语气清冷却也不失认真,“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的很喜欢,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你要知道紫月痕毕竟是末染帝王,以后注定三宫六院,只要玉家在,我在,就可以保住你皇后的位置,但是我依旧希望你考虑清楚,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玉轻遥望着雪衣出尘的玉轻尘,没有说话,温柔的眉眼之间有几分复杂和深意,这是姐姐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没有支持,没有反对,只是让她自己认真考虑。
沉默了很久,玉轻遥才认真地点点头,“姐姐,我会好好考虑的。”
玉轻尘点点头,清冷的语气再次溢出口,“不要将那纸婚约放在心中,只要你不想要,它可以完全当做没有出现过。”
“姐姐,谢谢你!”玉轻遥认真地开口,目光温暖地看着对方。虽然她和姐姐并不亲近,但是无论她做什么事情或者什么选择,姐姐都会给她最好的分析,也从来不会试图去左右她的决定。
玉轻尘清冷的眸子依旧,唇角划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缓缓说道:“我们是姐妹,谈什么谢谢。”
玉轻遥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微微一瞥,不经意之间扫到了放在书案之上摆放整齐的书卷,有些意外地“咦”了一声,“姐姐,你这里居然有这本书,当初我找了很久的。”
“姐姐,我能看看么?”看着玉轻尘,缓缓问。
玉轻尘点点头,端起将手边半凉,轻轻地抿了一口。
玉轻遥将书捧在手中,刚翻开看了一页之后就马上合上,脸色涨红。
“怎么了?”看着玉轻遥的动作以及脸色,玉轻尘将茶杯从削薄的唇边缓缓移开,清清凉凉地问。
“姐……姐姐。”看着玉轻尘清冷绝色的容颜,玉轻遥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只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对方,白皙的容颜有些微微泛红。
玉轻尘清冷的眉尖微不可见地蹙起,起身缓缓上前,拿过玉轻遥手中的书,翻开看了一眼。
男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便活色生香地出现在面前,不仅画面细致深刻,甚至连旁边的解说动作都写地极为详尽。
玉轻尘清冷的容颜微微一沉,眼中染了一丝极为难见的怒意。这种无聊幼稚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
将眸光转向玉轻遥,素来清冷的眼中添了一抹淡淡的歉意,“抱歉!”一启唇便是清清冷冷的两个字。
“没……没事。”玉轻遥笑着开口,心中对这件事情的因果却似明镜一般。
姐姐的性子自然不会私藏这种书籍,而且能偷偷潜进姐姐的房间,还做下这种事情的人,除了渝初那位废太子景行止,估计没人敢对姐姐这样。
看来,那位废太子已经到了焱凤!
再次看了一眼玉轻尘,玉轻遥眼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玉轻尘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待玉轻遥离去之后,玉轻尘的绝色容颜彻底冷了下来,寒如冰霜,
“玉菡。”轻唤一声,下一刻,穿着黑色劲装的冷漠女子便出现在玉轻尘的面前,单膝跪地,神色恭敬,“大小姐。”
“给我查清楚景行止现在的下落,让他马上过来一趟。”说出口的字,完全不带任何情绪,犹如寒冰一般。
看着这样的玉轻尘,玉菡冷漠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玉轻尘手中的书卷,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原因,唇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不过眼中也添了一抹浅笑,“是,如果景公子不来,玉菡一定将他给绑来。”极为冷漠的语气,却也是一本正经地说。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沧州。
连着几天几夜的赶路,风清持和莯流都有些累了,这个时候好不容易休息,所以都起的有些晚。
待他们起来洗漱好用早膳,已经快是半上午的时间了。
看着莯流眼眸之下明显的青黑色,挑了挑眉梢,“昨晚没睡好?”
“一夜没睡。”莯流如实回答。他一晚上都在想阁主的事情。从相识,到相伴,再到回到帝京,然后是现在。
风清持夹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轻咬了一口,颇为漫不经心地问,“在想我昨天说的话?”
“嗯。”莯流也夹了一个包子,点了点头。
风清持不以为意,“别想了,反正日子就是这样过,有些事情想了也是平添烦恼。”以前她还会想自己为什么会进入这具身体,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也就干脆不想了。
“是。”莯流低头吃完包子,低低地应道。
用完早膳之后,风清持和莯流直接去找紫舒。
沧州人都知道梓将军,所以风清持只是在街上随意问了一个人便知道了他的府邸在哪里。
约莫在一刻钟之后,两人便到了府门口。
“站住!”看着两人,守卫的侍卫直接用手中的长枪拦住了他们。
“我找你们将军。”风清持语气淡淡地开口。
“将军事务繁忙,没空见你们。”看了一眼风清持和莯流,两位侍卫不耐烦地开口。
沧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基本上都见过,从来没有见过面前两人,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风清持微微皱眉,“麻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风清持前来找他。”因为以前在边境待过,知道当兵之人的辛苦,所以即使面前这两人不是很礼貌风清持也没有说什么。
“我管你青池紫池,将军岂是你们这些人想见就见的,快走开,不要在大门口。”左边的侍卫开始伸手赶他们离开。
风清持幽深的目光微微泛冷,声音寒凉,“我们这些人是什么人?”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对方。
莯流清冽妖媚的眸子已经是如万丈寒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在极力克制着,似乎只要风清持一声命令,他便能在瞬间要了他们两人都命。
冰寒入骨的声音让两位侍卫身体轻轻一颤,不过想起自己是梓府的人,气势便又盛了一分,目光有些不屑地看着面前容貌皆是出众的两人,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们是哪位企图讨好将军的人送来的小倌?是不是知道将军拒绝了花无裳小姐便以为自己有了机会?”
越说那侍卫越觉得就是如此,不然这两位从来没有在沧州出现过的绝色男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梓府门口,还这么及时。将军昨天刚拒绝了花无裳小姐,这两人就来了!
不过这两人生的当真好看,尤其是那位蓝衣少年!
如果能将他压在身下,那滋味儿,别说多销。魂了!
这样想着,两人眼中的淫。邪之色更甚,都是色眯眯地看着两人。
风清持眸色骤冷,一层层冰雪在瞬间累积。
“不如两位别想着将军了,将军冷心冷情自然不动两位小公子,不如跟了我们哥儿俩,一定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说话的时候,眼神近乎赤。裸地盯着风清持和莯流。
说完见两人依旧站在原地便想动手,手刚伸过去还未触及风清持,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咔嚓”声,骨头被折断的清脆,然后就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在梓府门口响起。
“啊……”那人看着自己被硬生生折断的右手,一动都不敢动,只是大声地喊着。
因为疼痛,额头除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痛苦至极。
另一位见状,目眦欲裂地上前,“你居然敢伤我哥哥,看我怎么教训你。”话音刚落就拿着手中的长枪上前。
这次不用风清持出手,莯流直接上前两步拦住了对方,几招就将对方的手给废了,甚至连位置都和先前的侍卫一模一样,右手齐肩而断。
两个人的惨叫声在梓府门前此起彼伏。
“阁主,还要如何?”莯流眸子寒冽地望了二人一眼,转头问风清持。居然敢侮辱垂涎阁主,这种人杀了都不为过。
风清持目光幽寒不带感情地看着两人,那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杀了!”轻飘飘地两个字,从那削薄的唇畔缓缓溢出,很轻很淡。
“是。”莯流微微眯起眼睛,正要动手的时候梓府的门被打开,来人一身灰银色外袍,面容冷静沉着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住手。”
在他身后,是一身墨绿色衣袍的风镜,面容阳光俊朗,就是是围着太阳转动的向日葵,让人看着很舒心。
因为风清持和以前变化太大,而且还穿着男装,再加上风镜此刻有几分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认真去看风清持,也自然没有认出她。
没有风清持的命令,莯流根本不为所动,白皙修长的手掐着其中一人的脖子,看不出力道地轻轻一拧,那人连哀嚎一声都来不及便直接死了。
“你……”那位灰衣中年男子明显没有想到在他说了住手之后对方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杀了那侍卫,冷静的目光带了几分怒气。
就在莯流将目光移到另一人身上的时候,灰衣男子速度极快地拦住了他,目光微沉地看着两人,“阁下未免太不将梓府放在眼中了!”
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是落在风清持的身上,他刚才明显注意到那位墨衣男子是根据这人命令行事,所以这位蓝衣男子才应该是主子。
“就算不放在眼里又如何?”风清持抬眸,语气不清不淡地掷出一句话,那眼神和表情,都是真的不在意到了极点。
听着略带一点儿熟悉的嗓音,风镜瞬间抬头,当看清风清持的时候目光一震,却似乎有些不确定,不给另一人开口的机会,直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复杂而又带着怀疑,“清持?”
问出口之后,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生怕错过了风清持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风清持眸中的冷寒之色彻底敛去,对着风镜微微一笑,淡淡地唤了一声,“二哥。”
风镜眸子瞬间一亮,“清持,你怎么来了沧州?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特意来找我?”话语中带着明显的高兴和雀跃。
“风镜,即使他是你弟弟你也……”灰衣男子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风镜挤开,继续笑容满面地看着风清持,问,“清持,他们怎么得罪了,要不要二哥帮你出气?”
“风镜,他们好歹是将军的人,你如此……”
“清持,你什么时候来了?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当灰衣男子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再次被风镜截了下来。
灰衣男子沉静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有几分铁青地看着面前一副兄弟情深的两人。
风清持眸子回暖了几分,“昨天刚到。”
“那你昨天怎么不来找我?”风镜有些不满地看着风清持。
风清持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答话。
“走走走,清持还没有来过沧州,二哥这几天带你出去玩,将沧州所有好玩的地方都玩一遍。”
一旁被一直忽视的灰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风镜,别忘了你这几天还有任务在身。”
“李楚,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用你提醒,而且如果我不去你不是更开心?那样你就有机会了!”风镜目光淡淡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