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寒雪悠
时间:2018-09-19 09:11:13

  两人匆匆回到后院,却看到穿戴一新的楚江仙正负着手打量着两人的新房。
  华裳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直接蹿上了他笔直的后背。
  楚江仙往前栽了一下,又立刻向后伸手护住她,将她背了起来。
  他无奈道:“夫人,小心别摔到了。”
  华裳笑眯眯地舔了舔他冰雪可爱的耳朵,“你夫人我还没这么脆弱。”
  知道她的本事是一回事,可担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喜欢一个人就难免时时刻刻将她挂在心上,心疼她是不是渴了、饿了、冷了、累了。
  楚江仙背着她在地上走了两圈,刚一回头就撞见了假扮成郭子善的孟离经。
  原本以为这里只有自己和华裳两人的楚江仙一下子僵住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微微颔首:“郭御医。”
  虽然被人看到了私底下的一面,他却还是没有将她放下,反而又把她往上托了托。
  华裳笑眯眯地抱住他的脖颈,嘀咕道:“糟糕了啊,被人看到你不守礼数的一面了。”
  楚江仙:“我的礼数早就被你败坏干净了。”
  “那你是怨我吗?”
  楚江仙回头,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啄了一下,“求求夫人了,给我点面子吧。”
  他淡色的双眸里的柔情蜜意满满地,快要溢出来了。
  华裳在他的脸颊上响亮的“啾”了一口,把楚江仙臊的没脸见人。
  孟离经低下头,小声道:“恭喜冠军侯,恭喜楚御史。”
  楚江仙含笑道:“让您见笑了。”
  孟离经见楚江仙似有十二万分愉悦,脸上的幸福与笑意根本遮掩不住了。这样一座高岭之花居然就这样被她采撷,化作了她的绕指柔。
  孟离经脸上带笑,将嗓子里带着腥味儿的苦涩尽数咽下,“哪里哪里,冠军侯与楚御史当真是般配的一对,感情更是好的像是蜜里调油,这是幸事。”
  也不知道是孟离经这番话说进了楚江仙的心里,还是他今日着实喜悦异常,楚江仙竟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
  华裳伸出一根蜜色的手指,抵在他的脸颊上,硬生生地抵出一个小酒窝。
  楚江仙的眼神抽出了蜜丝,哑着声音道:“离日落还早,你就这么招我?”
  华裳黝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挑衅道:“嗯,我就招你了,你想怎么办呢?”
  “我……”
  他们两人的眼中简直放不下第三个人了!
  孟离经笑着提高声音,“我这里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两位,两位一定会用得上的。”
  华裳好奇地转过头,歪了歪头,鸦羽似的发鬓与楚江仙的挨在一处。
  结发夫妻……
  孟离经脸上带着笑,眼睛里的光却越来越暗。
  他掏了掏袖子,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药瓶。
  “这是什么?”华裳边说着边敲了敲楚江仙的肩膀。
  她狡猾地瞥了孟离经一眼,似乎在说“你肯定没送什么好东西”。
  楚江仙却不了解。
  他细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大红色的药瓶,轻轻晃了晃,透过光能看到里面装的是液体。
  孟离经轻声道:“这药名唤鸳鸯交颈,是夫妻二人助兴用的。”
  楚江仙手一颤,差点没将这瓶子摔出去,好在他另一只手一捞,又将那药瓶捞了回来。
  他抱着那个小药瓶,赤红着脸,简直说不出话了。
  他扭过头瞪了华裳一眼,“你……你……”
  他以为这是华裳要求的!
  华裳讶然失笑,她的手朝那个小瓶探去,却被楚江仙打开了。
  楚江仙咬牙道:“如此荒~淫,怎么可以?”
  华裳“哎”了一声,唇峰挨上他白皙的脖颈,缓慢地碾压出一片旖旎的痕迹。
  “你不喜欢吗?”
  楚江仙啜吸了一口气。
  她居然咬他,还舔!
  楚江仙小声斥责:“你这样不好……”
  说着说着声音越软越无奈了。
  孟离经忍不住腹诽:你这究竟是劝她还是勾引她呢?明知道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嘴上这不要那不要,却不身体力行拒绝,这不就是活生生地勾引她吗?
  真没想到你清绝无双的楚仙才也堕落了啊!
  孟离经又是酸又是气,牙齿都疼了起来。
  华裳趁他失神,一把夺走了那个小药瓶。
  “你不要那就算了,我留着……”
  “留着做什么。”楚江仙的口气冷了起来。
  华裳笑嘻嘻:“你管我做什么。”
  楚江仙:“我今儿个非得要治治你。”
  说着,他就背着她往新房里跑去。
  华裳在他的后背上大笑,又去吻他。
  他步子一缓,也忍不住亲吻她的唇。
  两人在红色的门纱前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相视一笑。
  楚江仙扬起手,掀开红纱。
  门纱轻盈地落下,像是一片绯色的梦。
  孟离经默默地望着那里出神,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夜晚,简单与李岚等人喝了一杯酒的华裳,迫不及待地拉着楚江仙回房。
  楚江仙轻声道:“咱们成的这个亲除了由圣人亲赐这点郑重,剩下一点都不正经,你说你今天拉着我鬼混了多少次了?”
  华裳咬着团扇边缘,笑弯了眼睛,她含糊道:“我可没动你啊,咱们今日那些都只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大餐还未开席呢。”
  楚江仙笑了笑,“好,一切都依你。”
  他的眼神往周围扫了扫,明知道自己不该想,却还是忍不住猜测这里留下了应汲和魏玄多少痕迹,他们两个跟她成亲都好好地摆席宴请了,就他自己眼巴巴地跟着她回到了府中,无媒而奔,他怎么就这么上赶着呢?
  娶则为妻,奔则为妾,他也真够可耻的。
  华裳将他带到新床前,还未说话,就被他从身后一把搂住了。
  他的双臂捆住她的腰肢,自己弯着腰,将脸埋进她馨香的后脖颈中。
  他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想在意了。
  他就像是在冰雪中千里奔袭的游子,她的怀抱就是这片冰雪中唯一的桃花源。
  楚江仙磨蹭她温热的肌肤,小声道:“我总觉得跟你相爱了好久,像做梦一样。”
  华裳转过身,环住了他的脖颈,带着他一起倒向了那张大床。
  暖香,温玉,此时良辰,方是正好。
  他们两人脸对着脸,唇挨着唇,鼻尖顶着鼻尖。
  温暖灼热的呼吸熏红了彼此的眉眼。
  缠绵的心跳声流淌成悦耳的音乐,急促的呼吸成了动情的号角。
  他眼中的糖丝将她一层层包裹,裹成一个甜甜的茧子。
  他修长的手指又如剪刀,温柔地裁开糖茧。
  她在甜心朝他微微一笑,一瞬间,他竟生出一种此生足矣的感慨。
  他修长的手指执着她的手,像是从蜜糖里掏出一枚蜜饯。
  “砰砰砰!”
  华裳猛地按住了楚江仙的脑袋,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她扬声问:“怎么了?”
  青娘在门外犹豫道:“将军,陛下派人来,让……让您即刻入宫,说有要紧的事,您看这……这怎么办啊?”
  出事了!
  虽然洞房花烛夜很重要,但也没有圣人的大事重要。
  华裳蹬开楚江仙的大腿,翻出压在身下的腰带,飞快地穿好衣服,立刻奔了出去。
  门一开,夜风扑了进来,喜烛上细弱的火苗颤了颤,将要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  华裳:好在我先吃了
 
 
☆、第51章
  侯府门口,孟离经已经将马牵好。
  华裳从她手中接过缰绳,低声道:“你先等等,别睡,我从宫里回来会跟你说一下。”
  自然要对他说,不对他说又对谁说?
  孟离经微微躬身,笑道:“将军放心,至于圣人要找您说的事情,我也有了猜测。”
  华裳原本要上马的动作立刻顿住了。
  孟离经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将军,以防将军在圣人面前,神情有所泄露。”
  这也是,圣人如此明察秋毫。
  华裳点头,“行,咱们回来说。”
  她长腿一扫,跃上马背。
  她轻轻拍了拍凤凰的脖颈,“走了。”
  孟离经退后几步,站进墙边的阴影中,转过头,就见只披了一件外衣的楚江仙在门口大红的灯笼下,红灯笼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凄艳。
  孟离经勾了勾唇,转身朝后门走去。
  华裳匆匆忙忙进宫,被大太监朱秉之亲自引进勤政殿。
  她一进殿,殿内的人和她都愣住了。
  华裳没想到这殿内还站着另外两人,该说是她的两个老对头——太师王问之和尚书左仆射宋玉清。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要动用这两座大神?
  华裳目露狐疑,可下一刻她又笑了。
  华裳愣住是因为没料到王问之和宋玉清同时都在,而王宋二人愣住则是因为华裳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太过了!
  她急急忙忙出门,并没有重新梳洗,楚江仙是来不及赶上告诉她,孟离经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愣是什么也没告诉她。
  只见她脸上还带着残妆、发鬓将坠未坠,并不邋遢,反倒给人一种慵懒妩媚的味道,这是在潇洒犀利的冠军侯华裳身上难以见到的。
  别说是王问之和宋玉清了,就是隔着帘子偷看她的季无艳都屏息了一瞬。
  “拜见陛下。”
  她站起身后,挑了挑眉,问王宋二人,“两位为何一直盯着我看个不停?”
  宋玉清抿了一下薄唇,侧过头。
  王问之垂着眸,清清淡淡道:“你出门前,该照照镜子。”
  这老狐狸想要参我御前失仪吗?
  宋玉清转过头,他看着华裳露出宽厚温柔的笑,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一触即离。
  华裳一愣,伸手揉了一下唇,低头一看,指尖尽是秾艳的口脂。
  她耸肩,直截了当道:“陛下,臣来的太急了,请恕臣御前失仪之罪。”
  季无艳低声道:“你心里把朕的事放在第一位,何罪之有?况且今日是你大婚之日,倒是朕坏了你的好事,呵呵——”
  听到低沉的笑声,华裳后脖颈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华裳:“陛下,何事如此匆忙?”
  季无艳叹了口气:“太师。”
  王问之上前一步,“冠军侯,陛下刚接到线报,说是西北突厥有所异动。”
  华裳身上的气势立刻就变了,虽然她还穿着齐胸襦裙,手上无任何利器,可她身上的气势宛如利刃来袭,逼得人头皮发麻。
  “这些人看来还没有学乖啊。”
  华裳朝圣上抱拳,“陛下,臣请一战。”
  躲在帘幔后的季无艳没有说话。
  王问之体察到圣人的意图,上前一步道:“冠军侯,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怎么从长计议?等他们打到家门口来吗?”华裳横了王问之一眼。
  王问之道:“还不至于如此,他们大军还未集结,我们只是先一步获得了情报,况且,边境还有李娴将军在。”
  华裳冷声道:“怕就怕来者不善。”
  季无艳:“嗯?冠军侯可是知道些什么?”
  华裳想了想,低声道:“突厥可汗不是易于之辈,野心极大。”
  季无艳:“我曾听闻,这位可汗被称作狼王可汗?”
  “是,这位突厥可汗小的时候父母双亡,后来被亲人扔进草原深处的狼穴中,狼却并没有伤害他,反倒用狼奶将他喂养长大,直到他成了那狼穴中的头狼。后来,他回到突厥领地,靠着战功一步步往上爬,东西突厥分裂后,他便成了西突厥可汗。他在与东突厥征战的时候,曾有野狼助战,所以,他也被突厥人称作狼王可汗。”
  听了华裳的一番讲述,王问之的神情不由的更加严肃了些。
  季无艳感慨道:“果然是个人物。”
  “朕这里有另一个情报,据说,这位狼王可汗不久之前曾经遇刺,凶手逃之夭夭,你们说这情报是真是假?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传来他要集结军队,侵犯我朝边境的机密?”
  分析情报可不是华裳擅长的,宋玉清又谨小慎微,不肯发言,这一事就只能落在王问之的头上。
  王问之思量道:“若是真遇刺,他可能攻打我朝是假,让突厥中反对他的人不敢妄动才是真。”
  他又道:“可如果是假遇刺,那他可能只想用这个情报来麻痹我们,从而窃取胜利。”
  华裳忍不住道:“绝对不能小瞧了那位阿史那叶嘉,他的心眼儿都比别人多十个八个,狡猾阴险,残忍毒辣。”
  她刚说完,就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
  王问之笑问:“看来冠军侯对他的评价格外高。”
  华裳撇了一下嘴,“这都是教训中总结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王问之的眼神有些奇怪,看得她毛毛的。
  王问之转向圣人的方向,“陛下,这两个消息都是谁传回来的?都可信吗?”
  季无艳冷淡道:“宋玉清,你说。”
  一直在注意王宋二人的华裳,察觉到陛下的话音一落,两人都皱起了眉。
  王问之迅速朝宋玉清看去,目光锐利且含着戒备。
  宋玉清则低下头,更加温和恭敬。
  “回禀陛下,传回此消息的两人都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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