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师的修仙生活——茴音
时间:2018-10-01 08:36:01

  只是,她在原地等了三天仍然没有司逸的回信,反倒是等来了自己宗门和丹鼎门的人。
  当日,陶紫探明那国师有异,又是出自丹鼎门,就通过自己的子母传讯铃,给晟扬师伯报了信,想来师伯是通知了执事殿,执事殿又联系了丹鼎门。
  如今,虽然事情已经了结,但陶紫作为了结者,必然要给众人一个交代。
  丹鼎门来的是两名金丹修士并两名筑基修士,而自己的宗门只有一名金丹修士,正是当初在宗门比恰巧看到陶紫比赛的万剑锋金丹真人顾衡律。
  一番厮见后,众人按照修为而坐。
  陶紫坐在顾衡律的下首,丹鼎门的主事之人一名窦姓金丹修士问道:“陶师侄,这次崇国皇宫之事,还请详述。”
  陶紫点头道:“这是自然。”她将从边陲草原,那牧民之家所经历之事起,到如何探明那国师行径,再到如何潜入那“密室”与那国师缠斗,发现那国师是被邪修夺舍等事,除却自己的那块怪异的石头外,都一一详述。
  坐上众人凝神静听,那窦姓修士忍不住打断道:“陶师侄,你所可当真?可知道我师弟是何时被夺舍的?”
  陶紫还没回答,顾衡律就有些不悦,他皱眉道:“什么叫所当真?我们合虚宗的弟子岂是那种口无遮拦之人。”
  窦姓修士有些讪讪,他没想到这向来目下无尘的顾衡律竟这般维护一区区炼气弟子,想到这里,他诧异的睁大了双眼:“你只有炼气修为?”转而又对顾衡律道:“我也是一时情急,衡律兄勿恼。”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多水澄州
 
  陶紫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笑着解释道:“弟子多年前就已筑基,如今只不过刚学会了掩藏修为的法门,且正当兴头,免不了跃跃欲试,倒叫诸位师叔见笑了。”
  顾衡律随意的道:“无妨。不过据你描述,那密室正是那邪修的身外丹田?”
  陶紫肃然道:“这只是弟子的猜测,不过待将那血枭灭杀之后,周围所现景象确实同此前在藏书阁阅览的咋描述极为相似。”
  无论是要确定那处是不是那邪修的身外丹田,还是要寻回那国师本尊的零星尸首,众人免不了都要再去皇宫一趟。只不过没有了那邪修的支撑,又加上陶紫的三枚烈焰符,当众人赶到现场之时,原来的莲花宫早已化作了一堆飞灰。
  那窦姓金丹修士有些不满道:“陶师侄也忒狠心了些,好歹给我那师弟留个全尸。”自己堂堂的金丹师弟被邪修夺舍也就罢了,毕竟那邪修不是别人,而是让整个辰华界都闻风丧胆的血枭。但也是这个血枭,竟然被一个其他宗门的筑基弟子给灭杀了。
  这怎么可能?他自然免不了怀疑陶紫的话有几分真心,更有些揣测是不是这弟子通过手段将自己的师弟灭杀了,才编出了关于血枭的事。
  可这皇城的所见所闻和那顾衡律的强势,又让他不得不压下心头的疑问,毕竟如果这女修若是所不实,那这里的此前的邪煞之气,和那国师的恶行又该如何解释?
  总不至于是他师弟自己做下的吧。
  他这边心思百结,但陶紫当时只想将这污秽不堪的地方,尽快焚烧干净,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但面对那金丹修士的质问,她却没有多少愧疚之意,只不过她刚想话就听身旁的顾衡律道:“我倒是头一次听,修道之人还惦记着死个全尸的。再,要不是你这师弟,自己太过无能,怎么会被邪修夺了舎。”
  那窦姓修士被他噎的满脸通红,但偏偏又发作不得,不上不下十分难受,但想着自己好歹代表宗门前来,他便是为了宗门脸面也要争辩几句,可他话音还未起,便又听那顾衡律道:“好了好了,既然问也问过了,看也看过了,我们二人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诸位道友,告辞!”
  陶紫连忙跟上顾衡律的步伐,只留下丹鼎门的四名修士干瞪眼,那窦姓修士更是忍不住道:“这顾衡律,简直欺人太甚!”
  回到落脚之处,顾衡律设下禁制,问道:“你的修为,当真是有法门掩饰?”
  陶紫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对这位顾师叔并不十分了解,这次也算是第一次见面,尽管他是崎光师伯的亲传弟子,可自己仍然不敢将自己的情况全盘脱出。
  顾衡律见她不答,略一思讨,便也明白了陶紫的几分心意,他叹口气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便好。来之前,师尊还特意叮嘱,要照看好你。”他因为此前观看陶紫的那场比斗,对陶紫印象并不坏,加上这次她以一人之力灭杀了恶名在外的血枭,对她更是十分欣赏。
  但他也理解陶紫的防备,换做自己亦然。
  陶紫没成想这里面竟然还有崎光师伯的爱护,有些受宠若惊道:“多谢崎光师伯,多谢顾师……”她有些纠结,她因为晟扬师伯的关系,对崎光道君一直是以师伯相称,但对于顾衡律却是以修为相称。
  但现在,明明人家是嫡亲的师徒,但就这样一个师伯,一个师叔……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顾衡律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含笑道:“听你还受我师尊亲自指点,又有晟扬师叔在,今后我们还是以师兄妹相称吧。”
  陶紫连忙点头称是。
  接着便听顾衡律自顾自的道:“你能以一己之力,对抗那血枭,想来也有些手段,但今后切记不可再如此莽撞。你可知,他布的是什么阵?”
  陶紫心中不由一惊,莫非这位顾师兄仅仅通过自己的描述,就堪破了那血枭的意图和阵法么,那他的阵法造诣该何其高?她恭敬道:“谨遵师兄教诲!不知祭坛那阵法又有何奥妙?”
  顾衡律略一颔首,平静道:“若是你的描述没有偏差,那应该是偷天阵。”
  陶紫脸上仍是不解,她也阅览过不少关于阵法的书籍,但从未听过有偷天阵的介绍。索性,便听顾衡律继续道:“辰华界留传下来的禁忌、秘术、邪法并不多,但这偷天阵可称其一。”
  “想来,那血枭是想借着皇宫的龙气以及整个崇国的气运,来蒙蔽天道的探查。而那祭坛之上,那八根柱子怕是八方聚阴阵。取八名刚好十五岁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诞之女,以她们神魂、肉身为引,进而再取其他不少于八万名的处子的精气精血,凝练出至阴至邪的阴血珠,以偷天换日,躲避天道的灭杀,供自己铸就元婴。”
  陶紫心道果然,难怪在自己将徐妡送走后,那血枭会那般震怒。那血枭当真,罪行滔天,太过可恶!
  顾衡律对陶紫道:“你能及时将那女子送走,已经是破坏了他的大计,这招歪打正着,却也是你的运道了。”
  三日后,陶紫将徐妡主仆二人接回了皇城。
  皇城之中比之前更见萧条,原来繁华的店铺多已关张,街上更是鲜有行人。
  徐妡在三木和六景的陪同下,将陶紫送到城门口,有些欲又止,但见陶紫即将离开,她终究鼓足勇气道:“仙师,我……您可否收我为徒,我……我很想像仙师一般,能自由左右自己的命运!”
  陶紫心下惊异,面上却含笑道:“我还称不上是仙师,只不过刚刚入道罢了,哪里敢为人师。况且修道一途,也是要有天赋的,你若诚心向道,不如趁着未满二十岁早些去招摇山,登扶摇台。”
  她的微末修为,自是看不穿这徐妡有无灵根,但她对徐妡也颇有好感,在世俗界,想要自由左右自己命运的女子并不少,但能真正付出行动的能有几人?
  她对徐妡点点头,云起步法,瞬间见就不见了踪影。
  顾衡律的目的西辽顾家,所以与自己并不同路。
  而陶紫的目的,却是一路向东向南,她要穿过这个世俗界,回到临州城,回到留仙镇看看。
  走走停停,一路随心而行,不知不觉就到了如雾如雨的澄州。澄州多水,家家临水而居,处处有桥,处处有佳人。
  陶紫喜欢这里的温润和宁静,便带着袁启住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修为恢复
 
  粉墙黛瓦,烟柳画桥,无根软絮,随风送春。
  氤氲细雨中,陶紫撑着一把油纸伞,一步一抬的攀上一座桥,桥下流水潺潺、木舟翩翩。她停在桥头,将眼前这如画景色都收尽眼底。
  待她看饱双眼,才上前去追赶在桥下蹦蹦跳跳的袁启。借助易容药剂,他变成了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陶紫看他瞳仁乌黑、一脸白胖,伞也撑得歪歪斜斜,只上去将他的伞收起,将自己的伞匀出来大半与他。
  袁启憨然而笑,陶紫也笑。他们早已不惧风雨,撑一把伞也似乎是为了更好的融入这诗画景色。
  转了大半个澄州,二人相携回到了客栈。景色虽好,看过便罢。陶紫预备明日便继续南下去往临州城。
  离开西崇国后,她又在世俗界走走停停一年有余,一路上大大的鬼怪异事也经历不少,但毕竟是世俗界,各国又有八大宗门的弟子值守,相对都是平静安宁的。
  也因此,陶紫丹田中的那棵金色的树长势十分缓慢,原本已经显露雏形的花苞,只是长大了一点点。
  但陶紫也不觉得可惜,毕竟看到人世安宁,已是莫大的慰藉。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原来的印子又浅了许多,自己从中招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年,所以她迟早有一天会恢复的。
  这一夜,仗着双重禁制的安全性,听着窗外雨打屋檐滴答声,她睡得异常安宁。
  第二日晨起,她惬意了伸了个懒腰。
  但接下来,她一下子怔在床上,怎么觉得,自己的修为像是恢复了?
  她连忙盘膝而坐,内视自己的经脉与丹田,原本被禁锢至炼气期大的丹田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筑基的水平,经脉也恢复到了以往的宽广。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自己这是恢复了?但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个金色的树明明还同昨天一样……这样来,应该不是那树的原因,但自己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事情……
  莫非,这恶咒也是有时效的?从被掳到魔方域,自己修为突然消失到昨日刚好是满三年!
  无论如何,修为恢复总是好事一桩,她虽然依旧纠结,却不会因此整日都处于惊慌之中。恶咒即便解了,但那下咒之人还没有头绪,所以她要比那人更快的提升修为,比那人有更多一些的依仗,这样才有机会将那人揪出来!
  她目光清亮如初,任灵力在体内毫无滞涩的运转一个大周天后,陶紫撤下禁制,带着袁启离开了客栈,离开了氤氲如画的澄州。
  一连数十日在雨中行进,他们终于经过了一个不算的镇子。
  但刚接近镇子,陶紫远远的就感觉到那镇子方向有些诡异。似是有一片怨气将大半个镇子都笼罩其中。
  陶紫一路遇怪杀怪、遇恶除恶,现下遇到这等事,几乎没有犹豫,就走进了镇子。
  这个镇,叫桑青镇。镇上,处处植桑,家家纺丝。
  陶紫找了间客栈住下,待夜至三更,选个怨气最深重的时候,便起身前去探查。
  那怨气铺天遮地,源头也不难寻找,正是在镇北的一座废弃的园子里。
  正门处,是两个斑驳破旧的字——“明园”,依稀可见。
  待走进去,一路更是斑驳阴暗,陶紫将那块怪异的石块握在掌心,感受那怨气渐渐被这石块吸纳。
  她心下稍定,但脚下却无法再进一步。
  免不了心下惊疑防备,想要后退,却听到一个幽怨的女声,由远及近:“客人来访,还请里面坐坐。”
  陶紫看她怨气冲天,是个厉鬼无疑,直接问道:“这镇中怨气,可是你在捣鬼?”
  那女鬼一身檀色衣裳,头上珠环玉翠,看上去竟是光彩照人,她笑掩嘴角,嘤嘤道:“这良辰美景,贵客难不成只是来兴师问罪的?”
  陶紫冷然道:“难不成还是来吟诗作对的?”
  那女鬼咯咯直笑,笑了半晌,才道:“客人您可真会话,我们这里好久没来您这样的贵客了,还请根奴婢去主母那里坐一坐吧。”
  陶紫淡淡道:“不必了,就在这里吧,你那主母不是也来了?”
  那女鬼回头,果然见一三十如许的妇人,缓缓飘至身前。
  她对陶紫行礼道:“贵客前来,奴家有失远迎。”行动间,眉目庄重,礼仪周正,竟是一派大家风范。
  陶紫点点头:“无妨,只你何故不去投胎?可是有冤仇无处诉。”
  那妇人闻,原本自持的脸上瞬间闪过万千情绪,最后她点点头,对陶紫道:“今夜,夜色正好,客人不如听我讲个故事。”
  陶紫刚要话,她继续道:“客人不必多想,左右不过是个故事罢了,对客人并无多大妨碍。”
  陶紫道:“随你。”即便有妨碍,她也有手段去对付。
  那妇人脸上露出个感激的笑意,随后便似陷入沉思之中。
  一百年前,桑青镇有一秀才,姓陆名霖,字俊杰。一日,春光晴好,他协数名友人同登桑青山,爬至半山腰上,他有些疲倦,便于林中歇息。
  但见周围郁郁青青,耳边百鸟轻啼、一派婉转可爱。陆霖闭目假寐,忽闻“噗通”一声,竟有一黄雀从空中堕下,不歪不斜,正落在陆霖面前。
  陆霖见它口中唧唧啼叫不止,但却始终飞不起来,不由疑惑道:“你是受伤吗但身上分明没有伤口?可若不是受伤,这般艰难又是何故?”
  但那黄雀哪里能回他人,只依旧哀啼不止罢了。
  恰在这时,有一少年,手持弹弓从林中至前,对那陆霖道:“这雀儿是我打下的,还请还我。”
  但那陆霖却道:“这雀儿生于林中,原本自由自在,你何故毁它生活,不如就此放了罢。你若是同意,我这里可以与钱替这雀儿偿之。”
  那少年被他得的面红耳赤,连忙道:“我……我本是一时贪玩罢了,我以后不会再猎这雀儿了。”完,竟然像个娇羞的娘子一般落荒而逃。
  那陆霖将那雀儿带回府中,亲自喂养数月,待雀儿终于恢复如初后,才放归山林。
  又三个月,陆府敲敲打打迎来了陆霖的新娘子,拜过高堂,揭开盖头,陆霖只觉自己这新婚娘子有些面善。
  那新娘也不同别个新嫁娘一般,对陆霖露出个九分爽利一分娇羞的笑容来,更直接道:“怎得,郎君竟不认识奴家了么?”完将一直握住的右手摊开,那里面是一把弹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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