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婿——求之不得
时间:2018-10-07 09:11:54

  方槿玉吓一跳,赶紧粉饰:“不是……难得见三姐姐穿这身衣裳,三姐姐日后可得多穿鲜艳一些的颜色。”
  “能得四妹妹的赞许实属不易,我日后一定多穿。”言罢,吩咐阿梧一声可以一道走了。
  阿梧便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
  想到她今日这般反常,只怕是心血来潮,想在洛容远身边换套杏色的衣裳,引起注意罢了。方槿玉闹心扯了扯手帕,又唤碧桃一声,拿好东西赶紧跟上。
  碧桃只得应好。
  *****
  等到大门口,三辆马车和队伍一行都已经到齐了。
  洛容远同沈逸辰在一处说话。
  沈逸辰背对着她,倒是洛容远先看见。
  眼角眉梢微微怔了怔。
  沈逸辰顺势望过去,才见她一身杏色的蝴蝶绣裙衫。
  很是好看。
  “上车吧。”洛容远开口,方槿桐点了点头。
  碧桃和阿梧各自扶了自家小姐上马车。
  “今日又看哪本?“马车里又要呆上一天,阿梧开始将东西从包袱里拿出来。其实也没有旁的多的,大都是些棋谱之类。
  方槿桐想了想:”广陵局。“
  阿梧就在一堆册子里翻,不久便果真翻到了。
  方槿桐随手拿了引枕,才见一旁有两条厚厚的毯子。
  这天气,哪里用得上这样的毯子。
  方槿桐问:“你备这个做什么?”
  她以为是阿梧备的。
  阿梧摇头,不是她。
  这便奇怪了,方槿桐又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
  等到走了半上午,车队停下,寻了个凉茶铺歇脚。方槿桐才听车夫说起,那厚毯子自家公子准备的,说怕路上颠簸,可以拿来垫在身下小睡。
  方槿桐才恍然大悟。
  木头其实心细,却不喜欢拿出来说。
  便是这厚毯子也是这般闷闷的。
  “姑娘,您喝什么茶?”
  方槿桐还在想洛容远的事,凉茶铺的小厮就已经上前招呼。
  “菊花吧,要加冰糖,还要凉一些的。”
  她其实也渴了,又怕热,就恨不得喝些冰凉的。
  小厮应好。
  一侧的沈逸辰不假思索:“凉菊湿气太重,换成熟普。“
  小厮愣了愣,又赶紧应好。
  方槿桐诧异看他。
  他哪里察觉?
  早前大夫就说过她湿气重,不宜饮些冰的凉的,她却时常管不住嘴。
  大凡他在,都让人给她换了。
  习惯成自然,他自己倒不觉得。
  郭钊嘴角又抽了抽,果然自家侯爷就喜欢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以为然得很。
  人家方小姐喝杯菊花茶想来又关他什么事,这画蛇添足的!
  “汪!汪!汪!“就连方槿桐怀中的狗蛋都实在看不下去了,连连吠了三声,沈逸辰才反应过来,他先前似是逾越了。
  好在洛容远正同店家打听些路况,没有听见。
  方槿玉又才从马车上下来,没有留神。
  沈逸辰倒也好掩饰过去:“我二叔的女儿名唤安安,平日里也喜欢喝些凉的,大夫说她湿气重,夜里不容易睡好,白日又喜欢犯困。二叔就禁了她喝些冰凉的,还说是熟普能去湿气,让府中平日里也多备着沏茶用。“
  言外之意,方才他是习惯使然。
  并非唐突。
  方槿桐眼中的诧异才打消了些。她向来夜间睡不好,不知也是不是同样缘由?
  “哒哒哒……”一阵轻快马蹄声驻足,似是又有一波人到了凉茶铺子歇脚。
  方槿桐顺势望去,足足有十余人。
  那衣着看起来,不像是长风人士。
  倒像是……塞外来的?
  沈逸辰抬眸,郭钊也是警觉握紧了佩剑。
  “羌亚人。”洛容远不知何时来的近处。
  只是这一句,方槿桐更惊异了些。
  羌亚人?
 
 
第39章 机缘
  长风北部惯来有两大游牧民族。
  其一是巴尔, 另一个便是羌亚。
  只是巴尔一族骁勇善战, 高大威猛, 屡屡南下骚扰长风国中,更有趁机掳劫人/口掠夺金银财宝的恶性。
  羌亚一族却相反。
  羌亚一族轮廓分明,族中貌美之人众多, 惯来能歌善舞, 又善长经商,在通往西边的丝绸之路上占有一席之地。
  羌亚一族不好战, 且友善。
  故而长风国中多有羌亚一族商人的身影, 也多被称为羌商。
  眼前的十余骑, 就是羌亚人。却是少见的骑马佩剑, 气虚轩昂,又带着盛气, 绝非普通的羌商。
  所以郭钊才会警觉握剑。
  即使羌亚这样不好战的民族, 边境上的摩擦一样存在。尤其是新的羌亚可汗即位后,一改早前的和善之风。
  让长风国中颇为忌惮。
  洛容远和郭钊都想到了一起,才会生了警觉之心。
  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在这样人烟罕至的地方。
  思绪间,那十余骑已经下马。
  有人去饮马, 有人去喂粮草,其余的人涌到了凉茶铺里歇凉休息。
  这凉茶铺本就不大,顿时显得拥挤了起来。
  加上还有方槿桐和方槿玉两个女眷, 诸多不变。
  这群人嗓门很大,声音又吵, 加上各个都佩剑,体格又不似普通的百姓,他们涌入了凉茶铺中,洛容远和沈逸辰带来的侍从便都警惕上前,颇有一番针锋相对的气势。
  凉茶铺的小厮吓得腿下哆嗦。
  那老板娘还有些见识,连忙上前,挥着手帕道:“路子,路子!快来,给各位客官添些凉茶,降降火!都远道而来的,这路上方圆几十里,也就我们这间小店可以歇脚。出门在外啊,万事以和为贵,和气生财。这凉茶啊,算是我们赠的!”
  言罢,又朝小厮吆喝道:“茶来了吗?都要大碗的。”
  “来了来了!”小厮果真听话,一手捧着一摞大碗,一手拎着凉茶壶,在人群中穿梭。
  也不知是这老板娘的话起了效果,还是这凉茶铺内的两帮人来回打量着,都瞧出对方有来历,都不敢轻易动作,才造就了短暂的平衡。
  方槿玉心头怕极了,一直扯着方槿桐的衣袖。
  方槿桐怀中抱着狗蛋,她其实也怕极了,不过没有方槿玉这般明显罢了。
  洛容远在军中多年,生了一身硬气,在这群人中最为显眼。反倒将沈逸辰衬得温文了去。
  郭钊已经适时站在方槿桐身侧。
  以侯爷的身手,这几个羌亚人倒不足为惧,他早前就是受了侯爷的命来保护方家三小姐,这时候,他要担心的更是方槿桐的安危。
  所以,反倒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不太瞩目的沈逸辰那里去。
  而沈逸辰也确实楞住了。
  倒不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一群羌亚士兵的缘故,而是他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来。
  乌托那!
  羌亚可汗的小儿子,乌托那。
  这位小王子并非羌亚王后的亲生,也并不得羌亚汗王的喜爱。
  但他日后会迎娶阳平郡主。
  阳平郡主的母亲是安阳长公主,父亲是定北侯,在京中身份尊贵显赫。乌托那迎娶了阳平郡主,如同忽然有了凭借。而乌托那也像开了窍一般,越来越得羌亚汗王欢心。
  后来老羌亚汗王病逝,乌托那登基即位,成了新的羌亚汗王,和长风交好。
  弘景三年,巴尔铁骑南下。
  九幽关一役血流成河。
  乌托那力排众议,遣了羌亚国中精锐五千来九幽关救急,九幽关才得以保下。
  于公而言,这位羌亚王子对长风重情重义。
  于私而言,乌托那有恩与他和槿桐。
  乌托那同槿桐早前便认识。
  后来方家变故,他将槿桐安顿在怀洲城内。乌托那一眼认出了槿桐,却没有拆穿。
  后来若非乌托那的关系,槿桐的身份怕是已经就被景帝的心腹猜出,也是乌托那帮忙的缘故才避了过去,没有留人把柄。
  于公于私,他都感激乌托那。
  他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来定州,竟会在回程路上遇见乌托那。
  忽的,沈逸辰目露笑意。
  他忽然想明白一个道理,莫非早前槿桐就是在从定州回京的路上遇见乌托那的?
  巧合的是,洛容远也在。
  九幽关一役,乌托那会派五千精锐奔赴九幽关,会不会也有洛容远在九幽关的缘故?
  换言之,前一世,兴许就是在定州到京中的这处凉茶铺里,槿桐和洛容远遇见了乌托那。
  而后机缘巧合下,成为了朋友。才会有了往后乌托那维护洛容远和槿桐的一幕。
  只是这样的猜测本身只在他一念之间,前一世的事已经无从考证,他更好奇的是,眼下这等剑拔弩张的气氛,是如何缓和下来的?
  前一世,这凉茶铺里没有他。也就是说,眼下即便他不吭声,不理会,也不会妨碍乌托那和槿桐,洛容远交好。
  沈逸辰饮了一口杯中的茶,若是如此,他倒想静观其变。看看事态的发展是否如同他猜想的一般。这也是头一次,他借着重生之后的眼光回想前世。
  若是他不在,凉茶铺里的情境便应当同前世的情境相仿。只要他和他带来的人都不吱声,事态就应当同前世的走向一样。
  思及此处,他使了个眼色。
  郭钊和同行的十余人都会意。
  不动声色。
  倒是乌托那那里,大大咧咧端起小厮先前送的凉茶,“呼”的一声一口饮完,而后满脸笑意,用羌亚语笑嘻嘻说着什么。
  洛容远等人自然听不懂。但那群羌亚士兵明显都高兴,哈哈笑了起来。
  而后跟着端起茶碗,“咕噜咕噜”将碗中的凉茶都喝了下去。
  为首的一个,还朝洛容远举杯。
  果然都将洛容远视为了这群人的首领。
  沈逸辰看向洛容远,只见洛容远也端起眼前的茶碗,一饮而尽,而后茶碗向下,没有留一滴下来。
  乌托那和这群羌亚士兵更高兴了起来。
  方槿桐不知道他们高兴得什么,总之,一瞬间,先前针锋相对的气势仿佛就忽然淡了下来。
  洛容远也道:“散了吧,应当无事了。”
  他带来的人自然会听他的,这话是说给沈逸辰听的。
  沈逸辰点头,那十余人就陆续退出了凉棚。
  羌亚那头,也自觉退了几人出去。
  其实这十几人退出后,凉茶铺里就忽然开朗,也清爽凉快了些。
  凉茶铺外面也放了长凳,原本就可以端了凉茶碗到茶凳上休息,现在天气也不炎热,其实并不遭罪,反倒自在些。
  眼看洛容远和沈逸辰都一脸无事模样,方槿桐也跟着放下心来,心里想着这群羌亚人的性子可真是奇怪。
  狗蛋也一脸懵得看着方槿桐。
  不过有方槿桐抱着,狗蛋也不觉得好怕。
  一旁的方槿玉就紧张得不行,好容易才将方槿桐的衣袖放下,却连水都喝不下。
  她少有出门在外,哪有见过这般阵势,只恨不得不在这凉茶铺子里待了,能脚下生风,立刻回到方府才好。方槿玉不时抬眸去看乌托那一桌的几人,好似他们忽然就会变成洪水猛兽一般,整个一幅坐立不安的模样。
  ”我们还要等多久?“好难熬到方槿桐将一杯茶喝完,方槿玉滴水未沾,心里着急得不行,才开口问起。
  洛容远看了看身侧,应道:“饮马和喂草还有些时候。”
  老板娘也说了,这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家凉茶铺子,饮马,喂草和歇脚都只能在茶铺这里,否则等重新上路,马饿着,渴着,走不快,耽误行程,还不安稳。
  这是定然不能耽误的。
  方槿玉便只能将着急压在心里。
  她自己要是能回去就早回去了,眼下却还要在这里等着洛容远和沈逸辰的眼色行事,到她回家中还免不了要受爹娘口中微词,她确实左右为难。
  ……
  等方槿桐又添了杯普洱,沈逸辰那边的侍从上前。
  大致意思是马喂好了,可以上路。
  沈逸辰颔首。
  于是方槿桐,方槿玉和洛容远都纷纷起身,准备回各自的马和马车上。
  沈逸辰却是遗憾得很。
  莫非,他早前真是想错了。槿桐和洛容远只是再这里偶遇乌托那罢了,并没有特别之处。
  那槿桐认识乌托那是什么时候的是?
  他垂眸。
  步子还没离开凉茶铺,忽得,听闻一声方槿玉尖叫。
  众人赶紧移目。
  只见那羌亚人中有一人用手掐着脖子,口吐白沫,表情极其狰狞痛苦,好似呼吸不过来一般。
  因着方槿玉一直紧张留意着,她竟是最早发现这人口吐白沫。
  于是尖声叫了出来。
  而后众人顺势望去,才发现这人是乌托那。
  那群羌亚人分明慌乱了。
  有抱着乌托那喊的,又朝着老板娘大声说话的,但因为是羌亚语,老板娘也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在一旁干着急。
  而还有的人,已经围上来,好似担心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也同他们相关,不让他们离开似的。
  郭钊握紧了剑。
  他也不想和这帮羌亚人废话,他一人对付几个再护着方槿桐安稳都不是问题,只是他不明白侯爷今儿个怎么像哑巴一般?
  不吱声,也不动单,存在感极低,像是故意的一般。而看那些羌亚人的意思,仿佛是觉得喝了这凉茶铺的茶,自己的人才出了问题,要让老板娘拿药出来。
  但老板娘哪里知晓?
  又有羌亚人朝他们大吼。
  方槿玉吓得躲在方槿桐身后,洛容远自觉上前。
  方槿桐深吸口气,镇定看向乌托那。
  其实这人容貌生得极美,轮廓分明,错落有致,虽然嘴角挂着白沫,但似是缓了过来,眼下,明显是呼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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