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林美人落水了!”
谢九爻:……
咋滴,大半夜约了湖里同游啊?更尴尬的人是任景枭,毕竟这落水的,全都是他的后宫,这大半夜的排着队落水,八成是跟什么争宠手段有关,显得他的女人蠢透了,后宫也乱糟糟。
任景枭黑着脸,吩咐侍卫赶紧上前把人都捞出来,要是死了一两个,在妹妹眼前更不好看。
很快,一群浑身湿透了,瑟瑟发抖的女人,就被捞了出来,任景枭一看,其中还有个借着身上衣服已经湿透了,不停搔首弄姿的。
妹妹看着呢!辣眼睛!
还好各家的宫女都已经拿了披风之类的东西来,把她们家主子包了起来,毕竟在这个时候还能搔首弄姿的,尚算是少数。
周围可不止皇帝,还有侍卫呢。
“怎么回事?”任景枭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让自己不要在妹妹面前显得太过暴虐。
祺贵人是这当中的位份最高的,她赶紧道:“臣妾本是来这湖边散步,听见云仙妹妹落了水,一时心急,忘了自己不会游泳,就跳下去了,惊扰了陛下,实在该死。”
其他几个女人,也赶紧说了自己的情况,有觉得湖边风景好,过来弹琴奏乐的,有觉得月色好,过来跳舞的,都是想要救云仙公主,才跳下水的。
最后只剩下那个瘦弱的,被披风一包,只能看到一张巴掌大小脸的少女,她脸色苍白,在风中似乎摇摇欲坠:“皇帝哥哥,不要生她们气,她们都是想救我罢了……”
呵,分明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今晚要来这望月湖边,所以早早做好了准备,想要来个“偶遇”,这是她们常用的争宠手段。
跳水下去也是为了在他面前露脸罢了。
搁在平时,任景枭肯定会先训斥她们,然后禁足,可今天任景枭根本就没有把重点放在她们身上。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变了脸色,冷着脸对云仙公主道:“年纪也不小了,总该懂得礼数,你该叫孤皇兄,以后莫要再叫错了。”
皇兄和皇帝哥哥其实是同一个意思,只不后者透着一股亲昵,而前者只是最官方的称呼。
云仙公主本来就有些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她看起来泫然欲泣,垂下了脑袋,小心翼翼的道:“我知道了皇兄,以后不会了……”
“都散了吧。”任景枭脚步未停,越过她们走了,更傻眼的是几个女人,本想着救了很得皇上宠爱的云仙公主,能在任景枭面前露露脸,说不定能博几日宠爱。
怎么看着云仙公主好像失宠了的样子?
别看云仙公主一落水,她们不管会不会游泳,都拼了命往下跳,好像同她感情很好似的,其实多半都是为了任景枭,真想救她的一个都没有。
毕竟这位云仙公主,平日里可不像在任景枭面前这么娇弱可爱。
另一边,任景枭疾步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解释:“阿九,我的妹妹永远只会有你一个,我往日里只是觉得她清清瘦瘦的,有些可怜,有两分怜悯罢了。”
他的样子像极了拼命向妻子解释,自己没外遇的可怜丈夫一样。
“也只有你一个人能叫我哥哥。”任景枭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在外人看来有些古怪的姿势,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就等于两个人牵住了对方的手。
“什么云仙,哪有我的阿九可爱!”
谢九爻都有些哑然,她单知道任景枭是个对妹妹执念都有些疯魔的,不知道任景枭已经妹控到了如此地步。
半晌竟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就道:“没什么,她说起来也算是你的妹妹啊……”
“没有,只有你才是……”任景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阴冷:“仔细的算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身上流的鲜血是相同的,而他们,身上一半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的血,一半是他们母亲的血,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才是真正的亲人,才是真正的相依为命,阿九是我真正的妹妹,我也是阿九唯一的哥哥,没有其他人。”
妹控的毛只能顺着摸,谢九爻轻声道:“好,他们都跟我们无关。”
任景枭这才美滋滋起来,对,都跟他俩无关,全天下都是如此,这句话在他看来竟然透着一些甜蜜。
转眼美滋滋的任景枭又有些不悦,这一次自然是因为那些女人,于是她们获得了迟来的禁足大礼包。
而任景枭,这个时候正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以前的时候,不管怎样沐浴,他都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那个时候他无法确定阿九的存在。
现在不一样了,阿九就在他的身体当中,他再去沐浴,阿九就是亲眼看着了,总觉得像是在对妹妹耍流氓。
虽然他们两个是兄妹,但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怕是兄妹两个,也是需要避嫌的。
任景枭一想到他在沐浴的时候,阿九会看着,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手掌落在皮肤上那种触感,额头上竟然沁了汗。
谢九爻有察觉到他的反常,但并没有想到这一茬,直到宫女躬身请示:“陛下,浴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谢九爻才猛然惊醒:!
“我……我先睡了。”谢九爻逃似的放任自己陷入沉眠,陆争突然道:“我先说明,你洗澡的时候,我都没偷看的!”
对于充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气息的陆争,谢九爻已经懒的怼了。
“呵呵。”
------题外话------
陆争:我发4我没有看过也不知道你胸口有颗痣!
第七十三章 暴君的小裙子(10)
摄政王同任景枭提了想办个宴会的事,委婉表示他的儿子年纪也不小了,想挑个合适的大家闺秀做儿媳。
任景枭想了想,觉得这个宴会可以办,因为宫里也还有两个年纪到了,但是未婚未嫁的。
一个是云仙公主,一个是任景枭的弟弟任景生。
任景枭之所以被称作暴君,还有一条罪状,他的那些兄弟,在经过夺嫡一事之后,流放的流放,嗝屁的嗝屁,如今就剩下了一个任景生。
任景生能活到如今,不过是因为他当初年纪小,母亲地位又低,根本就没那能力参与到夺嫡中去。
如今云仙公主和任景生年纪都逐渐大起来了,也是时候给他们两个考虑一下婚配了。
摄政王又提了提白贵妃的事,自然是希望能够借着这件事,把白贵妃也放出来,她还被禁着足呢。
任景枭只要一想到白贵妃当着阿九的面做了那种事,心中就没来由的一阵厌恶,他眯着眼睛,很是冷淡的道:“既然皇叔都如此说了,就让她来主持这次的宴会吧,孤相信,经历了这一次的事,她一定会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等摄政王走了以后,任景枭就再一次溜出了皇宫,和谢九爻出去玩儿去了,毕竟整个皇都那么大,一天是玩不完。
于是几乎每隔两天,两个人就会出去逛一趟,一来是能在外面玩一玩,促进兄妹两个之间的感情,第二嘛,换一种身份接触市井,也能够听到很多作为皇帝听不到的东西。
不过任景枭毕竟是皇帝,所以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的,但他只要有空,就会给谢九爻准备一些小惊喜什么的。
苦苦等候在第一次遇见谢九爻地方的熊孩子任方如:嘤嘤嘤,今天还是没有等到小姐姐!
如此四五天之后,任方如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都有些吃惊了,纷纷联系他:“你最近是怎么了?叫你出来喝酒都找不到人,难不成是你爹把你禁足了?”
已经等到沧桑的任方如觉得自己大概是等不到小姐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可能是有缘无分。
他也不愿意提自己情窦初开的事,只是含糊的道:“最近有些事要做呢。”
“哎呀,还能有什么事做?喝酒去喝酒去!”任方如就被拖走了。
另外一边,谢九爻和任景枭也出来浪了,今天谢九爻依旧穿了美美的小裙子,相比白裙子的清冷高洁,红裙子柔和了她的眉眼,显得任景枭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的秀气妩媚了。
二人逛了许久街以后,正值中午,便随便挑了一家酒楼准备吃饭,任景枭看到酒楼门口的旗帜的时候,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后来又想到了一些东西,就没有开口。
只是在进了酒楼以后对谢九爻道:“这家酒楼在皇都这边,也算是小有名气,尤其擅长做鱼,一会儿可以点一个这边的招牌菜,用的是临江的新鲜黄鱼,味道很是不错。”
谢九爻点点头,头顶上突然坠下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伸手接住,却是一条男人的腰带。
微醉的少年靠在二楼栏杆上,衣衫不整的朝着谢九爻嬉笑:“美人儿,你接住了我的腰带,这是上天都在警示你我二人有缘,不如上来喝一杯,哥哥教你做些快活事啊。”
他身边的几个人纷纷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任景枭眼底都是深沉的杀机,在这一刻,那个少年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但是杀人自然是不能当着阿九的面的,他认认真真记下了少年的长相,低声对谢九爻道:“不必理会这等登徒子,若是他敢做些什么不该做的,孤饶不了他。”
“何必同他生气。”谢九爻随手丢掉了手中的腰带,任景枭当她是个纯洁无害的小白花,她就真是个纯洁无害的小白花了吗?
几个人还借着醉意在那里又笑又闹的时候,突然有人拨开了几个醉醺醺的少年青年,拼了命的挤到了最前面,眼睛亮亮的看着谢九爻:“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他刚才就听到了下面的声音,因为谢九爻和任景枭交谈的声音很轻,他一时不能断定,所以特意冲出来看了一眼。
真的是那个小姐姐!
谢九爻就站在下面,一身红衣,并不显得过分艳丽,反而在洒脱当中带着一点英气,是那么独特,那么醉人。
任方如忍不住做西子捧心状,嘤嘤嘤,她喜欢的小姐姐好像一次比一次好看了!
几个年轻人还在一边起哄:“哎呀,方如你们认识啊?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
任方如给了自己这群狐朋狗友一人一脚,几乎是分分钟就改了阵营:“你们这群人真的是!怎么可以如此轻薄一个姑娘?太过分了!”
尤其是之前把腰带往下丢的那个少年,直接被任方如一脚踹下了楼梯,轱辘轱辘滚了好几圈,摔的头晕眼花的,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着任方如,根本不知道自家小伙伴为什么突然变了脸。
任方如一脸正义凛然:“姑娘,我不屑同他们这种人为伍!”
装完了正经,他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姑娘,上一次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呢,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我请你喝……啊不,我请你吃东西啊,这家的香煎小黄鱼做的特别好!”
他变脸特别快,羞涩完了脸色又有点不好看了,飞快的解释:“我真的没有同他们一起做那种龌龊事!我只是过来喝酒的!姑娘你不要误会!我是很正经的那种人!”
谢九爻都无法理解他如此的戏多,只是果断的拒绝了他,然后对掌柜的道:“有没有靠窗的包厢?”
她上楼的时候,任方如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她,谢九爻上了楼之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任方如要那么解释了。
在不同酒家门口挂着的旗子是有不同含义的,白旗带着一个酒字,说明这家酒楼有酒可以卖,在古代,酒和盐一样,官家控制的特别严,不是每一个酒楼都可以卖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