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道。
——
“沃伦...沃伦...喂！沃伦！”
“啪嗒。”
沃伦停下脚步，侧目，却见艾玛一副受不住的模样坐倒在地。
“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啊？”女孩哀求道，可怜兮兮的说：“我的脚都磨出血泡了。”只见她脱去脚上的鞋子，露出一双白嫩的脚来——果然，后脚跟的地方一片红印，隐约有渗血的感觉。
“不行。”
沃伦直接拒绝：
“当初你跟着我出来，我就说过，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力。”
森林这里离集市还很远，如果不加快脚步，两个人根本无法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
“我也很想克服啊！”艾玛无不委屈的说：“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omega的体质太过脆弱，平日里又被家里人养着——我以前在学院的时候，连路都很少走的。”
“说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玛好奇的问：
“我看你走了这么一路，都不会感觉到一丝疲惫的吗？”
“如果你能坚持每天锻炼，你就不会像这样手足无力了。”
沃伦回复。
“但是啊...我只是说但是......”艾玛对着手指，小心翼翼的揣测着沃伦的心情，道：“老师总是教导我们......作为一个omega，日后要为自己的alpha打理好家庭，注意言行举止，争取做一个得体体贴的omega......”
“说是只有这样做，alpha才会高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才会融洽。”
“可......”
艾玛踌躇再三，还是决定问：
“卡文迪许少将身居高位，将来的前程似锦......说实话我们学院里喜欢她的不在少数——”
“比如那个瑞贝卡·费多安，A部常年的年级第一，据说从入校开始就喜欢卡文迪许少将，还说只要能和卡文迪许少将在一起，就算下一秒死去也幸福。”
“她如此优秀又美丽，家里头权势更不必说......”
“还温柔又善解人意，简直就是omega的模范代表。”
“你到底想问什么？”沃伦打断她的话
“我说啊......”艾玛抱住自己的膝盖，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沃伦你和传统意义上的omega完全不一样，当然我不是说否定你——”
“你超级厉害，心思又慎密，打起架来我觉得特别帅！”
“可是你不觉得......额......”
她又开始对手指。
“你说吧。”沃伦淡淡的道。
“那好，”
艾玛深呼吸一口气：
“你不觉得你更像一个alpha而不是一个omega吗？”
“在我看来你就是生错种族的alpha。”
“但是，裘达尔·卡文迪许少将......或许说她的家族，需要的是一个omega时时刻刻在后面照顾她呀。毕竟一个家庭有一个人打拼就足够，卡文迪许少将的厉害之处我就不赘述了。”
“如果有一天她的家人要求你退出军团回归家庭，”
“你能够做到吗？”
“你能够为了她舍弃你心爱的军团生涯吗？”
第37章 故事的一开始
“......不会的。”
沃伦一口回绝道：
“裘达尔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停止这个话题吧。”青年望向坐在地上的女孩, “我想omega学院应该教导过——”
“不要过度的过问别人的隐私，才是一个有礼貌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不好意思！”
艾玛涨红了脸，连忙站起来道歉。她实在是太过好奇了，一时激动不小心就问了这么多不该问的东西。
可是！
试问谁看到平日里只能在日报上面见到的人物能够维持一副平静疏离的面孔的？
何况她面前的可是传说中的沃伦·塞茵特呢！
那个以从容姿态在alpha聚集的军团里闯出一片天地的omega！
艾玛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望着沃伦也没整理好自己的语言, 最后又悻悻退到原地。她是真的很佩服沃伦·塞茵特, 尤其在知道他那些事迹之后，她觉得这个omega是与众不同的, 是令人向往的。
她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循规蹈矩的按照联邦的规矩活着, 跟其他omega一样, 成年之后配对, 结婚生子度过漫漫一生......有的时候她也会想过为什么自己的一生是这样？但想过之后, 现实的压力又令她无从下手, 还不如和大多数人一样前往omega学院学习。
更别提这几天，她就跟个移动血包一样的供那个冷冰冰的alpha吸血。
心里虽然有很多称赞的话想说出口，可最后吐露出的言语很明显的令对方表现了不愉。艾玛自知理亏, 也很后悔刚才那样说，赔礼道歉似的道：
“我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沃伦，请你相信我。”
说罢, 她低下头，特别局促的扭着自己的裙摆, 一副丧气的模样。
“我从小就不会说话，也老是惹人生厌......如果我刚才的话惹你不高兴了......”
“打我骂我都可以！”
艾玛伸出手去，整条胳膊崩的直挺挺的, 双眸紧闭，估计害怕等会儿的疼痛，小姑娘轻咬下唇，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跟风中颤抖的小/鸡/崽/没什么两样。
“我...我不会喊疼的！绝对不会！”
仿佛害怕沃伦有所顾虑，她嚷着补充。
“......”
看着艾玛那害怕又强迫自己挺直腰板的模样，沃伦叹了一口气，最后道：
“你把手放下来吧，我不打你。”
“欸？！可...可是......”艾玛吞吞吐吐的说：“我刚才的行为确实不太礼貌。”
“你说的也是从实际考虑的。”沃伦轻描淡写的回答：“抓紧时间赶路。”
“你不想夜宿森林吧？”
他道。
“！！！”
艾玛下意识就是一个激灵，立马跟上沃伦的步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当然不要！你是不知道...这里的森林特别可怕！到了晚上从我原来住的房间往外看，还能从森林里看到几双蓝幽幽的眼睛呢...哎沃伦......你等等我呀！我害怕！”
——
凌乱的武器店内，打斗过的痕迹遍布，原本陈列的整齐漂亮的武器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有的还落了墙壁的灰，显得惨兮兮的；更不提那些老板要求人一手定制的桌椅板凳——那就没一个好的，甚至连全/尸/都没留下。
“16个。”
“26个。”
“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瞎报的数字！”
“你数数这里一共有多少人......减去你的不就是我干掉的了。”
“1，2，3......还真是26个。”
西瑟“啧”了一声，最后还是不得不服气的说：“不愧是卡文迪许少将啊。”
“彼此彼此。”裘达尔哪里听不出西瑟是在笑话她，轻扬眉，她道：“能在我手里抢走剩下16个，已经算是不错了。”说着她拍拍西瑟的肩膀，笑的好不灿烂：“是吧，费多安舰长。”
“谢谢夸奖。”
西瑟皮不笑肉不笑的回复。
“...你...你们......”
瘦小的武器店老板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用唯一能活动的嘴巴不可置信的说：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他双唇抖动，最后似乎控制不住情绪，打理好的胡须都翘起来几根。
“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只是看看复式28就走。”
西瑟翻身走过来，手肘撑到墙壁上。
“嘿老头，”他可惜似的摇头：
“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裘达尔懒得用言语奚落店老板，这一切只是他自作自受。他们早就打好招呼，看看复式28就离开，不会找他一星半点的麻烦——本来“好友疑似/叛/变”这件事情已经让她够烦了，怒气积攒在体内没有发泄的地方——谁知道这老板故作聪明，偏要虎口拔牙。那她当然不会客气。
估计是跟沃伦待久了——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虽然不同房间，共处的时间还是很多的。为了方便沃伦打扫做饭，裘达尔直接将他的指纹存入了指纹锁里，让他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公寓。沃伦做饭也是一等一的好吃。裘达尔以前认为她喜欢的口味只有她母亲约瑟芬了解，后来又发现沃伦也可以做出同样可口的饭菜，她就很少在外头吃了。
每次训练结束，沃伦回到公寓洗完澡后，就会开始整理屋子里的东西：大到沙发的摆设，小到门口地毯的整齐程度，他都会一一打理清楚。
正是因为沃伦把公寓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裘达尔看到这一地狼藉心里头也有点不舒服。她也不希望等会说话的时候还要顾及会不会踩到地上昏迷的打手——于是她把那些被打趴下的人一个接一个挨着墙角叠起来，跟叠罗汉似的，码的是整整齐齐，等到高度差不多了，她满意的拍拍手。
这屋子里头终于有点亮堂的感觉。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裘达尔转身道：
“本来不打算动粗的，可惜你不把我们说的话当事。闹成这个样子，你是没办法脱身的。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低头，神色也没多大变化，仿佛跟你闲话家常一样，却让人完全无法松懈一分。
“告诉我那张图纸的来历，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讲清楚。”
复式28激光炮对联邦有多重要所有的士兵都知道，何况裘达尔从一个无名小士做起，更是明白复式28激光炮在她基础不稳的时期，给了她多大的帮助。这激光炮对联邦的人有好处，对别的国家也有好处——它拿来当做士兵过渡时期的武器是再好不过了。
现如今一个自身难保的小国家，一个小星球——居然从联邦士兵的眼皮子底下窃走了制作复式28激光炮的图纸——这让裘达尔如何不较真生气？
光靠外面的人是不够的。
裘达尔静静的在心里头想。
联邦内部肯定有内/奸。
而且这个内/奸......军衔不会低。
她凝神。
“......”
一听这个，老板立马住嘴了，嘴巴抿的紧紧的。
“咔嚓。”
裘达尔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将文加克辛再度上/膛。
“裘达尔......？”西瑟略带震惊的看着她的举动，下意识的就想阻拦她。
开玩笑。这老头可是他们现在找到的唯一线索，要是打死了，还怎么追查下去？
裘达尔不为所动，动作利落到完全没给在场的两个人反应的时间。
“砰！”
她一枪/射/出，力道大的惊人。
“......啪嗒。”
一滴冷汗顺着老板的额角流下去。紧绷着的心突然从高空坠落到地底，他几乎是拼力的大口呼吸着，生怕下一秒又要和死神握手。
原来，那颗银白色的子弹，擦着他的脸过去了。
距离他绝对不超过3毫米。
西瑟瞧过去：由那把文加克辛造成的/弹/坑又深又大，裂开的速度更是迅速无比，那一条条的条纹，更是充满了怒气的感觉。
裘达尔收回文加克辛——这枪很符合她的心意，配合起来根本不需要磨合期。
她朝前走了一步，文加克辛贴着修长的大腿，暗示着拥有者如今不算太好的心情。
“现在可以说了吧？”
淡金发的alpha居高临下的丢下这样一句话。
——
可能是处于不太寒冷的季节的原因，今日的太阳落下的比较晚。沃伦带着艾玛走出森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的样子，可是太阳的余晖仍慷慨的照耀着这片土地，将集市房屋的屋顶照的是亮亮的，画上一道美丽的金边。
“啊！终于可以休息了！”
找了家住宿的旅店，艾玛就迫不及待的走进去。
因为沃伦来时身上的东西——包括智脑和通用币在内的所有值钱物件都被一扫而空，如今是一无所有。他就没打算住店，而是想先找人借智脑先联系上裘达尔。
他本以为匆忙出来的艾玛也不会有什么货币，却见那小姑娘下一秒从手腕上脱下一个小巧精致的手环直接放到前台，神情认真的问：“这个可以当房钱吧？”
那收银的beta一见那明晃晃的手环，眼睛就挪不开地方了，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情绪，原本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愣是挤出一丝微笑：
“您楼上请。”
沃伦一看那手环就知道价值不菲，不过既然正主都不放在心上，他也没必要提醒。
等到房间安顿好了，艾玛一下子就扑到自己的床上去，乐呵呵的打了个滚：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沃伦你别站着啊，站着多累啊——”艾玛见沃伦站在窗前没动弹，好心的提醒道：“我们今天可走了不少路呢。”
“带走你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沃伦回头问。
这一路上艾玛跟他讲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事情，不过就是没提帕蒂斯星球上的生活。沃伦唯一知道的就是，艾玛是被人从主星带到帕蒂斯的，走的时候她还在学校参加庆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