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红妆:世子请接嫁——浮梦公子
时间:2018-10-15 09:24:01

  玄徵一脸怔然,看着玄商那与世子一样开心的模样,更是歪了歪头,不解的看着玄商。
  虽然世子妃有孕是个好事,但是玄商也未免有些太高兴了吧?
  众人哄闹之后,都各自散去,将这喜悦的时刻留给夫妻两人。
  云曦仍是那副不可置信,一脸震惊的模样,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敢相信这里面竟是有一个小小的生命,还是属于她和冷凌澈的小生命!
  冷凌澈终于想明白为何云曦最近总是那么敏感,时不时就会感伤落泪,原来竟是因为她有了身孕!
  冷凌澈只怪自己粗心,竟是没有往此处想,若是他知道云曦有孕,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让云曦出门。
  想到云曦在马车里摔的遍体鳞伤,想到冷凌淮将云曦挟持在手,冷凌澈越想越怕,若是云曦真的有个什么万一,他一定会恨死自己!
  冷凌澈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兴奋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静静的抱着云曦,一如往常那般温柔深沉。
  然而云曦却能感觉到冷凌澈的身子在微不可察的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恐惧,亦或是因为无边的喜悦。
  “夫君!我们要做父亲母亲了,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云曦只觉的太过神奇,他们竟是要做父母了!
  冷凌澈想将云曦紧紧的揉进自己怀里,可他怕弄痛了云曦身上的淤青,又恐伤了云曦腹中的孩子,一时倒是束手束脚,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两人一时无言,两个睿智冷清的人却在此时傻笑着,像两个无知的孩子。
  “世子!王爷叫您去书房一趟!”外面传来了喜华的声音。
  冷凌澈心疼的轻抚着云曦的脸颊,柔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云曦点点头,她摸了摸自己还十分平坦的小腹,虽然她尚未感觉的到这小生命的存在,可是这孩子竟是给了她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好!我等你回来!”云曦温柔的笑着,本就脉脉的眼中更是多了一丝曾经未有过的柔和。
  冷凌澈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才转身而出。
  锦安王一直在书房踱步等着冷凌澈,见冷凌澈进来,才板着一张脸开口问道:“今日到底是谁要刺杀咱们王府女眷,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
  “等父皇进宫就知道了!”冷凌澈懒得多说,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锦安王正想发火,宫中传话过来,让锦安王和冷凌澈速速进宫。
  锦安王府遇刺不是小事,楚帝自是要亲自过问。
  锦安王也懒得再理会他,可前脚刚送走宫里传话的,锦安王便咳了一声,故作不在意的问道:“听说云曦有喜了?”
  冷凌澈瞥了锦安王一眼,甚是冷漠的“嗯”了一声。
  锦安王第一次没有怪罪冷凌澈的冷淡,反是轻声问道:“知道男女了吗?”
  冷管家失笑,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才一个月,哪能知道男女!
  还说不着急抱孙子!
  一句就露馅了!
  冷凌澈瞥了锦安王一眼,拉住缰绳便翻身上马,策马向楚宫跑去。
  锦安王气的吹胡子瞪眼,大声吼道:“逆子!逆子!本王又不是就你一个儿子,本王才不稀罕呢!”
  看着彼此赌气的父子两人,冷管家摇摇头,叹气离开。
  一个冷,一个傲,两人凑到一起,不是冤家才怪!
  与此同时,殷太后、楚帝还有欧阳皇后都聚在了上书房,可见皇家对锦安王遇刺一事是何等的看重。
  欧阳皇后是没有办法不来,她心里只恨那刺客无用,竟是一个人都没杀掉!
  殷太后神色冷寒的坐在一旁,就连楚帝都心生了几分畏惧。
  锦安王和冷凌澈很快就进了宫,锦安王是一问三不知,被殷太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锦安王表示很委屈,他又没跟着去,冷凌澈又什么都不告诉他,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是锦安王不敢还口,只默默的听着,心里还哀叹着,想他这般孝顺听话,这冷凌澈到底是随了谁呢?
  “凌澈,你可有发现?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锦安王府的女眷,简直是胆大包天,朕定要揪出幕后真凶!”楚帝不知道自己儿子做的好事,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忌惮锦安王府是他的事,但是锦安王是他的弟弟,是楚国的皇室,他怎么能纵容这般胆大妄为的贼人!
  冷凌澈摇了摇头,只开口说道:“臣带人前去的时候正看到那些黑衣刺客在围杀锦安王府的府兵,臣带去的暗卫将大部分人诛杀了,但是还未来得及去查这些人的身份!”
  冷凌澈表情淡淡,让人根本看不出心中所想。
  欧阳皇后却是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世子还真是神机妙算,莫非你是算出秦侧妃她们有难,才特意赶去的?”
  果然,楚帝眯着眼睛打量着冷凌澈,一脸的探查,冷凌澈竟是轻轻勾起了嘴角,看起来很是欢喜,“臣听府医说,云曦最忌嗜睡,情绪不稳定,很有可能是有孕了,臣听到之后便坐不住了,生怕她会出什么事……”
  锦安王看了冷凌澈一眼,暗中佩服冷凌澈的说谎功力,明明是刚刚才知道的,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什么?云曦有喜了?可找人探脉了?”殷太后那阴沉的脸色骤然放晴,那双凌厉的凤眸中闪着殷切盼望的光彩。
  冷凌澈点点头,嘴角凝笑的说道:“已将找府医探过脉了,是喜脉无疑!”
  “哎呦!这可真是太好了!哀家又要有小曾孙了!”殷太后拍着手,笑得合不上嘴。
  欧阳皇后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至于这样激动吗,又不是第一个,太子和二皇子早就有儿子了,也没见殷太后这么激动!
  楚帝愣了愣,随即也是一笑,这毕竟是冷凌澈和云曦的第一个孩子,两人激动兴奋些也是正常的。
  楚帝咳了一声,将话题重新引到刺客身上,“你说你带去的人击杀了大部分的黑衣人,那尸体可带回来了?”
  冷凌澈故意说得谦虚了一些,若是让楚帝得知他们将那些刺客尽数诛杀,心里更是要起疑了。
  “只有一人落入了山崖,臣已经派人去搜寻尸体,此时已经将所有的尸体都交给了京兆府!”
  “好!凌澈你做的很稳妥!朕一定会查出真相,绝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府里的女眷今日也受到了惊吓,你们回去好好安抚吧,特别是云曦,好生照顾着!”楚帝一副贤君亲兄的模样,冷凌澈躬身领旨,嘴角却是冷冷一扬。
  “对!你赶紧回去陪着云曦,她今日一定吓坏了,这前三个十分重要,万不能动了胎气!”殷太后全然忘了这场刺杀带给她的愤怒,此时只记挂着云曦的肚子。
  她现在真是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见那个小豆丁了,一想到会有个小豆丁叫自己“祖奶奶”,殷太后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是!孙儿领命!”
  冷凌澈拜了一礼,锦安王正想着与冷凌澈一同离开,殷太后却是叫住了他,让锦安王莫名的觉得可怕。
  “回府以后看好你府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是让哀家只要她们敢欺负哀家的孙媳妇,届时可别怪哀家发狠!”
  殷太后的话都撂在这了,锦安王自是不敢不从,连连保证,殷太后才放过了他。
  看着锦安王和冷凌澈离开,欧阳皇后手里的帕子都要揉烂了,殷太后还真是赤裸裸的偏心,实在是可恶!
  就在欧阳皇后忿忿不平之时,京兆尹进宫求见,楚帝以为他是有了进展,便挥手让京兆尹进来。
  殷太后本是想回宫给云曦准备些东西,听到京兆尹来了,便又稳坐了下来,也等着听听结果。
  京兆尹一路小跑进殿,这一路小跑,他的脸上不但没有红润,反而是面如土色。
  京兆尹腿都软了,险些摔倒在地,楚帝看他这副模样,不由蹙了蹙眉。
  “出什么事了?”
  楚帝冷声问道,京兆尹擦了擦额上的汗,声音颤抖着说道:“回……回陛下,臣已经将那些尸体都检查了一遍!”
  “有何进展?快说!”楚帝也急切的想知道结果,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
  “回陛下,那些尸体很杂乱,其中有十人是被斩断了手脚,最后被划破喉咙血尽而死!”
  京兆尹不停的哆嗦着,楚帝只以为他是看见那些尸体吓的,心里觉得冷凌澈的手下未免太狠了些。
  “陛下,这十个人肌肉紧实,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且内力不凡,应是出自一门,与其他的尸体全然不同……”
  楚帝眯了眯眼睛,京兆尹继续开口道:“直到……直到刚才,锦安王府的侍卫送来了一具摔……摔烂了的尸体……”
  说到此处,京兆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身子抖个不停,像似得了癫痫一般。
  冷凌澈刚才的确说有一个黑衣人跌落了悬崖,想必便是此人。
  “然后呢?你一次性说完,朕懒得一句句问你!”楚帝失了耐心,冷声问道。
  殷太后却是觉得不对,京兆尹为官多年,不可能被几具尸体吓得失了体统,除非……
  除非那些尸体牵扯上了他不敢言明的秘密!
  果然,京兆尹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不敢抬头,只将头深深埋下,咽了咽口水,勉强开口说道:“臣……臣检查之后,发现他酷似……酷似五殿下!”
  那“五殿下”三个字用尽了京兆尹浑身的力气,说完之后他便瘫软的像一滩泥,再也直不起身。
  “不可能!肯定只是肖像,凌淮已经离开多日了……”
  楚帝丝毫不在意,只开口说着,却是只听“砰”的一声,一旁坐着的欧阳皇后竟是跌坐在地上,那一张惨白的脸比楚帝桌上的纸张还要白。
  见此,殷太后和楚帝都冷了神色,欧阳皇后此等模样分明是有事!
  “你做了什么?”楚帝一拍桌案,怒声呵斥道。
  欧阳皇后却是全然不理会楚帝,在听闻有十个身手不凡的同门之人时,欧阳皇后便心生了怀疑。
  因为她派给冷凌淮的暗卫就是十人,在听到京兆尹说有一具尸体酷似冷凌淮时,她更是满心惶恐。
  楚帝不知,她早就找人替换了冷凌淮,将冷凌淮送到了一处别院,让他避避风头,也免去苦寒之地的艰辛。
  难道……难道他竟是带人去刺杀锦安王府?
  欧阳皇后越想越怕,她撑着桌子勉强站起身,嘶哑着声音,低吼道:“那尸体呢?本宫要看!”
 
  ☆、第八十七章 后院失火
 
  楚帝和殷太后见此,心里都不免咯噔一下,楚帝来不及质问欧阳皇后,连忙吼道:“还不快去!”
  京兆尹诺诺称是,连忙躬身跑了出去,因为吓得脚软,连连摔了好几个跟头。
  殷太后反是端坐下来,摆弄着手上那纤长的护甲,低垂的眼眸中一片寒色。
  韦喜德见状连忙屏退了一众宫人,他自己却是垂手而立,一派理所应该在此的模样。
  殷太后瞥了韦喜德一眼,眼中是无尽的憎恶,不过一个宦官,居然也敢在宫里摆主子的架势!
  随即又失望的看了楚帝一眼,目光难免哀戚,她厌恶西宁侯府和宁平侯府,憎恶这些宦官奸佞,可实际上要怪的都是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小时候还勤勉好学,当了皇帝倒好,将之前那些圣人之言全都抛到了脑后,整日只知道平衡局势,玩的那些阴谋阳谋,甚至对自己的亲兄弟……
  殷太后不欲再想,只闭了闭眼睛。
  自从冷凌淮大闹锦安王府后,她便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
  她不希望看到子孙反目,但是她更知道,十年之前的事一出,楚国皇室便不可能再安宁。
  虽然都是她的亲孙,可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样,一碗水端不平,她也只能依照自己的心意来!
  殷太后缓缓睁眼,眼中的不忍犹豫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寒。
  楚帝已经将欧阳皇后一把提起,冷着一张脸,低吼道:“你瞒着朕做了什么?快说!”
  欧阳皇后却是脸色惨白无色,双眼空洞无光,只扭着头望着殿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楚帝的话。
  楚帝气的牙根痒痒,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突然欧阳皇后双眼一凝,竟是一把甩开了楚帝,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楚帝一时不慎,竟被欧阳皇后甩到了座位上,他气的脸色阴沉,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了怒火。
  在母亲面前被自己的妻子如此忤逆,简直是丢人!
  见殷太后没有看他们,楚帝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可他胸口的气息刚刚平缓,便听到那凄厉尖锐的嗓音,“淮儿!我的淮儿啊!”
  楚帝心中一惊,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几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都无力的瘫坐了下来。
  他所有的力气都在欧阳皇后喊出那一嗓子“淮儿”后消失殆尽,他看着地上那蒙着白布的尸体,白布上都是斑斑血迹,看起来污秽不堪。
  殷太后闭了闭眼睛,将头别开,不忍去看。
  欧阳皇后此时正伏在尸体上哀嚎不止,“淮儿!我苦命的淮儿!”
  楚帝终于挣扎的站了起来,却是没有向前走上一步,只声音颤抖着,开口问道:“这……这真的是凌淮?”
  欧阳皇后的哭声尖锐刺耳,她哭的身体发颤,撕心裂肺的哭道:“陛下!这是臣妾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臣妾认错了谁也认不错自己的孩子!
  这就是我们的孩儿凌淮啊!可他……可他却死得的这般凄惨,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欧阳皇后不再如往日那样傲慢冷酷,此时她是只一个受伤悲绝的母亲。
  冷凌淮的死相的确很惨,眉心破了一个大洞,因从高处坠落,身体残破不全。
  折了一只脚和一只手臂,白花花的骨头连着血肉露在了外面,后脑勺都摔瘪了,淌出了白花花的脑浆。
  楚帝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又是一软,直直的坐在了椅子上,嘴唇抽搐几许,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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