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师的修仙生活——茴音
时间:2018-10-01 08:36:01

  是那果香。
  陶紫这些兽肉在腌渍的时候,加了一点那果子的汁水,如今味道果然不同。
  见肉烤的差不多了,智苦大师率先拿起一块兽腿肉,顾不上烫嘴,就往嘴里放。
  之后,其他人才敢动手。
  陶紫自己拿了一条烤鱼,又取出灵酒分给众人。
  智苦没有介绍另外两个老和尚,陶紫便也不问,问清楚了还要行礼。
  请他们吃肉还不够么?行礼什么的最讨厌了。
  陶紫是边烤边吃,其他人是边喝边吃,于是,那烧烤架子上就必须一直保持有肉。
  一个时辰后,陶紫取出一些已经发好的面饼,刷上油,就放在了架子上,同肉一起烤了起来。
  一股谷物独有的香气瞬间传出来,甚至盖过了兽肉。
  临了,陶紫给面饼撒上香料,切开,中间塞满兽肉,又取出几碟子佐酒的小菜,端到几人跟前。
  智苦笑眯眯的点点头,陶紫也笑。
  吃啊,肉都吃不饱,那就吃点饭!
  但是显然,陶紫还是低估了几人的实力,直到夜半,几个和尚才真正的酒足饭饱。
  陶紫跟着智苦大师亦步亦趋,恨不得现在就得到答案。
  见此,智苦终于松口:“你这酒厉害的很,容我先睡上三日,三日后,你来找我。”
  陶紫心中一喜,连忙点头。
  这顿饭,做得还是值。
  智苦见陶紫一副如释负重,又心满意足的样子。
  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个小丫头回来了,修为更高一些的封煦小子,可不知道滞留在哪里了。
  整整五十多年啊。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大事不好
 
  三日后的清晨,天还未曾亮透。
  钟声周遍远闻,陶紫沐浴在清正和雅、完满圆融的梵音中,回忆着圆圆口述中的路径,继续上山去拜见智苦大师。
  这个时辰,和尚们都在做早课,陶紫绕开了青石阶,也绕开了他们做早课的大殿。
  不知不觉,陶紫已经接近山顶,站在这里眺望远处的东海,直接海面平静,一切顺遂。
  等到一轮红日从海上升起,陶紫也终于见到了一片竹林。
  根据圆圆所述,智苦大师的居所就在竹林边上。
  风吹竹林,一片沙沙声。但这沙沙声中,还带着起伏有序的呼噜声。
  智苦大师还在睡?
  一片叶子落在陶紫脚下,看着没有禁止的小小院落,陶紫刻意的加重了脚步。
  然而……
  呼……呼……呼噜……
  陶紫:“……”
  这都不醒?老和尚睡得是真沉,还是……
  摸摸肚皮,陶紫决定好好犒劳一下它。
  她取出一个小砂锅,放入灵米,开始熬粥。
  很快,砂锅就咕咕冒泡了,陶紫开始加料,灵菇、野菜,当然还有一点点兽肉。
  香气随着热气慢慢扩散出来……
  吸吸鼻子,智苦大师推开了小院的门:“唔,香。”
  “吃么?”陶紫抬头。
  “吃啊。”智苦大师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陶紫对面。
  “唔,可是……”陶紫面有难色。
  “好说好说,你那个小树长的不错吧,果子是不是也挂了几个?”智苦大师一把夺过陶紫手中的碗,当先给自己盛出来一碗。
  陶紫点点头。
  那小树确实早有结果,可是:“结了果之后呢?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开始,这小树只在自己的丹田,不大,但生命力却旺盛的很,但自从自己结丹之时,将那小树逼出丹田之后……它竟然可以藏在自己身体的任何一处了。
  虽然陶紫是个木灵根修士,可也不想变成树人啊。
  智苦大师不急不慢的喝了一碗粥:“急什么,我都没急呢。”
  见陶紫一脸腹诽,智苦笑眯眯的道:“结果子是好事,每一个果子都……”
  他看着陶紫将后半句话咽下:“你只需知道,枝头上每结出一个果子,你将来的依仗便可以多一分,哦,我忘了,还有我。”
  “你的果子越多,你我两个人都将受益。”智苦一个人喝光了一锅粥,满足的道。
  “哪里受益?除了提心吊胆,我可没觉得有什么益处。”显然,对于这样一个结果,陶紫并不买账。
  “年轻人,还真急。莫急莫急,到时便知……”见陶紫又要开口,他忙道:“别问我什么时候,才是‘到时’。”
  小丫头,想和我斗,还嫩了一点!
  智苦摸了摸稀稀落落的几根胡子,不禁有些得意……
  “好,我不问,那我们说说占星楼。”
  智苦的笑意凝固,有一瞬间的怔忪,才反应过来:“占星楼怎么了?虽说,大家都是方外之人,但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关系。”
  陶紫看他慢慢:“您急什么?我只是想打听打听,又没说您和占星楼有关系。”
  “这……”智苦显然没想到会被陶紫将到一军,摇摇头,有些无奈的道:“占星楼里的都是穷疯子,比我老和尚还不如,莫要打听了。”
  陶紫神色一凛:“若是晚辈一定要呢?”见智苦神色有些不耐烦,陶紫才道:“晚辈的直系后人,可能已经拜入占星楼中。”
  虽说称小鱼为直系后辈有些牵强,但姜澜既然会将自己与她的往事讲给后辈听,说明心里是认可自己这个血脉稀薄的不成样子的亲人的。
  智苦神色一变,占星楼可是宁愿没落,也不轻易收徒的。
  莫非是他?
  难怪难怪,听说他已经死在了兰蔚城,一场自爆,神魂俱灭。
  如此的义无反顾,是因为后继有人,收到了徒弟?
  老东西的徒弟,又是眼前这陶紫的直系后辈?
  若真是如此,事情还真是有些复杂。
  智苦的眼里一片唏嘘,还有些怀念。
  陶紫小心翼翼的觑着,果然智苦大师和占星楼有些关系,恐怕关系还匪浅。
  叹一口气,智苦淡淡道:“过去,我与占星楼中人确实有些缘分,可惜……他死了。”
  陶紫脸色一白,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自爆的红衣人。
  自己几个因为他的自爆,才被卷入秘境之中,其中因果又怎么算?
  “占星楼中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个他们的规矩。”
  陶紫正襟危坐。
  “如果你执意要找到占星楼,不如等他们主动来找你。”
  见陶紫一仰头,仍旧满脸疑问,智苦解释道:“我这老和尚随意的很,但是占星楼中人,无一不克己。他们的一生,都循着‘命’,进阶或者陨落,只要是他们认为有必要的,会主动现身一见。”
  “可是我……”情急之下,陶紫连‘晚辈’的自称都忘记了。
  她只是云云修士中的一个,该如何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必要?
  智苦站起来:“莫急莫急,我观你身上,比魔方域初见时,不知又牵扯了多少因果和干系,或许会迟,但他们定然会主动来找你的。”
  “如此……”陶紫喃喃,看着智苦回到自己的小屋,又预备睡下。
  “哎?大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半晌,智苦的声音才传来:“果然女人就是麻烦,一顿烤肉两个问题,还不够?”
  陶紫干脆道:“如果大师给了我切切实实的答案,晚辈再烤个十次百次肉都是可以的,可若是大师换做晚辈,会觉得是两个疑问解决了么?”
  “罢了罢了,你进来吧,我正好也有些事要交代你。”
  进入小院,又进入屋中,陶紫才看清智苦的居所有多简陋和清苦,甚至比寻常人家的屋子摆设都不如。
  “坐,有茶么?要好茶。”
  陶紫取出自己空间里炒制的灵茶,又取出自己的茶具和水袋,开始烧水。
  因为智苦这里,除却一张木塌,一个蒲团,再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
  水很快开了,顿时,一股混合着果香的茶香便蒸腾出来。
  智苦接过茶,似乎十分满意:“说吧,还有何事?”
  陶紫略顿了顿:“不知大师,对修士的神智恢复有何良策?”
  智苦看她一眼,难怪这丫头身上的因果剪不断理还乱,竟是谁的事都想管上一管。
  “是救你师姐?”这段时间,智苦虽然没出门,但天下之事,还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陶紫点点头,正要再说,就见一个小沙弥匆匆跑来。
  “太太……太师祖,不好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又生变故
 
  “如何不好”智苦大师四平八稳的喝茶,什么大事他没见过,现在的弟子,动不动就“大事不好”。
  “那……那个女施主,不见了!”
  哐当!
  丢了茶盅,智苦化作一道遁光,向着雷鸣山的一处半山腰而去。
  陶紫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个“女施主”,莫非是指的王令则?
  如果真是王令则,那她对智苦,甚至对整个天音寺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可这里都属于天音寺的后殿,而非前殿。
  王令则再厉害,也不过是一阶凡女,若是无人相助,恐怕插翅也是难飞。
  所以,这个“相助”的人,是谁?
  电光火石间,陶紫脸色一白。
  她忽然想起了,到现在仍然失踪未归的徐。
  掳走她们两个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伙人?
  天音寺的后殿布防并不比合虚宗差。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徐和王令则的共同点又是什么?
  ……
  魔方域,溯水河畔。
  素真道君面色铁青:“我只听实话。”
  封就面有仓皇:“我是真的不知啊!我是有过将小偷偷带走的打算,可还没来及……”
  “哼!”
  素真一怒,封就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
  虽说这里属于魔方域的边缘,但为了表示魔方域与道修之间的和睦,向来不设关卡,行人更是稀少。
  若是这位道君真的要杀自己的话,似乎自己还真没有办法脱身……
  “道君,您得信我,小被掳走,我和您一样着急!”
  “住口!你还有脸提徐,当年我另外一个徒弟不也是被你掳走?如此前科,还好意思叫我信你?”
  “我……”封就一脸煞白,抿着唇,想了想。
  然后,上前一步,跪下。
  “当年之事,是我……之过。”态度十分诚恳,姿态也是极低。
  素真眉头一皱,攥紧的手松开,依旧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这一跪,我就会饶过你?”
  冷笑一声,即便是老好人的素真道君也有发怒的时候:“我告诉你,即便儿不是你抓走的,珊儿的仇我也要报!”他是从珊的师尊,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徒儿曾经受过的羞辱?
  以前是没机会,又顾忌此人身份,但现在么,可不正好就是个机会。
  素真望着寂静流淌的溯水河,眼睛微微一眯。
  封就感受了素真道君毫不掩饰的杀意,挣扎道:“还请道君顾念我魔道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
  “呵,你也知道如履薄冰?可既然当初你敢掳走我八大道宗的杰出弟子,就该明白,挑起事端的人,从来不是我……”
  “你怎么会……”封就一脸惧色,当初那几个道宗弟子,明明都被封印住了记忆。
  原本他只是以为素真道君是通过其他手段,查到了自己抓人的蛛丝马迹,但现在看上去,倒像是连事情经过都一清二楚。
  如此,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魔族少君,第一次觉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起来。
  “受死吧!”
  对付封就,素真还用不上兵器。
  他伸出右手在空中一点,一粒如同黄豆大小的冰球就冲向了被他威压笼罩着的封就。
  封就脑中是一瞬间的空白,生死之间,他竟然来不及思考。
  然而,那打着旋、快如闪电的冰球并没有钉入封就的眉心。
  一把魔剪,横在了他与冰球的中间。
  封就摇摇晃晃,努力让自己的知觉归拢,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道君,当真想挑起魔道之间的争端?”
  哗啦啦。
  不能装活物也不能装死物的溯水河,忽然窜出一个人来。
  身上的水渍还未干,他也不在意,反倒是也随意的放出了自己的魔宠。
  那魔宠身躯庞大,双翼如大鹏,翅膀一扇,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它是去报信了。
  素真道君苦笑着摇头,知道大势已去。
  杀封就可以,但是如果堂而皇之的,就不可以了。
  封就激动的道:“三十二叔……你进阶了!”
  但封煦显然没有回答的打算。
  他银色的发尾,还有水滴滑落,一身衣裳更是破破烂烂,可他寡淡的脸上,透着一丝清高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倒叫人忽略了他一点也不体面的衣裳。
  虽然行事败露了,但素真也不见多少馁意,对着封就道:“要杀要剐,我们手底下见真章,但我要杀这人,只是私人恩怨,与宗门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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