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并没有直接打在许景阳的心脏,因为米亦和季靖北都说过,要抓活口,所以妖妖这一打在了许景阳的手腕上。
手里的枪应声掉了下来,趁其不备,妖妖又一枪打在了许景阳的膝盖上,瞬间,他就跪在了地上。
季靖北刚刚伤了他一条腿,现在妖妖伤了他另外一条腿,等于两条腿都废了,还外加一只手。
现在的他等于一个废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的枪伤疼的许景阳脸色都白了,想逃,想反抗,都是奢望。
但是他们不会就这么让他死了,不然就太便宜他了。
先解决了许景阳,就只剩下许清蕊了。
妖妖手里的枪慢慢比向了许清蕊,许清蕊本就受了伤,刚刚被季靖北打了一枪,现在见这把枪指向了她,吓得躲在一侧,连动都不敢动,只能求饶。
“哥,我没有伤害过你,你不要杀我。”
“这都是爸爸的意思,一直都是他在伤害你,不关我的事。”
“哥,好歹我们兄妹一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还有还有,我不会再打米亦的主意了,哥,你放了我吧。”
妖妖的枪迟迟没有扣动,因为她在等许泽寒的反应,她很好奇,许泽寒到底会不会心软。
下面的石蒙祁森,见许景阳已经倒下了,带着人立刻冲了上来,将许景阳和许清蕊围住了。
许清蕊的两只手也都废了,毫无威胁力。
“哥,你救我呀!”许清蕊现在的全部希望都在许泽寒的身上,真的死到临头,她才感觉到了恐惧。
“小寒,我可是你爸爸,你怎么能不救我?”
“爸爸不怪你允许你怀里的女人打伤我,,只要你现在救我出去,你还是我的好儿子。”
“还有我,哥,我可是你妹妹。”
许泽寒是这里唯一姓许的,有可能救他们的人,所以许景阳和许清蕊都抱紧了许泽寒的大腿,企图用道德绑架他,折磨他的良知。
可是无论他们说什么,许泽寒都没有反应,更没有松口。
“小寒,弑父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天空应声响起了雷声,一声巨雷劈在远处的海面上,看着让人就觉得心惊胆颤。
“看看,连天都认同我说的话。”
许泽寒难受不是因为害怕天打雷劈,而是因为骨子里的血缘,和良知在折磨他。
“小寒,你听到了吗,连天都在提醒你,如果你不救我,会天打雷劈的。”
“你够了,老家伙。”妖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在她的认知里,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一直逼迫着自己的儿子,在这个岛上,许泽寒所受的一切苦,妖妖都听米亦说过了,都是拜许景阳所赐,他到底又哪里来的勇气逼许泽寒的。
所以连妖妖都替许泽寒生气。
“这样一直逼他有意思吗?你让他救你,我就想问凭什么,凭你囚禁他,还是凭你让他吸毒,还是说凭你刚刚朝着他开枪?”
妖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的她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年少说的那些脏话全部一次性用在许景阳身上。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我儿子说话,轮得到你开口吗?”
“对不起,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活生生的人,许泽寒他也是人,有感情,有情绪,你这样一再的伤害他,凭什么还指望着他救你,如果是我,不对你对开几枪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妖妖是孤儿,不懂什么亲情,只觉得这样的亲情她宁可不要,而许景阳这样的人也不配做父亲。
许泽寒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妖妖,还从没听她说过这么多的话,而且处处都是维护他的。
尤其是那微微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样子,竟然有些可爱。
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八九岁,皮肤本该白皙,嫩的可以掐出水,可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四处寻找米亦,被晒成了小麦色,皮肤也略微有些粗糙,可还是看的出底子不错,反而小麦色更健康,有几分野性。
“你,你看什么?”妖妖一抬头,正好对上许泽寒打量的眸子,突然有些紧张。
“我是看你好像胖了,怎么这么重?”许泽寒假装一副快要抱不起她的感觉。
胖?
她明明瘦了好吧,才不到九十斤,一米六五,这不算胖吧?
“哎,你可不要放我下来,把我抱好。”妖妖直接搂紧了许泽寒的脖子,生怕自己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你这么重,我快要抱不动了。”
“哎,我告诉你,我没有……”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不抱你了。”
妖妖乖乖闭嘴,她现在双腿麻木,根本没办法行走,还需要人抱下船,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许泽寒的怀里很温暖,很舒服,一点儿也不想离开。
情不自禁的往里靠了靠,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对于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许泽寒很满意,勾着唇笑了。
许泽寒抱着妖妖下船了,其他人则留下来收拾许景阳。
第二卷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 孩子取名
许景阳腿和手都废了,只能任由祁森和石蒙将他绑起来,口里还在喊着,“许泽寒,你不救我,你要天打雷劈的,你要……”
声音之大,远处许泽寒和妖妖听的一清二楚,妖妖直接伸手捂住了许泽寒的耳朵。
“你干什么?”
“我帮你捂着耳朵,省的听着心烦。”
妖妖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轻轻覆在他的耳朵上,像根羽毛在他的心口刮啊刮的,痒痒的。
“幼稚~”许泽寒一脸的嫌弃,嘴角却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
墨城,郊区的医院
经过漫长的手术,米亦终于度过了危险,孩子因为早产,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各项检查还算是正常的。
母女俩总算都平安了,季靖北也轻松了一些,不过还是不敢大意,之前在飞机上就是太大意了,经过这一次,米亦的身体恐怕也要好好的调理。
三日后,米亦醒了过来,入眼是洁白的一切,空荡病房,眼珠子转了转。
她这是大难不死吗?
昏迷前的一幕她还记得,血染红了床单,她的身体虚弱急了,季靖北坐在她身边,说了好多的甜言蜜语。
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没想到自己真的命大,再次度过了这个难关。
扫视了房间一圈,房间没有人,只有季靖北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他身上穿的还是那日在飞机上的衣服,上面还染着他的血迹,眼下也是一片乌青。
这么多天,他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吗?
她动了动,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可发现自己的手就被他捏在手心,那么温热,那么真实。
一点轻微的举动就惊醒了季靖北,他睁开眼睛看到米亦醒了,长舒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放松了下来。
“醒了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很累,想让你多睡会儿。”
季靖北摸了摸米亦的额头,只是低烧,再看脸色也好了很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米亦摇摇头,浑身上下,都很舒服,因为有他在,一切都很好。
“这次是不是吓坏你了?”经过了一场手术,米亦虽然度过了危险,但是她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那天米亦被推进手术室时,季靖北隔在门外焦急心痛的眼神一直刻在米亦心里,她想,当时的他一定担心坏了。
“小亦,以后我们不生孩子了,再也不生了,如果早知道这个孩子这么要命,打死我当初也不会留她下来。”
没有什么能比米亦更重要,即使是孩子。
所以后来,无论季靖北怎么宠这个小公主,米亦也始终排在他心里的第一位。
“瞎说什么,生都生了。”
孩子都是很小气的,再说孩子都生出来了,再这么说太不合适了。
“对了,孩子呢?”
“李婶抱出去晒太阳了。”
话刚说完,李婶就抱着孩子进来了,“太太,您醒了?”
太太终于醒了,李婶很激动,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这些天他们都担心坏了,尤其先生,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嗯,快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那天在飞机上米亦只匆匆看了一眼,还没仔细瞧过。
米亦昏迷了几日,发现这孩子长的很快,这才几天就变得白白净净了,与那日在飞机上看到了脸上还挂着血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都认不出了,这是我生的孩子吗?”
“是的,太太,是个千金,有七斤四两重。”
七斤四两?
难怪这么难生,这孩子还是早产,就已经七斤四两了,这要是足月,还不得八斤多吗?
米亦记得暮暮生的时候才六斤七两,没想到这个孩子营养这么好,竟然长这么大。
“这孩子差点要了我的命。”
“太太,还好,一切平安,孩子也很健康,您看这眼睛嘴巴,跟您简直一模一样。”
是个女孩儿,还长的像米亦,越看她心里越欢喜。
“靖北,你也来看看,这是我们的女儿。”
从孩子出生,季靖北也只匆匆的看了一眼,就一直担心着米亦,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根本顾不上孩子。
现在米亦安全了,就想给他也看看这孩子。
“嗯,像你。”季靖北看了,可是和孩子比起来,他更想看米亦,怎么看都看不够。
“靖北,这孩子取名了吗?”
“大名暂时没有,小名就叫七七。”
七七?
米亦记得,很早之前,米亦当初假孕的时候,季靖北说过,他们相识在七月,所以他们的女儿一定要叫七七。
可是当时那个孩子是假的,没能生出来,暮暮是个男孩,不适合用这个小名,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女儿,总算如了心愿。
“暮暮,七七,两个孩子的小名都有了,可还没有大名,靖北,你来给两个孩子取吧。”
暮暮虽然三岁了,也一直没有大名,一开始米亦也想过给暮暮取大名,可后来因为姓什么的问题,一直很纠结,到最后,干脆就只取了一个小名。
现在暮暮马上三岁,要去上幼儿园了,是该取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