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在部落里,番苗的年纪不是最大的,用钱思思的话说,番苗不过是中年妇女。
番苗能活的时间,起码还有她已经活过的长。
可是钱思思,只有五十年了。
用他们的时间,才是十几年。
在过十几年,钱思思就会死。
他原本以为只要他小心照顾,钱思思就能多活些时候。
可是现在看来,在是小心照顾,钱思思能活下去的时间都太短暂。
不过拥有了钱思思短短一年多,他已经不敢想象没有钱思思的日子。
幽蓝的眼眸恐惧闪动。
心底的声音在次响起。
‘不怕的,他不用怕的,只要在给钱思思喝点血就行了。
不过现在不行,在钱思思怀孕时不行,得等她生产完,等她生产后,在给她吃点血就好了。’
骄傲的宣布自己也是能活好久的钱思思,等着星放心,等着星,不在这么担心她,也等着星将她的家乡很可怜的话收回。
可是等着等着,星的气场变了。
冷厉而沉重,深沉而悠远。
这样的星,让她有些怕。
有些心颤的,钱思思抬手拉拉星。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冷眼一抬,在见钱思思满眼的惧色时,冷厉消失,悠远不在。
“没事,你不会那么早死的”我不会让你早死的。
钱思思瞪眼:“······”
先让她捋捋,她刚才是说自己怎么着。
活不过八十,也能活过七十的吧。
那么七老八十都能沾上边的她,怎么都不算是早死吧。
抿着嘴,钱思思覆上星捏着她的手。
语带笑意。
“老公···人要知足,能活过七十就很不错了,我可不想当老妖怪”
垂眼看着钱思思覆在他手背上轻拍的手。
浓眉一挑,他老婆要是知道他一不小心就活到了一百多,是不是会嫌他是老妖怪,忍不住的,星抬手摸摸脸颊。
“我很老”
钱思思一愣,她们刚才是在说她能活多久吧?
怎么她家老公话锋转得这么快呢。
不过转了就转了,只要不在纠结她建不建康就好。
于是,钱思思轻挑的抬手挑起星的下巴,然后认真的瞅着。
“没有抬头纹,没有鱼尾纹,没有法令纹”
“经本美颜鉴定师鉴定,你年轻貌美正值青春”话罢,奏进对着星的薄唇,啵了一个。
星低迷的眼,柔色闪动。
心头,却在暗腹。
他老婆。
真是不知者无畏的典范啊!
要是他现在告诉她,让她骄傲的七十多,不过是这里的短短十来年。
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
毕竟,她口口声声都在说,要帮他们的孩子带孩子的。
她的十几年时间,他们的孩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完全变身。
取媳妇生孩子就更遥远了。
不过,会让她担心受怕的事就不要让她知道了。
长臂一伸,对面的娇小女人就落进怀里。
低头吻上那轻启的红唇时,满身溢出的都是柔软。
第二十四章来客了
这天一早,钱思思跟星吃完早饭后,将平常放在休息区给星捞着吃的甜点盒子收了起来,钱思思要星给她拿来一带兔子毛就想搓起线来。
不久后,在磅礴的大雨里,黄色身影出现。
在钱思思家的院坝里降落,翼虎将雌性放下后赶紧变身,揽着除了脚没地方能动的雌性,钻进回廊。
在回廊下,才将裹着雌性的兽皮除去。
好久没有见过外人的钱思思,在听见声音后就跑了出来。
等兽人们将雌性的兽皮拿开后,她眼睛都差点没凸一口气吊起差点没噎到自己。
离上一次星让她们洗澡过了两个多月。
番果身上穿着的裙子却没有了以前的颜色。
她们身上脏污又开始堆积,头发虽然还没有结块,可是也开始结纽,纠结着,钱思思在想,她要不要让他们回去算了。
好似听见她心声,原本在小心的倒置着齿轮的星放下手里的活,变身兽人,走进钱思思,揽着脸上难喻的钱思思就往屋里走。
等将钱思思安置在休息区的雪白兽皮上,在一边的小木几上拿起茶杯,给钱思思到了一杯茶,握着她的手将茶杯放在她手心。
看着钱思思喝了俩口,接过剩下的一饮而尽才道:“随便教教,她们不一定学得会”
他离开部落久了,跟钱思思呆久了,经常忘记,部落里的雌性跟钱思思不一样的事实。
钱思思织的毛衣,他看着就够复杂的,部落里的雌性能缝兽皮裙,却不一定能学会织毛衣。
钱思思教了,要是她们自己学不会也是没办法的事。
任由星挑弄自己的头发,蹙着眉,钱思思有气无力的瞪着星。
她是真没想过这状况啊。
她们都洗干净过一次了,怎么又弄成这样。
现在她是真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觉得星那么渣了,就洗澡这事,她们就够接受不了。
可如今都答应人家了,现在在反悔也说不过去。
好在时间还短,味道没那么重。
肩膀一耷拉,钱思思抬手挥开星。
“你出去吧,我会尽快教她们的”
她就是在想拖时间,自己的鼻子也受不了。
拍拍低迷的钱思思,星起身外出。
早见到钱思思的大家。本来在见星将人搂进屋后就想跟上了,可嘉辉一拦几人就站在原地等着,在见星出来时,她们的眼神都往星背后探。
“雌性进去”短短几个字吐出,星侧开身子,让几个女人进屋。
几个女人早就挂欠着钱思思要教她们编织这件事了,星一开口,几人就迫不及待的往里钻。
跟着番苗来的兽人,比星他们这一辈大了不少,以前也不常跟星一起狩猎,对于自己的雌性,他没有大河他们放心。
脚跟脚的就想要挤进门。
星冷脸一凝,身子一动将人拦了个正着。
兽人见雌性进门转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焦急的往里探。
“星,你就让我进去吧,要是番苗学不会,我可以帮她”
冷眼一瞥,星毫不客气:“番苗学不会的,你也学不会,要是不放心,可以将人带回去”
意思是,要想进去免谈,要带人走可以。
兽人见星态度坚决,回头看着番木,用眼神示意番木,让番木帮忙说俩句。
谁知番木白眼一翻都不带遮掩的。
“阿父,星的雌性又不会将阿母煮来吃了,你就放心吧。”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昨天星过去说过后,他去通知了自己阿母。
自家阿母都没话说,可他的阿父们就跟他家阿母过来就回不去了似的。
一个个紧张得不行,还拉着他只说让他来跟星讲,他们来学,雌性不能淋雨。
后来,他将星教的裹兽皮的办法教了以后,还是坚持他们过来学就行了。
后来还是嘉辉看不下去,将那天听到别人说的,星说过他都学不会,他们兽人更不可能学会的话说了,他们才不在吭声。
可没想到,今天早上过来时都好好的,这会到了,又变卦了。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变,都没用。
星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兽人见番木一句话都不帮他说,反而还叫他放心,一急,心里话就直接跑了出来。
“你要我怎么放心,星可是会让雌性干活的兽人”要是他不看着,番苗又动手了怎么办。
焦急的,话都不待多想就冲出了口。
听了兽人的话,大伙愣。
嘉辉:“·······”
大河:“·······”
番木:“······”
星:“······”
他让干活的是他的雌性,是钱思思,又不会让他们的雌性动手,他急个什么。
在说了,她们要动手,他还不放心,就她们那双手弄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想要。
话落,发现大家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兽人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尴尬的,仰起笑意,转身搓着手,对星道:“星,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还不够明显。
大河几人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过,这个在部落很是让人不理解的问题,他们三个却羡慕不以。
星的雌性,跟他们的不一样。
很不一样。
星冷睇着兽人,什么话都不说,转身就将房门拉上,然后往左边走。
拿起一块齿轮就用小块的粗粒石块摩擦起来。
兽人见当着他的面关上的门,僵硬的转头看着三人。
在几人里,嘉辉可以说是唯一跟番苗没关系的,就见他耸耸肩越过他就凑到了星的面前。
而番木,跟大河,两人互看一眼都有些无奈。
最后,番木抬手揽着自家阿父的肩膀往星哪边走。
“阿父,难道没听见阿母的笑声”
“······”兽人。
当然是听见了,就是听见了才更不放心。
要是看星的小雌性可怜又帮她了怎么办。
那天就是这样的。
一眼又一眼瞟向星,番木都快怀疑他家阿父是不是看上星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大河道:“阿父,我们就在外面。阿母她们说什么都听得见的,要是阿母要帮星他老婆做什么,你在进去也不迟”
大河这话可算是说到了兽人心坎上,只见他甩开番木勾搭着他的手,转身一屁股坐到了屋门口。
看得番木仰天长叹。
第二十五章招待客人
外边,兽人不放心的守在门口。
星斜睨他一眼也不说话。
里面,进了门的几人,先是闻到一阵香味,在左顾右盼的看着这个跟上一次来完全不一样的山洞。
在听见一边传来的声音时,直往左边去,就见钱思思蹲坐在一块巨大的雪白长牙兽皮上。
在钱思思的一边,一个老大的兽皮袋,另一边,是烧着小火的火塘,火塘的另一边一个不大的小桌子。
桌子上一个圆盘子,盘子上放置着几个水杯一个茶壶,还有一个罐子。
而钱思思背后,宽大的窗子上安置着蜻蜓翅膀,外头磅礴大大雨清晰可见。
窗台上,一个竹筒里插着一支水生花,格外好看。
窗格里透进来的光亮毫无遮掩。
让坐在雪白上的钱思思,看上去,圣洁无暇。
让她们,都有点不敢接近。
······
钱思思喊了句‘这边’就等着人过来。
收拾好心情的她,没想到,几人过来后就傻傻的看着她,那满眼的崇敬遮都遮不住。
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她们崇敬的钱思思,抬手招招,“快过来坐”
几人急促的搓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前进。
钱思思好笑的看着她们那小心翼翼的神情。
好似看见了电视剧里,进城的村里孩子。
慕然有些怀念起朋友来的钱思思,眼神一暗。
带玩带笑的,钱思思开着玩笑,“也没多久没见,你们这是害怕上我啦?”身子一转,在火塘边拿起一小块兽皮,包上火塘上烧着的陶壶。
打开桌上的茶壶,掺上满满一壶水。让原本已经冷掉的茶水变得温热。
将圆盘里的茶杯一一拿出一字摆开,在从掏灌里挨个舀上一小勺蜂蜜,倒上温热的茶水用小调羹搅拌均匀后,这才又喊道:“别站着了,快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