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撩人:丞相,请接驾——时九
时间:2018-09-14 09:05:15

 
    回到房间后不久,风清持就隐约发现了自己周围多了几道陌生的气息。
 
    天地设色的精致容颜微微一冷,风清持披了一件外套,一开门,就发现房门不远处的屋檐下站了两道笔直的墨色身影。
 
    “你们是谁?”眯着眼睛,风清持冷冷地开口。
 
    现在这个时候,敢在她的院子里面安插人的除了言络不会有别人。
 
    “风小姐,边境战乱,公子派我们来保护您的安全。”玄影淡淡地回答。
 
    “不需要。”风清持冷声开口。
 
    见众人没有离开的样子,风清持脸色又冷了几分,颇为阴沉。
 
    “风小姐,这是公子的命令,我们无法违背,希望您能体谅。”
 
    “那我去找言络。”说着,风清持就要越过他们走出去。
 
    下一刻,就被玄影和另一外暗影拦住,说话的人依旧是玄影,“风小姐,您不得离开房间。”
 
    “言络的命令?”风清持嗓音里面压抑着冷漠与阴沉,一片墨色在渐渐聚拢,似是暴风雨的前兆。
 
    “是。”对此,玄影没有任何隐瞒。而且,这位风小姐是个聪明的,肯定猜出来了。
 
    风清持眯着一双凤眸,幽幽冷冷地看着他们,就连削薄的唇,也是越来越红,似涂了一层蔻丹一般,红到滴血,最后,忽然扬唇一笑,只是那笑,却没有半分抵达眼底,反而带着一分令人心底发凉的冷意。
 
    “言络真是好得很呢,很好,很好,很好!”压着声音,一连说了三个很好,可见风清持是真的怒了。
 
    虽然是盛怒,不过,风清持还是存了两分理智,并没有与这些影卫出手,只是眯缝了眼睛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风清持的脸上,一派深沉寒凉,也有几分深思。
 
    风清持最大的特点就是即使是怒极的时候仍旧可以思考问题,并且,思路会更加清晰明确。
 
    言络囚禁她?!
 
    而且,还是这么突然。
 
    眼中眸色流转,思绪万千。
 
    她自然不会觉得言络会平白无故地将她囚禁在房间里面,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言络囚禁自己?!
 
    细想了半天,风清持都没有想到到底是什么原因,最后干脆也没有纠结。
 
    夜深了,她应该睡觉休息。
 
    十里坡,凉亭。
 
    站在凉亭里面的雪色身影,银色的发如镀了一层月华,在寒风中飘扬婉转,看上去极为飘逸。
 
    看着这一幕,言络脸上的表情有些感慨与复杂,还有几分冷芒闪动。
 
    踏着木制桥廊大步上前。
 
    “右相,别来无恙啊!”一出口,便是冷漠中带着嘲弄讽刺的声音。
 
    白未檀脸上没有丝毫恼意,转身看向言络,淡淡道:“自是无恙。”
 
    “这么多年,我们竟然无人知道苗疆祭司就是右相,看来右相隐藏地不是一般的深!”
 
    白未檀嗤笑一声,面色淡了一些,“你之前不是已经在怀疑么?”大概在那次自己约见子染的时候,言络随同前来,那次,他就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吧!
 
    言络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副万事都与他不相干的慵懒淡漠样子,可是,他既然能小小年纪担地左相一职,自然是极其不简单的,心思手腕都是世间拔尖的。
 
    那次在一线天以锦雪的身份见过子染和言络之后,言络就一直在暗中查探他的身份,而且还曾经试探过自己几次。
 
    言络似笑非笑,“可是,比之右相,我还是晚了一步。”
 
    锦雪出现在帝京却无迹可寻,他便知道定然是有人作为接应,而且,这个接应还不简单,能够让所有人看不出任何踪迹。
 
    连他和紫月痕那只狐狸都没有办法查出来的人,对方心机谋算肯定也是极深,所以,将帝京中的人过滤了一遍,剩下的根本没有几人。
 
    当然,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想到和右相有关系,真正让他怀疑右相身份的,是因为月时九。
 
    离魂禁术他是献术者,对于苗疆蛊毒也是知晓一些,然后偶然发现那位月时九与蛊物之间似乎是有一种颇为微妙的联系,便猜测她和苗疆有关系,在查阅了与苗疆相关的书籍之后,知道苗疆有万蛊之王,可以御万蛊,他便觉得那个万蛊之王会不会在月时九的身上。
 
    又是一番试探,他便发现不管是什么蛊,似乎都不会伤害月时九。
 
    他便越加肯定月时九身上有万蛊之王,而万蛊之王是苗疆至宝,极为罕见,千百年也难得出一个,出现在月时九身上也就表情,她在苗疆的地位定然不低。
 
    将一切抽丝剥茧之后,他才认为当今右相白未檀,就是苗疆祭司锦雪,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情。
 
    只是,这一切他还来不及告诉清持,锦雪就自动找上门来了,然后还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白未檀低低一笑,难得地扺掌称好,“不过是言络。”
 
    随即眸色幽幽一转,带了几分鬼魅,“那你今天晚上找我是为了何事?”
 
    提起这件事情,言络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眸子也阴沉了几分,定定地盯着白未檀,问,“沧州之事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白未檀看着言络,脸上的表情有些幽然,“你是指那件事?”
 
    “沧州城破,紫舒身亡!”言络几乎是压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眼底深处,有一抹沉痛的眸光。
 
    沧州天险,易守难攻,如果没有白未檀从中协助,便是紫羽和碧倾云加起来都不可能在三日之内就破了沧州城,还……累地舒王爷身亡沧州。
 
    清持与舒王爷之间感情极深,收到这个消息,他甚至不敢告诉她,哪怕囚禁对方,切断她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想要将这个消息封锁住不让她知道。
 
    后半句话一出,白未檀如静水一般无波无澜的容颜还是瞬间怔楞了一下,琉璃如烟的眼眸几块地划过一道深沉之色,甚至都忘了回答。
 
    看着白未檀的表情,言络眯了眯眼眸,冷冽如冰,“看来你身边有人瞒了你不少消息。”
 
    白未檀是绝对知道沧州城会破的事情,但是,对于……紫舒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琉璃眼眸闪过一道幽深莫测的冷芒,如掺杂了浮冰碎雪一般,没有半点温度,抬眸看向言络,“消息属实?”
 
    言络回看,语气冷冽,“你觉得我会用舒王爷的生死来开玩笑么?”话语说到最后,那双极美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沉痛。
 
    白未檀的脸色微不可见地苍白了一分,垂在身侧的手都有几分微微颤抖。
 
    言络不会用这种事情说谎开玩笑,那么,也就是说,紫舒是真的……
 
    白未檀不敢往下想,在言络看不到的地方,连削薄的唇都在抖动。
 
    那个潇洒如风的男子,自己曾经的好友,子染的兄长……真的死了,而且,还是间接死在了自己手中!
 
 第362章 争个缘分
 
    如上好的琉璃眼眸微微一垂,一抹痛色一闪而逝。那个笑起来如朗朗皓月,云淡风轻的男子,难道就真的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
 
    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一身雪白的衣衫都似乎染了一层幽幽的冷霜,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带着说不出来的寂寥之色。
 
    将眼中情绪敛去才看向言络,“这件事情,子染知道么?”
 
    白未檀问。
 
    子染应该是不知情的吧!
 
    至少,刚才在军营看见她的时候,她应该是不知道的。
 
    皇室亲情关系素来淡薄,但是子染和紫舒之间,关系却是极好。
 
    言络脸上的表情淡了一分,雪青色的衣袂在夜风中来回猎猎作响,目光似有若无地看着掩映的群山,没有任何情绪地回答,“不知。”
 
    “你瞒下了这件事情?”盯着言络,白未檀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是语气却是极为肯定。
 
    言络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白未檀,没有说话。
 
    白未檀再次沉默了,只有山风在两人之间鼓动作响,衬地这一片天地更加幽寂无垠,甚至生出了几分逼仄的感觉。
 
    “为什么要这么做?”言络站在凉亭的这一端,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语气带了些许质问。
 
    面前这个男子,曾经是他最尊敬的人。
 
    他可以接受对方是锦雪,可以容忍十一年前是他故意算计了自己,可是,他始终无法想通他为什么要帮着述月来对付末染?!
 
    为钱?为权?!
 
    无论是苗疆祭司还是末染右相,都从来不缺这两样东西。
 
    白未檀似有若无地轻轻一笑,琉璃眼眸此刻如净雪一般,也稍稍冷凉了几分,似有浮冰流转,“言络,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完之后,则是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言络。
 
    似是想到什么,言络脸色微不可见地滞了一下,别开了脸,没有说话。不为权势,不为金钱,那么,能让白未檀谋算十多年的,便只能是她了!
 
    “言络,你来边境是为了避开她吧?”看着言络,白未檀似笑非笑地问。
 
    微微抿唇,细长的凤目凉淡如水,“与你无关。”
 
    白未檀却显然不愿意就此放过言络,勾了勾削薄的唇角,脸上的表情有些嘲弄,“借着那天晚上的事情大做文章,让子染以为其实你最介意的是那件事情,呵呵……言络,你这个让她死心的办法还真是不怎样!”
 
    又是一声“呵呵”冷笑,白未檀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言络,缓缓开口,“只是,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是让她对你彻底死心还是一辈子念念不忘?!你自己也不确定吧,更甚至于你私心里还是希望她不要忘了你,你自己也在犹豫矛盾,所以便干脆将这个事情丢给清持来选择,若是她……”
 
    “你闭嘴!”言络冷冷地开口,容颜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孤狠,死死地瞪着白未檀。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白未檀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虽然带了几分玩味却依旧没有分毫折辱他一身的清雅除尘,“其实言络你根本就不想她忘记你是不是?你甚至希望哪怕你离开了她都记着你一辈子!”
 
    盯着白未檀许久,言络神色也渐渐转为平静,静默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脸上完全窥不见刚才那种孤绝阴狠的表情。
 
    良久,才一字一句地开口,“白未檀,即使我活不了多久我和清持也真心相爱过,你呢?”最后两个字,语气很轻,却很嘲讽。
 
    白未檀脸色瞬间一变,凛冽如雪的杀意一闪而逝。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不久之前,亦澈对他说过一次,而现在,是言络。
 
    但是,他们说地都没有错。
 
    子染以前爱的人是亦澈,现在爱的人是言络,即使他们一个被自己囚禁在苗疆,一个已经活不了多久,都无法改变,他们都在子染心中驻留过。
 
    至于他自己,从来没有。
 
    他可以掌控天下,玩弄世人,却没有办法让子染爱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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