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何建国毫不犹豫的点了头,这是好事儿,他也乐于回馈青山沟对他们的庇护。
小夫妻这边商量完,干劲儿朝天的小伙子们已经把木头盒子凿了一个大洞,何建国听到欢呼声刚迈步过去,就见着洞中绿光一闪,唬得他人还没到地方呢,胳膊先伸过去了,一把拽住正准备凑上去用眼睛查看洞里东西的小伙子往后一甩,同时,手里的矛枪头,狠狠的往洞口一扎。
“吱!”一声惨叫,一只黑色的大老鼠被钉在坚硬的冻土之上,但是紧接着它身后的另一个黑色身影却飞快的逃窜了出去,可也没跑多远,刚没入林中不久,就听见另一声惨叫,显然是叫什么动物给惊吓或者弄死了。
“哇,多亏了建国,不然喜子你一准挨咬,这荒山野岭的,可不好处理。”被何建国拽开的小伙还惊疑未定,旁边几个凑上去拍着他的肩膀,替他感到庆幸,这些十七八到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都经历过上交老鼠尾巴的除四害运动,对于当初宣传的老鼠带来的危害依然牢记得清清楚楚的。
“拿棍子往里捅一捅,看看还有没有,再把洞挖得大点,免得钻出别的来。”何建国对着跟自己道谢的小伙子笑了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苗然看看被何建国鼓励后的年轻人又开始稀里哗啦的干起了活,朝着刚刚逃跑的那只老鼠的方向瞅了一眼,脚步轻挪,往那边蹭了几步,打算看看是什么情况,虽然抓了老鼠的那个家伙可能已经不在原地,不过苗然站在原地也挺没意思的,干脆另外找乐子。
等她走过去一看,不禁愣住了,苗然以前见过的活貂,除了动物园里的,就是宠物貂了,当时学校里有个富二代,用链子拴着一只雪白的宠物貂,放在肩膀上,整天耀武扬威的招摇过市,好像他肩膀上的不是宠物貂,而是一只海东青似得,苗然寝室的几个人曾经背后嘀咕过,还很恶毒的设想了如果貂儿发怒咬掉他的鼻子耳朵等等异常状况该如何处理。
现在一只活生生的紫貂忽然呈现在眼前,她大概理解了那个富二代的心情,那只宠物貂代表的不是宠物,其实是行走的人民币来的……
据说后世野生紫貂已经快要灭绝了,眼前这只大着肚子的,显然比人民币更加稀有,这念头刚刚闪过,苗然已经很自然的把紫貂收到空间去了,她知道昼伏夜出的小家伙为什么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而去抓那只老鼠,因为它快生了,想到从此空间里就多了一窝紫貂,苗然的心情都飞扬起来了,她不爱貂皮,但是她喜欢这种收集的感觉,如果这次还遭遇末世,就让她的空间做一个诺亚方舟好了。
苗然没离开视线范围,何建国看到了也没管,用棍子试探过后,从挎包里拿出手电筒,对着已经有两个巴掌大的洞照了进去。
昏黄的光圈扫过,引起一片金灿灿的黄光,何建国眯了眯眼睛,回头对着一群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盯着他的小伙子们肯定的点了点头,让一群大小伙子一声“乌拉”狂呼出声,真的是财宝!想不到刚出来就迎了个开门红。
“咦?”何建国看得出里面是散落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扁形金子,以为是金饼金瓜子之流,古代富贵人家喜欢用给小辈当压岁钱或者赏赐有功的下人,等他戴上手套摸了一个出来才发现不是,圆圆的金子上浮雕的是一个外国女人头像,显然是外国币种。
“……”何建国将金币递给旁边的小伙子们,又伸手进去抓了一把出来,放在旁边一块露出地面的黑色石头上,苗然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英女皇的头像,不禁有些无语,荒山野岭的竟然能出现外国钱币,也真是见了鬼了。
金币当中,大多是跃马立剑的马剑,也有女王头像的,苗然认识这两种,因为她空间里有一串这两种金币做的项链,被当做古董首饰拍卖回来的,是师母送给她的毕业礼物,本来她怕太贵重,特意去查了价钱,后来知道这种钱币本身的价格也不是很高,作为首饰的话,也没那么值钱,这才收下,到了年底又变着法给师母送了一个冰种飘花的镯子。
随意的翻了两下,大多都是马剑和维多利亚女皇头像的,因为没有年号,苗然分不清是不是一个时期的,但是据她所查到的资料,作为古董的价值不是很高,还不如一枚品相好点的雍正通宝。
“这是英国的,价值好像没那么高……不过,这几个就不一样了。”何建国往外掏,苗然蹲着翻腾,捡到几个不一样的金币,挨个瞅了又瞅,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欣喜出声,竟然是古罗马后期的苏勒德斯,还有两个约克王朝。
“我从来没见过有要这些的。”听了苗然的话,何建国把手套摘下来递给旁边两个兴致勃勃的小伙子,转身蹲到苗然身旁,仔细的盯着一堆金币,估算着这些金子的价钱,等捏起一枚马剑仔细的掂量过后又失望的摇了摇头。
“额……”苗然呆滞了一下,猛地想起,这会儿古董潮还没那么狂热,就算是一些潜于地下的收藏者们,大多也是奔着明朝以前的东西使劲儿,就连清朝的,现在都不怎么重视呢,何况是还不够久远的外国货。
第一百六十八章 底下是空的
总共120枚金币,有的很新很新,有的则有些沧桑,苗然拽着何建国小声嘀咕了几句,何建国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把金币卷吧卷吧让其中一个小伙子收了,这才带着他们继续往山上去。
苗然觉得她真是小看了龙头山,之前还想着,既然是在山腰扎营,那么离山顶应该不远,结果爬了快一个小时还没看到顶,不禁有些累了,山地没路本来就不好走,加上沟壑难平,一不小心就踩到雪窝子里去,人就埋了半截,得几个人连拉带拽才能拔出来,这还是轻的,刚才有个年轻人一不小心崴了一下,叽里咕噜的滚出去老远,差点掉到一片石头崖后面,吓得苗然脸色都变了,结果那人爬回来之后还嘻嘻的跟大伙笑。
“是不是不该这时候来?”苗然有点后悔,怕何建国是因为她的建议才不顾危险的带着大伙走这一遭。
“不,来的正好,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何建国笑得神神秘秘的,被苗然白了一眼,忍不住伸手掐住拇指和食指对准她的脑壳,准备教训她,却叫一个黑乎乎的毛爪子给打断,手上一疼,反射性的抽回来,皮糙肉厚的手背上已经多了几道红痕,好在没出血。
“该!”苗然得意的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叫你们兄弟俩老欺负大小猫,不知道猫主子是最记恨的吗?
何建国用手隔空点着小猫的脑门,意思叫它等着,可惜小猫不懂,还以为他在挑衅,大半个身子都从领口探出来去挠何建国,何建国前后晃动着手臂逗它,小猫挠了两下有些激恼,刚想扑出去,忽然动了动耳朵,脑袋转了半圈,灵巧的从坎肩中翻身落地,小跑着没入草丛。
苗然本来想唤它回来,她还记得之前何建国不叫它来龙头山的事儿,怕小猫遇见什么动物掐不过再吃了亏,刚张嘴又把到了喉咙的声音咽下去了,这小家伙精着呢,而她不能因为担忧就去阻止它的天性,大猫小猫虽然跟着她,可她却从来没想过拘束它们,打着为它们好的旗号去扼杀它们捕猎的天赋,又何尝不是害它们。
“建国,是不是?”几个年轻人看到小猫跑的方向,有些傻眼,征询的看向何建国,看到他的手势之后,都咧开嘴,猫着腰,四处分散的向前方围剿而去。
片刻之后,一阵嘈杂的鸣叫,扑啦啦的一片乌云盖日,循声望去,大小颜色各异的飞禽成群,枪声让这些飞禽越发的惊慌四散,可还是架不住有往下掉的。
苗然反射性的拽过身上背着的枪,拉开枪栓上膛,想都没想就开了两枪,等见着有从空中掉下来的身影,不由自主的蹦起了起来,欣喜的冲了过去,他们没带狗,就算带了狗也捡不回这么多,所以只能自己过去了。
苗然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何建国说来得正好了,这边竟然是飞禽的聚集地,不过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打了二十来只野鸡砂鸡之类的,更有几只榛鸡,也就是飞龙掺杂其中。
“留两只,晚上我给你烤着吃。”何建国没去动别的,就捡起两只飞龙扔进旧雨衣做成的袋子,笑着跟苗然说到,让一众围剿过来捡猎物的小年轻们起哄声传出去老远。
“喵~”苗然还没从第一次亲手打到猎物的欣喜中醒过神,就见着小猫昂首挺胸的叼着一只还在挣扎的小鸟跑到她面前,将鸟放到她脚下,在鸟儿蹦起来的时候,用一只爪子踩住,对着苗然叫了一声。
“哎呀!可真好看!送给我的么?”苗然俯身一看,惊喜的叫了一声,从小猫爪子下抢救出那只奄奄一息的小鸟,却不想这鸟竟然是装死,趁着她不注意起身便飞。
五颜六色的小鸟刚扑腾起来,就被小猫又给扑到地上,小猫抬爪子狠狠的抽了小鸟几下,转头又向苗然叫唤了一声,好像在跟她说小心点,这回别叫它再跑了似得。
“机灵鬼儿!”苗然呵呵的笑了,从挎包里翻出一个铁皮罐子,将小鸟塞了进去,铁皮罐子上钻满了洞,她也不怕鸟会被憋死,打算等回头小猫不注意了,便放了这小鸟,这么好看,没准将来又是个一等特等的保护动物,要知道后世一代四害的麻雀都变成保护动物了。
小年轻们放了枪就开始原地解散,他们也不会走远,只是四周巡视眺望,看分布状况,也顺便看些动物的印记等等,唯有何建国带着苗然继续往山上走。
山顶像是一个大平台,除却白茫茫的一片雪和夹杂的荒草,一点建筑的痕迹也看不出来,苗然不禁有些失望。
何建国拖着一根树枝在空地上跑了起来,随着他的脚步,地基的形状慢慢的呈现在苗然眼中,与曾经见过的白塔一对比,苗然觉得这里十有八九是个塔基。
是什么人决定在这里空落落的建一座塔?又为什么没有建成呢?苗然皱着眉头思考,想着那两个矮罐子上的图画,再一次对错失了白塔那四个密室的东西而感到懊恼,也许线索就藏在那些东西当中呢?
苗然自顾自的思考,却没发现何建国已经停下脚步,在塔基中间的位置蹦了几下,又在别处找了一根稍微粗了点的棍子,趴在地上,用棍子咚咚咚的敲打着地面,这一次,他终于肯定了,起身对着苗然一笑:“这底下好像是空的。”
即便是空的,他们也没办法,这冷天冻地加上积雪覆盖,根本找不到机关或者可以挖掘的地点,所以二人也只能私下猜测着这层山底下到底是藏着一个偌大的地宫,还是储藏量丰富的地下水……
“建国!那边有野猪,两头!”二人正对着空荡荡的底面望而兴叹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呼哧呼哧的跑过来,看到他们两个人,欣喜的招了招手,指着背后的方向跟何建国报告完,转身就往回跑,生怕叫小伙伴们抢先把野猪打死了。
“走!”何建国拉着苗然跟着他一起往那边跑,野猪可不是好玩的,它不只力量大跑得快,更是被列入高智商物种前十,怕几个初次参加狩猎小伙子们热血冲头再带累其他人不慎受伤,何建国忍不住有些焦急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野猪的豪宅
都说狮子是林中之王,老虎是百兽之王,可在东北的山村里却又着“头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何建国对上了,尚且要靠游机战溜着打,何况这回来的还都不是熟手。
好在这些人进山之前都被交代过,确实有些兴奋过头,却仍然没太鲁莽,何建国到的时候,他们正远远的匍匐在山坡上,围成一圈,研究着该从野猪的哪边下手,还没来得及行动。
苗然也松了口气,她在稍微有些距离,但是又在何建国视线范围内,以及能看到大家的地点停了下来,给了何建国一个放心的眼神,爬到山坡边一颗矮树上。
何建国眼带笑意的看着苗然有些笨拙的爬上一颗比他稍微高点的树,仔细的盯着两头野猪看了一会儿,渐渐地神色有些严肃起来,两头野猪,一公一母,公的体格彪壮,看上去能有个三百来斤,母的比公的稍微小一些,如果大家合力,一举击杀不是问题,叫何建国挠头的是,母猪肚子上鼓囊囊的乳,一看就知道还在哺乳期。
野猪一般在三、四和七、八月份繁殖,孕期四个月,掐指一算,小野猪可不就还没断奶么。
饥寒交迫的时候人们可能不忌讳,可日子逐渐变好之后,有些老规矩自然而然的就捡起来了,每次进山之前,村里的老人们都三令五申,别的还能绕过去,可是哺乳期这点,不到万不得已,还真没法绕,毕竟打死这一头,就是害了十几头。
“建国,那就这么放它们走了?”何建国把话一说,一群小年轻的都大失所望,还有不死心的扒着何建国追问,那模样好像何建国点头,就完全没问题似得。
“也不是没办法。”何建国抬眼看了一圈,发现虽然都有些懊恼失望,却没有失了分寸,心生怨恨的,笑了一下,对青山沟的几位老爷子钦佩不已,能把年轻人带得如此自律,实属难得,这要是再早些时候,估计一个村就是一个民兵营。
“啥办法,你快说!我可听说得杠子他们那边暗着跟咱们较劲呢,说头猎要找个大家伙灭你的威风!”为了能动手,这群人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
杠子是杠头爷爷的孙子,他们家小名世代都带个杠字,据说以前他们家是专门抬杠,也就是红白喜事抬轿子抬灵柩的,别瞧这活不起眼,也暗藏技术的,喜轿颠、甩、稳,灵柩安、盘、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大中华的传统就是这么多。
杠子九月份刚退伍回来,对于这一年里大出风头的何建国多少有点不服气,这次打猎有点较真儿的意思。
“闭嘴吧你,他算老几啊,当两年志愿兵回来就拽的二五八万的,有本事叫他跟建国过过招,打不死他!”旁边的人虽然也着急,听了这话还是哄那个人,别看杠子牛B哄哄的,到现在也没敢跟何建国正面杠上呢,说是打猎时候见真章,还不是想靠着他爷爷那点老本占便宜。
“咳~过来,听我说……”何建国清了清嗓子,懒得跟他们扯蛋,一句话就告诉他们该怎么办了,那就是跟踪。
“那要是晚上它们俩也不分开怎么办?”其中一个小年轻盯着众人目光的压力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黑天了,路更不好走,他们没法下山,又什么都没带,到时候在山里冻一夜,虽然不至于冻死,可也得落下点病。
“不会,母猪要给小猪喂奶保暖,它活动的距离不会很远,而且时间很短。”但是公猪不一样,何建国不能否认,作为不能生产的雄性,其实多数都不怎么体贴。
苗然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动手,轻手轻脚的凑过来才知道怎么个情况,等了好一会儿,两头野猪也不动地方,啃了半天树皮,又拉撒了一回,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一群憋的要死的年轻人个个双眼放光,抬手一挥,鸟悄的缀在它们身后,保持着可见又安全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