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师的修仙生活——茴音
时间:2018-10-01 08:36:01

  一观就是一夜。
  除非夏雨东雪,否则从不止歇。
  看着水中又傻又肥的大鱼,陶紫不知道自己怎么过上了原始生活,一过还就是这么多年。
  见差不多了,司逸的收起渔网,这一网上来,几个鱼篓可就满了。其动作娴熟利落,已经是个合格的渔夫。
  夕阳西沉,金色的余晖给波光粼粼的水面镀上了一层金色。
  芦苇随风,天地皆金。
  陶紫面色无波的撑着船想要回到岸边,随意的问了一句:“我不如你。”自己已经焦灼起来,可司逸依旧云淡风轻,甚至他捕鱼的姿势,都自有一番潇洒无畏。
  看得出,他还没有开始焦虑,没有害怕。
  司逸已经蓄了胡须,且须发灰白。
  他轻抚长须,远眺江面的金芒:“不,我只是得到了我想要的。”
  能看到你我老去的样子,也不失为一种得到。
  “嗯?你想要什么?”陶紫的声音也有了老态。她顺着司逸的目光,也不禁看向茫茫不见边际的金色江面。
  这,是司逸想要的?
  司逸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个修士,一直也想着进阶飞升,可若是给他一个停下来的机会。他愿意,静静的与陶紫相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这不是他追求的目标,他却不觉得厌烦。
  然而,他知道,这一切终究都不过是一场虚妄,他与她终究都还是个修士,所以,他能做的,唯有珍惜。
  有陶紫和钟媛琼在,他们居住的地方,也随意的摆了几个阵法,这阵法拦下的寻常野兽都够他们每日果腹了,他们坚持每日出去捕鱼狩猎,也不过是想在练剑、发呆只余,有个事情做罢了。
  炊烟缓缓升起,苍芎乌黑倒扣如碗。
  一阵阵饭香传了出来,六个白日里各自忙着的人,围坐在一起,似乎这一天都在等这一餐饭。
  有鱼有肉,加上卓清波种的灵米灵蔬,这一餐,丰盛至极。
  本来一直不太在意饮食的梁慕予,一反常态的掰开了一只烤熟的野鸡,一口咬掉一大块鸡腿肉。
  众人互相看看,接着默默吃饭。
  须臾,酒足饭饱,当众人都以为梁慕予会继续观星的时候,他却忽然收拾起来了东西。
  陶紫呼吸加速,其他人面面相觑,人人眼中的光彩都掩不住。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三个王八
 
  众人学着梁慕予,急急收拾行囊。
  这个地方的很多东西,随便带出去一样,都算是珍贵。
  陶紫虽然也老了,但力气尚在,她背了两大袋子种子,都是这数十年间,四处攒下的。
  收拾好行囊,五人出门,面面相对,除了封煦,每个人带的东西都不少。
  庭院中,梁慕予还盘膝坐在那里,看着空中稀稀落落的星子,肃穆不变、激动不减。
  见此,众人终于放下心来。
  片刻间,北斗转了四个方向,周围草木枯败又荣发,炎热又寒冬。
  北斗越转越快,众人只觉一阵眩晕……
  ……
  繁华的琴台路尽头,有一座同心桥,而过了这同心桥,则是更加靡丽的百花深处。
  繁华巷地如其名,其中花楼林立,白日清静,夜里灯火通明,夜夜笙歌。这里,有整个金安城最大、最豪奢、最气派、姑娘最水灵的花月楼。
  正所谓花前月下,最是风流,不知有多少人在花月楼中散尽了身家,却依然沉迷。
  这一日,日头刚刚落了山,繁花巷中便艳帜高竖,花灯通明,本来如同死物的一条巷子,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花月楼中更是热闹,龟公忙的脚不沾地,老鸨笑的眼不见缝。
  今夜,在整个金安城都有极有名声的花颜姑娘终于要点选恩客,***接客了。
  传闻这位花魁六岁被卖入花月楼,当时的老鸨还不是现在这一个,但一见其容貌就惊为天人,连赞三声,并为其取名为“花颜”,竟是比当时的花魁月溶的名字还占了个先。
  花月楼中,从来只有花魁名字中,才能带上花、月字眼。
  九年之后,花颜十五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好年纪,又被花月楼悉心调教,早在三年前就扬名金安,艳名远播。
  不知有多少人足足惦记了整整三个年头,可算盼到了今日。达官显贵、文人骚客、江湖剑侠们络绎不绝,整个花月楼被围得水泄不通。
  忽有三人驻足下马,停在花月楼门前。
  有眼色的龟公连忙哈腰牵马,老鸨更是摆着杨柳腰,直直的迎到了门前。
  “世子殿下,王公子,陈公子,老婆子有礼了。”
  原本拥挤的人群,立时让出一条路来,那三个青年人扬长进入花月楼,其中那个陈公子,一把揽过老鸨的纤腰,将一千两银票塞入老鸨鼓鼓的胸脯。
  这老鸨姓方,年纪不过也才三十有一,柳腰纤纤、胸脯满满,最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比当红的清倌人差。
  陈公子的大手忽上忽下,最后忍不住捏了一把老鸨的臀肉,顿觉又弹又紧,继而猥琐道:“小爷我遍尝天下美色,还从未尝过你这岁数的婆娘滋味……”他的手在老鸨的臀间游走,显得依依不舍:“要不,今日就劳动方大娘一回?听说当年,大娘你的嘴上功夫可是金安城一绝啊!”
  那老鸨笑的花枝乱颤,胸前两坨又白又嫩的宏伟险些迷了人眼,她将银票往里赛了赛,贴着陈公子:“哎哟,只要陈公子不嫌老婆子,我定然使出十八般武艺。区区嘴上功夫算得个甚,方姨这里,会的还多着呢!”
  “哈哈哈!”陈公子笑的肆意张狂,整个花月楼里除了靡靡的奏乐声,却没有人敢在说话,好似这三个青年人是恶霸一般。
  实则,这三个人确实是恶霸。
  金安城不大不小,正好装了一个王爷,这王爷虽然低调,但他唯一的儿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晋王世子褚流风、辅国将军府的王治寇,还有当地豪强大族的陈少则,面上被称颂为金安三杰,背地地谁不骂上一嘴,三个王八。
  可王八也有王八的资本,褚、王、陈三人进来之后,首先就占据了最好的座位,从这个位置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一会儿就要登台的花颜姑娘……
  二楼的这个包厢很大,陈少则最是急色,想着花颜登台总还需要一些时间,已经拉着那老鸨在包厢后面的一个盥洗室室中,操练起十八般武艺来了。
  虽然盥洗室的隔音效果还算好,这里的乐声也不小,可那位褚世子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比起荤素不忌的陈少则,王治寇很挑,他身边有两名清倌人伺候再侧。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娇娇艳艳,极是可人,她们是一对姐妹花。
  王治寇很满意,不免觑了一眼褚流风:“琰卿,你这半年到底是怎么了?整个闷着张脸,三个月不曾与我等喝酒,今日好不容易出来,就算有事也该放一放了。”
  褚流风,字琰卿。
  褚流风双眼一敛,须臾转过头来,讥笑道:“皮痒了不是,我的事你也敢管。”
  王治寇就着双胞胎姐妹花的手,吃了粒葡萄,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鼓乐倏然停止了。
  王治寇顾不上说话,双眼放光的看向台子,花颜小美人,终于要出来了。
  草草了事的陈少则顾不上系好腰带,一屁股坐在空着的那张椅子上,他敞着怀,啧啧两声:“我的花颜小乖乖……”想想,又对褚风流道:“琰卿,等你开了苞,后面可别拦着我和寇子!”
  褚风流觑他一眼,随意的道:“好说,你我兄弟,自来有福同享,有女人同睡。”
  须臾,清幽的筝音响起,花月楼中,霎时如同月朗风清的夜晚,百花吐蕊,一片妍丽……
  筝音止,琵琶和鼓声依次来临,接着便见一人从台子一侧先露出一只不堪一握的小巧玉足来。
  台下顿时传来阵阵吸气之声,莫怪道人家能做花魁,就凭这一双玉足,就足以笑傲群芳了。
  琵琶声越来越急,玉足的主人完全走上台来。
  她身着红色羽衣,明明热烈如火,看似又飘飘欲仙,她的半张脸用薄纱遮住了,但就是这样半遮半掩,才更牵动人肠。
  鼓声、筝声、琵琶声越来越急,遮面的花颜舞动的越来越快,她华美的衣裳,随着旋转,开出了美丽丰美的花朵。
  台下叫好声一直不断……
  花颜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眼看就要这舞蹈的**就要来了……
  呲溜!
  意外出现了,花颜摔倒了,众人惊呆了。
  原本柔弱楚楚、纤合度、姿态翩翩的花魁花颜,忽然威武雄壮的站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娘的,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第五百二十七章 你是哪个
 
  花颜摔倒,后脑勺朝下,直直的摔了个四仰八叉。
  狼狈至极。
  褚风流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不过只需要几息。
  在此之前,台下的众人想过很多种风姿的花颜,可从来不包括眼下这种。
  台上猛地站起来的花颜,眼珠转了转,回忆着这具身体平时的步子,想要化解眼前的尴尬,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穿鞋?再一想,今晚还要被***?
  简直岂有此理!
  不就是个秘境么,装神弄鬼,谁还没闯过几个秘境不成。
  台下诸人,只见花颜大剌剌的站起来,一副谁敢来,我就让他脑袋开瓢的架势,一时间都被唬住了。
  这一个又一个的鬼地方也难怪小钟会跳脚,就是自己也有些忍不住了。
  以为耗费了五十年,总算能有些转变了,哪怕是真刀实枪的厮杀也好,可怎么就急转直下,跑到了花楼?
  一直强迫自己要忍得的陶紫,此时,愤愤的撤下面纱,大步流星的走下台去,这狗屁的花魁爱谁当谁当去。
  索性不过是个秘境,这回,我还不想奉陪了。
  为了花颜的今日,整个花月楼里筹备了多少年!见花颜如此,不仅满堂宾客惊呆了,龟公们也吓坏了。
  那小祖宗不是摔傻了吧,还是被什么附体了?
  方妈妈,方妈妈,你躲到哪里去了?现在正需要你主持大局啊。
  老鸨刚与那陈少则**过,陈少则急着出来,她却是要整理仪容的。
  只见豪华宽敞的盥洗室中,本来慢条斯理整理仪容的老鸨,动作忽然间一滞。
  看着铜镜里,一张满是脂粉的脸,卓清波哀嚎,我守身如玉快两百年,连个道侣都还没有,怎么就一下子成了老鸨……
  “啊!”于是,盥洗室中传出一阵复杂的叫嚷。
  龟公们听出是老鸨的声音,急急冲上来,冲到二楼的门口,又畏惧与散霸的淫威,不敢进门。
  方才方妈妈叫的那般凄惨,是不是被这三个折磨的够呛?
  方妈妈的叫声不算小,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阵议论之声,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意思:那三个王八羔子,果然有怪癖!方妈妈,你辛苦了!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甚至大多数人都没注意到花颜究竟去了哪里。
  等龟公们终于鼓起勇气敲敲门再打开,却只看到陈、王二公子,和那一对伺候的姐妹花,万恶之首褚流风呢?
  王治寇一动不动,陈少则神情也有些怪异,陈少则先开口:“你……嗯?”
  王治寇没有回答,对着门口的一串龟公冷冷的道:“滚。”
  龟公们连滚带爬的退走,王治寇看一眼对面的陈少则,又看看他身后的姐妹花。
  接受记忆不过片刻,当中几人心思自名。
  其中那个妹妹先道:“我是梁玉衡。”占星楼中,不必等到结丹后才有道号,他甫一被收入占星楼中,就有了玉衡的新名字。
  那个姐姐点点头,将盥洗室的老鸨拉了出来:“你是哪个……”
  “我……我是卓清波,你们又谁是谁?”
  王治寇淡淡道:“封煦。”
  双胞胎的姐姐道:“钟媛琼。”
  只有陈少则呐呐不,司逸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嫖*客,还……
  卓清波不舒服还可以叫出来,自己恨不得躲起来。
  他不说,封煦几个多少已经猜出大半,只有卓清波不死心的追问:“你到底是哪个,啊?”
  明知自己不过接手了一具躯体,但这具躯体不久前……
  她心里总有些过不去,或者说不想过去!
  司逸冷了脸:“闭嘴。我自然是司逸,不过这身体的前尘过往,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见两个红眉赤目,钟媛琼忙道:“如此说来,就只差阿紫了。”
  “嗯,那个褚疯子已经去追了,事不宜迟,我们也要动作快些才是。”
  几个点点头,只卓清波的面皮红了又黑,黑了又白,最终只能自己收敛情绪,跟着众人走下台阶。
  不用多说,陶紫定然是那个花魁花颜确凿了。
  陶紫的动作极快,守门的龟公还没看个清楚,她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于是,向来只有男人闲逛、女人倚楼调笑的繁花巷里、百花深处,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四个做花月楼龟公打扮的男人,正在追赶一个赤脚的娇小女子,那女子身穿大红羽衣,奔跑起来,又快又疾,一阵风出来,露出她浓密乌发遮挡下的一双秋水瞳和一张樱桃小口,即便是奔跑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姿。
  褚流风跟在四个龟公身后,就见那花颜忽然停了下来,他以为是花魁终于跑累了,结果就见那花魁从路边拔出一棵不高不矮的杨树,然后将杨树往肩膀上一抗。
  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褚流风眼睛瞪大,一股喜悦顿时浮上心头。
  龟公们连忙刹住闸,为首的一个开口道:“臭丫头,竟然敢逃跑?还不快乖乖跟我回去。”他扫一眼花颜已经流血的双脚,一片胸有成竹。
  “你眼睛是瞎的么?我连树都能拔得出,还会怕你们几个?”说完不等那四个龟公发作,用树根对着四人,就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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