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完毕之后，布鲁斯送艾薇拉上她的房间，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心思各异。
“那么，我回去了，谢谢你抽时间出来陪我。”
艾薇拉掏出房卡，正要拍上感应器。
“等等。”
艾薇拉的表情窃喜了一秒，再回头时，她用疑惑的眼神投向布鲁斯：“还有什么事吗？”
少女纤细的脖子好像一捏就断，这张精致的脸曾经毫无血色的靠在他的肩上，好像下一刻就会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现在回想起，他仿然有着一丝心悸。
害怕失去。
男人看着她，英俊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纠结，似乎是十分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脑子一热就叫住了她。
不过，似乎又可以理解。
其实他早就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只不过一直抑压着，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数个月的时间，的确也足够他想清楚。
当她在短讯里向自己抱怨拍摄太累人的时候，高兴的分享着今天认识了什么人的时候，失落的诉说着太忙没有时间陪伴家人的时候，其实他早已经猜出来了，只是大家都没有点破，留着一丝空隙。
男人低头，深邃的眸子就如一个漩涡，被卷了进去就无法逃出。
“你——艾薇拉·格林，”他放轻了语气，像根柔软的羽毛，“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她害怕，同时却又期待着，但是当他说出口的那一刻，心里的雀跃欢呼已经出卖了她。
她考虑过很多很多，但是——为什麽她要想这麽多？她才18岁，正值花样年华，难道不应该去追随自己的心意吗？
犯错，不就是年轻人的特权吗？
至於以後的——管他呢！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总算说出来了。”少女的眼神起初有一些有些不确定又忐忑不安，最后腼腆的弯起了眉眼，“我还以为自己会错意了呢。”
第52章 慕尼黑
52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艾薇拉·格林的呢？
布鲁斯·韦恩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一次在派对上见面之后, 偶尔翻报纸看到她, 那时候便记住了她的名字。
那天在跨年派对上一起看倒数烟火, 烟火怎么灿烂他已经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那个女孩干净纯粹的笑靥。
后来因为他的关系, 把小丑吸引过来, 这件事之后他就想着要跟她保持距离，小丑的套路他最清楚不过，艾薇拉只会成为他的弱点。
而蝙蝠侠，是不能有弱点的。
有一段时间他没有回复过艾薇拉的短讯，想着就这样忘了她吧, 然而她是一个模特儿——外出能在广告板上看到她的脸, 看电视能看到她的脸，翻报纸也能看到她的脸……
他还记得他在断开联络之后的第二个星期，鬼使神差的发了一句“抱歉, 最近太忙了”过去, 然后对方回了他 “没事, 工作比较重要”, 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他什么时候那么没自制力了？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每天晚上跟对方说一句“晚安”已经变成了习惯, 即使他们有时候身在不同时区。
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给彼此划下了一条界线, 然后努力的不越过这条线, 这对大家也好。
就在某天, 阿福问了他一句：“你在逃避什么呢？”
是啊, 他在逃避什么呢？
当他是布鲁斯·韦恩这个花花公子的时候, 也不是没有跟模特儿交往过，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有这么多的顾虑，因为他知道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分开。
但是这一次，他忽然有些惧怕。
所以当她问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时，他本来是要拒绝的，然而他还是出现了，大概是不想让她失望吧。
她的心思，他怎么可能没看出来？他甚至能想象到少女捧着手机，苦恼又小心翼翼的输入字句，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不要太明显的模样。
当他说出口之后，就不可能再收回来了，他亲手打破了这道界线。
既然如此，就不要收回吧。
……
谈恋爱的感觉是怎么的？
艾薇拉没办法回答你，因为布鲁斯送完她回房间就回去了，第二天也回了哥谭，而她还是要继续工作。
不过她得到了第一个来自男朋友的晚安吻。
……虽然只是吻额头，但是她也僵硬得像块木头。
说起来，她都18岁了才第一次交往，这算是迟恋了吧？别说现在时尚界内的朋友了，甚至就连中城高中同龄的学生里，没有男或女朋友都有固定的炮友……
模特圈就更加不用说了，一群外表异常出色的年轻男女聚在一起能做什么？派对、做爱、滥交……不比好莱坞差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是，模特圈，或者说时尚界里的同性恋比例非一般的高，同性情侣或者比异性情侣还要多，大家早已见惯不怪。
不过这好像再也正常不过，作为一名女模，每天都跟不同的漂亮长腿小姐姐待在一起，不弯也得弯啊！
就说艾薇拉自己，她也曾经受过不少男性……或者女性的追求和欲望，不过她和卡莉都是些很自律的人，抵的住诱惑，也许这也是她们能站在新生代模特顶端的原因之一。
倒不是她抗拒异性，只是以前没有这个心思，连朋友都没几个，还想着谈恋爱？不过现在事业已经走上轨道，她也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谈恋爱的念头。
果然她也被时尚界纸醉金迷的气氛影响到了啊。
她已经能想象到二人以后的相处时间定然少得可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期待，像个旅行前夕特小学生一样。
……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他继续他的业务，她继续她的工作，唯一的分别就是以前的短讯交流变成了打电话，而她也不用再藏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
拍摄结束后的第二天，艾薇拉顺道去了德国一趟找凯尔，可惜拜仁的训练场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就算凯尔是她弟弟，艾薇拉也不能无视规则，只能在训练场外等着。
德国4至5月的气温平均4-18度，倒也跟纽约差不多，穿着一件轻量羽绒已经足够暖了。
艾薇拉看了看时间，凯尔说他下午3点就训练结束，现在已经过去15分钟了，估计还在洗澡换衣服吧。
……
菲利普·拉姆第一个洗完澡换好衣服便离开球场，拒绝了队友一起去放松心情的邀请的。
几天前，拜仁在欧冠准决赛的次回合中撃败皇家马德里，挺进总决赛，将对战蓝军切西尔。
这是拜仁很有机会捧回大耳朵杯的一年，总决赛更是在安联球场——拜仁的主场举行，集结了天时地利人和，身为拜仁队长的拉姆在总决赛举行前的十几天已经开始调整心态了。
一名队长是球队里的核心及精神支柱，所以通常由后卫或门将来担当，因为他们的心态比前锋和中场更稳，能够在关键时候支撑大局。
拉姆刚走出训练场，便看到一个高挑的少女在门外守候着，份外显眼，经过她时拉姆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
她在等人？难道是谁交的新女友？
刚越过了少女几步，拉姆又忽然折返。
“那个……你在等人吗？”
艾薇拉应声回头，只见刚刚跟她擦肩而过的青年站在身后，他一头浅棕色短发，发丝有点湿漉漉的，整个人很干爽，应该是刚洗完澡，眉毛浓密，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什么？”
对方说的是德语，艾薇拉听不懂。
“呃，你、你在等人吗？”他用英语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在等我的弟弟。”艾薇拉含笑着点头。
“弟弟？”拉姆有点惊讶，在脑海里回想片刻，确定没有哪个球员有个这么年轻的姐姐啊，“他叫什么名字？”
“凯尔·格林。”
拉姆恍然大悟，原来是凯尔那小子！
这么一说，拉姆再看艾薇拉时，发现他们的确长得很像，尤其是深邃且尖削的轮廓，就连身高也——双双拉高了平均水平。
凯尔长得好看，这在拜仁队里不是什么秘密，亦拥有着极佳的天赋，从他进青年队一个月就被提拔上预备队便可看到，现在他时常代表预备队出战德丙联赛——比德甲低了两级，属于德国第三级别的足球联赛，并且踢出了不错的成绩。
拜仁预备队建立的主旨是为拜仁青年队的球员在进入一线队前提供实际赛事的平台，也许待凯尔成年之后，拜仁一线队会迎来一名新前锋？
他的队友甚至开玩笑说过，千万不要让凯尔进一线队，不然以他的身高长相再加上前锋身份加成，粉丝可不就被抢去一大半？
现在看来，凯尔是有着优良的家族基因啊！
“我是菲利普·拉姆。”鉴于对方不是本地人，也不像是会看足球的样子，拉姆友好的自我介绍了一遍，“预备队的训练才刚结束，估计凯尔要再多半小时才能出来，你……你要不要在我的车上等？比这里暖多了。”
……
托马斯·穆勒刚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正要离开更衣室，便是收到了拉姆的短讯。
“怎么了？”队友凑过去看。
“菲利普说凯尔的超漂亮姐姐来找凯尔，但是在他的车上睡着了，问我怎么办……”穆勒说完，顿了顿，跟队友面面相觑。
……
车厢里的确比外面暖和多了，刚靠上舒适的椅背，刚有着浓浓的睡意涌上。
艾薇拉是坐凌晨航班来的，因为她只会在慕尼黑逗留两天便回纽约，她想着不要浪费时间，在酒店睡了两个小时便出来走走，结果前后只睡了不到五小时。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便被眼前的画面吓到。
她对上好几双眼睛，五、六个青年贴在车窗上，彷佛她是什么稀奇的展览品般，看见她醒了之后，脸上好奇打量的表情纷纷凝固，再转为尴尬。
艾薇拉忽然有种自己是白雪公主的感觉。
“你们在干什么？”
凯尔刚出来，便看到穆勒等人围着一辆车，姿态诡异。
看到凯尔来了，他们纷纷略带窘迫的散开，彷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使凯尔看清楚了坐在车上的人。
“薇拉？”
艾薇拉看到黑发少年后双眼一亮，下车，笑着跟走来的凯尔抱了一下。
松开彼此之后，艾薇拉瞥了一眼那几个一脸尴尬的青年，问：“他们是……”
凯尔抽了抽嘴角，答：“……我的前辈。”
……谁说德国人的天性严谨的？这行为比他还幼稚啊！
虽然预备队跟一线队是分开训练的，但是一线队的成员偶尔也会加入预备队的训练或比赛，以提供经验及指导给他们这些年轻球员，有时候教练也会安排预备队跟一线队的比赛，当然几乎是踢十次输十次，不过凯尔倒也跟不少一线队成员认识，包括了拉姆和穆勒他们。
“你们好，我是凯尔的姐姐，我叫艾薇拉。”艾薇拉不介意的朝几人笑了笑，“他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几个球星连忙摇摇头。
“我才不会捣乱呢！”凯尔撇了撇嘴，问她，“对了，你今天想要去哪里走？我带你。”
“听你的吧，慕尼黑我也不太熟悉。”
几位球星眉来眼去，你推我让，最後由拉姆讪讪的开口：“不如……由我们带你们去？慕尼黑的话，我们知道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
《拜仁球星跟名模艾薇拉·格林聚餐》登上了不少德国当地以及美国的小报。
不少人都很好奇艾薇拉是怎么跟拜仁搭上线的，怎么说也不是同一个圈子，艾薇拉后来在推特澄清，顺便曝光了自家弟弟。
自此艾薇拉的推特关注者里，除了C罗以外又多出了一大群拜仁的球星们。
艾薇拉的追踪者这才发现原来她还有一个弟弟……还长得超帅的！
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唇，简直是一个男版的艾薇拉嘛！
……男版艾薇拉，不就是她们的梦中情人吗？！
第53章 恋爱让人智商下降
53
“弟弟居然在拜仁踢球？”
“这优良的家族基因……”
“如果我娶不到艾薇拉的话, 就嫁给弟弟吧！”
艾薇拉在推特出贴出第一张跟凯尔的合照之后, 下面的评论不知道怎么就歪起来了，连带着凯尔的个人推特也涨了一波粉。
同时，艾薇拉受到了来自C罗的责问。
对方还沉没在欧冠准决赛里输给拜仁的失落里, 以至于一看到新闻就炸毛了, 让艾薇拉哭笑不得。
今日艾薇拉打算去买一辆车给劳瑞作为他两星期后的生日礼物, 他一直也很想有一辆车, 可惜之前家里的环境不好, 不过现在她有能力了, 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吧！
本来她是打算自己去的, 但是布鲁斯听到之后说要过来纽约陪她, 被艾薇拉拒绝了, 理由是：“哥谭过来怎么说至少也要两三个小时吧，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不用。”
“什么？”
对方轻描淡写的说：“我坐直升机, 45分钟就够了。”
艾薇拉：“……”差点就忘了她的男友是哥谭首富呢。
布鲁斯说1小时后到，就绝不会1小时05分到，艾薇拉的公寓门铃准时响起。
打开门，他穿着简单的POLO衫，随意的倚在门边, 没有平时穿西装那种冷漠, 却依旧充满魅力。
布鲁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坐直升机来只为看到她一面这种蠢事当真是他人生第一次, 出发前阿福一脸感慨的说着：“听说恋爱会让人智商下降, 没想到我会从少爷身上看到。”的表情他还记忆犹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