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逃杀录(重生)——三日成晶
时间:2018-10-02 08:43:24

 
    老太监没再说话,但是一脸的褶皱,抽搐在一起,又重新耷拉下眼皮不说话了。
 
    从皇帝第一次要派人去试探那女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要出今天这种事。
 
    老太监叹口气,皇帝只有对哪个女子有心思,才会派人去试探,可那女子父亲被冤死,亲弟葬身大火,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和三百家仆被放逐进逃杀场,怕是恨不能生饮皇帝血生啖皇帝肉,怎么可能……
 
    再说两人的身份……即便是喂了失心智的药,又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偏生皇帝从未在女子身上试探成功过,他有心思的那种偏妩媚的类型,个个骨子里便是水性杨花,而这个落了难的郡主,虽说是那种妩媚娇柔型,可能在逃杀场活到现在,又怎么会是那些任凭摆布玩弄的女子?
 
    而此刻被皇帝盯上的乐云,还无知无觉的趴伏在山奴的肩膀上,兀自陷入一个又一个渴望深重的美梦里。
 
    山奴背着乐云,身后跟着青黛,走了大半天,才在天黑之前,到了她们曾经到过的边界,他特意看了看,没有发现跟过来的监视侍卫。
 
    山奴弄了很多苇草,将乐云放在苇草上,也不去看不远处的青黛,只闷声说道:“你看着她,我去采草药。”
 
    青黛只要山奴一跟她说话就发抖,但还是抖着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山奴无声的皱了皱眉,叹口气,青黛是他最先救下来的,只是他一路杀到那里的时候,青黛衣衫尽数被扯开,一个按着她正要……
 
    山奴杀了那几个人,他不会安抚,也顾不得去安抚青黛,只是被刺激的双目血红,连想都不敢想,要是他看到乐云也遭遇这些事,就算没有怎么样,他估计也会当场疯了。
 
    青黛在山奴走了之后,蹭到乐云的身边,抱着她无声的哭泣,她一生最耻辱的时刻,被她喜欢的人撞见,虽然没有真的怎么样,可她根本无法面对。
 
    乐云体温十分的高,昏迷不醒,一会儿笑,一会又会流泪,张着嘴说着什么,却只是动唇,发不出声音。
 
    青黛努力辨认着她的唇型,一直到山奴拿着草药回来,她低着头躲去一边,才猛的反应过来,郡主的唇形,一直是在叫着山奴。
 
    而山奴竟然看了一眼,就分辨出来,跪在乐云的身边,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贴着她的耳边,嗡声道:“山奴在。”
 
    青黛看着乐云总算停止了嘴唇的动作,安稳下来,从这一刻开始,彻底断绝了妄想,她遭难的时候,想的是哥哥,命悬一线的时候,想的不是山奴,也是哥哥,她这喜欢,跟郡主比不得。
 
    山奴先把犁头草清洗干净放在苇草上晾着,又抱着乐云到水潭边上,将她的衣裳都除去,环抱着她下水,给她清洗身上脏污。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_(:з」∠)_
 
    这礼拜忙来着,周四之后,我尽量多写,写多少更多少,(*  ̄3)(ε ̄ *)么么啾
 
    【推荐好丽友文《长门弃妇(双重生)》 一句话简介:她和暗恋她的大兄弟都重生了】
 
    秦明月嫁给李臻十多年,
 
    受宠了十多年,
 
    与他帝后和合了十多年,
 
    到头来,却终究比不过娇俏新人桃花面。
 
    被贬冷宫成为废后,
 
    在文昌侯举兵反叛之际,
 
    用一根白绫结束了一生。
 
    然而一朝梦回,
 
    竟是回到出阁之前。
 
    嫁给李臻已箭在弦上,
 
    在她头疼该如何解除婚约之时,
 
    前世那位举兵造反的文昌侯,
 
    怎么老没事儿就来撩拨她?
 
    钱文昭涨红了脸:上辈子我就惦记你。
 
    秦明月震惊:你也是个重生的?
 
 
第45章 等这一个吻
 
    乐云意识本来迷迷糊糊,猝不及防冷水一激,回了些神智,山奴也是看乐云太烫,想着这方法既能舒服些,也能降些温度。
 
    山奴赤膊将自己的上衣浸湿,环抱着乐云将衣服草草揉搓几下,然后用上衣给乐云擦洗。
 
    乐云发着高热,本来体温就偏高,被水一激,冷的直磕牙,睁开眼看到山奴小心翼翼的样子,伸出双臂,紧紧环上他的脖子,头就枕在他的肩头,透过水,贪婪的汲取他的温暖。
 
    山奴擦洗的手一僵,脸色瞬间就晕开了红,他先是屏息了片刻,后手环上乐云的背,抓着她的手臂驾着,长长呼出一口气,轻轻的擦洗。
 
    没有换洗的衣裙,现在天色开始变暗,洗了也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山奴只将乐云衣裙好好的抖了抖,夕阳下也好歹晒了这么半天,低头嗅了嗅,除了青草汁的涩涩和土腥味,没什么怪味,这才给乐云重新穿好。
 
    将苇草弄些到水潭边铺上,山奴扶着乐云躺在苇草上,头部向着水潭后垂,山奴站在水潭里捧着乐云的头,将她的发轻轻的用手一点点的捋顺开,慢慢搓洗。
 
    青黛本来在不远处看着,看了一会儿,就默默地起身去林中找柴,山奴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捧着乐云的头,将打成结的头发都捋顺后,用粗糙的指尖,一寸寸揉过乐云的头皮。
 
    乐云刚洗过澡,本来有些冷,但是山奴把她的身上也盖了一些干苇草,趟了一会儿,竟然挺暖和。
 
    她头沁透了水,昏沉去了些,睁开眼看,就看到山奴垂头认真的给她清洗头发。
 
    心绪也如水潭一般,围绕着山奴荡起了层层的涟漪。而心中那片荒山,自土里钻出一根颤巍巍的小绿苗,破土而出肆意伸展,伴着夕阳的将她整颗心,映的红光一片,温暖无比。
 
    山奴给她清洗好头发,自己草草洗漱好,就用青黛找回来的一些细树枝,点燃了火堆,他们的万虫粉和弓箭,都在那夜掉陷阱的时候遗失。
 
    两把尖刺又都在和死囚对峙的时候弄掉,现在三人仅剩一把佩剑,可万幸中的万幸,一直随身揣着的火石还在。
 
    火堆燃起来,山奴把乐云又抱回火堆旁边,将苇草谨慎的跟火堆拉开距离,把乐云的长发披散开远远的烤着,这才半跪着凑近她说。
 
    “主人,我去找些果子和树枝。”
 
    乐云闭着眼点了点头,这是她这些天唯唯一一次不用蜷缩在湿冷的地面,而是身体舒展在干爽的苇草上。
 
    青黛见山奴走了,这才凑过来,看着乐云脸上清洗过,却依然触目惊心的伤疤,无声的流起了眼泪,她抓住乐云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乐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她,轻轻动了动手指,摸了摸青黛的头。
 
    山奴很快回来,火堆烧的更旺,他将乐云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果子就搁在旁边,山奴嘴里嚼着刚才洗好晾好的犁头草,给乐云敷着伤口,见青黛不动果子,含糊叫了一声:“青黛。”
 
    青黛让山奴叫了一声,眼泪就掉下来了,山奴侧头看了她一眼,将果子朝她推了推。
 
    青黛拿起一个苦果,眼睛噼里啪啦掉泪,嘴里嚼着苦果,似乎更苦了,这是山奴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也知道山奴根本不在意那天的事,过不去心里那一关的,是青黛自己。
 
    她又看着山奴如何将草药嚼好,一一给乐云的身上上好药,又将果子递到乐云的嘴边举着,只差亲口嚼了喂进去。
 
    释然确实没那么容易,可青黛倒是不由得对两人十分羡慕。
 
    乐云将苦果嚼好,就吐在山奴的手心,这些天,吃的那些恶心的东西,此刻总算嘴里只余清苦的果味。
 
    山奴又给她喂犁头草,乐云一点点嚼了咽下,她仰躺在山奴的腿上,抬手朝脸上摸了下,已经上好了草药。
 
    一只眼被这伤口带的肿胀,她能现象出自己此刻的模样,肯定难看极了。
 
    但山奴嘴里吃着果子,垂头看向她的眼睛里,仍旧是两把总也烧不尽的火,让她连灵魂,都跟着温软。
 
    青黛吃过果子,去水边洗漱好,回来就窝在另一侧的苇草里睡着了,乐云许是洗过澡吃过犁头草,或者只是单纯的在最想见山奴的时候,真的见到了他,谁知道呢,反正奇异的现在竟然还有精神。
 
    山奴吃完果子,在火堆上又加了一些柴,这才背对着火堆躺下,把乐云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跳跃的火光中,山奴盯着乐云看了许久,最后带着满口的果子清甜,吮了吮乐云的嘴唇。
 
    乐云睫毛抖了下,一种陌生的满足感,瞬间充斥心口,她突然提着嘴角笑了下,疲惫和困意,排山倒海的涌了上来。
 
    她心中不由得羞耻了片刻,原来她撑着精神这么半天,等的就是山奴这一个吻。
 
    一个不论她变成什么样,是什么形貌,都带着那种珍重与爱惜的亲昵,她突然就摸到了一点点喜爱的一个人的滋味。
 
    山奴大手揽上乐云的后脑,唇上施了力,撬开乐云的嘴唇,深切又缠绵的亲吻上去。
 
    乐云强撑着丝丝缕缕在心尖儿荡开的甜蜜,也抬手勾住山奴的脖子,只是没等来得及回应,就再次昏睡过去。
 
    清早乐云是被一股带着腥味的焦糊熏醒,她睁开眼,苇草边放着几个水淋淋的果子,和一蚌壳烤好的蚌肉,山奴背对着她,晨光中湿哒哒的上衣贴在他健壮的腰背,线条惑人想要伸手搂一把。
 
    一大早的下水,多凉啊。
 
    乐云张嘴想说这一句,发现她嗓子嘶哑的几乎说不出来话。
 
    青黛也捧着个蚌壳在一边慢慢的嚼着,她眼下青黑,窝在苇草上反复思虑了一宿,把自己那点心思拖出来反反复复的鞭尸,总算把自己这点夹在乐云和山奴间显得可笑的感情收拾干净。
 
    早上还鼓着勇气,主动跟山奴说了话,山奴那样子很显然松了一口气,还破天荒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了动唇最后什么都没说,那样子应当是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青黛那最后一点点酸涩的心思,也都在山奴那未开口的安慰中烟消云散,她能遇见乐云和山奴这么好的人,这些天相依为命的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再没有什么纠结。
 
    乐云脸上的草药,一夜都蹭的差不多,山奴早早的就重新给敷好,他将蚌肉都烤好,见乐云醒了,就开始转着圈的伺候她。
 
    给她擦洗手和脸,抱着她靠在自己怀里,给她喂果子,又喂蚌肉,等到乐云都吃饱了,又给她喂草药,这一系列都弄完,就抱着乐云不撒手。
 
    微微弯着脊背,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把她整个都抱到自己的腿上,一会儿捏捏那,一会儿鼓捣鼓捣这儿。
 
    青黛把心里那点异样的情愫放下,这会儿被两人的举动搞的牙酸,乐云感觉好多了,可身上没什么力气,由着山奴鼓捣她,无力的靠在他结实火热的心口,懒洋洋的眯眼。
 
    今天是进入苍翠林的第二十二天,乐云迫切想要离开苍翠林的那种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平和下来,她手指抓着山奴搂在她腰间的手腕,轻轻的划拉着。
 
    她上辈子做过很多的梦,梦回她亲王府未败落之前,或者她爹爹真的起兵造反成了,一家人如何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梦中常常围绕着乐亲王和乐雨,爹爹沙场如何战无不胜,登基为帝如何英明神武,乐雨如何自由肆意,遇见了哪家贤良淑德的女子,大红喜服披身,一年就搂着他妻子弄了一对儿双生子。
 
    可这些的美梦中,却从没有一个,是围绕她自己,但就在昨夜她却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半夜不知翻过了哪里的墙,穿着中衣,站在高墙上张开双臂。
 
    下面一片漆黑,可她的心里却翻满了甜蜜,似乎那一片漆黑里,有让她安心又向往的东西,然后她就真的跳下去。
 
    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那怀抱将她搂的紧紧的,火热的鼻息,压着她便铺天盖地的亲吻下来,她的脊背被迫弯成弓的弧度,她从头到尾都没看见人,却听见了一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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