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篇心里要化,为什么那么温柔,但嘴上还是不理人,“不想!”
居然一直骗她,这个人!没有一句真话的,从第一天第一句话,就全是骗她的!什么不认识,后面被她知道是看过照片的,还给她反客为主压制了。
现在……居然。
应谈默默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眼底湿亮美妙羞恼的光,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反而想亲她。
“篇篇,但我想你。”
秦篇一整个下午都因为他那句话和说的那件事而心不在焉,等到顺利散场,随即马不停蹄的回了酒店,洗漱好后,直直去了隔壁。
走廊依旧一片浅浅的灯光,依稀有一两个人在远处房间出来,往电梯走去。
等他开门的时候,秦篇一直在想下午知道的事,脸颊想着想着有些发烫,一颗心并不比上次来得轻松。
开门的是他助理,刚好要出来,朝她甜甜一笑,问了好。
他跟在后面,见了她,薄唇轻勾,风清云淡。
秦篇在他的脸色里,有些呼吸不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渐渐恨得牙痒痒。
门被关上后,他没离开,垂眸看着她。
看着看着,忽然低笑,“怎么回事,离开时不是不舍得,怎么一见到人,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我。”
秦篇偏了偏头,呼吸一瞬急促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偌大的房间,看着他丢在沙发上那件上次给她穿了一夜的外套。
半晌,终于委委屈屈的说,“不是你先惹我的吗?”
应谈眼底溢出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脸。
秦篇懊恼的掐了掐他,手碰上他的腰,又立马不自在的缩了回来。
应谈瞥了瞥她的脸色。
秦篇咬唇,“走开,不然非礼你了。”
他凑近,声线低低,磁性撩人的道:“想调戏就调戏,我随意。”
“……”
秦篇转身又要走,门开了被他按着门把手关上,砰的一声,她心一跳。
“应谈。”
“嗯。”应谈低头看了看她的衣服,今天明显注意了,穿了裙子和外套,规规矩矩。
他一时心里滋味难明,已经差不多了吧,话都挑得差不多了。
低头时,她在看他。
两人对视须臾,她不自在的扭了扭头,轻轻推开他往里走。
进去后,秦篇也想起来什么转头看了看他的着装,还好,今天都不是浴袍。
想到这儿,她轻咳一声,在他房间里四下转了转,她来干什么的呀。
又不是……真来非礼他的。
没一会儿,正出神着,有人走到了她身后,一手从她身侧绕过,背后一暖,她身前出现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秦篇低头就着他的手喝,喝了几口后,舔了舔唇瓣,偏头。
“你吃好了吗?”她是和泰青的人吃的。
“好了。”话落,他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着凉了?”有点鼻音。
秦篇唔了一声。
应谈微微皱眉,给她拉了拉领口,“怎么真那么容易生病。”
“因为没人随时给我披衣服呀。”
应谈垂眸,她眼珠马上转开,偏头四下乱看起来。
应谈深吸口气,是吗?有道理,她也不是穿得太少,是体质问题,这个季节纽约又气温低下,怎么穿都容易感冒,他在的话,就随时给她披衣服了。
“带你去吊水好不好?有点烫。”
“不用。”
“还想看音乐会吗?那天没好去不了。”
“……”
应谈默默看着她,秦篇转头不和他对视,走到了窗边,但是身后的目光一直在,她稍稍侧眸,他就在眼底了。
然后,边看她边自顾自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
秦篇轻呼口气,想开口,又咽住话,没说。
这一幕有点像第一次见面,他从车里下来,一边看她一边绕去开门。
不一样的是,他现在什么都做的明目张胆,两人之间,什么都基本摊得明明白白了。
就差开口说破了。
穿好衣服,应谈招了招手。
秦篇轻哼一声,他一笑。
“我不喜欢去医院,每次都被人教训。”
“我不会训你。”没照顾好是他的错。
“你威胁我。”
“……”
路上他开着车,秦篇翻着车里的音乐,放着放着,应谈听到副驾驶座上的人呢喃,“这个歌手你认识吗?我记得她去年有去你们公司年会,今年怎么没去?”
“为蔚?”
“嗯。”
“很早的时候认识的,今年也发邀请函了,对方要出新专辑演唱会,没时间。”
秦篇一句一句听着,感兴趣的问,“很熟的样子?”
“嗯,都是览市的。你喜欢她?”
“喜欢。”
刚好红绿灯,应谈凑过去拉了拉她的衣服,顺便道:“前几天想带你和她吃饭的,你喝多了没起来,过两天看有没有机会。”
秦篇挑眉,“哎,跟着投资人还可以追星。”
应谈失笑。
想了想,逗了句,“我不是圈里人,你关注我干什么?”
秦篇没想到他忽然提起,不好意思的马上偏头看出去。
“嗯?真是为了看我的照片?”
“纽约景色真美啊。”
应谈回去坐好,剩下一路都在轻笑。
笑着笑着,她羞恼了。
“应谈!”
“嗯?”
秦篇深吸口气,下一个红绿灯,外面车水马龙喧嚣一片,静谧的车厢中,两人对视,气氛暧昧。
应谈看了她几眼,也难得没逗她,而是也偏开了头看出窗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下下的轻扣,像在克制着什么。
到了医院,他把外套给她披在背上,屈膝半蹲在她身前,状似忘了车厢里那一段插曲,看着她逗,“怎么了?很不舒服?”脸色不是很好。
“没有。”
深夜的医院人不多,输液的地方也偏安静,秦篇看着在她面前弯下身来逗她的男人,忽然眼底有点热。
看着看着,忽然就问出了刚刚一直回避的问题:“你……早就知道我关注你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一直骗我?”
“不骗你,活不到现在。”
“……”
秦篇羞恼的踢他,应谈扶住她,目光交缠了一会儿,她移开眼神,他轻吸口气,起身坐在她身边。
坐了会儿,秦篇自发的靠上了他的肩头,头晕。
应谈把人搂在臂弯里,轻轻扶着,她眼睛时不时从肩头抬起来看他,被抓到了,就马上低下,一次又一次把他招惹得心很痒。
蓦然就想到了孔律肖说的那次,她因为替他去谈个合作,惹着凉了,上医院,被训了半天。
孔律肖训她了,那次可能很严重。
确实……是他的错。
秦篇:“那次你也在伦敦?”
应谈垂眸,想了一秒,知道她跟他想的同一件事,“嗯,在。”
秦篇想起昨晚制片人说的,他这两年和泰青走得近的事,“那会儿你就知道我的?”
应谈点点头,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天也有见到你。”
秦篇惊讶,转过来,“那天?你看过我?在哪里?”
“片场,我车停下时,你刚好出来。”
秦篇趴在他肩头想了想,可能是头晕的缘故,想不出来,“居然……那天见过我,所以,你骗了我好多。”
“……”应谈失笑。
秦篇掐了掐他,轻哼一声。
应谈低头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脸,“早点认识你不好吗?我觉得很好。”
“关键是你一直在骗我。”
“没有,不是故意的,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秦篇顿了下来,合适的机会……合适的机会,她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输液输着输着,秦篇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往身边的人身上蹭,舒服的钻入他怀抱里。
一个小多时后醒来时,人确实安安稳稳的在他怀里,被搂的很紧,他在看手机,医院深夜莹白的灯光下,手机像被敷上一层滤镜,上面,刚好是她的照片。
她装作不知道,又好像知道,手按在了他屏幕,睡眼惺忪的蹭了蹭他的肩头,刚醒的声音低低的,小奶音十足,“好了没……”
“快好了。”
应谈收起手机,回味着她刚刚的一连串动作,心口疯狂的在发软。
养了两天,秦篇基本恢复如初了,中间应某人独自去见了那位合作人。
一个小时后回来,去看她,她助理开了门。
她趴在酒店床上吃水果,“那么快?”
“嗯?还想我留着吃顿饭?”
“……”
秦篇咬着水果,丢了一个抱枕过去。
应谈一手接住,在微风徐徐的傍晚夕阳里,解了两颗大衣里的衬衫纽扣。
秦篇早就注意到他今天黑色大衣里面穿了件藏青色衬衣,这两样颜色搭配起来,称得人越发英挺俊逸,称着他这张脸,简直完美。
“看什么?”他逗了句,掀开衣服坐在她床边,“好点了没有?”
秦篇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好了,你怎么那么快回来?其实可以陪你的合作人吃的。”
应谈哼笑一声,拿起一块水果递到她湿润的唇边,看着她张口咬下,“陪什么合作人,我赶时间回来陪一只小可爱吃呢,不然一言不合又把自己弄着凉怎么办?”
话落,他手指无意识的划了划她湿润嫣红的唇瓣,脑海里想起那晚贴上来吻他的瞬间。
两秒后回过神来,她愣愣的看着他,对视须臾,她脸色大红,偏头埋进被子里。
应谈看着,喉结滚动了一番,收回手,偏了偏头深吸一口气,外面傍晚夕阳无限,他觉得空气都滚烫起来。
几天后去看音乐会,秦篇心情超好,某人助理本来想去找他,开了门刚好见到她从隔壁出来,打完招呼笑眯眯的把东西给了她,然后溜走。
秦篇关了门进去,边走边看着手上的东西,抬头时发现没人,下一秒,浴室里传来哗啦啦让人身子发烫的水声。
她默默放下东西,想走人。
可是……唔,走了待会儿再过来就得等他开门了。
秦篇吸了口气,胡乱的在他房间里转,半晌,里面水声蓦然停下,某人系着浴袍,一身湿热水汽的出来了。
秦篇只看了眼,看见他胸口铺着大片水珠,渐渐无声无息撩人的滑落到浴袍里消失不见,就呼吸急促,不敢看他。
应谈扯了扯唇角,擦了几下头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随后倒在沙发里看助理刚刚送来的东西。
“等我一会儿,过来坐。”
秦篇等,但没动。
后面的人也没说什么,兀自在浅浅薄弱的灯光下随意卧着沙发,翻了翻手里的纸张,再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听到一阵女声传来,秦篇忍了忍,就忍不住凑过去了。
应谈扫了眼身边的人,随便几句挂了电话后,手搭上她背后的沙发,一手掀着合同,解释道:“那天为了早点回来,就谈好了事,什么都还没签,所以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别误会。”
“没误会,和我……无关。”
应谈瞥她,“你确定?我回来去见谁了?”
秦篇垂眸,低喃,“我说后面的。”
应谈哼笑了声,“你就要前面,不要后面?”
秦篇一秒要弹起来,被他搂住腰,跌回他怀里,他微哑的声音盘旋在她耳边,“乖,陪我一下。”
秦篇仰头,不动声色的深吸口气。
终于,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缓缓松开浑身滚烫的她,起身进浴室换衣服去了。
秦篇躺倒在沙发里,轻吁口气,手心都是湿的,脑海里一片热腾腾的雾一样,乱糟糟的。
换好衣服,应谈出来居高临下的扫了眼人,她把脸埋进抱枕里,不看他。
他屈膝半蹲下,手摸上她的侧脸,还烫呢,“不去吗?”
秦篇一动不动。
“那我找别人去了。”
落地窗刚刚被她开了一片,这会儿房间里刚好灌进一阵微冷的空气,秦篇吸了口气,缩了缩手,“和谁。”
“你觉得和谁?”
秦篇挣扎了两下,翻身扑到他身上。
应谈搂住人,紧紧按住,免得抱着她一起倒下。
把人裹进臂弯后,他低头给她把扔在旁边的斗篷穿上,纽扣一颗颗系上,秦篇感觉精神始终处在一个临界点,某种东西要破不破的临界点,所以神思都一片模糊,完全没注意他在干什么。
给她把披风穿好,拉起来,应谈低头弄了弄自己的袖口,完了,拿起手机,牵着人出门。
出了他房间,秦篇感觉空气都多了起来,很快身上的热就退得差不多了。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秦篇不时看看风景,再看看手机,就是没看驾驶座上开车的人。
到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时,电话响了,今天办音乐会的人的。
应谈下了车本想拐去开副驾驶座的门,见她在听电话,余光里又意外的出现了个人,就先走了过去打招呼。
秦篇也注意到了,瞬间就忘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可是手上有电话,不方便下去看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