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宫娥道,听说雪主姑娘带着女医过去时,二人正..总之,那莺歌不想活了,正在寻死觅活呢,雪主焦头烂额,矮宫娥看到眼前无支月,打住话题,不在语。
无支月见她俩神色有异,见到自己立刻停止交谈,上前询问道,二位姐姐,有没有看到雪主姑娘?
稍高宫娥识得她是裴大人的朋友,说道,雪主姐姐在七厢阁,裴大人那里处理事情。
无支月拔腿就要向那七厢阁跑去,只听那位稍高宫娥好心提醒道,姑娘,现在最好别过去。无支月奇道,为什么?稍高宫娥道,现在七厢阁里正是鸡飞狗跳,姑娘过去,恐怕寻不得雪主姐姐,反而为雪主添乱,徒增烦恼。
无支月纳闷,咦,我这才离开一会,如何会鸡飞狗跳呢?难道是大人毒发身亡了?不应该啊,我走的时候,看他面红耳赤,怎么能离开这一会,就毒发了呢,难道是小莺歌对着大人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无支月拔腿就跑,留的二女在身后大呼小叫。一踏进那七厢阁,正殿内空无一人,只有通灵一人,见着她大呼,有喜了有喜了,大人有喜了。
无支月心道,这通灵算是彻底疯了,大人好端端的有什么喜了,兜兜转转来到大人卧室,正要推门而入,只听裴几川冷静的声音竟然有一丝悲壮,莺歌,莫要哭泣,我既然做出这事,伤你名节,定不会再负你,你...
只听裴几川艰难的说道,今后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
无支月推门的手愣在门边,想了想,转身离去。裴几川听到生响,抬头望去,透过缝隙,看见那个俏丽挺拔的背影决绝离去,心里有座沙雕轰然倒塔。
三天后,无支月带着杀虞丸的肉身离开悬云宫,悬云宫内仙乐飘飘,上下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裴大人和莺歌的亲事正在如火如荼的操办着,听那唢呐之声,应是要拜堂了吧。
无支月摸摸手心中的九宫八卦牌,杀虞丸的肉身被施法安放在这里,此时戴在无支月的颈间,她道,我们也该启程了,我带你回家吧。随即念了个御风诀,转眼身形飘飘来到悬云宫上空,看见悬云宫内一片大红之色,她轻轻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去。
七厢阁的窗前,裴几川一身大红喜服坐在通灵身旁,呆呆的望着天空,此时此刻,她应该已经离开云海了吧?是不是已经到了巫蒙山脚,会不会和她意中人相见,她一定会很快乐...
通灵似乎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异常,裴大人心情沉重,也跟着裴几川呆呆的望着天空,通灵忽然嘟囔一声,川嫂走了。
裴大人没听清,询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通灵不在语,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天空,这时,雪主轻轻叩门,说道,大人,吉时已到。裴几川哦了一声,面无表情,起身向门外走去。大门吱嘎一声被轻轻合上,寂静无声中,只听通灵反复念道,川嫂走了,川嫂走了。
第87章 巫蒙山下有田鸡
出了云海,无支月腾云驾雾,快速向那巫蒙山脚奔去,前几日,邓九歌已带着嘟囔先行前往山脚,想她们应该早已汇合了。正想着眼前一片平原跃入眼帘,原来不知不觉间已到达山脚。
眼前是一个巨大山谷,一落在地面在向上望去,只觉得巫蒙山竟是那么高大巍峨,连绵不绝的青山直耸入云,仰头已寻不到那云山雾海,这几日的遭遇如今再回想起来,恍若隔世,真的有那么一个清风朗月的公子哥对她说,今后风雨同舟可好么?她摇摇头否定心中的想法,就像梦一场,梦醒了就忘了吧。
无支月四下寻觅众人身影,奇怪的是里里外外找了很久,都不见他几人踪迹。她心中纳闷,这些人哪去了?眼下这可如何是好,杀虞丸的肉身在九宫八卦牌内,要立马找到她飘在外界的魂魄,让她魂魄归位,才有生还的可能。可是,眼下众人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嘟囔与九歌都找不到踪迹,这棘手的情况,该怎么办呢?
她蹲在地上,一筹莫展,难道还要去求裴几川,让他帮忙看众人的去向,想起这次不欢而散,她顿时打消这个念头,前三日,裴几川不知用什么手段探得杀虞丸的魂魄已飘回北海,竟然盘踞在一处极寒的所在,看那样子像是个十分隐秘的地牢。
当务之急只能先去北海,寻找杀虞丸的魂魄。
当下,打定主意,就要向北海的方向出发,又怕众人去而复返找不到自己,随即山脚大石上刻着去北海,下面画个月亮代表自己。凤翕他们看到一定会知道这是我留的,话说他们到底去哪了,无支月心里纳闷道,不是说过你们就在,此地不要动,我去买个橘子就回来。
无支月在山脚下等到黄昏,眼看着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山里响起野兽的嚎叫,众人还是没有身影,她坐在草丛上,四下看了看,只见这山谷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提人了,只有远处高地起伏的野兽叫声。
鬼影:有鬼影,你还不吓死了。
无支月抱紧自己,机警的打量四周,话说出来这么久,还真没有一个人独处过,现在这种情况,人家的小心脏真是有一点点紧张呢。她想着要不然我趁着天还没完全黑,看看山谷外面有什么,万一大家在山谷外等着我,我还在这里傻坐着,岂不是要被他们嘲笑死。
这片山谷看来很少有人经过,没走几步就是没膝的野草,无支月手握牙铁,驱赶草丛里飞蚊虫蚁蛤蟆蟋蟀,偶然有个大个的田鸡,乍然出现,四目相瞪,一蛙一人都互相吓一跳。无支月捂着胸口,我的妈啊,吓我一跳,这么大的田鸡。那田鸡也手捂胸口,我的鸡啊,吓我一跳,这么大个人。
无支月毫无防备,这大田鸡竟能口吐人,又是吓一大跳,我的妈啊,真是活久见,田鸡都成精了,都能说人话了。田鸡不满,我本来就是人。
无支月:你好像对人有什么误会,我这样长相的是人,你这样长相的,都叫你田鸡,也有人叫你牛蛙。
田鸡不满道,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无支月灵光乍现,忽然想到这田鸡竟然能说话,说不定看到过众人的去向,当即打探道,田鸡兄,你有没有看到几个帅哥一个美女在这山脚出现过。
田鸡露出羞涩的笑容,几个帅哥没看到,一个到是看见过。
无支月道,在哪里?
田鸡笑嘻嘻,在我望向水中的我优美倒影时。
无支月,一句妈卖批,好走不谢。
田鸡,你怎么和五方小车学坏了,都学会骂人了。
五方小车?你竟然认得五方小车?无支月奇道,难道这世界就这么小。
田鸡道,那天晚上,在月光潭旁边,那天女召唤了五方鬼车和他孙子,哦,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月光潭旁边,打败天女的就是你吧。
没想到那天晚上,田鸡也在一旁观战,无支月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田鸡答道,我还知道,你们把五方鬼车的儿子五方冥顽带走了。
什么?无支月大惊失色,五方鬼车的儿子五方冥顽?小顽子?怎么可能?
田鸡肯定的道,绝对没错,你们带走的就是五方冥顽,地狱鬼王。
地狱鬼王!无支月只感觉全身的血液迅速凝固在一起,一股凉意自头顶逐渐淹没全身,好像三九天一盆凉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只感觉天大地大,自己和凤翕他们就像一条鱼,掉入了一张巨网中,而撒网的人站在高处,冷冷的看着他们挣扎,待他们已无力在挣扎的时候,那人在收网,一网打尽,她脸上顿时毫无血色,立刻变得煞白。田鸡见状,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无支月看着它,眼神空洞,喃喃道,我没事,我感觉我就像一条鱼。
田鸡说道,我理解你这种感受,有的时候我感觉我是只鸟。
无支月摇摇头,苦涩的说道,你不会懂,我总觉得自己法术高强,自离开西凤鲜有敌手,总觉得凭自己的能力想做什么都能轻易达成目标,但我竟然不知道这世道险恶,我一腔真心对待别人,却屡次遭人算计,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
田鸡摇头,天地生才有限,你不要妄自菲薄,傻的人不只你一个,我也是遭人算计,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涉世未深,不懂这世间的尔虞我诈,经过几个大起大落,就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含义,古人诚不欺我啊。
无支月见那田鸡也是有故事的人,深深的埋在白色的大肚皮下,见它不欲多说,也不追问,只问道,地域鬼王为何要设计混在众人之中?田鸡分析,五方鬼车乃是天地之间谈之色变的地狱使者,他儿子五方冥顽更是冥界的一个传说,他既然用计,混入你们的队伍,肯定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田鸡思索,到底是为什么呢?
无支月悔道,这么个危险人物跟在众人中,只怕众人凶多吉少,她蹙着眉头心事重重。
第88章 少年侠盗斩巨蟒
无支月心事重重,田鸡道,放轻松,没准那冥顽...田鸡停顿,想找个理由安慰眼前一脸挫败闷闷不乐的少女,可是自己实在是不擅长做心里导师劝导别人,连编个安慰人的理由,都那么费劲。
田鸡绞尽ru汁,如果有的话,也想不出来五方冥顽能有什么单纯动机,混在众人之中,还变成一个孩童模样,让这少女母性大发,肯定是没安好心。
田鸡灵光乍现,蛙脑一片清明,喊道,我知道了,无支月喜道,快说,快说。
五方冥顽肯定是看上你了,才变成一个小孩,跟在你身边。无支月头上飞过一只乌鸦,原谅它情看多了,犹自胡思乱想。
眼见着,天已黑下来了,一人一蛙走到山谷外,挑了一处干爽的地面,暂且歇息。这地方四周古树环绕,天空星光璀璨,在看远处还有几处村落,星星点点的烛火,无支月情不自禁想起远在另一个时空西凤的家。在西凤,每到这个时候,正是全家人围坐一桌享用晚饭的时候。
孙大娘炒菜总喜欢多放两勺盐,周管家喝汤的时候,老是呼噜呼噜,像猪在打鼾。灵儿最喜欢吃零食,她手里兜里总是藏着大把零食,嘴总是塞个不停,无支尘向来社会你尘哥,人狠话不多,爹我开吃了,爹我吃好了,爹我练武去了,惜字如金。
吃过晚饭,无支月和吱吱去湖边找史茅坑在无支湖里冲浪玩耍,就能听见王子由站在豆腐坊的屋顶,凄厉的嚎叫,月儿月儿,小心夜凉霜重湖里水怪,早点回去啊,嚎叫的样子,就像对着月亮引颈高歌的孤狼一样。
嗷嗷嗷。
田鸡:好好的,你学狗叫干嘛。
无支月:明明是狼,狼懂么?
不懂。
狼分很多种,野狼,色狼,还有来自北方的狼。
那你呢?
你是来自哪里的狼。
我是来自西凤的狼。
西凤是哪里?
西凤在遥远的地方,要穿越时空才能到达。
这么说你是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
久久没有回答,田鸡回过头,看她已进入梦乡,月光下,少女一脸的安详,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田鸡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蛙眼逐渐温柔,多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一片寂静中,听田鸡低低的喃喃道,遥遥前路,千难万阻,昭昭我心,浊浪不侵。
无支月睡到半夜,感觉有人小声在叫自己,她以为是凤翕他们去而复返,倏地睁开眼睛,只见田鸡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蛙脸表情十分丰富,有种扭曲的紧张。只听得耳边丝丝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身旁盘绕着,无支月心道情况肯定有异,身边肯定有某种东西让田鸡连话都敢说,她保持坐姿,并不乱动,斜着眼睛悄悄一看,登时出了一身冷汗,一条五彩斑斓像碗口一般粗的巨蟒盘绕在身后古树上,血红的蛇信子正对着她丝丝的挑衅,好像在闻味,你是不是我喜欢吃的肉。
无支月从来没被这种重量级的巨蟒如此贴身的打量过,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何反应,呵呵呵呵冷笑个不停。
田鸡急的像火烧眉毛,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救她,想用自己的蛙身去引开巨蟒火力,可惜那巨蟒只对人肉有兴趣,对着田鸡只够塞牙缝的小身体不太感冒。
无支月还是冷笑不停,根本停不下来,她用旁光一瞄,显然那巨蟒已经按捺不住了,口水顺着嘴角大滴大滴的往下流。已经打湿了无支月的衣袖,无支月甚至已经闻到了巨蟒口中的腥臭之气,忽然,她看见那巨蟒往后弓起身子,知这是它进攻的前奏,趁它向后的一瞬间,无支月拔腿就跑,大喊道,田鸡,快跑。
一人一蛙在月光下没命奔跑,身后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蟒蛇狂追不舍,无支月慌张之下将那御风飞行与降妖之术忘的一干二净,只会拼命的向前跑,想甩掉身后的大蟒,眼看着那大蟒就要追了上来,无支月体力不支,叹道,难道我一世英明就要葬身在蛇腹之中了么?
忽听得一声大喝,哪里来的畜生,休要伤人性命,无支月匆忙一瞥,见一个英气十足的少年立于山丘之上,待出警告后,立马甩出一把金鞭如闪电般向无支月飞来,卧槽,无支月大呼不妙,就地一滚,才躲过这当头一鞭,无支月大喊,你倒是瞄准目标在打啊,那少年面露一丝尴尬,不好意思,跑偏了。
少年收回金鞭,在一抖手腕,金光闪闪的鞭子自山丘上横空而来,凌厉异常,猛的抽在那五色巨蟒头上,登时,巨蟒一只眼睛血泪横流,巨蟒吃痛,像疯了一般在空中快速扭动着身体,暂时放弃对无支月的追逐,蛇尾一阵乱摆,连连抽倒数根古树。
少年毫不畏惧,施展轻功绝技,转眼间来到巨蟒上方,他收起鞭子,从身后的剑鞘内快速抽出一把宝剑,那剑一出鞘,立刻泛出耀眼的光芒,应不是俗物,少年手握宝剑,收起剑落,狠狠的扎在巨蟒七寸,那巨蟒犹自乱摆一阵,慢慢没了声息,少年转到巨蟒身前,鼓捣出一个发光的物件,心满意足的放在身边口袋里,无支月在远处目瞪口呆,这就完了?这巨蟒个头委实不小,战斗力竟如此弱,想刚才自己被它追的狼狈不堪,想想实在是丢人至极。
田鸡在后面呼哧带喘一跳一跳追了上来,大喊,你没事吧。
无支月摇摇头,没事,多亏了这位勇士出鞭相救,勇士你怎么称呼?
少年浓眉大眼,冷傲的立在月光下,简洁的说道,叫我侠就行了。
侠!好名字,简意赅突出重点,无支月待还要询问什么,只见侠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枣红色小马自山丘另一端欢快的跑过来,见到侠亲昵的拱一拱,侠冷酷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摸摸马头,好姑娘,我们上路吧!随即动作利落的骑上枣红色的好姑娘,驾的一声,头也不回潇洒的扬长而去,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第89章 路见蛛精一声吼
雨后的山间小路上云烟氤氲,花香弥漫,一个妙龄少女骑着一头灰色毛驴,自南向北而来,毛驴脖子上带着一只红色驼铃,每走几步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之声,一时间环佩叮咚,铃声不绝于耳。
在看那毛驴上的少女三千墨发束于脑后,斜插着一只银钗,身着一身鹅黄衣衫,衬的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端的是人间绝色,再一细细端详,少女肩膀上竟趴着一只巨大的田鸡,相貌丑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